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身後來

煙雨身後來

枝頭,抖抖身子嘶啞幾聲,眼睛裏隱射出的是昌州境外不知名山谷的一場對博廝殺。

說那李天恆一弓崩殺掉攔路山賊中的瘦猴男子,用氣機崩開飛濺而來的血跡和不知名碎塊,一臉和善笑容的蹲在瘦馬頭顱上。

狐裘緩緩垂下,蓋住腳下馬匹眼睛,馬兒突然失明,又逐漸感受上頭顱上的重量,本能反應的甩起了頭,將李天恆向大刀男子方向靠去。

李天恆眼神平淡,注意着面前匪首摸樣的男子的肌肉發力走向,看見男子手臂上青筋突然暴起,順勢就是臨空一躍。

果不其然,下一秒男子手裏的龍頭扣首大刀就橫掃而來,堪堪從李天恆腳下靴子掠過,空中穿來一陣沉悶的揮刀聲。

慣性帶着將刀帶力停住,李天恆腳下借力的馬匹也一瞬間跪了下去,嘶鳴哀嚎聲響起。

見一擊不成的匪首男子,止住刀身的勢頭,咬着牙硬生生將刀身往回斜揮而來,李天恆這會正懸停空中,眼看就是沒得躲閃餘地空間,男子心裏浮過一絲幸喜感覺。

李天恆見勢也不慌,將掌屈指,就向刀身彈去,一身脆響送耳而來,至上而下擊在刀身側處。

初接觸之時,刀身只是去勢一停,半息之後刀身開始顫鳴不止,山賊頭子只覺得像是一刀磕在了石頭之上,力道回傳的使他差點就覺得握不住刀就要脫手而出。

隨後就是第二指彈來,聲音相比頭聲顯的更加沉悶,於之前不同,原本峰鳴不止的刀身一瞬靜止,匪徒的手臂袖子一瞬間鼓漲,然後轟炸炸開。

男子表情猙獰,整體手臂呈現出一股通紅摸樣,手中的大刀也是脫手掉在地上,左手捂着右手碗口惡狠狠的盯着李天恆。

李天恆腳剛落地,就是一個墊補正蹬將男子胯下馬匹踢飛出去,揚起一陣煙塵,再鋪滿枯葉的道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溝壑。

“愣着幹嘛!點子扎手!一起上!”

“為二當家報仇!”

喊殺聲四起,原本呆立發懵的一眾山賊一涌而來。

李天恆不慌不忙用腳挑起地上環首大刀在手中掂量揮舞了兩下,心下對手中兵器便有些瞭然。

一個山賊揮舞手中朴刀向李天恆後背劈砍而來,李天恆也不回頭,只是將大刀往背後一搭,擋住凌厲刀勢。

接着反彈力道看似踉蹌的前沖而去,迎面撞向面前另外一個山賊炮灰。

躲開一記撩陰腿,李天恆側過身子,一指點在他的左側下巴處,只見他白眼一翻就這麼昏死了過去。

腳步騰挪,在各種明刀暗器黑手裏如一尾右魚不斷游閃,李天恆顯的遊刃有餘,甚至有些戲謔成分的戲耍在。

馬旭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只覺得無聊,騎馬信步的慢悠悠的從打鬥人群中穿過,雙方糾纏在一塊,也沒人顧的了馬旭了,甚至被擋了道也會側步讓開,向李天恆衝去。

李天恆本就存着試試傷勢癒合趨勢如何的態度與山賊們周旋,甚至有意的將氣血的流轉驟然提到巔峰,又一瞬將其卸去。

見並無什麼不適癥狀,就不如之前一般大開大合的招式和一眾山賊戲耍,開始轉化成招招擒敵的擒拿巧勁。

李天恆回壁卡住刀背,將一人脖子狠狠卡住,微笑的看着所剩一半不到能站着的山賊淡淡說道;

“還打呀?挺執着的嘛。”

山賊們一眾提着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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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天恆保持距離對峙着。眼前里滿是警惕,他們在條山路上靠此劫路營生混了有五六年的時光。

周圍大小山頭聽了他們名號哪個不得給點面子,今天可真實邪了門了,這個月才開張就遇到了這種扎手點子。

“我執着你老母!”

原本被踢飛出去的匪首漢子似乎是從身後爆沖而來,雙手握着刀就是向李天恆后心捅了過來。

李天恆不避不閃,甚至連後頭都懶得,只是沒聽見一般任由男子捅來。

匪首男子只感覺手上傳來一陣柔軟阻力,大喜過望,又是咬牙切齒的將刀狠狠一擰,啐了口唾沫,繼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呸!孫子,你不停能耐嘛!再能耐個呀!啊!”

