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憎惡
小劉全名劉為民,四川人。
他來到袁心儀之處,先是對店進行了一個整體的規劃,說要想生意盈門,不光菜要有特色,門面也非常重要,像目前這個樣子,不倫不類,路過的人根本不知道這兒還有一家飯館,再看看左右,裝修的雖不算富麗堂皇,但也有模有樣,誰吃飯不挑個好的去處,而到這破敗、陳舊的地方來呢。
言之有理!
可這一切袁心儀不是沒有考慮過,她也想把店搞的有聲有色,但資金從哪兒來呢,目前自己連周轉都比較困難,哪還有錢去整這些東西。無奈之下,她只得苦笑着對他說出了自己的苦衷。
不料,劉為民聽后,十分慷慨地說:“沒錢沒關係,我有,暫時借給你。”
“那怎麼行呢,你能來就已經幫了我大忙了,還要讓你跟在我後面花錢,那、那太不合適了。”讓人家出力,還要讓人家再出錢,這實在太有些說不下去了。
“有什麼不合適的。”劉為民尚未答話,一旁王必陽倒開了口,“人家願意給,不要白不要。”對他的到來似乎並不歡迎,說出來的話怪腔怪調。
“你怎麼說話呢?”他的話猶如在袁心儀頭上潑了一盆冷水,“劉師傅這是在幫咱們,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呀,趕人家走,是吧?”
“什麼趕人家走,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王必陽撇着嘴,臉上的表情更是陰陽怪氣,“我們又沒有伸手跟他要,是他自願給的,再說了,這錢又不是白給我們,要還的……”
“你給我閉嘴!”袁心儀火上來了,“騰”的一下跳了起來,臉色憤怒,手指向門外,“滾!立馬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王必陽蔫了,緘口不語、怏怏不悅走了出去,不過門口又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劉師傅,你別見怪。”重新坐下來,袁心儀忙陪着笑臉,“他就這副德性,你別與他一般見識。”
劉為民笑了笑,毫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經過一番精心設計與裝修,酒店正式開張,並取名“好再來酒家”。劉為民利用空間高度,巧妙地將一層變成了兩層,樓下為普通區,樓上設成了包廂與雅座。在經營上,劉為民也採取了激勵措施,凡消費滿一百元者即享受九五折、滿兩百元者九折優惠,並贈送優惠券與特價菜等活動。
酸菜魚是飯店的主打菜,吃過的人紛紛點贊稱好。一傳十、十傳百,須臾之間便傳遍了十里八鄉,親朋聚會、賓客宴請,“好再來”必為首選之地。
生意如火如荼,財源滾滾而來。望着手中大把的鈔票,袁心儀心中樂開了花,雖然苦雖然累,但看到希望,她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劉為民這個人別看平常話不是很多,但做事方面卻很細緻,考慮也比較周到,每日打烊后,他都會對店裏的東西進行清點,並根據客流量制定出第二天相應的菜品與用量。
菜由王必陽負責採購,應該說是一件苦差事吧。每天天不亮便要起床,而這個時候正是千家萬戶醇醇夢鄉的時候,讓一個酣夢正香的人起身去幹活別提有多不情願了。可不情願又沒辦法,大家都在忙,他一個人閑着,於情於理都說不下去。
生意是很紅火,但麻煩也接連不斷。
一日,王必陽像往常一樣去批發市場採購蔬菜,本該早就回來了,可日上三竿都沒見他的身影。難道路上發生了意外?袁心儀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要不然,怎麼到現在都不回來呢,批發市場並不是很遠,別說開車,就是走也走回來了。
越想心頭越急,正準備出門奔批發市場而去。剛走到門口,瞥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朝門口奔來,不是旁人,正是王必陽,只見他蓬頭垢面,衣服上儘是泥土,而且還撕破了好幾個口子,彷彿經歷了一場格鬥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袁心儀忙上前扶住他。
王必陽眼色迷離,臉色慌張,彷彿根本就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
袁心儀端來一杯水給他喝下。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說:“唉!今天我算是倒霉到家了。”
“必陽,快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搞成這樣了?”袁心儀關心又急切地問。
“唉,別提了。”王必陽又是重重一聲嘆息,“今天若不是我跑的快,估計連小命兒都沒了。”眼睛斜視了袁心儀一眼,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儀,對不起,都怪我沒用,沒能完成你交待給我的任務。”
真正是急死人,說的凈是些廢話,現在她需要知道的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不是追究責任的問題。自共同生活以來,她發現他的缺點是越來越多,好逸惡勞、虛張聲勢、小肚雞腸、胡亂猜忌。
“我問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磨磨蹭蹭,你想急死人咋的?”
