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象

第六章 四象

(此乃保證連續更新牌牌存在的章節,已改至第六章。)

且說玄究送走了葉農,來尋煙嵐,於潢陽城東方密人建立一座規模不亞於王府的建築。

煙嵐被玄究安排住進了其中,玄究來了,入了正院,爬上了床榻。

床上人嬌軀一顫,慌道:“何人?!”

玄究聞言將煙嵐抱入了懷裏,煙嵐這才看清了來人,羞赧得將螓首埋入他的胸膛。

玄究柔聲道:“煙嵐習慣嗎?”

煙嵐沒有回話,只是在玄究的胸膛里不斷摩挲,玄究輕笑了一聲,開始和煙嵐尤雲殢雨起來。

事後,懷中煙嵐臉上洋溢着滿足與幸福,她抬起螓首,有些赩然道:“煙嵐,有喜了。”

玄究聞言一愣,而後大喜道:“好事啊!待我遣人送予煙嵐府上!”

煙嵐有些幽怨道:“殿下就不能將煙嵐娶回潢陽宮嗎?”

玄究聞言面色複雜了起來道:“我曾經旁敲側擊問過父王,他不允許我娶除四貴族以外的女人。”

煙嵐聞言嬌軀一顫,眼睛都紅了,她抽泣道:“這要如何是好?難道煙嵐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稱殿下為‘夫君’了嗎?”

玄究看着這張不忍直視的臉卻是生不出半點厭惡,他包裹起煙嵐的纖纖玉手,道:“倘若真的如此,我便終身不娶,做那牛郎又有何妨?”

煙嵐聞言將螓首深深埋入了他的胸膛,泣不成聲起來道:“對不起,玄究!”

玄究聞言憐意大起咬住煙嵐的耳道:“這怎能怪煙嵐呢?”

二人緊緊相擁而眠,玄究今夜睡得並不安穩,即使有佳人在旁,他也感到心頭緊的慌。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位花容月貌的仙女,窈窈而行,伴有三災九難,好不容易度過了三災八難,卻最終倒在了最後情劫一難,終生不得情緣,千百世的顛沛流離中,在滾滾紅塵里,不知起點,不知終點,就這麼隨波逐流宛若一葉扁舟,踏星河,過九霄,下尋碧落黃泉,上攬青冥九天,始終找不到命中注定的那個真命天子...於是仙女就這樣忘卻了自己的名字...

玄究驀然驚醒,心臟狂跳,點點晶瑩剔透的淚光早已浸透了面頰,他連忙扭過頭,卻發現旁邊和心一般空虛。

“煙嵐?!煙嵐?煙嵐!你在哪?不要躲着我好不好?不要嚇我好不好?”玄究失魂落魄道。

玄究找遍了整個府邸,他都沒有找到煙嵐,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玄究魂不守舍的坐到了床榻旁,一陣輕風吹過,一捲紙信被吹落到了玄究面前。

玄究虎軀一震,連忙打開信紙,其上寫道:

燈火闌珊,與君緣盡,煙嵐乃浮光掠影爾爾,無量海中,微不足道之風浪爾爾,長路漫漫,願君珍重,銷去萬古愁,切莫回首駐足,遙望煙嵐。

玄究看這封信有一柱香的時間,卻還是沉浸其內,無法自拔,他眼神恍惚,三魂七魄盡散,七竅三屍沉寂,似乎還不相信眼中的事實。

倏地,玄究將信撕了個粉碎,他面目猙獰,道:“煙嵐!如此不辭而別!你在玩我嗎?不要讓我找到你!”

玄究惱怒得離開了府邸,想起了葉農交待的事,離正午還有一段時間,他前往了武安府。

武安府氣勢磅礴,武九天,安六合,武安君正在院內訓練,面見玄究,他跪俯了下去道:“參見延陵殿下!”

玄究背負着雙手道:“起來。”

弘英道:“謝殿下。”

言畢,站起了身,只見其身長六尺,闊面重頤,面色紅潤,英武凜凜,玄究平靜道:“孤來別無他事,崇德公主見武安君英姿颯爽,心生愛慕,欲嫁於君做正妻,君有何意欲如何?”

