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癩痢獻計
回去的路上,葛探長將議事廳說發生的一切俱是告訴了佟巧倩和孔婉玉等人。
佟巧倩聽罷,心中無名火瞬間就燃燒了起來,她此刻恨不得將那齊進宣撕成碎片,隨後丟到那東江河中餵魚。只聽得她憤憤說道:“這個齊進宣,從小就是個壞種,小香翠又不曾招惹過他,他為何要下此毒計,污了小香翠的清白?”
孔婉玉說道:“這傢伙自小就是一肚子壞水,如今長大了更是吃喝嫖賭,一樣不落,看來我們以前是小看他了!”
佟巧倩說:“老娘從小就看他不順眼了,若不是看在齊書辰那老頭子的面子上,老娘早就收拾他了,哼!”
孔婉玉說:“我聽凝珠提起過,這傢伙最近跟那瘌痢頭走得很近,不知道他們這群人又要密謀什麼壞事。”
佟巧倩聽了,說:“瘌痢頭?那小子最近不是被老娘收拾過了么?這時候還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孔婉玉說:“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下此逮他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葛探長一邊趕着馬車,一邊說:“我說姑奶奶、小玉兒,你們兩人還是別去招惹他了,他那小子若真是使壞的話,會令人猝不及防的!何必和這些小人一般見識?”
佟巧倩冷哼了一聲,說:“哼,下次別讓老娘再遇到這小子,到時候一定要活剝了他的皮!然後拿去做大鼓,給縣裏的鄉親們拿去捶打!”
孔婉玉說:“雲軒哥哥說得有理,反正我們以後就得多防着那個齊進宣,不讓他有使壞的機會!”
葛探長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只顧低着頭催促着馬匹加速離去。
錢家兄妹三人出了滿香樓之後,本欲叫一輛馬車,只是錢世輝自覺幹了對不起錢家的事情,羞於面對自己骨血至親,堅持要各自坐黃包車回去。
這一亂上,三人均是各懷心思,沉默不語,向著錢府方向走去。
卻說那齊進宣奸計得逞,出了滿香樓之後,一路上不敢停歇,只顧着往家中疾跑者。
回到齊府不久,他就急不可耐地坐在院子的涼亭中把玩着李孔輝交給他的那兩瓶藥粉。只見他一手拿着紅瓶子,一手拿着白瓶子,正在心中暗喜着這藥物的威力之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鷓鴣聲。
原來這鷓鴣聲便是齊進宣和洪癩痢約好的暗號。因為齊書辰隔三差五就聽到有鄰里前來向他告狀,說齊進宣在外面結交了不少的地痞流氓,整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閒。
齊書辰知道這洪癩痢在姜縣的名聲不好,遂不允許洪癩痢登門拜訪,免得自家那根獨苗,剛被這傢伙給帶壞了。
於是齊進宣和洪癩痢便約好了這鷓鴣聲為暗號,方便彼此聯繫。
因為這些天齊書辰尚在縣府里忙着端午節的事情,是以這段時間都不在家中。
齊進宣聽到了鷓鴣聲,知是洪癩痢來了,急忙滿心歡喜地邀他進來。
洪癩痢一進院門,就看到他手中拿着一白一紅兩個瓶子,在滿心歡喜地把玩着,便忍不住好奇地問:“我說老大,你今天為何如此開心?”
齊進宣拿着那兩個瓶子,遞給洪癩痢,說:“你猜猜這裏面是什麼東西?”
洪癩痢接過那兩個瓶子,正準備打開,齊進宣卻是急忙制止了他,隨後將那兩個瓶子奪回手中。
只聽得齊進宣斥道:“你真是豬腦子!拿到什麼問都不問就打開!這可是一個叫李孔輝的還俗和尚給我的,這是上好的春藥和解藥!”
“上好的春藥?這葯叫什麼名字?”洪癩痢被怒斥了也不覺得尷尬,
只是好奇地問道。
“這個春藥叫歡喜散,它的威力我可是親眼見過了,任何人吃了都會中招的!”齊進宣自鳴得意說著。
洪癩痢半信半疑的看向他,問:“這葯真有那麼厲害?”
齊進宣說:“那是自然的了,我可是拿着它去試了試!”