“我、我今天被打劫了……”
“打劫?”袁心儀心頭大驚,圍着他左看右看起來,“你沒受傷吧?”
“傷倒沒受,只是菜、錢、還有車子都被歹徒搶走了。”
“人沒事就好,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車子日後可以再添。”
“可今天沒菜,怎麼做生意呢?”
“沒事,我叫菜行老闆先送點過來。”
“那我今天幹啥來着?”
袁心儀想想他的為人,留在店裏只會增加麻煩,算了,還是讓他回去吧,眼不見,心不煩。
“算了,店裏也沒什麼要你做的,你回去好好的休息吧。”
此言正中下懷,王必陽表面上沒有什麼反應,但心裏面卻樂開了花。他唏噓幾聲,然後走了。
他清閑了,袁心儀卻更忙了,沒有菜,生意咋去做呀?沒奈何,她只得電話給菜販子,讓人家先送些過來救救急。可讓人家送與自己採購差別就很大了,同樣的菜品同樣的份量,價格懸殊竟然達一倍之多。
劉為民見她忙裏又忙外的,額頭上全是汗,頭髮濕了,衣服也濕了,於心不忍,將她拉到一邊去休息,自己替她將餘下的活兒全乾了。
對於劉為民的幫助,袁心儀心中是萬分感激,可除了感激之外,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彼此不過萍水相逢,他為了自己竟然放棄高薪收入,出錢出力蝸居在自己這個小地方,別的不說,就這一份付出,讓她一輩子都無以為報。
由於沒有交通工具,接連幾天,菜都是由菜販子送的。王必陽樂得逍遙自在,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高興了,就到店裏來轉轉,不高興了,就在外面隨便溜達溜達,反正有吃的有喝的,不享受白不享受。
袁心儀算了一筆賬,讓菜販子送,每天要多支出兩三百塊,三五天還行,可長此以往,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就按兩百一天來計算,一月六千,一年就是七萬二。七萬二,一年的房租與水電都出來。
不行,還得必須去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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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市場拿菜才行,該省得必須要省。
可是,讓王必陽再去,他死活都不肯。
“還讓我去,萬一再像上次那樣碰到打劫的怎麼辦,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把小命兒玩丟了。”
“這次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我陪着你,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就算碰到那些歹徒,他們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
“得了吧。”王必陽覷了她一眼,撇着嘴,“你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風一吹就能倒,還照應,我看還抵不住人家一拳頭呢。”
“這麼說,你的意思就是不去了?”
“那是當然。”王必陽露出一副不屑的模樣,“讓人家送菜不是蠻好的嗎,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既省心又省力。”
“讓人家送,每天要多花兩三百,難道這不是錢嗎,能省的我們幹嗎不省。”
“不就兩三百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還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袁心儀一直壓着心中的火氣,這種好吃懶做、不思進取的男人,自己怎麼會瞎了眼,把終身託付給了他,“一天兩三百,一月七八千,一年八九萬,你以為這錢這麼好掙呀?”