弘英聞言眉頭蹙起一拱手道:“回稟殿下,弘某已有家室,恕弘某不從。”

玄究聞言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孤知曉了,武安君繼續,孤告辭了。”

言畢,正欲離開,但卻是被一嬌叱打斷了:“殿下的胞妹真是好大的口氣,熏得本夫人都睜不開眼了!”

玄究聞言有些惱怒得轉過頭去,只見一雍容華貴的夫人緩緩走了過來,倒是生得巾幗不讓鬚眉,朱唇眼紋砂痣,瑞鳳眼,一字眉,膚如蝤蠐,桃腮杏臉,丰韻而娉婷,玉腿修長,其衣着暴露,聖女峰中被劃出一道白壑,上身着蝶戲水仙裙衫,下着雲紋如意裙,腰系鏤金玉帛帶呈蝴蝶結定於左腰,手鐲翡翠玉蘭,不可謂不是國色天香。

玄究道:“跪下。”

微生南妍面上閃過不悅,而弘英連忙低聲道:“快跪下。”

南妍抿了抿朱唇,不情願的跪俯了下去道:“參見殿下!”

玄究聞言面色稍緩,道:“起來吧。”

“謝殿下!”南妍咬牙道,站了起來,她在意的是自己的如意裙..髒了!

玄究望向南妍道:“跪下。”

南妍聞言面色猙獰了起來道:“殿下如此羞辱臣妻,意欲為何?”

“放肆!本君的胞妹是你這賤婢尚可議論的?”玄究怒道。

南妍聞言嬌軀狂顫,雙手緊握成拳,弘英此時直接跪俯了下去連忙道:“延陵殿下!賤內不知輕重,切莫放在心上!”

玄究瞥向了武安君道:“武安君不必如此,快快請起,君鎮守琴川關,功比天高,孤自有輕重。”

南妍聞言卻是怒道:“本夫人就沒有功嗎?”

玄究聞言瞥向了她打量了一下她胸前的白壑戲謔道:“夫人肌膚似雪,莫不是去琴川關旅遊的?”

南妍被他數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嬌軀跌宕起伏不定,咬牙道:“本夫人肌膚象牙天成,皇天后土都不忍破壞這等尤物!”

玄究聞言卻是道:“那為什麼皇天后土不教教你,小嘴裏最好多抹點花蜜?不要抹上糞屎!”

南妍大怒,提劍就向玄究砍來,武安君都來不及反應!玄究連忙躲過,南妍追,玄究跑,武安君目瞪口呆。

“延陵匹夫休走!待我替你父王大義滅親!砍了你這不孝子!”南妍嬌叱道。

玄究也摸到了劍,於是停了下來,他皮笑肉不笑道:“賤婢!孤單手仗劍,讓你三回合!你也奈何不了孤!”

南妍聞言震怒,好一個狂妄匹夫!武安君琴川關與胡人廝殺的威名早已傳遍北草原!眾胡見了他莫不膽戰心驚,本夫人若不是有幾分本事也能被武安君看上?

“小匹夫!既然你這樣找死!本夫人就成全你!”南妍提劍而來,電光火石間就與玄究大戰了有四十個回合,未見勝負!

南妍開始羞怒起來,玄究大笑道:“賤人!還不是給孤跪下了!武安君似乎對你很是縱容啊!既如此!本君就替他好好告訴你什麼是尊卑有別!”

言畢,單手負劍,左手靠後,就朝南妍砍來,南妍連忙提劍相迎,奈何玄究神力驚人,不及三回合便被玄究打落長劍,“嘭”得一下,玄究狠狠得踢了一下南妍的屁股,後者羞憤慘叫一聲,跌到了地上。

玄究眼中寒芒一閃,正欲刺死南妍,結果武安君連忙攔住了延陵君沉聲道:“殿下!劍下留人!”

玄究聞言收起了利劍,道:“武安君不如與孤斗劍,倘若孤輸了,便饒這賤婢一命,若孤贏了,武安君不若大義滅親,如何?”

武安君聞言卻是皺眉道:“殿下此言當真?”

