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路遇爭鬥
第9章
“啊~,哦~”,“羅叔疼疼疼……”
回到羅府的啟天正躺在床上,身體上大大小小不少的淤青,一旁的羅管家正拿出藥水給他塗抹,而躺在床上的啟天正在不斷哀嚎。
“少爺以後可不要這樣逞強硬撐了。可憐老僕也是一把年紀了,不知還能陪伴少爺幾年?以後少爺要是一個人孤身在外,也如此不知進退,老僕怎能走的放心啊!”羅管家帶着哀傷道。
啟天道:“那這樣不正好,我一直冒冒失失,羅叔不就一直不用離開了?”
羅管家笑道:“成人遠行,婚姻嫁娶,生老病死,人之輪轉,有什麼能一直的?老僕心中只盼着少爺有朝一日能如你父親一般魏巍如山支撐起整個羅家,庇護住那些屬於你的親人朋友。”
啟天道:“像爹那樣整天板著臉有什麼好的,還是眼下逍遙自在。”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進來一個中年。啟天偏頭一看,忙的道了一聲:“父親。”
一旁的羅管家也道:“家主。”
羅天罡點了點頭,接過羅管家手中的藥液道:“辛苦你了。”
羅管家忙道:“是老僕失職了。”
羅天罡坐在先前羅管家的位置上,啟天一見嚇得就要起身,他可不確定父親這是要給他上藥,還是來抽他屁股算賬的?在他想來後者居多吧。
羅天罡一把按住啟天,啟天忙解釋道:“是那雷天仗勢欺人在先的,這次我可沒有主動挑事!”
羅天罡沒有言語,接着繼續給啟天上藥,同時一邊上藥一邊還用手掌貼着皮膚,似乎在推拿。啟天只感後背一股股暖流流過,於是那藥液刺激的淤青塊也就不那麼痛了。
羅天罡道:“據說你今天在那雷府倒是挺硬氣的,還誇下海口要在秋獵上找回面子。然而為父剛才聽你所言,只怕你是傷疤還沒有好就忘了痛了。這才不出兩個時辰又想着逍遙快活,如此懶散的性子,莫不是你羅叔說的都是假的?”
話及於此,啟天只覺心中百感交集,想起雷府中的一幕幕,他的心中再次猶如刀割,他說的話雖然有意氣用事但是也不假,自然也是他內心的渴望。可是渴望歸渴望,殘酷的現實不得不讓人屈服,還有三個月就是城主府比試,斷石城前十且未滿十八的就可以參加城主府舉辦的秋獵,當然像雷天這種整個斷石城都知道的傑出人傑是不用再次去參加什麼比試的。滿打滿算不足六個月,要比試進入前十,還要至少跨越兩個武者星級,這怎麼可能?反正有史以來斷石城都無人聽聞過這樣的天才。
啟天不說話,深深的埋着頭,他也確實無話可說。
羅天罡又道:“那雷天猖狂,可是我卻很欣賞他,你雖在雷府被欺,可是別人卻是憑藉自己的實力收拾的你。他雖然對你羅叔出言不遜,可是卻也是事理。主榮仆貴,武力為尊。可憐你羅叔一把年紀了,還要因為你受一個後輩的欺凌。而你能做的就是再一次口出狂言,不顧臉面,你羅叔向來疼愛你,這就是你的回報?”
啟天聞言不由把頭埋的更緊了,在看不見的枕頭裏面,眼角的淚水已經不斷溢出。啟天本來就是一個天生的樂觀派,很多事情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實心中異常的敏感。眼下父親將雷府之事重提,一字一句如透骨鋼針貫穿着他那外邊堅硬卻內在脆弱的心。啟天緊握身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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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抑制着自己情緒的崩潰,他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其實很脆弱,尤其是自己的親人,自己的父親。
這時一旁的羅管家道:“那雷天畢竟比少爺長上幾歲,打不過也是正理。此事還是雷府太過霸道,少爺也只是恰逢其會,被人作為了墊腳石,家主真要追究,這還是老僕的過錯。”
羅天罡見內功推拿的也差不多了,站起身道:“曾如你所言,你還能護他到幾時?我羅天罡的兒子難不成真如別人所言是一隻老鼠?他既然已經放話要在秋獵上擊敗眾人博得頭籌,就當一言九鼎,我也不期望你今年就能辦到,些許旁人的冷言嘲諷我羅天罡還不放在心上,但是那雷天今年已經16,還有兩年他就不會再參加秋獵了,兩年內你不能勝他,那麼今天雷府之事就將是你一輩子的污點和心結。你是否要知恥而後勇以後刻苦習武,你自己看着辦?不要將來怪為父沒有提醒你。羅管家我們走,讓他獨自好好想一想。”
走至門前,羅天罡轉頭又道:“要是覺得自己做不到,趁早去跪在雷府面前,以免將來更丟人。還有不要帶上你的羅叔。”
說完這最後一句,羅天罡果斷的跨出房門。後面羅管家跟上道:“家主,少爺還小你這樣刺激他會不會適得其反。少爺雖說懶散了些,可其實也是很要強的一個孩子。”
羅天罡道:“世道紛亂,哪裏容得我們逍遙自在。他出身在我們羅家,就註定命不好,可偏偏又是個洒脫懶散的性子。響鼓只能用重捶,他要是受不住……”
說到這裏,羅天罡看向茫茫夜空,夜空中兩輪圓月相互環繞甚是美麗,這種雙月齊舞的天象只有每年晚春月中的夜空才能看見,無數的文人騷客為這雙月齊舞的美景吟詩作賦天馬行空,而這雙月到底從哪裏來,到底為何物,數千萬年來都沒有個定論,不過恰巧眼下的羅天罡就是知道真相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倒不是他遊歷見識有多廣,而是祖上傳下來的書籍中有記載,因此他也知道他們羅家至少在祖上是風光過,有多風光便意味着跌落會有多慘,慘到即使到了他這一代還要小心翼翼苟且偷生。