“不好掙就少掙點唄。”王必陽懶洋洋地回答着,“兩三百,一天多做兩筆生意不就來了嗎,何必要讓我去冒這個風險呢。你呀,就是天生的命賤,人生得意須盡歡,該享受的時候就應該懂得去享受。”
幾句話氣得袁心儀的肺都快炸了,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呀,就想着去享受,自己一路艱辛走到現在都未曾有過這樣的想法,他一個大老爺們,竟整天貪圖安逸,真是坐井觀天、人窮志短,爛泥糊不上牆。
“對了,”王必陽老臉皮厚、大言不慚地又說,“做人不要那麼吝嗇,錢是永遠掙不完的,你吃肉,總該讓人家喝口湯吧,人家給我們送菜不過掙了點辛苦錢罷了,你又何必算的那麼精呢,表面上看起來是有個兩三百的差距,但你想想,加上人力物力,合計下來,人家並沒有賺我們多少呀。”
嗬!袁心儀聽了直感到好笑,懶也就罷了,沒想到竟然還懶出理由來了。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去還是不去?”她不想同他再廢話,板著臉問。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不會去的,要去你自己去好了。”
“好!行!”袁心儀緊咬着嘴唇,由於氣憤,嘴唇都被她咬出了兩個深深的齒印。
她沒有再說什麼,一轉身離開了。
次日,在劉為民的陪同下,她又置辦了一輛三輪摩托車,他不去,自己就沒轍了嗎,一天兩三百的差距,就算專門雇個人都比天天讓人家送划得來。
然而,王必陽看到車,一張臉拉的比馬臉不要長,只聽得他氣咻咻地說:“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不會再去的,你還買車回來做什麼?”
“你咋乎什麼,我有叫你去嗎?”袁心儀看到他就來氣,“沒了你,難道我生意就不用做了嗎?”
“可你又不會開,到時候豈不是又變成了我的事。”
“放心,我絕不會再勞你大駕的。你不是要享受嗎,從此以後,你就慢慢地去享受吧。”一推他,“讓開,好狗不擋道,別在這礙手礙腳。”
枕邊人竟然變成這樣,這是袁心儀最痛心與失望的,她曾三番五次規勸於他,怎奈他本性難改、無動於衷。時間長了,她逐漸對他也就死心了,心中的那份愛慢慢地演變成了恨。
劉為民反而成了她事業與生活及精神上的依託。
上天真是造化弄人,如果一開始就讓自己與他在一起,何苦要走這麼多彎路,縱然自己與王必陽沒有名正言順,但同居已是不爭的事實。她是一個傳統的女孩,不會好高騖遠,除非這個人傷的她太深,將她的心擊碎,否則,她不會移情別戀。
她在恨,恨鐵不成鋼,恨自己托錯了終身。
鬧鐘響了,到時間了,該出發了。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睡,太多的思緒,太多的煩惱,讓她的大腦一直處於運轉狀態,哪裏還有心思去睡。
起床,她披上衣服,走了出去。門外,一個人正在等她。誰?不是旁人,正是劉為民,王必陽置她的安危於不顧,劉為民可不,並不是他對她有什麼企圖,而是出於一個男人的本能與責任。
“走吧。”袁心儀說,坐上三輪車。
劉為民風馳電掣前往批發市場。
很快,兩人採購好了所需的物品,袁心儀發覺,同樣的東西同樣的份量,自己所花的費用竟然比王必陽還要便宜。她明白了,一直以來,他給自己報的都是假賬,自己那麼信任他,他卻處處對自己設防,這樣的夫妻還有做下去的必要嗎,她心中不由得對他又增添了一份恨意。
積少成多,幾個月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這些錢他都花哪兒去了?有心去責問他吧,又一想算了,他現在是撒謊成性,總能找出一大堆理由來搪塞,本來就煩惱,不要再往自己的心頭去添堵了。
王必陽這下真的成了一個大閑人,店裏面的事不再讓他去過問,甚至連去都不要他去了,樂得他整日在外面花里胡哨、悠然自得。
時光一天天過去。
這一日,來了幾個五大三粗、腰圓膀闊的傢伙,進門便嚷嚷:“老闆娘,有包廂沒?”