玄究微笑道:“當真。”

武安君直接提起南妍的劍朝玄究砍來,玄究從容相迎,不過片刻,便打了有五六十個回合,未分勝負,武安君有點惱了起來,玄究則是微笑相迎,不及三個回合,被玄究抓住了一個破綻,玄究手中利劍如狼出鞘,爆發神力便打落了武安君的長劍,故技重施!

南妍傻眼了,武安君怒目圓睜,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自己竟被一個這樣看似弱不禁風,溫室里的花朵給打敗了?!

玄究淡淡瞥了南妍一眼,翻手就是一擲,帶出陣陣爆鳴破空之音,武安君閃電般竄出了身體,擋在了南妍身前,他竟然徒手接住了劍!

南妍感到無比心悸,那是來自死亡的戰慄,琴川關三年,這種感覺,很熟悉,未曾想來到帝都,還能體會到這種感覺。

玄究面色淡淡道:“夫人倒是有個好丈夫,武安君,此事就此揭過!聖祭不能沒有你!但是夫人膽敢再次出言不遜,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她!”

言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武安府,武安君沉默,南妍直接撲入他的懷裏委屈道:“對不起..”

武安君平靜道:“下次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南妍鶯鶯道:“知道啦。”

......

玄究走了出來,他感到無比空虛,眉頭緊蹙,於是來到了覓紅樓。

老鴇連忙精挑細選了一個女兒送了過來,玄究感覺被煙嵐給耍了!憤懣又惆悵!

玄究躺在鴛鴦閣上,仙女來了,靠在了他的身體上,螓首埋入了他的胸膛,嬌柔道:“殿下有什麼煩惱,就跟賤婢說出來吧?!”

聞着幽蘭馨香,玄究抬起了她的下巴,發現這是一張勾魂攝魄的臉,配合優美的曲線,足以引動男人的原始慾望,玄究平靜到:“名字。”

“賤婢名連秋。”連秋微笑道。

雖然很假,但是卻能討得男人的歡心,玄究眼神黯然了下去,道:“為何作賤自己?”

連秋保持微笑道:“賤婢本有丈夫,因為窮,所以他將賤妾賣到了這裏。”

“想出去嗎?”

“不想,這樣有何不好?”

“具體說說看。”

“就算賤妾出去了,名聲也臭了,何人會要一個人盡皆夫的賤女人當妻?而且待在此地,賤妾吃穿不愁,到了外面,人人喊打。”

“做孤的妻子如何?”

連秋嬌軀一顫,連忙爬了下來直接跪俯了下去,惶恐道:“賤婢何德何能?切莫抬舉賤妾。”

玄究望着這副場景不由想發笑,自己的爹和自己講過他上位的故事,母妃和眼前這個叫連秋的女人,很像。

“孤沒有在開玩笑,只要你一句話,便是本君的儲妃了。”玄究笑道。

連秋青絲遮面,嘴角微翹,抽泣道:“真的如此嗎?殿下難道願為賤婢力排眾議,納賤妾為儲妃?聖上不會誅連賤妾九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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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究將她攬入了懷中道:“睡過多少男人了?”

連秋聞言一愣眨了眨眼道:“恕賤妾已經記不清了...”

玄究低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不用陪我了,去陪其他人吧,這次的報酬我給雙份。”

連秋聞言一喜道:“謝殿下!”

言畢,離開了,玄究望着她的背影,眉頭又蹙了起來,“如此就能擺脫空虛嗎?非也!反而雪上加霜!”魯玄究冷笑道。

言畢,離開了覓紅樓,結果連秋急忙跑了出來,道:“殿下!還是把銀兩收回去吧!娘她不允許!”

玄究聞言卻道:“就說是孤的命令!”

連秋聞言點了點頭羞赧道:“謝殿下成全!”

玄究又來到了卿沁園,老鴇大驚,連忙喚了一個女兒來陪他。

玄究躺在雅客間,夢回春光一宵間,雙眼微合,嘴角微翹,仙女來了,很拘謹,嬌嫩欲滴,玄究佯怒道:“為何不過來?”

