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葬禮
韓霸從石門中走了出來，翻看着“幫忙捉只鬼”app，上面直接根據定位指出了最近有鬼出現的地方，實時更新，雖然不多，距離市中心也遠，但出去一次，找到個一兩隻，總是能辦到的。
想到第一次抓鬼曾漫無目的去找，灰不溜秋淋着雨回來，搖了搖頭。
這胖子，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連跟了他那麼久的劉關張都瞞着。
呵呵，老闆。
要不是碰巧有鬼送上門，估計自己要一輩子連個鬼影都見不到。
出了“真鬼屋”洞口，卻不見劉關張三人。
算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就讓他們多玩一會，畢竟以後這地自己也能找得到了，不需要再讓他們帶路。
這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來電提示是“魏通”。
韓霸心中一酸，接了起來。
只聽聽筒中傳來女人的更咽聲。
“霸哥，魏通……魏通他……”
韓霸意識到了什麼，有些語塞。
“你要不要過來看他最後一眼，明天……明天就要下葬了。”
女人哭得泣不成聲，韓霸也跟着更咽起來。
“我……我一會就過去。”
掛了電話，韓霸眉頭一皺，他和魏通炒股失敗相約一起見閻王，是前天的事，那魏通應該是前天才死的，要是魂還沒被抓回地府，八成會回家去看看，如果撞見了，這生意是做還是不做？要是只談生意，多傷感情？可是要是不抓，別的獵鬼舍或者是鬼差碰到了也會抓，以其便宜了別人，作為兄弟是不是應該優先成全我？但我作為他兄弟，有了陰陽眼，是不是也該成全他？成全他什麼呢？做一個孤魂野鬼？
韓霸發了短訊告訴劉關張讓他們自己回公司，然後就直奔朋友家去了。
過道中回蕩着此起彼伏的哭泣聲，韓霸邁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向一道敞開着的門走了進去。
門口的接待問了姓名，然後通報了主人。
一群人圍在一個冰棺前哭泣，客廳中煙霧繚繞。
兩個女人從人群中走出，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二十歲出頭。
見到韓霸到來，年輕的女子哭得更傷心了。
“霸哥，魏通他……”
一句話沒說完，痛哭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韓霸輕輕拍打着年輕女子的肩旁安撫道：“人死不能……復生，楚萍還有伯母，你們節哀。”
唉，兄弟啊，說好的你跳樓，我嗑藥，黃泉路上有說笑，奈何閻王不收我啊。
“我早就提醒過他，不要借那麼多錢去炒股，他非不聽，現在好了，死了都不得安寧……”
陳楚萍更咽着。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人都死了。”魏通母親哭訴道，接着看向陳楚萍：“說不定還是你逼他的呢？炒股買房，炒股買車，現在好了，命都抄沒了，你倒是好，又可以讓下一個男人接着抄……”
“我哪有？”陳楚萍哭得更厲害了。
兩人大聲哭了起來，客人們紛紛前來勸架。
“韓霸哥，您去看他一眼吧，雖然已經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了。”陳楚萍哭着道。
韓霸提了提膽，這鬼是見過的，死也不怕，但要是來個血淋漓的……
只見冰棺中，一具穿着壽富的屍體，還好還好，臉用紅布蓋上了。
陵園中。
一群人圍着一處墓地，隨着骨灰盒下葬。
陳楚萍和魏通母親又大哭了起來。
韓霸忍不住黯然傷神：兄弟啊，你說你這麼一走，留下弟妹一個人……還有你的老母親，以後弟妹誰來照顧啊？雖然你們還沒結婚……但兄弟我當然不會……
陳楚萍更咽着轉向站在身旁的韓霸，朝韓霸懷中靠了過去。
韓霸一把將陳楚萍推開。
“幹什麼幹什麼？我兄弟才走，你這是幹什麼？你對得起他嗎？又把我當什麼人了？”
“其實……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是喜歡你的，我是為了有機會靠近你，才跟他在一起的。”
