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身陷死地

第七十九章 身陷死地

秦揚自信道:“各位不妨把消息帶回營地去,阻止人手前去查探。”

“剛剛主上在的時候你為何不說,非要現在劫持姓聶的?”

秦揚一臉悲傷,近乎哭出來:“主上被這些小人蠱惑,哪可能聽的進去我們的話?諸位兄弟跟着主上多年,難道沒有感覺出來,主上越來越疏遠我等了嗎?諸位想想,五位統領不在,剛剛的內亂是誰挑起的?為何姓聶的這麼快就趕過來了?”

這番話發乎情止乎理,確實說出不少五營之人心聲。

“秦兄弟,你現在要做什麼?”

秦揚大義凜然道:“我這就挾這姓聶的賊子,前往日月大營,我雖不才,卻也願意以死相諫,就算主上定我罪過,也要將實情告知!”

“好,越界之事我等斷然不敢做,但你剛才說的話我們馬上就帶回營里。兄弟,你……保重!”

秦揚悲愴地揮了揮手,目送五營之人進入甬道。

天心忍俊不禁:“你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秦揚走過來,一臉不爽:“你剛剛動手再晚點,我就——”

“行了,我不會讓那兩個寶貝公主守活寡的。”

天心將刀遞給秦揚,走到聶俊才面前,冷聲道:“把煉製活死人的秘法交出來!”

聶俊才嚇得臉色蒼白,閉上眼睛,用顫抖的聲音說:“我不知道——”

秦揚一腳踹在聶俊才的腹部,又將他從地上提起來。

天心將聶俊才的銀鈴奪過來,又讓秦揚搜查他身上是否還有可以控制活死人的器物,隨後冷哼一聲:“把他十個手指掰斷。”

秦揚二話不說,一把抓起聶俊才的手指。不單單是聽從天心的命令,對於這等敵人,自然不可心慈手軟。他相信一旦給聶俊才機會,對方會毫不留情地讓活死人把自己和天心剁成肉泥。

手上發力,只聽咔地一聲骨裂——

“啊疼疼疼——”

十指連心,被生生撅斷,其痛難以想像。七星殿內回蕩起殺豬般的慘叫,聽得人毛骨悚然。

“不說,就接着掰——”

“我說,我說……”

聶俊才打着冷笑,有氣無力道:“煉製之法……藏在月營……”

秦揚拽住聶俊才胸前衣物:“你要想活命,就別耍花招。”

聶俊才耷拉着腦袋,瑟瑟發抖:“我只是個書生……因為考取不到功名才跟了我家主上……只要不殺我……什麼都好說……”

天心笑道:“怎麼樣?這就是讀書人。走!”

秦揚無奈地聳聳肩,挾持着聶俊才,小心翼翼,直奔月營的甬道。

月營的甬道不同其他,總共設有七道關卡,每道關卡都設有機關密鎖,尋常人根本闖不進來。

不過聶俊才十分配合,並沒有搞出陰謀詭計,一路的機會盡數被破解。

打開最後一道關卡,只見月營山腹的營地里,全是一方方的葯池。而四周全是數不清的牢房,牢房內一片黑暗,看不清裏面關着什麼。

秦揚和天心對視一眼,默默點頭。看來這裏就是煉製活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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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葯池旁邊行進,秦揚這才注意到,每個葯池裏竟然潛着四五十個活死人。這些活死人無聲無息,目光獃滯,只露出半個腦袋,如同石像一般靜靜地佇立在池中,頗為瘮人。

等到了盡頭,三人在一面石門前停下。

聶俊才氣若遊絲,緩緩抬起手臂,指向石門旁邊:“秘法就藏在石門後面。那裏有個機關,將裏面的銅鉤全部撥上去,就可以打開。”

秦揚架着聶俊才走過去,單手在石壁上摸索了一番,果然發現兩個小小的銅環。銅環上抹過石墨,若細心查找,根本發現不得。

天心接過刀,對秦揚說:“把機關打開。”

秦揚騰出雙手,摳在銅環上,慢慢將機關外板拽出來。果然如聶俊才所說,裏面是一個九曲天樞鎖,掛了九個銅鉤。

他迅速將九個銅鉤全部撥起,只聽石門轟隆作響,慢慢升起。

秦揚低下頭,發現石門下沿透出一片明亮,心中突然一悸——

“不好!”

原本衰弱不堪的聶俊才突然迸發出全身的力量,不顧脖子上的利刃,一把奪過天心腰間的銀鈴。

天心被他推搡出去,失去平衡,手中長刀在他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

與此同時,不止石門被打開,月營內所有的牢籠也全部升起。而最令秦揚不安的,是身側數十丈外,徒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密道口!

聶俊才如同脫水之魚,大口的呼氣,一手捂住脖子上的致命傷口,另一手用盡最後的力氣,將那銀鈴連搖七下!