“有有有。”袁心儀連連回答,上前打着招呼,“幾位大哥,樓上請。”躬身將幾位迎到樓上,“幾位想吃點什麼,本店特色菜有酸菜魚、辣子雞、醬爆牛肉、紅燒排骨……”一口氣報出一大堆菜名,並將菜譜呈了上去。
為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與胡茬的傢伙,看上去比較兇惡,只見他拿過菜譜隨便翻看了幾眼,然後往一旁一丟,說:“老闆娘,這菜我們就不點了,你瞧着來一桌吧,我這幾位兄弟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論什麼好的貴的儘管上。”
沒想到今天碰上了大主顧,袁心儀十分開心,眉開眼笑地說:“好咧,幾位大哥,請稍坐,呆會兒就給你們上菜。”
冷盤熱炒,清蒸紅燒,不一會兒便整了滿滿的一大桌。幾個傢伙像是沒吃過飯似的,狼吞虎咽,風捲殘雲,不一會兒便一掃而光,一個個打着飽嗝。
酒足飯飽,幾個傢伙是臉紅脖子粗,踉蹌着身子向外走去。
“幾位大哥,你們還沒會賬呢,怎麼就走了呢?”袁心儀見他們不給錢就想走,忙攔了上去。
“會賬,會什麼賬?”幾個傢伙眼睛血紅血紅的,尤其是為首的那傢伙更是噴着一口濃烈的酒氣。
“什麼賬,當然是你們吃飯的賬了。”別看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般的模樣,但袁心儀一點也不害怕,出來幾年了,什麼樣的人她沒碰到過。
“我們吃飯還會賬?”為首的那傢伙蔑視地看着她,彷彿感到很可笑,“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我是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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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走南闖北,吃遍千家萬戶,從沒有人敢叫老子我會過賬,今天,你可是第一個。不妨告訴你,老子在這裏是收保護費的,別說吃你幾頓飯,就是把你這店砸了,看誰敢說個不字。”
危言聳聽,又是一個吹大牛說大話的。這種人,袁心儀見的多了。
為首的那傢伙本以為幾句大話會將她給嚇退,沒想到她擋在自己面前竟然巋然不動,心中不免也有些慌了,畢竟店裏店外人員眾多,真的鬧起事來,自己不一定占的了上風。他仰着首不停地眺望着門外,像是在尋找着什麼,但眺望之下似乎又沒有發現什麼。
如此三番五次,他不耐煩了,一揮手:“弟兄們,走。”
“想走,沒門。”袁心儀兩腿一叉,堵在了門口,“想吃霸王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別人怕你們,我可不怕你們,我告訴你們,今天不給錢,誰也別想走出這個大門。”聲音異常的洪亮。
這一招果然靈,幾個傢伙似乎被震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了言語。
須臾,為首的那傢伙捋起袖子,擺出一副窮凶極惡的樣子惡狠狠地說:“媽的,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了,還跟老子較上勁兒了,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想在這兒混了?”上前猛地推開她,強行沖了出去。
袁心儀跟着沖了上去,一把薅住他的衣領,齜着牙咧着嘴,也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說:“想跑,沒那麼容易。”對着店裏面一聲嚷嚷,“小蝶,報警,我就不相信制服不了這幫流氓,跑我這兒鬧事,姑奶奶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一聽說報警,幾個傢伙更慌了,面面相覷,意欲而逃。為首的那個傢伙也慌了,想掙脫,無奈袁心儀力氣較大,一時之間擺脫不了。
關鍵時刻,一個人扒開人群擠了進來,口中直叫:“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上前將兩個人分開,“這位大哥,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那傢伙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說:“你是誰呀?”
“哦,我是這店的老闆,她呀,是我老婆,不知大哥為何與我老婆發生爭執。如果有什麼招待不周的話,請與我講,她一個女人家,千萬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你來的正好,男人的事就應該男人之間解決。”
“對對對,大哥所言極是。”王必陽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大哥,你消消氣,屋裏請。”
幾個傢伙大搖大擺又走向屋內,走向樓上。
袁心儀心中不爽,想上來理論,王必陽將她攔在了下面,說:“這兒沒有你的事,有什麼矛盾我來解決好了。”
既然他這麼說,姑且就忍一忍吧,她倒要看看他能處理出個什麼好結果來。
大約半小時后,只見王必陽與他們有說有笑出來,並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外,拱手送別。
“他們錢付了嗎?”那伙人剛離開,袁心儀轉身便責問。
“錢錢錢,你眼中除了錢還有什麼。”不知道誰給他的膽量,他竟然吹起鼻子瞪起眼來,“你知道那幫人什麼來頭嗎,他們可是本地的地頭蛇,得罪了他們,我們這店不想開了。”
“地頭蛇又怎樣,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那一桌好幾百塊錢呢,我寧願喂狗也不讓他們佔便宜。”眼睛瞅了瞅他,忽地一聲冷笑,“你來處理,我以為你多大的本事呢,原來這就是你處理的結果?”