“你這個死狐狸精，我兄弟八成就是被你尅死的，伯母說得對，你現在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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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讓我借錢炒股買房買車，我跟你說，你以為你有幾分姿色就可以迷惑所有男人？那你錯了，也忒小看我韓霸了。”
“你要是這麼覺得，那我只有一死來表明我的心意了，到了地府，我還等你，讓你看看我對你的愛有多深。”
“等等……你說的……都是真的？”
“不然呢？你想想，哪次約會我們不帶上你，都是我讓他約你出來的……”
“那這麼說……可是……我怎麼能做對不起兄弟的事？”
“放着我不管不顧，就對得起他了？我苦戀你這麼多年，每天醒起來看到的人都不是你，你又何嘗知道我心裏有多苦？你又何嘗對得起我了？”
“楚萍，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你說的對，兄弟，我怎麼能扔下她一個人不管？這樣豈不是更對不起你？”
禽獸！
我就想一下而已。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韓霸搖了搖頭，對於剛才的想像，表示深深的自責。
輕輕拍了拍懷中陳楚萍的肩旁，安撫道：“以後……有什麼需要，伯母和楚萍儘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罪過罪過，兄弟，剛才的遐想是當哥的我不對，你可千萬別介意，此刻我內心絕對是純潔的，你是知道的，當哥的從來不好這口，不管你知不知道，但……你一定要相信。
韓霸心虛地朝周圍看了看，萬一魏通的魂沒有被抓，看到這一幕是不是就洗不幹凈了？
突然，在不遠處，也有幾個人圍着一個墓地，韓霸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不是人，是鬼，再看看周圍，既沒有其他獵鬼舍的人，也沒有鬼差，又是送上門的生意。
“我打個電話。”
陳楚萍哭咽着，十分不舍從韓霸懷中離開。
韓霸走到較越一點的位置，打通了關空的手機。
“帶上傢伙，記住，一定要帶槍，城西後花園陵地，快點。”
說完匆匆掛了電話，打開“幫忙抓只鬼”app，先把單搶下來再說。
竟然沒有提示這裏有鬼，這延遲也太慢了，只得心不在焉回到葬禮中。
陳楚萍又哭得厲害了，再次自動找到韓霸的肩旁，靠了過來。
哎呀，我不當真你當真了是吧？
但又不好拒絕，只得勉為其難了，兄弟千萬別誤會。
一邊不停安撫陳楚萍，一邊不停觀察着另一邊葬禮上的鬼，然後打開app注意着。
難道這隻鬼已的訂單已經被搶了？
劉關張接到消息也不敢怠慢，拿了傢伙直接打車來了，既然是老闆的命令，車費想必是能報銷的，不過，昨天的遊樂城門票還沒報銷呢。
過了接近一個小時，兩家的葬禮都快散了，急得跳腳的韓霸終於盼來了劉關張。
有怎樣的老闆，就有怎樣的員工。劉關張走起路來還是那麼瀟洒，那還是那麼拉風，西裝革履配墨鏡，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拍電影呢。
三人看到了韓霸，韓霸只是微微扭轉頭示意了一下鬼的位置，卻裝作不認識劉關張一樣。
劉關張三人獃獃站在兩家葬禮地之間，似乎在等着什麼。
韓霸瞪大了眼睛，質問為什麼還不動手。
劉不備和張弛聳了聳肩，似乎在說：“抓鬼這種事情，我們只能打打輔助，當然還需老闆親自上場，不然怎麼體現出您的重要性，不可替代性，怎麼體現出天選之人的區別來。”
韓霸咬了咬牙——沒看到我這會有事嗎？
劉不備撇了撇嘴——看到了，抱着個身材繚繞的女人，捨不得放開。
但見關空臉一沉，轉身朝另一邊接近尾聲的葬禮走去。
又是那套帥氣的動作，甩衣，掏槍，瞄準，開槍，一氣呵成。
只是這次在墨鏡的加持下，邁着瀟洒的步伐，對面參加葬禮的人群中聽到了女人的驚呼聲，甚至都分不清是覺得這人太帥了，還是被嚇到了。
一槍，兩槍，三槍，四槍。