仙女嬌軀一顫,眼眶濕潤了,沒有動作,玄究訝然,道:“姑娘的名字。”

仙女聞言抬起了螓首,眼神躲閃,道:“奴家..夏知..”

玄究將她攬入了懷裏,咬住她的耳朵道:“想出去嗎?”

夏知聞言嬌軀狂顫,道:“可以嗎?”

玄究笑道:“知道我是誰嗎?”

夏知聞言一愣道:“不..不知。”

玄究聞言點了點頭道:“為什麼想出去?”

“奴家..忍受不了的..”

“還有嗎?”

“奴家..討厭..”

“沒事,你說。”

“討厭男人!”

“還有嗎?一次性說完。”

“奴家討厭姐姐!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寧做窮人妾,不做人盡皆夫的伎女!”

玄究聞言微笑道:“我贖你出去,並贈予你三千銀兩,尋個好人家,嫁了吧!”

夏知聞言眼淚流了下來,抽泣道:“貴人為何如此幫奴家?”

玄究聞言卻道:“你姐姐是不是叫連秋?”

夏知聞言嬌軀一顫,道:“你怎會知道?”

玄究聞言大笑一聲,側吻了吻她的臉頰道:“確實賤,但也不賤,這麼說的話,我也是個賤人!”

夏知聞言一愣,不解其意,羞赧道:“我想做你的妻子。”

玄究聞言訝然,道:“可惜,雖然孤並不討厭你,但是所謂青梅竹馬都比比不過門當戶對,對不起,孤只好負了你。”

夏知聞言道:“你是太子?”

玄究點了點頭,戲謔道:“你不懼本君嗎?”

夏知聞言眨了眨眼道:“大不了就是一死!人生自古誰無死?我怕的是被敗壞貞操!求死不能!”

玄究聞言大笑,將夏知撲倒,道:“願意嗎?”

夏知羞道:“任憑..處置!”

玄究吻向了她的香唇,與夏知尤雲殢雪了起來。

事後,望着鬢髮微亂倒在懷裏嬌軀起伏的夏知道:“你比你姐姐,更恐怖。”

夏知聞言嘴角微翹,環抱住玄究的脖頸道:“殿下何必相信一個伎女的話呢?這和與虎謀皮,掩耳盜鈴有何區別?”

玄究聞言苦笑一聲,狠狠得拍了拍她的臀部道:“孤想白嫖。”

夏知嫣嫣一笑道:“殿下一言,值千金。”

玄究放夏知離開了,又前往了怡思院,老鴇大驚,連忙精挑細選起來。

玄究躺在憐思院內,憶起了聖祭的事,如今自己算是醉生夢死嗎?這感覺確實舒服,但願長醉不復醒!

仙女來了,坐到了床榻前,玄究眼神一瞥,是個人間絕色,醉婉婷芳淅淅瀝,嬪孌豐盛百客間,流渠瀟瀟洒人還,不問天君不問心。

“過來。”

仙女沉默,扭頭看向了一眼玄究,又收了回去,玄究皺眉,道:“你娘養你,不是為了當吉祥物的吧?”

仙女聞言依舊沉默,玄究有些惱了,他強硬的把她拉入了懷裏,道:“莫不是喉嚨有疾?”

仙女還是沉默,她閉上了雙眼,玄究被氣笑了道:“耍猴呢?”

仙女這時幽幽道:“殿下何必如此調戲賤妾呢?”

玄究聞言卻是道:“難道你不該有點表示嗎?”

仙女睜開了雙眼,望向了他道:“賤妾能有什麼表示呢?麻煩殿下請快一點,賤妾受不了。”

玄究眉頭大蹙,將她壓在了身下,貼近了她的臉前,此時距離她的香唇不過一寸。

感受着仙女傳來的醉人馨香,與她呼出的迷人芬芳,滋潤着她的體溫,望着她那緊閉的翦水仙眼,玄究輕聲道:“受不了?還來?”

仙女沉默了一陣,道:“倘若下輩子,我為男,你為女,我一定說出比這更惡毒千百倍的話!”

玄究聞言低笑了一聲道:“名字?”

