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奮力突圍
“你幹什麼?出去,滾出去,你幹什麼?你個流氓!耍流氓啦!!”這是王雪娟的聲音!鄭遠清心中一凜,操起工兵鏟向前台沖了過去,平日裏他和王雪娟的關係還算不錯,同事一場,於情於理鄭遠清都得過去看看——何況小姑娘還那麼漂亮。
此時的前台,王雪娟靠在桌子上正和一個右側身體流滿黑血的中年男人撕扯着,中年男人的手死死地抓着王雪娟的襯衫領口,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死命地往胸前拽王雪娟;王雪娟一邊哭着一邊用一雙小手死死地頂着中年男人的下巴;旁邊的牆角處,公司的翻譯正捂着嘴縮在角落裏驚恐地看着正在撕扯的兩人,胖胖的身軀劇烈地顫抖着。
中年男人嘴中發出恐怖的嘶吼聲,眼睛中散發著野獸一般的青光——這根本不是人的眼神!
“我去!”就在王雪娟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鄭遠清奔了出來,看也沒看襲擊者長什麼樣子,掄起工兵鏟就用鏟背在中年男人後腦勺上就是一下子。
“小鄭,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我去報警!”兩個跟出來的男同事跟着鄭遠清後面跑出來正要勸架。可一看到渾身是血的襲擊者,嚇得登時愣在當場,然後“嗷”的一聲竄了回去。
然而令鄭遠清沒有想到的是,中年男人只是晃動了一下,卻沒有任何明顯的反應——難道他沒有感覺?後腦勺上就是輕輕敲一下都會感到發暈,更別說這三斤多的工兵鏟一下子拍下去,鄭遠清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恐懼,他的第一反應是:這不是人!!
此時卻見中年男人停頓了一下,一把丟開王雪娟,蹣跚地轉過身,怒吼着撲向鄭遠清,眼中閃動的青光盯得鄭遠清頭皮發麻。此時鄭遠清才發現中年男人的右耳處只剩一片撕裂的碎肉,黑色的血液隨着脖頸的晃動流滿他右半邊身體。
“我C!”鄭遠清嚇毛了,他根本來不及思考這人究竟是怎麼回事,而是本能地抬腿一個正踹踹在中年男人的胸口,這一腳勢大力沉,鄭遠清在恐懼中用上了十成力氣,普通人挨上這一腳非得吐血不可。
中年男人被踹得一個仰翻,近二百斤的身軀猛然後座然後重重地砸在牆邊的報紙架上,隨着一陣“嘩啦”聲響起,巨大的衝擊力把報紙架砸得七零八落。
然而中年男人卻像沒有感覺一般再次蹣跚爬起,再次嚎叫着撲向鄭遠清,彷彿剛才那一腳不是踹在他身上一般!
“嗨!!”鄭遠清徹底毛了,掄起工兵鏟大吼一聲直直地照着中年男人的頭上、身上接二連三地猛砸,每一下鄭遠清都用上了十成的力道,眼前的一切已經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軍人戰鬥的本能在支撐着他,也在不斷提醒着他——殺死他!他不是人!他不死你就要死!