說罷又是將刀狠狠一擰,李天恆身下滴答留下一灘血水。李天恆只是默默回頭對他說道:

“擰夠了沒呀,你兄弟伙都扎穿了。”

匪首男子探頭一看刀子從李天恆腋下穿過,刀透過狐裘在了前面崽子胸口處透出,生生破開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

匪首男子失神的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愣失神。

李天恆丟下手中屍首,扭頭看向地上男子,只是將刀插入地面說道;

“拔刀。”

匪首男子回神仰望着李天恆,心一橫,還真就伸手就要去握住刀柄。

砰,手還未觸,李天恆就一手踢其在虎口上,又是將腳回略,往刀柄上一踩,刀又陷地一分。

“拔刀。”

一樣的踢擊,一樣的踏刀,兩人像是較起了勁一般,一個不甘,一個不慣着脾氣。

“拔刀。”

地上男子右手顫抖不止,甚是倔強的將手伸向刀柄,這會李天恆並無阻攔,仍由其握住刀柄。

可是雙手近乎脫臼,握住刀柄傾盡全力也無法將刀拔出。

“殺了我呀!你殺了我呀,我日你祖宗!”

匪首男子嘶吼着喊着,情緒的帶動使眼眶的眼淚跟着湧出。

不甘,害怕,恥辱,各種情緒的交雜讓漢子陷入一種求死得以解脫的感覺。

李天恆只是冷笑望着,居高臨下冷冷望着。

馬旭提着韁繩皺眉走過,看向滿臉鄙夷的李天恆皺眉道;

“過火了,可殺不可辱,這是男子間不成文的規矩,你氣量小了。”

李天恆不屑的回道;“是他動殺機謀害我們在先,千錯萬錯皆有此錯起。”

馬旭繼續驅馬慢慢前行

“你不覺得你最近的心境很不對勁嗎,恃武凌人是最大的忌諱。”

李天恆開始撣着泥土痕迹,淡淡道;“這等危害世道的宵小惡匪,我今日辱他之前,你怎知他沒辱人千百遍猶不及。”

馬旭似乎是懶得與之爭辯了,馬蹄踢踏的走遠了。

李天恆伸出一個指頭,冷冷道;“你們自己商量,誰能活到最後,然後帶我去山寨,完事你就自行離去便是,但是...”

“我只要一個人。”

狹窄的山谷里,血流沿着谷勢地勢緩緩流淌,血光中映射出的是倒了一地的屍首。

前一秒還在互相攙扶對峙着李天恆的兩個人,聽完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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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的話后不約而同的拿刀捅向對方,雙雙倒地。

我趁你不備偷偷抹了你脖子,后一秒我就被人捅了透心涼,求生的慾望讓他們都先忘記往日情誼,甚至連所剩不多的廉恥心都一併拋棄了。

在生的渴望前,一切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你個瘋子,我咒你不得好死,來日必被人活剮了千刀,剁碎了骨頭!....”

一個滿臉血污的男子哭着走向匪首男子,手中的長刀顫抖不已,站在他的身後。

“對不住了,大當家,我...我想活下去。我才二十齣頭,還想活着多看看這世道呢...”

一手扶住腦袋,刀子快速抹過,原本威風凌凌的山賊頭子捂着脖子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聲和血液嗆到的咳嗽聲成了他最後的遺言。

李天恆拍了拍手,微笑道;“恭喜恭喜,等帶我去了山寨,你就自由了。”

“是是是,大俠,小的這就帶你去”

鼻涕和血液混在一塊活下來的男子,哭腔未停卑微的說道。

李天恆翻身上馬,籠着袖子,仍由山賊男子牽馬帶路,在樹林裏的一條僻靜小道上了山。

七拐八繞之後果真看到了一座還算雄偉的山寨,低頭對身邊山賊吩咐了句,便轉身下山了。

李天恆在路上騎馬行了有半炷香的世間后,終於見到了在一條溪邊刷着馬鼻的馬旭,便也翻身下馬,給馬飲水的世間。

“咋也不等等我,行這麼快做甚。”

“等你幹嘛,我們的紅鯉大人忙着除惡揚善呢,我可不得快點走,別打擾到你不是。”

李天恆無奈搖頭:“我不明白,我只是除掉了一夥劫路匪徒,為何你反應會這麼大。”

馬旭將刷子在水裏攪動了攪,狠狠甩了摔水珠。

“我沒說事做的不對,但是我看你自從你上次過了心關之後,境界一日千里,但是心境確山縣像蒙塵了。”

李天恆微笑道;“哪有你說的這麼邪乎,我本來就這樣的。”

馬旭收起刷子,翻身上馬便走,李天恆緊緊跟上。

身後山寨濃煙滾滾,大火蔓延之快,機會有要引發山火的風險一般,火光前大小站着三個身影。

一個枯瘦老頭,一個稚童女娃,還有一個則是死裏逃生活下來的山賊。

“他真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呀,大爺,那個人真的是跟我說,要我燒了這山寨,他半個時辰上來看,若是沒有看到火光,就把我當天燈點了。”

老人鬆開揪着山賊的頭髮,伸手鬆開,望着火光思索着什麼。

“如果是這樣,那火候就差不多了。”

稚童女子圍着老人不通轉圈,撥弄着一個撥浪鼓,咚咚咚咚。

突然股珠掉落,聲音驟然停下,正好滾落在山賊面前,山賊獻媚的幫她撿起來,卻感覺入手咋黏糊糊。

細細一看,瞬間濕了褲子,竟然是一個血淋淋的眼珠子!

那這個當玩具解悶,山賊差點沒嚇暈過去。

而女童只是愣愣的看着山賊伸出了小手說;

“還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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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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