仙女沒有回答,玄究再次問道:“你為男又如何?我為女又怎樣?在這中原,重要的不是性別,是家室。”

仙女聞言黛眉微蹙道:“殿下最好快一點。”

玄究聞言表情奇妙了起來,他把她摟進了懷裏,這位仙女不似前兩位那般丰韻,她比較憔悴,像是受傷的芙蓉,沒有酥軟的感覺。

玄究咬住了她的耳朵道:“我。偏不。”

仙女嬌軀一顫,徐徐得睜開了雙眼,面目複雜道:“求求你..”

玄究聞言笑道:“太假了。”

仙女冷笑一聲,竟然主動扒拉起玄究的衣服來!玄究大驚,道:“我..還沒準備好。”

仙女卻是道:“我準備好了就行。”

玄究聞言嘴角抽搐起來,他道:“先告訴我名字吧?”

“冬至。”言畢,冬至的香唇就貼了上來,玄究與她婉孌交纏起來。

事後,玄究眉頭大皺,望着正梳妝,衣衫不整,春光艷艷的冬至道:“真是可惜了。”

冬至卻是扭頭輕聲道:“有何可惜的呢?世間有多少不公,就有多少苦難,倘若僅僅拘泥於得與失的話,蜂蜜還會辛勤的采蜜嗎?百花還會爭艷嗎?正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有些人自生下來就輸了,我想努力呼吸一口清香的空氣,都不得不費勁千辛萬苦,跋山涉水,而有些人就出生在山頂,在山下躺着舒服還是在山上躺着舒服呢?”

玄究望着床榻上點點緋紅的烙印,聞言后沉默不語,正是人生失意無南北,皎月長向別時圓!

玄究輕聲道:“想出去嗎?”

冬至聞若未聞,玄究來到了她的身後,環抱住了她憔悴病態的嬌軀咬住她的耳,柔聲道:“不要糟蹋自己的身體,我指得是,健康的身體。”

“身體是父母給予的恩賜,可我不這麼認為,那兩個男女未經我的允許就把我生下來,我恨他們。”冬至冷漠道。

玄究聽了直皺眉,他道:“倘若我為女,我會想,如何掙脫枷鎖,而不是悲觀厭世。”

冬至卻是冷笑道:“你又不真的是女兒身,何能理解我的感受?站着說話不腰疼!”

玄究聞言笑了起來,道:“就這麼摘走了姑娘的第一次,孤心裏可是過意不去,不若做孤的婢女如何?”

冬至聞言扭頭瞥了他一眼,戲謔道:“你也配?”

玄究大笑,道:“那我換個說法!本宮決定了!你要定我了!冬至!我做你的太子如何?”

冬至道:“不做人奴,不做人妾,不做人妻。”

“你乾脆別做人了!”玄究鄙夷道。

冬至卻是嫣然一笑道:“我也不想做人,我想做蝴蝶!多無憂無慮啊!我想做孤鴻,高處不勝寒!我想做鯤鵬!攪動無量海千萬年不得安寧!翱翔青冥九天,何等逍遙?”

玄究聞言笑道:“人皆可殺之,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當畜牲。”

冬至也鶯鶯笑道:“有什麼不好?做人何等難!?”

玄究瞥了她一眼,道:“想聽故事嗎?”

冬至聞言一愣,道:“說說看。”

玄究笑道:“傳說啊,有一個天生麗質,抬眼即閉月,一顰即羞花,一笑即沉魚,一語即落雁的奇女子。

她啊,在鎮旁的小溪邊,嘆啊嘆,息啊息,一天還好,眾人只是略感奇怪,三天了,她還是如此,眾人有點狐疑了,一連七天,眾人匪夷所思了起來。

色迷心竅的紈絝上前問道:‘姑娘在嘆什麼氣呢?’

泫卿聞言羞赧道:‘只是在想,人世間有多少人都在受苦受難啊!看那東邊的地主,強搶民女,西邊的胡人,擄掠物資,南邊深山老林,凶獸出來鬧事,北邊的帝王,只知享樂,卻不知內心空虛!倘若這些受苦受難的人們每天都幸福快樂,那該有多好啊!只是,這太難以實現了!所以人家才嘆氣啦!’

