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可是你會笑話我呀!俞雀忍不住腹誹,卻還是乖乖躺下,任由其摟着她上下其手,她還記得她剛來時起的晚了被葉荊一頓嘲笑,氣的她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想看見他。

此後兩日新婚燕爾的兩人自是連枝相依,耳鬢廝磨,用天樞的話說,他們家大人好不容易成了家,自然比旁人粘人些,只是這話,除了管家之外應該沒人贊同。

本是花明柳媚,春意盎然之際,南地江畔卻大雨不止起了水災,朝堂上身體愈發孱弱的皇帝聽着眾人爭執不休。

江畔下游常有水災,只是少有如此嚴重,按照慣例應派朝廷官員前去處置,爭執的起因還是御史張瑜提議讓儲君前去以安民心。

最讓人不可置信的是,皇帝竟然應允了!眼下是什麼時候,權力更迭的關鍵時刻,皇帝身體日漸衰弱,這個時候太子被調離京城,無非是告知眾人一個信息——未來的皇帝非三皇子莫屬!

太子仍舊面色如常,好像眾人爭論的主題不是他一般,直至皇帝沉聲問他意下如何,他徑直跪地應允,皇帝心意已決,他退拒也無用,只會徒增麻煩罷了。

太子一派反對激烈卻也無法,此事已一錘定音,此事傳來時,俞雀已無心理會手裏的賬本。

新婚休沐的葉荊聽聞此事徑直去了書房與人議事,及至次日回門時,她看到葉荊同大伯父、父親堂兄草草離席進了書房時心頭跳的更加厲害。

“莫怕,再不濟,我們回撫州老家去。”祖母笑着安慰家中女眷,俞雀勉強扯出一抹笑來,俞氏有退路,可葉荊沒有,他是太子的表兄,若是三皇子即位定不會有好下場。

她不經意地打量了一遍四周,驚覺綺華公主不在,“公主呢?她怎麼沒來?”綺華公主平日裏可是最愛熱鬧的。

“病了,太醫說要好好養些日子。”祖母一句話帶過,俞雀也未追問,私下裏問了俞挽才得知,她竟跑去了西越!

“她瘋了!”和親公主還能回娘家?不對!祖母和父親為何不攔她?

“姐姐,其實公主她不是……女子。”

最後兩字俞挽壓低了聲量,卻還是驚的俞雀僵在那裏,她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呆愣楞地坐在那裏,腦子裏只有一句不是女子。

“你說什麼?”

“她帶我去泡溫泉,雖然隔着衣服,可我看到了,她……跟我們不一樣。”

俞雀機械地轉頭看着自己妹妹漲紅的臉,真不愧是綺華公主!她做出什麼事來都不會讓別人覺得是真的!

“那他回去做什麼?”

“他是皇子,自然是跟太子三皇子一樣。”俞挽一本正經地解釋,“他先前裝作女子也是沒辦法,西越元后被人所害,他出生之際因着產婆聲稱是個公主才幸免於難。”

“那他是不是允諾了太子什麼?”

“太子助她登基,兩者相互扶持,等到有朝一日山陵崩,於太子也是個助益。”

所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往後幾月,皇帝病的愈發厲害,每日只由許貴妃侍奉,葉皇后被禁足宮中,其餘嬪妃更是連皇帝的面都見不上,好在南地的水患已經好轉,太子安撫難民,南地皆稱其有太祖皇帝之遺風,只是加固堤壩還要廢些時候。

葉荊每日裏早出晚歸,這日歸來更是徑直躺在小塌上睡著了,俞雀進來的時候他已然睡熟了,只是面色有些憔悴,她看了看他腿下壓着的被褥,小心地幫他抽出來,見他面色有舒展,才放心地出了內室。

葉荊醒來之際便見她在窗前綉着什麼,其實她並不精通女紅,葉荊記得他當初請來的姑姑廢了好些力氣,教到最後她綉出的東西也只能勉強入目。

他離得近了打眼一看,果不其然,好好的花樣繡的格外粗糙,“蓮花?並蒂蓮花?這是什麼?鴨子?”他從她手裏抽出來打量了半天,實在看不出那是什麼,頗有些不確定地詢問。

“那是鴛鶯!”誰會往荷包上綉鴨子?俞雀從他手裏搶過來,打量了一眼自己都有些泄氣,不怪他眼神不好,繡的確實不好看。

“我想給你綉個荷包,還是算了,戴出去也得讓人笑話。”她耷拉着腦袋悶聲悶氣地趴在窗台上。

“我不怕別人笑話。”葉荊從身後摟住她,把頭靠在她肩膀上,“我只怕你不要我。”

“可是我不會不要你。”俞雀悶聲悶氣的,“我什麼都幫不上你,現在連荷包都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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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養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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