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探查,欲明究竟
和夫人一起回到茅屋裏的時候,夫人的那個兒子特別懂事的坐回書桌之前,拿起書本開始苦讀。
“這孩子好乖啊!”北冥清讚歎,“夫人教導有方啊。”
“誒,什麼有方沒有方的,都是神女的功勞!”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這麼晚了,孩子不睡覺嗎?”慕隱落問。
“這孩子勤快,就喜歡看書。我也是攔不住啊!”夫人道。
“夫人,剛剛那個祭祀的人是誰啊?”滄梓瞳問。
“她是我們村子裏的神婆,每年祭祀都歸她管。那個往樹上綁紅帶子的方法就是她教我們的。”夫人道。
“那她也是這個村子裏的人嗎?”白易瀟問。
“是啊。不過她命不好,結婚沒幾年就死了丈夫。村子裏的人可都嫌棄她,沒人願意和她來往。”夫人道,“可能是老天可憐她一個人竟然讓她通了神女!神奇吧!”
“這麼神奇!”嚴斯穀道。
“那可不是。”夫人又道:“時候不早了,你們都快去睡吧。要是缺什麼就和我說!”
“好,謝謝夫人。”東方初道。
“誒,別客氣。出門在外誰沒個不方便的時候啊!”
等到所有村名都回屋子睡下之後,慕隱落悄悄從屋子裏出來,輕手輕腳走過院子,為了避免吵到夫人和他的孩子,她連門都不開,直接從窗戶翻出到屋子外面。往別處走去。剛剛聽葉一辰說水裏有蠱蟲時她就覺得奇怪,想弄個清楚。
“落落!”
聽見聲音,慕隱落往後一看,是白易瀟。
“三哥?你怎麼來了?”
“想一探究竟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啊!”白易瀟答。
東方初,北冥清,葉一辰,滄梓瞳和嚴斯谷也出來了。
“落落不等我們這可不行啊!”東方初道。
嚴斯谷一時沒站穩,差點摔下去。
“噓!”東方初道,用着非常低的音量,“小心點谷四!”
“我們幹嘛這麼小心?不能大大方方走正門?”嚴斯谷小聲問。
“這不是為了不要節外生枝。再說他們這麼信奉神女,萬一拚命起來怎麼辦?我們是不能隨意打凡人。”白易瀟道。
“好了,我們快走吧。”北冥清催促着。
“五姐還沒有嫁給大哥就有大嫂的威嚴了呢!”滄梓瞳低聲打趣道。
北冥清臉頰微紅,無意看了看東方初,低聲喊道:“小瞳!你給我站住!”
從夫人家出來,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他們才敢正常講話。
嚴斯谷長嘆一口氣,道:“憋死我了,連走路都不能大聲。這樣太累了!我嚴斯谷生出來就能飛,現在走個路都輕手輕腳,太憋屈了。”
“非常時期。”葉一辰道。
“我們現在怎麼辦?”慕隱落問。
“去找下蠱的人。”東方初道。
“可是怎麼找?”北冥清問。
白易瀟道:“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是水本身就被下蠱,還是那神婆後來下蠱,傍晚的時候我看到祭祀喝的水是村名從村子裏的水井打來,不如我們去水井便查看。”
“好。”
他們去水井那,把水井左左右右,前前後後都看了遍,真恨不得沒多長一雙眼睛,生怕看漏了什麼。結果是什麼都沒有。
滄梓瞳嘆氣,道:“什麼都沒有啊!”
“難道在這水中?”葉一辰懷疑,“谷四你來打一桶水上來。”
嚴斯谷將井邊的木桶輕輕放下井裏去,拉了一桶清澈的水上來。葉一辰拿出一個小瓶子來,將瓶中水倒在桶里。
“這是什麼?”白易瀟問。
“義母和二哥一起研製出來,有沒有蠱一試便知。”慕隱落道。
葉一辰自小就跟着她的義母學習醫術,技藝精湛。以前她的義母也是想過把慕隱落培養成接班人,可惜她在醫術上面實在沒什麼天賦,曾經感嘆許久,說自己的兒子女兒都不喜歡醫術一身技藝無人傳承。還好有葉一辰。
“還有這好東西?”嚴斯穀道。
靜待片刻,這水並未有什麼反應。
“怎麼樣?”東方初問。
只見葉一辰搖頭,答:“如果有蠱,那這葯倒入就會把那些毒物都顯現出來,但是你們看根本沒有半點。”
“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滄梓瞳道,“水沒事,難道是這水被打上來之後有人在裏面下了蠱嗎?”
“你們還記不記的那個神婆曾經把自己血滴進水中。”白易瀟道。
“小白你是覺得這問題不出在水,而是血?”葉一辰道。
論醫術慕隱落比不得二哥,但論起看書她算是最勤奮。記得書中曾經記載道:上古時期曾有人以血為引飼養蠱蟲。簡單的來說就是蠱師是蠱食。那些飼養的人同時也是蠱蟲的食物,他們將蠱種在自己的身體之中,每日都要靠吞噬各種毒蟲毒草令自己身體的血液充滿毒素並以此來餵養蠱蟲。毒素也厲害,蠱蟲也就越厲害。這類人可以說是蠱師,也可以說是蠱食。當然他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也並非沒有好處,只要蠱蟲他們的身體裏一日他們就可以一直活着,只是不會像修仙之人這般永葆青春,他們會老去,只是速度會比常人慢許多。一百年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年。
“可她為什麼要在祭祀的水裏下蠱?難道她想毒死所有人嗎?”北冥清又問。
“我看未必。我看過這蠱,好像沒有什麼毒性,也不會置人於死地,更不會對身體有任何損傷,也不會有什麼不良反應,只是會讓人神思不清,淪為傀儡。”葉一辰道。
“活傀儡?”慕隱落驚呼,“難道是想要傀儡士兵?”