紈絝聞言笑道:‘人生在世,及時行樂也!何必想這些虛無縹緲不實際的東西呢?我看姑娘不知從何而來,這裏沒有姑娘的家吧?不若隨我回家,享受魚水之歡如何?’

眾人皆大罵此人色慾侵天,不知好歹!人家有這樣傾國傾城之容,你一個紈絝子弟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簡直是痴心妄想!

泫卿卻是羞道:‘好吧..’

紈絝聞言樂瘋了,眾人直接大跌眼鏡,翌日,泫卿衣不遮體的被趕出來了,眾人皆皺眉,然後泫卿害羞的繼續在河邊嘆啊嘆,息啊息。

到了冬天,冰凍三尺,萬里雪飄,正如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但卻是寒徹冰肌,皆啼飢號寒。

而泫卿卻是還在河邊嘆息,好像感覺不到寒冷似的,善良的人看着衣不遮體的她,於是給予她抵禦嚴寒的衣裳,她卻是沒有收下,道:‘應該給予需要的人,他們都在遭受苦難!’

善良的人聞言頗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於是道:‘姑娘心地如此善良,不如到我家來吧!’

泫卿聞言低下了螓首羞道:‘好吧..’

就這樣,泫卿度過了冬天,那善良的人經過了一整個冬天的接觸,發現她依舊在嘆息,不過是在窗邊嘆息,日復一日,不知疲倦,俗話說憂傷的美人,撓人心,於是對泫卿暗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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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道:‘姑娘不若做我的妻子吧?’

泫卿聞言羞道:‘好吧..’

善人大喜於是為她操辦了盛大的婚禮,全鎮的人都來圍觀,都認出了泫卿,他們都皺眉道:‘你怎麼娶一個失了貞操的女人為妻啊?’

善人微笑道:‘我不在意,我喜歡她。’

不曾想,紈絝也來了,於是戲謔笑道:‘這樣的女人,誰都能為丈夫,她是大家的女人!’

善人大怒把紈絝趕走了,俗話說得好,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曾想,紈絝的一番話激起了眾人心中的邪念!

於是,在洞房花燭夜之前,眾人中有一個失了妻子的傢伙站了出來,偷偷得摸進了婚房裏。

鰥夫看到曲線優美的背紅蓋頭遮住的泫卿呼吸直接急促了起來,他急忙掀開了蓋頭,道:‘美人啊!你都便宜那紈絝了,不如也便宜一下我吧?我都失去妻子了啊!’

泫卿聞言羞道:‘好吧..’

鰥夫大喜,於是和泫卿纏綿了起來,而善人喝完了喜酒,來到了婚房,一進門就發現泫卿在和鰥夫合歡,大怒,直把鰥夫打的哭爹喊娘,灰溜溜的逃走了!

善人對泫卿怒道:‘你怎麼不反抗!?’

泫卿卻是道:‘我不能反抗。’

‘為什麼不能反抗?’善人惱怒道。

‘他已經失去了妻子,遭受了多大的苦難啊?我怎能不滿足他的要求呢?’泫卿回道。

‘那我就不在遭受苦難嗎?在新婚當天被人偷了餃子!我就不可憐嗎?’善人大怒道。

‘可憐..’泫卿悲憫的回道。

善人冷笑沒有多說什麼了,他們的婚後生活並不愉快,善人常常因為她總是在窗邊嘆息什麼活也不幹,對她拳打腳踢,而泫卿卻是毫無怨言,默默得承受着這一切。

有一天,一個乞丐上門,索要吃食,泫卿看見了,連忙取來食物,給予乞丐,乞丐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不曾想,泫卿給的吃食量夠多,是乞丐一生以來吃的最飽的一餐了!

常言道,溫飽思淫.欲,乞丐見泫卿這樣天姿國色,於是道:‘小娘子快快與我歡好!’

泫卿聞言羞赧道:‘好吧..’

於是乞丐與泫卿開始糾纏起來,好巧不巧,就被善人給撞見了,善人大怒,直接把乞丐打跑了!對泫卿道:‘我真是看走了眼,你滾吧!’