月營里的葯池中傳來陣陣水聲,那些活死人竟然全部起身,慢慢從池中爬出。而牢房裏,也傳來陣陣腳步,每一間都走出來不下十名活死人!

再看那打開的石門,裏面一片透亮。正對面有一個九尺高五尺寬的方形洞口,透過洞口可以望見遠處的蒼山,然而洞口外,顯然是高高在上的懸崖——

石門後面,是條絕路!

聶俊才癱坐在地上,此時已經瀕死,卻完全沒了剛才的頹廢之色,目光火熱地看着天心。

“聽聞您可以洞察人心……想不到今日被您瞧不起的讀書人騙了……不知作何感想……”

秦揚這才注意到,從七星殿擒住聶俊才時,他不是閉眼就是垂頭,從不讓人捕捉到目光。

天心曾經在函峪關通過眼神看穿秦揚的心思,想不到聶俊才竟然也知道。而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竟然可以忍住斷指之痛,捨命設局,就連秦揚也低估了他的韌性。

“我雖是一介書生……但絕不會背叛主上……士為知己者死……以我之血換你二人性命……可報主上知遇之恩也!”

天心怒不可遏,揮刀砍向聶俊才。可他避也不避,雖面目猙獰,卻笑着看向天心,任由刀刃斬在身上。

“別砍了!”

此時聶俊才已經倒在血泊里,秦揚上前奪過天心手中的刀,抓住她的雙肩:“清醒一點,不可走火入魔!”

天心雙目通紅,望了望四周,又抬頭看向秦揚,慘笑道:“這次真的走投無路了。”

秦揚一把將她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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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裏,拂着她的秀髮,安慰道:“便是死了,我們也可以作伴。何況你我現在依然活着,還沒到最後一刻!”

天心將雙臂輕輕環在他的腰間,側過臉貼在他的胸前:“一會若是山窮水盡,你便先殺了我,將我扔下懸崖。”

“為何?”

天心幽幽一嘆:“我絕不可受那些賊人之辱——”

她忽然壓低聲音,恰好秦揚聽到異動轉移了注意力,沒有聽見她的話——

“我也不想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清脆的銀鈴聲從側面的密道內傳出,所有靠近過來的活死人竟然同時停下!

一時間,空曠的月營內安靜至極,只能聽得石室外的寒風呼嘯,以及越來越近的車椅木輪聲。

秦揚暗嘆。天心預感的沒錯,看來,今天確實要了斷這些因果了。

龐叔禮坐在車椅上,在離秦揚二十步外停下。他本在日營之內,看來那個密道,應該是貫通日月二營。

天心從秦揚懷中掙開。此時雖然被圍困於死地,可她卻不減半分威儀。

“二位,又見面了。可惜老夫還未盡地主之誼,就要送你們歸西了。”

天心颯然一笑:“老東西,想不到你這賊巢內竟然暗藏如此多的玄機,倒也讓我開了眼界。”

“彼此彼此。老夫剛剛收到消息,函峪關的大軍今日清晨已經趕到華陵,現在正朝北面搜過來。老夫的大業,終是不可競啊,這或許是天意吧。”

“你不過是個陰魂不散的叛賊而已,逆天而行,必遭天譴。不過,我有一事不明,你之前被斬斷賊腿,為何現在——”

“哈哈哈!”

龐叔禮指着遠處的葯池,笑道:“你也算把老夫逼上絕路。老夫現在尚且清醒,不過每日總會有幾個時辰魂不守舍。”

天心愣了片刻,突然放聲大笑:“哈哈!老東西,想不到你為了苟延殘喘,竟然自甘墮落,做了半人半鬼的怪物!”

龐叔禮並未被激怒,捻了捻白須,看了一眼聶俊才,無悲無喜。

“八年前,你殺盡老夫的親眷。這三年來,老夫一直以為圖謀大事才可以報此血海深仇。直到現在,老夫失去雙腿成了廢人,只覺之前的追求,不過是水中花,鏡中花——”

他看向天心,突然目中狂意乍裂:“老夫終於大徹大悟,想解心中魔障,只需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秦揚擋在天心面前:“龐叔禮,我不知你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傷她半分!”

“哈哈!方才那一幕老夫也看到了,想不到你一個小小豎子,能在臨死前和她郎情妾意一番,倒也不白活這一生。”

秦揚皺眉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她是女兒身的事,整個秦國知道的不超過十人,老夫算一個。其他人大多被她除掉了。你可知道就算老夫不殺你,出去之後她也會殺了你。與其死在她手上,不如老夫守住了你的美夢。對了——”

龐叔禮老臉上擠出皺紋,怪笑一聲。

“若較真起來,你還得叫老夫一聲七祖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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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列國為相的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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