第4章 腦袋進水
他將最小的一塊石塊拿起來，用手剔除了上面的大部分泥污，反覆的細看，越看越是驚心，越是激動。
“‘雞血王’，極品雞血石啊！”肖寒激動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握着雞血石的手抖動不已，彷彿那不是雞血石，而是一塊燒紅了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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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塊‘雞血王’就足以將這花果山買下來，並造好林，修通路，而且是修成一條寬闊的好路。老天都要讓我這大學生農民干一番事業啊！”肖寒幾乎狂叫起來，一股幾欲噴發的激情和熾熱瞬間漫遍了全身。
兩個小的都是“雞血王”，讓肖寒足足高興激動了半天，最後一塊二尺見方的雞血石，在肖寒反覆研究細看后，他幾乎昏厥了。
“發了！發了！‘帝王合一’，哈哈！‘帝王合一’啊！哈哈......”肖寒幾乎就想在地上打滾，一時之間，他變成了一個瘋子，一個突然暴發的瘋子。
肖寒自然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窮山僻野之地無意獲得這等寶物，心中那個激動......
下午，當他已經逐漸平靜下來並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后，他選了一塊最小的雞血石，然後將其它的仍然放回老地方，上面加了一些土，覆蓋，在最上面移植了一些草皮。
其實，象這種地方，這些東西放在此是很保險的，象這些石頭即便是拿給山下的人們看，也沒有人認得，最多把它當成好看好玩的石頭把玩一下，誰認得它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但因為太珍貴了，小心的肖寒還是覺得藏一下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到了山溝中，將雞血石清洗了一下，那雞血的顏色就顯得更加鮮艷。待水干后，肖寒將外衣脫下將之包裹起來，這樣便於攜帶，也不至於被識貨的人給盯上了。
老人看到肖寒帶回的石塊也覺得好看，細細的把玩了一陣，當晚，肖寒同老人說明了自己想買整個花果山的想法。
老人起初是一陣高興，但隨後搖頭道：“小哥！我看你是讀書人，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也正常。不要說你是農村出身的拿不出那麼多錢，就是能拿出也不能把辛苦錢甩在這種打水漂的地方。你是好人，聽大爺一句話沒錯。”
肖寒當然知道老人對自己是一番好心，也許在昨天他會毫不猶豫的接受老人的規勸，但今天，一切都不同了。他反覆給老人作了保證，並叫老人幫忙將六戶人都找齊，說自己會在半年之內籌好資金再來辦理一切手續，並叫各位老人在這一段時間通知自己的兒女。
所有的老人自然是當面答應下來，但肖寒看得出來，大家都是在敷衍他，以前來的幾個老闆那一個不是穿得光鮮，那一個不是有錢有勢？然而那一個不是一走就沒了音信？而面前的這位衣着樸素，聽說還是農民出身的年青人，再怎麼看也不會是個有錢的主，衣兜里能有三五十塊錢就不錯了，還放大話買整個花果山，拿大傢伙開心吧？
肖寒只能苦笑，他總不能給大家說這塊石頭是雞血石，是寶貝，如何如何的值錢，對他來說就是白費精神，對大家來說，便認為他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可肖寒還是一再給大家作了保證才離開。
“只有瘋子才會幹這種傻事！這人不是腦袋瓜子進了水，就是中了邪。”有一個老人看着肖寒離開的瘦弱背影，嘀咕道。
“我看他是不是昨天爬山遇邪了，不然又怎麼會要這破山呢？”那家女老人附和道。
肖寒離開了花果山，肩上搭着用外衣包裹的雞血石，帶着從未有過的希望大步的朝山外走去，將十二位老人的議論給拋在了身後，如今走在峽谷和荒路上，卻是精神百倍，紅潤的臉上掛滿了抑制不住的笑容，而抑制不住的還是那沸騰的熱血和嘭嘭跳動的心。
一口氣走完約二十里的山路，竟然只用了一個半小時不到，並且不覺有一點疲累。