羅管家見羅天罡看向星空出神,便道:“多美的雙月啊,但是一年中也就那麼幾天,就如這人間的天才一樣,可欲而不可得。少爺即使頑劣,想來以後做一個合格的家主必然還是沒有問題的,家主又何必如此着急。”
羅天罡聞言,笑了笑道:“倘若鼓真的捶破了,你就帶他去鄉下吧,找個小地方平平淡淡一生也好,我們羅家累了。”
經過昨天羅天罡的推拿,啟天身上的傷好的飛快,才到半夜基本就淤青散去,全身上下也不痛了。痛定思痛啟天決定要拿出點成績,所以難得一大早就去花園練功去了。
飯廳裏面,羅天罡道:“小天起來了嗎,叫他來吃飯。”
一個婢女道:“少爺一個大早就起來了,在花園裏面練功呢,他說他不吃早飯了。”
羅天罡聽后搖了搖頭道:“算了,由他去吧,你們把飯食留好一些,他若想起來吃了再備上。”說完推了推那盤青椒肉絲道:“小天倒是喜歡,全給他留着吧。”
婢女們應聲就將一部分菜收了下去。
轉眼日頭上了頭頂,啟天已經練功數個小時,汗流浹背的只覺全身疲軟,而提升境界什麼的毫無感覺,不由有點泄氣。早飯沒吃,眼下更是餓的緊,其實不去吃早飯就是不想碰見自己的父親,有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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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眼下又快過中午了,五臟廟咕嚕咕嚕響個不停,於是一轉眼又從那狗洞中鑽出了府。
吃完飯啟天閑逛着就想去蔡府附近轉轉,一路上不少人見他都是竊竊私語,原來他昨天在雷府的狂言已經被雷天傳的是滿城皆知,眾人無不覺得這個少爺既無知又狂妄。
轉眼來到蔡府大門,想起一路上旁人的指指點點,不由覺得心中忐忑,暗想蔡家的那位家主大伯是否也在笑話自己。啟天迴轉,沿着蔡府大院的圍牆垂頭往前,繞行了半晌終究是沒有勇氣,也沒有撞見心中那點幻想的奇迹。抬頭看了看高牆彩瓦,無奈嘆了口氣,悻悻然打道回府。
閑逛浪費了不少時間,抄近道竄進一條偏僻小巷,小巷七萬八繞的很是幽靜,突然下一個拐點傳來呼喝之聲,啟天倒也是不怕事的性格,直直的朝着那邊而去。
剛轉過牆角,迎頭一個魁梧後背*飛來,這一撞頓時把啟天砸的七葷八素。啟天一聲痛叫,起身就踹了那大漢兩腳。大漢滿臉凶戾,立馬翻身拾起掉落的木棍就劈向啟天,眼看那粗大的木棒就要擊中啟天,突然大漢一個激靈,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了,哐當一聲大漢手中木棒掉落。
大漢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小的不知是羅少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先前那襲來的粗大木棍着實也嚇着了啟天,還好終究虛驚一場,看着眼前彎腰討好的大漢,啟天故作鎮定的拍了拍大漢的肩旁道:“老東西,長眼睛了嘛,想找打不成?”
大漢聞言,不敢有半點怨言,立馬更加恭敬地道:“羅少爺說的對,是老東西小的眼瞎了,小的這個老東西該打,老東西該打,謝羅少爺賜罰。”
說完這大漢便啪啪的抽打起自己的耳光。
這便是羅家在斷石城的地位,也是上層世家對於下層武者的威嚴。人若沒有實力不論對錯皆該小心翼翼,這些混跡世俗的下層武者更是深諳此道,至於愣頭青不服的墳頭草怕不下三尺了。他雖然是無意間傷了啟天,但若真要要他的命賠罪,他也只能引頸就戮,免得連累妻兒,不然真成孤魂野鬼。
四下搏鬥的雙方早已停下了手,兩撥人分開,看着大漢,卻沒有人露出不憤,皆是恭敬彎腰賠笑,冒犯權貴世家就是這樣的下場。哪一個權貴和世家不是靠殺戮和流血鑄就,所以他們絲毫不想去正面挑戰羅家的威嚴。
至於那種真正的瘋子也有,比如某些走商和流寇,那人些倒真是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可是這種人一般都沒有跟腳,進入這斷石城都要一番考察,也只能短暫停留,更不說定居。沒有跟腳的人斷石城不要,權貴和世家也不會放心這些人,這些瘋子往往都是孤家寡人,餐風飲露,看似瀟洒不屈,實則最是可憐,一生浮萍。
啟天雖有些世家公子的頑劣,卻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見這大漢如此識趣便也不打算追究。眼下本來是來看熱鬧的,結果白白被誤傷,一下也就沒了什麼心情。擺了擺手啟天邁着大步離開。
兩邊眾人恭敬着啟天離開,心中不由鬆了口氣,這時人群中走上來一人,叩首道:“小人張彪,仰慕羅少已久,今日有幸得見,願奉上玉鐵百斤,還望羅少笑納。”
啟天聞言,回頭看了看,只見一位青年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眉長下巴尖,長的很是不討喜。這玉鐵幣啟天倒是想收,可是想起父親嚴厲的囑咐,終究是沒有伸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