人群急忙散開，鬼被打倒在地。
關空回過頭，正想說話。
但只見韓霸、劉不備和張弛都轉過身背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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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捆妖索……好像……在你那裏啊。”
看着周圍投過來異樣的目光，關空每一個字的聲音都比前一個字聲音還小，然後轉頭看着周圍的人。
參加葬禮的人群一開始以為是真槍，後來看到彩蛋，聽到聲音，雖然慶幸眼前這人拿着的是彩彈槍，但這麼一鬧，眾人不免都火冒三丈。
“你幹什麼？”
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男子喝道，帶着怒氣朝關空走來，沙包大一樣的拳頭準備好往關空臉上招呼。
這麼大的拳頭，不拿去打天下，浪費了。
完了，解釋不清了，怎麼辦？過分的是老闆他們竟然完全裝作不認識自己。
“biu……biu……”
關空拿着槍，到處亂指，口中不停發出聲音。
“是個傻子？”
參加葬禮的眾人七嘴八舌。
“哪裏冒出來的傻子，也沒人來管，喪氣。”
韓霸側頭偷瞄了一眼。
演得真好，給你加工資。
眾人紛紛避開關空，草草結束了葬禮散了，只剩下關空一個人在墓地旁表演着傻子的故事，順便盯着倒在地上的鬼。
不一會魏通的葬禮也結束了，韓霸借口說自己想多呆一會，打算避開參加葬禮的熟人。
“我……我也多待一會吧。”
陳楚萍更咽着道。
不要，解決不要。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韓霸堅定道。
陳楚萍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眾人離場后，韓霸急忙從口袋中掏出乾坤袋，走向躺在地上的鬼，劉不備和張弛見人走的差不多了，也都朝關空圍了過去。
“你們幾個剛才做的也太絕了。”
關空十分不爽，這群人出賣了自己。
“唉，委屈你了，大不了這隻鬼換回來的硬幣，給你一半。”
韓霸邊說邊蹲下，將乾坤袋往鬼身上一套，鬼就被收到了乾坤袋中。
“扳開了分？”關空冷冷道。
“這不是可以到那個什麼行兌換現金嗎？”韓霸解釋。
“兩面行。”
關空嫌棄的看着韓霸，不太相信韓霸有這麼大方，一隻鬼提成五千？
“這是什麼？”
劉不備和張弛看着韓霸手中的乾坤袋。
“這是乾坤袋，我昨天才從真鬼屋裏買出來的。”
“多少銀幣？”
“一銀幣。”
“意思好不容易才兌到的幣被你花掉了？”
劉不備撇着嘴，這都已經月底了，這個月工資還有沒有着落了？
“這叫生產投入，以前的捆妖索拴幾隻鬼終究不太方便操作，現在這乾坤袋，一次可以裝很多隻，搞業績，就是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韓霸款款而談。
“可是我們能一次抓到幾隻鬼嗎？”
張弛一臉質疑。
韓霸掏出手機，打開“幫忙抓只鬼”app。
“那胖子對你們也太不坦誠了，他能找到鬼，無非是看着這個系統找的，卻都瞞着你們，我就不一樣了，絕對毫無保留，對了，還有那真鬼屋裏的法器，你們是沒看到，衝鋒槍、空壓炮，咱們業績先搞起來，以後每人給你們來一支，咱們一個月，就可以干以前一年的產量。”
“可是……”
劉不備顫抖着手指了指屏幕，接着道：“這些鬼，好像都是懸賞的耶。”
韓霸這時候才仔細看了看。
“挺好啊，抓一隻頂……好幾隻。”
只見系統上有懸賞一隻鬼2銀幣的，有一隻鬼5銀幣的，甚至有一隻鬼10銀幣的。
糟了，當時沒問清楚，那帶着漁夫帽的男子提示千萬不要，不要什麼？
“上次……馮老闆被揍，就是……想着去抓懸賞的惡鬼。”
張弛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睛，這老闆不會赴馮老闆的後塵吧？
韓霸呆了半響，靠，這上面給出位置的鬼，看來都不是簡單貨色啊！
尤其是，賞10幣的鬼，應該很兇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