泫卿又回到了河邊,嘆息起來,常言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泫卿身為人妻與人合歡,而且這個人還是乞丐的消息被鎮中的人都知道了!

鎮中的人皆大罵泫卿是淫婦,然而在夜伴三更的時候,總有人偷偷將泫卿帶會家裏雲雨,事後再把她趕出去,清晨眾人還是看到泫卿在河邊嘆息,彷彿一直沒有離開過一樣。

後來,在這個鎮旁有一個淫婦的消息都傳遍了天下,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尋她合歡,泫卿卻是一個也沒有拒絕!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泫卿的容貌從來就沒有變化過,還是那般天姿國色,丰韻娉婷,待到全天下的男人都和泫卿尋歡作樂后,被全天下的女人所妒忌,於是女人們紛紛大罵泫卿快點消失!

於是,泫卿就真的消失了,如同她不知道怎出現的一般消失了,可是待到全天下的男人都因為泫卿消失而在深夜偷偷哀嚎不已的時候,泫卿她..又出現了!

全天下男人皆大喜,紛紛又和泫卿開始合歡取樂起來,而全天下的女人對泫卿的怨恨到達了極點,於是,紛紛惡語相向咒罵泫卿趕快去死!

於是泫卿就這麼死啦!死在了河邊!”

魯玄究笑了笑,對冬至道:“怎樣?有何感想?”

冬至聞言道:“泫卿是個沒有主見,並且幼稚的女人。”

魯玄究聞言將冬至攬入了懷裏笑道:“這個故事我還沒講完,你且聽完結局再發表感想。”

“泫卿死了,臉上洋溢着幸福,一周過去了,她的屍體不腐,一年過去了,還是如初,眾人皆不解,直到一位神仙下凡,遊歷至此,發現了泫卿,欲將泫卿帶回了蒼天。

眾人不解問何故?

神仙回道:‘她是聖人啊!所以我要請當她去往蒼天做神仙。’

眾人大驚問道:‘她怎麼會是聖人呢?她淫.盪成性,所有男人與她合歡,她都不會拒絕啊!’

神仙笑道:‘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是聖人啊!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她為了滿足全天下男人,而作賤了自己嗎?為了滿足全天下的女人,而殺死了自己嗎?像她這樣為滿足他人而犧牲自己的偉人,不是聖人還是賤人嗎?’

眾人聞言都慚愧的低下了頭,於是紛紛為泫卿大建宗廟,俸祿香火,感恩她的奉獻,希望她在蒼天能過的幸福而又快樂!”

感受着冬至的嬌金玉體,玄究咬住冬至的耳笑道:“怎樣?冬至,你怎麼看?”

冬至道:“她不還是沒有完成自己的夙願嗎?眾人只是滿足了一己私慾,人與人的隔閡不還是沒有消除嗎?那些男人不還是偷偷與泫卿合歡!這就導致這人世間一切的苦難,終究是沒有完全被化解!”

玄究卻道:“故事雖然結束了,但人不會這麼快完結,我覺得,雖然泫卿沒有消除人世間的苦難,但是卻已經完成了一點點!而這一點點就值得敬佩!

君不見,愚公移山動天帝?山崩!

君不見,精衛填海得息壤?海平!

君皆笑夸父逐日,自取滅亡,不知獨父曉昊日之璀璨!正所謂古來聖賢皆寂寞!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君皆笑刑天梟首,自不量力,不知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正所謂年少不得志!大器必晚成!

君如井底之蛙攛鱉墮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焉?”

東至聞言沉默,片刻,道:“我寧願當井底之蛙與燕雀,我沒有他們那樣高的志向,我只想當一個凡人,這就夠了。”

玄究聞言眉頭一皺,輕嘆一口氣道:“是孤看錯人了,常言女人第一次都很重要,即使你不要補償,孤也硬要你收下,孤別的沒有,就錢多。”

玄究贈予了冬至三千銀兩后,又前往了一切的起點,妝姝閣,靈秀園!

玄究眼神惆悵了起來,不想當年驚鴻一瞥顯英勇,三救煙嵐如探囊取物,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她為什麼要離開自己?那個夢..和煙嵐有什麼關聯嗎?我一定要找到你!師煙嵐!難道你就這麼吃抹乾凈帶着孤的孩子跑了?不允許!孤不允許!