“這麼小的鄉村,要軍隊做什麼?”白易瀟否定了她的想法。
慕隱落想了想,道:“也對。如果按二哥所說,這蠱也沒有什麼用處,那她這樣大費周章去養又是為什麼?而且每天都要吸取毒素,把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飼養一旦開始便不能停止,否則蠱師自己將血枯而亡。這種方法很少人會使用,一般人養蠱就是圖個錢財,也沒到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可若真的到了這地步又沒有什麼厲害之處,那這個人豈不是腦子有病?
“去看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滄梓瞳道。
於是他們七個縱身一躍跳上神婆家的屋頂,這神婆應該算是全村最有錢的人吧?有些人家的屋頂還是茅草,他們家的不僅是瓦片而且還是四個房間,還有雞有鴨。東方初和北冥清,滄梓瞳和葉一辰,慕隱落和白易瀟,嚴斯谷自己一個。我們分四邊一邊一個屋頂,看看這神婆再哪個房間。
“怎麼又是我一個人,落落下次和我組隊!”嚴斯穀道。
“知道了知道了。”
上去屋頂后,慕隱落慢慢拿開兩個瓦片,兩人一同往裏頭看去,這屋子有床,是個睡覺的地方,可沒看見裏頭有人。
“這麼晚了不睡覺她去哪兒了?”慕隱落問。
在看向左邊的東方初和北冥清,見他們搖頭,再看向右邊的嚴斯谷他也搖頭便證明也沒有人,都沒有人?這就奇怪了!再看向身後的葉一辰和滄梓瞳,他們朝這點點了點頭,有人!慕隱落和白易瀟一躍跳去他們那邊的屋頂。
“怎麼樣?看到什麼了?”東方初問。
“好壯觀啊!那屋子裏面兩個架子,一個四四方方的桌子放在中間,上面全部都是瓶瓶罐罐,那些瓶瓶罐罐裏面裝的都是蠍子毒蛇這些!架子放的什麼雖然看不到,但我想一定也是這些毒物。”滄梓瞳道。
葉一辰道:“靠着牆的還有一個長方桌子,上面有一個牌位,前面擺了很多供奉的新鮮瓜果,我想應該是在祭拜誰。”
東方初也瞧了瞧,道:“一辰,這神婆是在吸毒素用身體裏的蠱蟲嗎?”
“是。”葉一辰道,“下去看看?”
東方初想了片刻,點頭答:“好。等她走了我們就下去一看究竟。”
葉一辰又低下頭去看。不過片刻他抬頭對着他們點了一個頭。片刻后就聽見這個屋子門開關的聲音。再看,這時神婆已經走出來了,走進右邊的那個房子裏。
等她關上門一會兒后,他們才敢從屋頂上下來。
進了屋子裏。
嚴斯谷驚呼:“天哪!這哪裏是一個桌子的毒物,簡直是滿屋子的毒物!”
不禁是桌子上,架子裏,還有剛剛因為口子小而被遮擋沒有看到的角角落落,放的全部都是毒蛇,毒蠍,毒蜈蚣之類的。慕隱落小心翼翼走過這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盡量不要碰到這些容易碎的瓶罐子,省的惹人來。走到剛剛葉一辰說的那個長方桌的前面,慕隱落髮現這個靈牌上的字竟然和夫人家的靈牌是一模一樣的,又看了這桌子上的貢品,和夫人家的也是一樣的,再看着屋子裏的陳設佈置,這個屋子和夫人家今日招待我們的那個可以說得是一模一樣。
“這東西的樣式和擺放的位置都和夫人家一模一樣啊!”慕隱落道。
“這是什麼情況?大哥你們快來看!”嚴斯穀道,“你們看這個靈牌上的人不是夫人亡故的夫君嗎?難道也是神婆的丈夫嗎?”
葉一辰問:“這神婆和夫人是什麼關係啊?”
“妻妾嗎?人族的男子一向如此。”北冥清道,“當年阿初的家裏也是妻妾成群。”
瞧這話多像小女兒家吃醋的模樣,滄梓瞳笑道:“哇!沒想到大哥艷福不淺啊!”
“滾開,那妻妾成群的是我爹。”東方初立刻澄清。
“我記得五姐和大哥是來自御靈城的,對吧?而且大哥的東方家還是御靈城的王族。”慕隱落道。
御靈城,那可是一個不可多得世外桃源呢。
“什麼王族不王族,我可沒那麼多花花腸子。”東方初道,趕緊扯回正題,“不過如果是妻妾,她們兩個為什麼不住在一起?還要分開來?”
“這樣看來這村子裏有秘密啊!”白易瀟道。
沒秘密也不用這樣了。
他們正看着,那神婆突然就推開門進來了。沒有了那些厚厚的脂粉和看不清的符文,這次我們總算是看清楚了那個神婆的樣子了。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這個神婆,他不是女人,竟然是一個男人!
“你們是誰?”他質問。
“你是誰?”東方初反問,“你為什麼要給村子裏的下蠱?”
“什麼下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在祭祀的水裏下蠱,你是想把整個村子裏的人都變成傀儡嗎?”東方初問。
他冷笑幾聲,道:“什麼傀儡?我只不過是在幫他們實現願望罷了。他們不就是想事事如意嗎?我是在幫他們啊!”
東方初衝上前去想要抓住他,他側身躲避,趁機想打一掌在東方初的心口上,虧得東方初反應快及時轉幾個身向後退了幾步。
“你是天族人?”他驚呼。
趁他還在驚訝他們身份的時候,慕隱落立即施法,以聞天語之力控制住他,心中默念法術。一陣光將男人圍住,她道:“我倒是要看看這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