“人逢喜事精神爽。”肖寒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別人聽不懂的小曲。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世外桃園的花果山，很快我肖寒又會回來的，我的根就扎在此了，未來的花果山一定變成人間天堂！”肖寒回望着被大山擋住了的花果山，看着那剛被自己走過的曲折的羊腸山道，充滿期待的吶喊。
山外的村莊叫水溪村，水溪村的人看到他都覺得奇怪，那臉上的笑容分明瀉滿了興奮和滿足。有好奇忍不住的便大膽的問肖寒打哪裏來，到花果山有何收穫等等，肖寒也只是笑笑，隨口敷衍幾句，這些農村裏的人，你就是亂編一通他們也會相信的。
“吳老啊吳老，您可要儘快幫我銷出去這塊石頭，我可就指望着它了！”肖寒加快了腳步，此刻，他覺得自己的腳步都是飄飄然的，根本就無視老人們的編排。
吳老可是鑒定石頭的頭號專家，肖寒大學四年學鑒定收藏知識的時候，可是虛心的拜訪了省城裏的各方面的專家學者，與他們成了老少之交，而這些專家學者並沒有因他是農民出身而瞧不起，反而十分看重他的這種鑽研精神和樸實無華。當時快畢業時，幾個專家還邀請他加入，但肖寒考慮自己並不是學考古的，並且他有自己的打算，便婉言謝絕了。
花果山距省城並不遠，從早上出發，下得山來，從水溪村搭車到縣城，再搭省城的長途，轉二站便到了，全程也就二百多公里。
輕車熟路的到了吳老家，也不過下午四時過一點。
“小肖啊，什麼風把你這奇才給吹來了？畢業后晃眼已過七個月，一直沒有你的音信，我還認為你是不是找到了好的工作將我們這些老朋友給忘記了呢，今天一看到你這一身行頭，我便知道你這半年來過得並不太好，該不是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工作，想找我介紹加入鑒定協會吧？放心，我還有點面子，若真想加入，說一聲，保證讓你如願。”吳老一見肖寒來自是喜出望外，他可是一直盼着肖寒加入鑒定團的，如今，他們鑒定協會可是有點青黃不接，鑒寶不僅考的是知識，還有眼力，那可是需要廣博的知識和高超的智慧，沒有一定的天賦是無法達到精通的，肖寒正是其中的姣姣者。
“吳老，不好意思，這次來可是兩手空空，您可不要見怪。”肖寒將衣服包着的東西輕輕的放在桌上，生怕碰壞了似的，並沒有回答吳老的話。
吳老給肖寒倒了一杯水，然後雙眼便緊緊盯着肖寒放在桌上的東西，眼中湧起一抹熾熱。憑他多年養成的直覺，這東西恐怕不簡單。
“我說小肖啊，你就別跟我說帶東西，我還不知道你嗎？兩袖清風，連油都擠不出一滴，看你這模樣，身上怕連一日三餐都難呢。我們可是老朋友，老交道，你跟我說這種客套話，聽着起雞皮疙瘩，滿身不舒服。快說你這是什麼寶貝？”
“張奶奶不在家啊？”肖寒東張西望的，故意吊吳老的胃口，顧左右而言它。
“成心吊我胃口是不是？好！你不說，我自己打開。”吳老真的迫不及待，幾步上前就欲打開那看似西瓜的東西，當然他並認為那是西瓜。
“吳老吳老吳——老——”肖寒忙一把按住衣服，擋住猴急的吳老道，“別忙別忙！我這次來找您呢是有事相求，您老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我的一生幸福可就全靠您老了。”
“什麼事？將一生幸福都系在了這件事上，你不會是英雄氣短了吧？象你這樣的人才會找不到好工作？難道那些自鳴伯樂的企事業管理人員居然認不出你這匹千里馬？難道真是走投無路要加入我們鑒寶協會？不會吧？憑我對你肖寒的了解，你既推辭了的東西不可能吃回頭草吧？嘿嘿！”吳老有點得意，又有點驚訝。
肖寒緊緊按住桌上的衣服，生怕一不小心被吳老給搶了去，不好意思的道：“走投無路呢倒是算不上，不過這一段時間過得不太順利倒是真的，所以加入鑒寶協會呢就免了。我現在可是沒有心思去找什麼工作，當白領，而是一心一意的想當農民。”
吳老臉色一下變得僵硬，吃驚的道：“什麼？當農民？堂堂大學生當農民？好不容易從山溝里掙扎出來，現在又想回去當農民，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
“吳老，當農民也好啊，我本就是農村出身，當農民就是回歸自然，況且我學的本就是服務於農民的知識，現在去當農民正是學以致用，適得其所。”肖寒不認為當農民有什麼不好，相反，剛好能發揮自己的專業優勢。
（原名《超絕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