說罷,他就將在滿香樓里,如何裝扮成滿香樓的夥計,給錢世輝下藥。又如何將錢世輝和許香翠送到同一個房間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洪癩痢。
原來,齊進宣在宴會之時,對許香翠的美貌甚是垂涎不已,當天看見柳香翠獨自一人醉醺醺地離席,前往逸景居之時,他就一路尾隨了過去。
起先他本想着趁着旁人不備,想要對許香翠上下其手,好好享受一番此等國色天香,以泄掉自己心中的邪**望時,他突然想起佟巧倩等人今夜也來出席晚宴。
齊進宣不知佟巧倩和許香翠的關係如何,他一直對佟巧倩和孔婉玉二人甚是忌憚,是以又強行將自己的邪念給打消了。
正當他頗感掃興之時,正巧碰到了同是爛醉如泥的錢世輝,此刻他轉念一想,若是真的得罪了佟巧倩和孔婉玉,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不如將這許香翠和錢世輝弄到一起,順便試一試李孔輝送給他的歡喜散,看看這春藥的威力如何。
心下拿定主意后,齊進宣便趁着滿香樓夥計給客人送醒酒湯之時,將一名夥計打暈了,隨後換上了滿香樓夥計的衣服,前去誑錢世輝將那混合著合歡散藥粉的醒酒湯喝了下去。
至於許香翠,他也是趁着看守逸景居的樓長不備,偷偷將許香翠扶了進去。
如此這般,錢世輝和許香翠兩人因醉酒,而被自己陷害了。
洪癩痢聽了,兩眼放光,貪婪說道:“老大,這葯能不能讓小弟試試?小弟已經是許久都沒嘗過葷了!”
齊進宣覷了他一眼,說:“滾一邊去,老子好不容易得到的好葯,自己都還沒用,怎能輕易拱手讓人?”
洪癩痢見了,仍是不依不饒地哀求着:“老大,你總不能自己吃肉,連點肉末、肉湯都不給小弟喝吧?”
齊進宣聽了,思索了一陣,隨後說道:“要我給你也行,只不過你可得答應我,不可將此事說出去。”
洪癩痢點頭應承着。
齊進宣見他答應了,便從紅色藥瓶裏面倒出了一些藥丸,交給了洪癩痢。
待洪癩痢接過了那藥丸后,便問:“你今天老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
洪癩痢此番聽聞齊進宣在滿香樓幹了此等歹事,自認為齊進宣甚是厲害。此刻他想起了自己多次被那佟巧倩壞了自己的好事,心中恨得牙痒痒的。
他心中盤算着,何不趁着那錢世昌不在一旁,好好挑撥一下齊進宣和佟巧倩等人的關係?讓齊進宣替自己報復一下她們?
想到這,他便開口說道:“老大,你可知你算計的那人是誰不?”
齊進宣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不就是一個戲子么?若是其他人,我也懶得去設計陷害!”
洪癩痢故作驚恐狀,驚恐說道:“她可不是一般的戲子,小弟可是聽別人說了,這錢三公子可是這戲子的戲迷!”
齊進宣笑道:“我還道是誰呢!不久是區區一個錢三公子么?那個錢二公子都讓我算計了,莫不成我還怕這錢三公子?”
洪癩痢見他毫不在乎的樣子,說道:“老大,你這樣想就有些過於輕敵了,這錢三公子和錢二公子可不一樣,那錢二公子終年在碼頭修理船隻,不理世事。可那個錢三公子卻是不一樣了,別看他是個戲痴,終日裏瘋瘋癲癲地痴迷戲曲。”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可知道,他既然被錢老爺派去跑船,那他自然是有過人之處了。試想一下,在這亂世之中跑船,若是沒點本事,誰敢獨自一人帶着一艘艘的貨船走南闖北?”
齊進宣聽到這,只覺得一身冒出了冷汗。
洪癩痢見齊進宣終於知道害怕了,狡黠一笑,繼續說道:“你得罪了這個錢三公子不打緊,問題是這個柳……嗯……許姑娘可不是一般的戲子,她和佟小姐的關係可是不一般呢!”
齊進宣聽聞許香翠和佟巧倩關係不一般,頓時面如土色。
洪癩痢卻是繼續說道:“老大,你有所不知,這個佟小姐,還是姜縣有名的土匪,清風寨二當家胡飛虎的義妹!”
齊進宣聽完,嚇得一下子癱坐在石凳上,口中自言自語說著:“捅婁子了,捅了天大的簍子了!”
洪癩痢在街頭混的時間久了,自然知道狗急跳牆的打理,如今他見齊進宣那模樣,需要再逼一逼,遂趁熱打打鐵說著:“老大,事已至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豁出去了!”
齊進宣猶豫着,只是低頭不語。
洪癩痢說:“老大,小弟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齊進宣想起早上被佟巧倩扇的那兩巴掌,摸了摸尚在發辣發疼的臉,心中果然對佟巧倩由怕轉恨。
只見他手中不斷用力掐着那兩個瓶子,咬牙切齒說著:“哼,這小娘們,看老子什麼時候收拾她!”
洪癩痢見奸計得逞,離間成功,繼續慫恿着:“老大,其實這個佟姑娘就是仗着身後有養馬場和清風寨撐腰,才如此不將你放在眼裏。不過說白了,我們明裡鬥不過他們,不如暗裏好好收拾她一頓,讓她防不勝防。”
齊進宣看向洪癩痢,點了點頭,說:“想不到你這賊眉鼠眼的洪癩痢,今天竟然有如此多的計策!”
洪癩痢嘿嘿奸笑着,阿諛說道:“還是多虧了老大慧眼識珠,讓小的鞍前馬後服侍着。”
齊進宣聽了洪癩痢的話,不禁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