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遇大蛤蟆
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飯後,我和姜羽化準備返回守墳村,查看錄像帶的內容。
自從得到這盤錄像帶,我心裏一直惦記着,昨晚甚至有點失眠。
守墳村距離亂樹崗並不是很遠,中午的時候我倆來到了村口,不知村裏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姜羽化告訴我,他很期望大祭司已經回來了。
順着昔日熟悉的小路走進村子,以往熱鬧的村口變得非常冷清,再也看不見大樹底下納涼聊天的老鄉,村裡不僅顯得蕭條,甚至有點恐怖。
因無人照料而死的家畜隨處可見,死去的豬牛被掏空肚子,只剩下一層皮囊暴晒在太陽下,滲出了油汪汪的脂肪。
雞圈中飼養的家禽只剩一堆羽毛和乾癟的骨頭,可能是被山裏的野獸捕食了,我在這裏生活了二十來年,看到如此荒蕪的景象,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裏不再是以前的守墳村了……”姜羽化也十分傷感。
整整一個村的人全部變成了紙人,無論是誰都難以接受,守墳村發生的事情讓我們仍然心有餘悸,一路上我倆很小心。
由於緊張感的壓迫,感覺村口到家的距離也變長許多,好在路上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我又回到了空無一人的家裏。
家裏保持着離開時的原樣,沒有一絲人氣,顯得格外冷清,其實我也幻想着可以在家裏看見爺爺和小肥,但心裏很清楚,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我趕緊打開電視機和錄像機,調好設備,電視上出現了滿屏的黑白雪花。
雪花的噪聲讓人緊張,我聽到姜羽化的呼吸有點急促,看來他的心情也很緊張。
上一盤錄像帶中有關於姜天宇的信息,估計姜羽化還想知道更多線索,只可惜姜天宇並非他的親生父親,我不方便捅破這層窗戶紙。
就在我準備把錄像帶放入卡槽內的時候,姜羽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感覺這裏似乎不太安全,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危險。”
“感覺涼颼颼的,好像有點瘮人。”我也有這種感覺。
其實自從進入村子,我的心裏有種發毛的感覺,尤其當看到那麼多死亡的家畜后,感覺並不像被野獸吃掉那麼簡單。
反正錄像機不重,老式的電視機也不大,帶回藥王谷讓婆婆一同觀看,也許細心的她還能發現其他信息。
我和姜羽化用被單把機器包裹起來,然後就像打包行李背在身上,隨後離開了老屋。
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歸家。
走到半路的時候,姜羽化停下腳步,飽含深情的望着村子的東南角,我很理解姜羽化的心情,他也想回家看看。
“走,反正不遠,陪你回去。”我說道。
“嗯!”姜羽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
隨後我們二人去了他家,情況正如我所猜測,這裏也是人去房空。
屋前長滿了雜草,姜羽化拿起柴刀奮力清理雜草,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傷感。
我無意中看到,院子裏的草叢中趴着一隻死去的小黑狗,這隻狗我認得,它是大祭司家的。
姜羽化平時寡言少語,有時與這隻小狗為伴,眼前的情況已經夠神傷了,為了不增加悲傷,我便沒有提這事。
“轟隆隆……”
天氣就像心情變化無常,剛才晴空萬里,轉眼烏雲密佈,雷雨不期而至。
我走到房檐下說道:“到屋裏躲躲雨吧。”
“大祭司走的時候囑託過,讓我看好家,我要讓這裏保持原樣。”姜羽化在雨中倔強的揮舞着柴刀。
我很無奈的感嘆道:“你做不到,就像我,最後只能選擇放棄!”
“啊!”
姜羽化仰頭對着天空一聲吶喊,雨水在臉上肆意流淌,可是無法澆滅心中的不甘。
“是羽化嗎?你回來了?”
忽然屋裏傳來說話聲,聽聲音明顯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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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我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姜羽化立刻跑了進去。
我跟着走進屋裏,只見大祭司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原來他一直在家,只是剛才我們沒有進屋,所以並不知情。
“爺爺,爺爺……”
見到大祭司的一刻,姜羽化雙眼飽含淚光,平時一副冷漠不語的樣子,其實他的內心也有脆弱的一面。
大祭司一臉慈祥,說道:“我在家裏等你好幾天了,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
姜羽化回答道:“這裏是我的家,我不會輕易放棄。”
大祭司面帶微笑,說道:“是啊,所以我一直都在家裏等你。”
姜羽化問道:“這些天你去哪裏了?”
“唉……我的遭遇一言難盡。”
大祭司滿臉愁容,估計這段日子境況頗為不順。
見大祭司一副疲憊的樣子,姜羽化說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有空的時候,我們再談。”
大祭司很有興趣的問道:“聽說你去了海塔城?姜老頭把神龕交給你們保管了?”
姜羽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嗯,那東西在少良身上。”
吃過太多虧,上過多次當,聽大祭司提起神龕,我不由得提高警惕。
大祭司沖我說道:“把神龕給我看看,這件神器有個隱藏機關,姜老頭可能還沒有發現。”
我站在原地不為所動,神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恐怕不能這麼輕易將其示人。
“莫非你怕我會霸佔神龕?”大祭司瞪大眼睛盯着我。
“把神龕拿出來看看,也許真的能發現一些秘密。”
一旁的姜羽化也開始催促,他對大祭司的話深信不疑。
其實不論大祭司在村裡德高望重的地位,還是他與爺爺的關係,我都不該拒絕這個要求,可是畢竟事關重大,我必須得慎重。
“你再猶豫下去,會壞大事的!”大祭司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氣。
“轟……”
恰好這時,外面響起一聲驚雷,雷聲讓大祭司多了幾分威嚴。
閃電不僅照亮了大祭司憤怒的臉龐,同時也照亮了房間。
由於長期無人打理,房間裏佈滿灰塵,就連床鋪上也滿是蜘蛛網。
既然大祭司說他已經回來好幾天了,可是種種跡象表明,這裏並不像有人居住。
姜羽化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哪裏會聽我的推理,就在這時詭異的情況發生了!