劇烈的緊張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很快耗盡了鄭遠清的體力,當鄭遠清恢復了一點理智、覺得中年男人不死也差不多了的時候這才退出圈外扶着牆大口喘氣。
此時癱軟在地的中年男人已經皮開肉綻、渾身上下已經流滿了黑色的血液,破碎的衣服掛在肥胖的身軀上,地上流了一片黑血。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被砸翻的中年男人卻再次頑強地爬起、猙獰着厲鬼般的臉伸出殘破的手臂再次嘶吼着撲向鄭遠清。
鄭遠清瘋了,當了多少年的兵,多麼頑強的人他都見過,但他從沒見過這麼頑強的人,難道這個年代還有老一輩軍人般的鐵漢?難不成這人是從上甘嶺回來的?——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人?鄭遠清的大腦根本無法從已知的資料中尋找到這樣的人,也根本沒有相應的對策,看着被打成血人般的男人蹣跚着撲來,鄭遠清的大腦死機了,腦袋裏只剩下一個字——跑!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又闖進來一個年輕女人,只見這個女人衣衫破碎、披散着頭髮、胸口大開、一個流滿鮮血的乳*房竄出破碎的文胸,隨着身體的運動上下顫動着——這不是隔壁公司的秘書嗎?然而這個年輕女人卻像不認識鄭遠清似的,張着櫻桃小口張牙舞爪地撲上來,她的眼睛,同樣泛着青光;讓鄭遠清感到驚奇的是:在那片雪白、細膩的肩膀上,一塊血淋淋的傷疤還掛着一塊鮮肉。
就在鄭遠清驚恐地長大了嘴的時候,又是一個猙獰着臉、雙眼冒着青光、只剩下一條胳膊的人闖了進來——這是樓里送快遞的小夥子。
就這樣三個鬼一樣的人發出刺耳的嘶吼齊齊撲向鄭遠清。鄭遠清撒腿就往辦公大廳里跑,三個人蹣跚着跟着闖進辦公大廳,大廳里早就沒有了其他人,能躲的都躲了起來。
相比較鄭遠清敏捷的速度來說,三人確實慢的有點過分,那樣子好像走不動似的——走不動?不怕疼?活死人?鄭遠清空白的大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個詞語,頓時,他的大腦好像電腦重新啟動一般再次開始運轉,各種場面、理論、小說、電影......電光火石一般在大腦中一一閃過。
對!就是生化危機!生死人、肉白骨,生人死魂難辨顏——這不是活死人還是什麼?鄭遠清瞬間冷靜了下來,來了,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與此同時跟着三頭喪屍一起闖進來的還有兩個喪屍,一個年輕女人、一個中年婦女。鄭遠清同時面對五頭喪屍,不過他已經知道如何應對,那麼解決它們就容易多了,接下來拼的就是體力和膽量!
鄭遠清不斷向後退着,他在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一百平米的辦公大廳足夠他打游擊的。此時鄭遠清已經冷靜下來,殺人,他不怕,當年用火焰噴射器把一個窮凶極惡的毒販子燒成焦炭時他也沒怕過,何況這些活死人?
鄭遠清專門往佈滿轉椅的辦公桌區里跑,喪屍從各個桌子間的通道中撲來,就像沒有看見眼前七零八落的轉椅一樣愣頭愣腦地往上撞。很快,鄭遠清就把這五頭喪屍從一堆分散開來。這就是游擊戰術,不論是打群架還是戰爭,在敵強我弱的時候,和敵人拉開距離然後各個擊破,乃是上策——先打跑得快的,再收拾跑得慢的。
果然,一個年輕的女屍被一把卡在辦公桌之間的轉椅絆翻,後面的喪屍也不管不顧地繼續往前沖——機會來了!鄭遠清上前一步,卯足了勁,雙手緊握工兵鏟,對着最近的喪屍的脖頸就是一道力劈華山。
“嗨——!”鄭遠清大吼一聲,工兵鏟閃動着寒光直直地劈進喪屍的頸椎,開過刃的鐵鏟邊緣瞬間切開了喪屍脆弱的頸骨繼而撕裂韌帶、肌肉、把喪屍的頭顱生生地砍了下來。
“去NMD!”鄭遠清一腳把這顆曾經秀麗的頭顱踢到一邊,喪屍的身體撲騰一下倒地,黑乎乎的血液從胸腔中流出——而不是噴出,這說明喪屍的心臟已經沒有了跳動,喪屍根本就不需要心臟的供血!
看來《喪屍生存手冊》中講得都是真的,想消滅它們,必須打碎它們的腦袋。但是工兵鏟終究不是斧頭,如果掄圓了照着喪屍的腦門砍下去,鏟子十有**會被卡在頭骨中。因此鄭遠清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砍喪屍脆弱的脖子;雖然無法真正結果它們,但足以讓它們失去威脅性。
看着離開了身體的頭顱躲在蓬亂的長發下依然瞪着野獸般的青眼對着鄭遠清做着咬合運動,鄭遠清感到冷汗如下雨般往下流——看電影、看小說是一回事,身臨其境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