老鴇自然大驚,連忙精挑細選一位女兒,送了過來。

玄究正倚着長亭柱,側身坐在長凳上,回首望着涓涓細流...不對啊!這麼微不足道的水流,怎麼會淹死人呢?

然而一道驚鴻艷影擋住了他的視線,玄究眉頭一皺,仙女襝衽一禮平靜道:“參見殿下,賤妾是娘派來服侍殿下的,賤妾名為南苑。”

玄究將她攬入了懷裏,開始摸索起來,嗯..不比之前三女,肥一分為胖,去一分為瘦,觀之臉,美一分為妖,丑一分為凡,是一個標準的美人!

玄究嘴角微翹道:“苑兒不要板着個臉,笑一下。”

南苑自始自終都很平靜,準確來說,是死寂,此時她聞言,做出了一個笑容。

玄究看了直蹙眉,勉強道:“苑兒還是保持平常的樣子吧!”

南苑聞言瞬間恢復了過來,玄究咬住了她的耳道:“苑兒怎麼進來的?”

“回稟殿下,賤妾是自小在妝姝閣長大的。”南苑平靜回道。

玄究聞言苦笑了一下輕聲道:“苑兒的父母呢?”

南苑聞言平靜回道:“回稟殿下,不知。”

玄究聞言輕嘆一口氣道:“苑兒是不是覺得家就在這妝姝閣?”

南苑聞言平靜回道:“回稟殿下,是的。”

玄究眉頭一皺道:“苑兒不要這樣搞得與我有隔閡,好嗎?”

南苑聞言平靜回道:“回稟殿下,賤妾不懂。”

玄究眨了眨眼道:“與我交流,不要帶‘回稟殿下’四個字,好嗎?”

南苑聞言平靜回道:“好的。”

玄究開始低聲譜起了情話,與南苑婉孌繾綣起來。

事後,玄究輕嘆了一聲,望着懷裏的南苑道:“苑兒的功夫..太厲害了吧?站如松!坐如鐘!常言佳人的鶯聲燕語乃是調劑良藥,苑兒的金口真是難開啊!”

南苑默默得整理着不整的衣物,和往常一樣,不過三息間,就理好了,此時聞言平靜回道:“回..賤妾沒能讓殿下滿意嗎?那麼這次的報..”

玄究皺眉打斷道:“不,孤不會少一分得予你。”

南苑聞言平靜回道:“謝殿下!”

玄究不帶希望的問道:“想出來嗎?”

南苑聞言罕見得沉默了下來,三息后,她道:“想。”

玄究聞言大驚,道:“為何?你不是已經將此地當作家了嗎?”

南苑卻是回道:“賤妾早已厭惡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了,賤妾厭惡這樣如傀儡的自己!殿下如果能讓賤妾重新做一個女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玄究聞言真是搖頭失笑,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玄究咬住她的香唇,輕聲道:“你我自此開始,無高低貴賤之分,不要使用帶有隔閡的尊卑稱呼,好嗎?”

南苑聞言和玄究的虎舌糾纏了起來,三息后,南苑道:“好的。”

玄究低笑了一聲,將南苑緊緊抱入了懷裏,望向了煙嵐正欲跳的那條河,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景,這條河是什麼樣子的呢?已經記不清了..好奇怪!

“苑兒,這條河一直都是這樣流逝平緩嗎?”玄究問道。

“嗯,自我記事起,就是一直是這樣。”南苑答道。

玄究匪夷所思起來,他道:“你的姐妹里可曾可有一位姓師,名煙嵐的女人?”

“沒有。”南苑回道。

玄究大驚,見了鬼不成?他連忙道:“苑兒你仔細回想一下,真的沒有嗎?”

南苑聞言沉默,三息后道:“絕對沒有。”

玄究聞言眼皮狂跳!自己睡了仙師不成?!她娘家裏不會來人把自己擄去當奴隸吧?不會把自己宰了吧?特別是她爹!不會吧?不會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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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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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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