“汪……”
一隻小黑狗突然從屋外跑了進來,小狗跳到大祭司的腿上,大祭司輕撫着它的毛髮。
一瞬間,我的汗毛立了起來,這隻黑狗明明已經死了,我剛才看到了它的屍體。
“少良,把神龕拿出來看看,沒什麼大不了。”姜羽化不明真相,仍在一旁勸說。
“他不是大祭司,他肯定不是大祭司!”
我大喊着,抓起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杯子打在黑狗身上,黑狗觸電般跳到地上,姜羽化一臉驚愕的看着我,仍然沒有察覺出異樣。
“把神龕拿出來!”
大祭司有些急眼了,身體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姜羽化愣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我立刻轉身準備跑出房門。
“嗚!”
身後響起短而急促的叫聲,大祭司就像一道疾風朝我滑來,試圖伸手把我攔下。
此刻,姜羽化終於看出了端倪,趕緊上前準備推開大祭司,大祭司反手一揮,一把泛着寒光的三叉戟出現在手中。
姜羽化把大祭司猛推一把,然後順勢向後退去,即便他的速度很快,但還是被三叉戟划傷了腿。
“快跑!”
姜羽化手持柴刀試圖牽制大祭司,此時大祭司已經發生變化,只見他的皮膚潰爛,並快速脫落,裏面露出了長滿疙瘩的青綠色肌膚。
海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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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原來是這隻大蛤蟆,我趕緊衝出門外。
“啊……”
我的腳剛剛跨出門檻,姜羽化從屋裏被擊飛出去,一頭栽倒在地上,看情形受了一記重創。
“快走,快走!”
姜羽化從地上站起身,趕緊拉着我朝院子外跑去。
“哪裏走!”
海塔王子衝出房門,深蹲后一記蛙跳,猶如利箭落在我們面前。
小黑狗也竄了過來,它晃動着身體漸漸現出原形,原來是河童所變。
“上次你們僥倖溜走,這次把命留下!”海塔王子掄起三叉戟劈了過來。
“快走!”
姜羽化一把將我推開,然後提着柴刀迎了上去。
我背着電視和錄像機快速向前奔跑,河童在身後緊追不捨,姜羽化與海塔王子激烈廝殺。
兵器的撞擊聲響不絕於耳,二人在雨中打得十分激烈,可是姜羽化的兵器遜色許多,只能勉強抵擋,根本沒有機會反擊。
雖然我並非貪生怕死之人,但此時只能全力逃跑,我無法提供任何幫助,留下只會增加被搶奪神龕的危險。
我往前跑了數十米之,姜羽化僅憑一把柴刀應付如此之久,已是竭盡所能。
隨着一聲脆響,我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大叫不妙,只見姜羽化的柴刀被三叉戟砍斷了。
大蛤蟆趁機發動猛烈的攻勢,手無寸鐵的姜羽化苦不堪言,面對雨點般的進攻,只能邊打邊退。
利刃數次從姜羽化身旁掠過,大蛤蟆刀刀刺向要害,一心想置其死地,如果躲閃稍有偏差,肯定非死即傷。
雖然應該利用姜羽化爭取的時間繼續逃命,可是在此種情形下,實在難以置之不顧。
我轉身準備上去幫忙,河童一個箭步撲過來,用手臂和雙腿將我夾住,然後齜牙咧嘴咬了過來。
雖然河童離開水域會變弱許多,但也沒那麼容易對付,這傢伙就像發瘋的野獸,企圖用尖牙撕破我的喉嚨。
由於我背著錄像機,不小心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河童趴在身上用爪子摳撓着,試圖搶奪神龕。
我苦苦抵擋河童的攻擊,姜羽化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失去武器后,他被海塔王子逼到了牆角。
“嘎嘣!”
大蛤蟆揮動戟桿打中姜羽化的小腿,聽聲音像是骨頭斷裂了,姜羽化隨即倒在地上。
“哈哈……快喊爺爺,剛才叫的真好聽。”
大蛤蟆得意的嘲諷着,手持三叉戟朝姜羽化走了過去。
“呃……”
姜羽化憤怒的盯着大蛤蟆,雙眼充滿紅血絲,他咬緊牙關,忍着劇痛站了起來。
“醜陋的怪物,我要殺了你!”
姜羽化準備向前衝去,可是剛剛抬腳,卻“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看來他的腿骨真被打斷了。
“啊!”
大蛤蟆不給姜羽化喘息的機會,縱身一躍跳到空中,舉起三叉戟朝姜羽化的脖子劈上去。
情況十分危急,我立刻轉身跑了回去,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眼看利刃距離他的脖子只有十多公分,這一劈恐怕連腦袋都保不住。
“羽化!”我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就在三叉戟砍向姜羽化的一刻,忽然一道白光劃破天際急速飛來,光芒猶如白練纏住三叉戟,利刃及時停了下來。
白光化作人影落在海塔王子面前,人影透明且微微發光,好像是一道虛幻的影子。
這是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老頭,他手持一柄流光般的銀色拂塵,童顏鶴髮、精神矍鑠,看氣勢不像是凡人。
纏住三叉戟的白練正是老頭手中的拂塵,他猛然發力用拂塵甩開三叉戟,海塔王子隨之打了個趔趄。
老頭伸出手指輕輕一彈,一個白色光點打在河童身上,河童“吱哇”一聲慘叫,立刻倉皇而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