“我這叫做息事寧人,像他們那一幫流氓地痞,我們只能來軟的,不能來硬的,給他們點臉面,日後有什麼難處,也好請人家幫忙。”
“我們有什麼事要請流氓地痞幫忙的,我袁心儀開店光明磊落、證照齊全,還怕他們不成?”
“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我們是在明處,他們在暗處,真的將他們得罪了,他們不與我們正面交鋒,暗地裏使點壞,到時候損失的可不是一桌兩桌的菜錢了,這件事,你聽我的准沒錯。”
聽他的,他整整一個敗家子,准沒好事。
“你這麼袒護他們,一個勁地幫他們說話,莫不是你與他們是一夥的?”袁心儀眼睛冷冷地瞅着他,滿目懷疑說。
“天地良心,我這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店好。”王必陽忙辯解,“再說了,我與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你別污衊人好不好?”
“污衊你,你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別以為我不吭聲,就當作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的談話,劉為民裏面聽的清清楚楚,見他們越吵越激勵,深怕鬧翻了臉,忙出來解圍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王老闆處理的很對。”
王必陽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說:“我的話你不信,劉師傅的話你總該相信了吧。”
“王老闆這次處理的很對,我們開店,求的就是一個安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寧得罪君子而不得罪小人,若真的將那一幫人給得罪了,正如王老闆所言,我們這店就開不下去了……”接着,將個中的因素剖析給她來聽。
原來如此,袁心儀明白了。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沒過半個月,那幫傢伙又來了。袁心儀看到他們心頭就特別的不爽,雖然沒說話,但一張臉黑着,拉的比馬臉還長。那幫傢伙看到袁心儀,似乎心頭也發毛,尤其為首的那傢伙,更是一臉的不自在,上次吃過一次虧,似乎陰影還留存在心頭。
不過巧了,平常王必陽都不在店裏,那天偏偏早早就來到了店裏。他一見到他們,滿臉堆笑忙迎了上去,點頭哈腰不停地恭維:“幾位大哥,今日什麼風,竟然把你們給吹來了,來來來,快雅座裏面請。”轉身又對袁心儀吆喝,“好酒好菜快端上來,幾位大哥難得大駕光臨,一定要好好的伺候。”
袁心儀心頭火氣直冒,白吃白喝,還要好好的伺候,自以為是誰呀,尤其自己男人,像一條狗一樣地跪舔着,顏面掃地,尊嚴盡失,還像個男人嗎。她裝着沒聽見,沒有理他。
王必陽雅座里等了很久,見沒有人搭理,走了出來,對着袁心儀叫道:“我讓你好好伺候,你沒聽見嗎?”
“伺候,你沒長手長腳嗎,憑什麼我來伺候,你不會伺候嗎?”袁心儀火爆脾氣上來了,懟的他遠遠的。
王必陽不吭聲了,沒有辦法,只得親自上陣。
吃飽喝足,嘴一抹,揚長而去,王必陽呢,不但一路相送,而且隨着他們竟然再也沒有回店裏。
一次可忍,兩次可忍,三次四次就不可忍了,縱然是地頭蛇敲竹杠,也不至於總盯着自己一家敲吧,而且,還有一個疑問,平常王必陽懶惰成性,根本不來店裏,可每次那幫傢伙來敲竹杠時,他總會提前到店裏面來,就彷彿像事先約定好似的。
不對,這其中一定有問題,王必陽整日在外面鬼混,應該與這幫混混早就認識,否則,不會那麼默契,八九不離十,估計這幫傢伙吃霸王餐其中定有他的“功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