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某人醉酒
住在湖邊的人,總是不愁沒有魚蝦吃。
油參子魚,學名白條魚。這種魚對水質的要求較高,喜歡群聚棲息於溪流湖泊的上層,吃浮游生物、藻類,不大喜歡沉在水底,所以沒有什麼泥沙。它的魚鰓粉紅,肚子內臟乾淨沒有黑膜,魚肉細嫩營養豐富。且這種魚的魚身細長銀白,一般長不了很大,一條也就一二兩左右,最適合用來油炸或者做烤魚。
他們燒了一大鍋油,炸了兩大鍋油參子魚,直接用兩個小竹簸箕裝着端上餐桌,一半放了一些辣椒米拌了,一半就只是放了點鹽和胡椒。非常簡單的做法,但很好的留住了魚肉原本的鮮味。
魚是裹了澱粉和雞蛋液炸的,個個色澤金黃,吃起來又酥又脆,香的不得了。而且這魚的刺很細很軟,可以不用吐刺,直接連骨帶肉咬着吃。
再有一個紫蘇蝦。這王玉坤喜歡吃蝦,又不能吃辣。故而今日的蝦就沒有做麻辣的,而是改做紫蘇蝦。炒蝦的時候放點紫蘇,可以去腥提鮮。將紫蘇和蔥姜一起放熱油鍋里炸得香香的,再放蝦一起爆炒,鮮美無比。
除此之外,奶娘還做了回鍋肉炒蒜苔、油炸花生米、紅燒雞塊,還有紅莧菜、長豇豆等幾樣時令蔬菜,擺滿了一大桌子。
“香辣參子魚!我早早就聞到香味了!”朱琪瑞現在也愛吃辣,簡直無辣不歡!
王玉坤一聽辣椒頓時喉嚨發癢,見也有沒放辣椒的,這才咧嘴笑了。兩人一坐下就開始悶頭吃油炸參子魚。一個專拿辣的吃,一個則拿不辣的吃,都吃得津津有味。
朱琪瑞誇道:“這魚炸的真不錯,又香又脆。看來我今天又得多吃幾碗飯了。”
柯鈺兒笑道:“呵呵,今天沒有飯,奶娘做了手擀麵。我們的新麥子做的,本來準備我們自己吃的,這回被你們搶了先。”
王玉坤詫異不已,“我們才打的麥子,面這麼快就吃上了?”
“是呀,第一次試吃。”
曹彥坤對蝦里放紫蘇還是頭一回見,這表妹總能吃出些新花樣,他也見怪不怪了。
“我只知道紫蘇是一味葯,而且總覺得它有一股子怪味,從來沒想到居然還可以用它來做菜。”
“怪味?”柯鈺兒不以為然,笑道,“沒有吧,我倒覺得紫蘇很香。蝦里放點紫蘇,濃濃的紫蘇香配上蝦的鮮美,不僅可以去腥增鮮,更能體現出紫蘇原有的香氣,味道好極!”
伍明修道:“紫蘇解表散寒,行氣和胃。可解魚蟹毒,去腥提鮮開胃,魚蝦螃蟹之類放上一些,確實很不錯。”
曹彥坤夾了一個品嘗,頓時眼睛一亮,“嗯,味道不錯!這樣做出來的蝦,我沒有聞到那股怪味,而且這蝦的味道確實挺鮮,挺特別的。呵呵,看來我們雅湖軒酒樓也要進一點紫蘇試試了,明天給我們的菜單裏面加上一些紫蘇。”
“沒問題!”柯鈺兒大眼睛亮晶晶的,散發著喜悅的光芒,那粉嘟嘟的小嘴,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揚。
“這紫蘇可是好東西!不光可以做紫蘇魚、紫蘇蝦,還可以做紫蘇排骨、紫蘇鴨,都很好吃的。”
呵呵,這口頭禪又來了,伍明修看向柯鈺兒,不禁莞爾。
奶娘做的一手好麵食,用新麵粉擀的面做的炸醬麵,香得不得了。一人只有一小碗,這幾個大男孩簡直都不夠他們吃的,個個都覺得沒有吃飽。
尤其是朱琪瑞這個吃貨,三兩口就吃完了,意猶未盡。“太好吃了,就是太少了,簡直不夠塞牙縫的。”
王玉坤跟着附和,“就是。”
奶娘笑道:“呵呵,這擀麵要提前準備,今天沒有準備那麼多。你們想吃下次提前說,我就多做一些。”
柯鈺兒道:“是啊,今年的麥子收成不錯,接下來不愁沒有麵條吃。”
幾個男孩吃着吃着就喝上了,自斟自飲。一人幾杯酒下肚,那王玉坤和朱琪瑞兩個就醉醺醺的了,互相發牢騷。
王玉坤道:“表哥他總是欺負我,要我去端盤子伺候客人不說,我被他們呼來喚去,跑來跑去,累得像狗,已經夠放低姿態,夠忍氣吞聲了吧,他還對我不滿。”
他說著竟然哭了起來!還哭得好不傷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嗚嗚......實在是太傷人了,明明不是我的錯,他還要罵我無腦!嗚嗚......”
朱琪瑞摟住他的肩旁安慰,“玉坤,你就別和他那種人計較了,沒事了,咱們喝酒。”
王玉坤越安慰哭的越傷心,“嗚嗚,他從小就欺負我。小時候有一次抓了一條蚯蚓塞到我的脖子裏,嚇得我都尿褲子了,嗚嗚......”
伍明修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正夾着一粒花生米往嘴裏送,聞言嘴角抽抽,手裏的花生米抖落下來,滾到桌子上。
柯鈺兒沒喝酒,吃完飯就坐到一旁,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這真的是她那小娘養的便宜哥哥嗎?好像不是那麼的壞啊,怎麼還有點可憐兮兮的?
曹彥坤臉都黑了,這貨太丟人了,才喝了幾杯酒就醉得發酒瘋!一個大男人,在這裏哭哭啼啼的,還盡揭他的短,他能裝作不認識他嗎?還有朱琪瑞,居然說他是那種人!他是哪種人了?等他們清醒看不一個個的跟他們算賬!
那王玉坤還在哭哭啼啼發牢騷,
“更氣人的是,每次我跟我娘說表哥欺負我時,我娘總是說,一定是你調皮搗蛋先招惹你表哥,欠收拾!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娘總覺得他什麼都比我好,總拿我和他比,好像表哥才是她親生的,我是撿來的!
“小時候,他們不讓我干這,不讓我干那;我長大了他們又嫌我這也干不好,那也干不好,總之幹什麼都不能稱他們的心,如他們的意。嗚嗚......你說,我在那個家裏獃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朱琪瑞也有幾分醉了,摟着他的肩膀道:“玉坤,你已經很好了,起碼你爹沒有娶小妾不是。你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不像我,我爹娶了三房小妾,家裏整天跟打仗似的,總有鬧不完的糟心事!我都懶得在那個家裏呆下去。還是在這外面逍遙自在啊。唉,不講這些傷心事了,來,再干一杯。”
朱琪瑞拿着酒壺又要給王玉坤倒酒,被曹彥坤按住,“朱琪瑞,你夠了啊,你看你把他都灌醉了。”
王玉坤伸着杯子還想再喝,被曹彥坤給奪去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