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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眾人,特別是昆劍宗以外的各派修士,見歐陽南和程慕陽要生死決鬥,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格外興奮起來,這幾天他們雖然也觀看了多場比斗,但那都是點到為止的切磋,絕不允許傷人性命,今日居然就要見到一場生死相拼,他們都興奮不已,巴不得兩人早點上台開戰。
“住手!”
歐陽南和程慕陽正想簽訂生死狀,突然聽到空中傳來一聲大喝,接着人影一閃,逍遙門的勾長老就出現在場中。
“勾,勾長老!”程慕陽對於勾長老突然出現並喝止他感到意外。
“程慕陽!”勾長老顯得怒氣沖沖,“歐陽南乃當今首屈一指的煉丹宗師,又是昆劍宗和聖元宮的客卿長老,身份地位何等尊貴,豈是你所能挑戰的!還不跟我回去!”
“勾長老……”
程慕陽剛想說話就被勾長老打斷了:“廢話不要多說,馬上跟我走!”
程慕陽雖然很想教訓歐陽南一頓,但也不敢違背宗門長老的命令,只得稱“是”走到勾長老身邊,至於先前隱藏在人群中的莫子言,早就偷偷溜走了。
“歐陽長老,門下弟子不聽教誨,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勾長老對歐陽南道。
歐陽南沒想到這位逍遙門的勾長老不但阻止程慕陽和他相鬥,而且還向他當面表示歉意,由於沒有心理準備,只能“呵呵”幾聲了事。勾長老也不在意,向歐陽南抱拳行禮后帶着程慕陽快速離去了。
圍觀的眾修士見這場生死決鬥最終並沒有打起來,都覺得興趣索然,有不少人搖搖頭就此散去了。也有一些修士還留在這裏,想看看下面還有沒有人上台切磋。
其實,獨孤燕和方維俊的雙修大典,如其說是兩人的雙修之禮,不如說是一場修真界的盛會。當今修真界大部分宗門都有派人過來觀禮,大的宗門一般來了兩到三人,都是由一位師們長輩帶着一兩名年輕的宗門弟子,而中小門派也至少來了一人。
所有人都是提前幾天趕到了,於是昆劍宗就成了各門各派來人的聚會地。來到昆劍宗的各派長老們,他們趁這個機會在一起談經論道,交流修鍊心得,交易寶物,各自都有不少的收穫。而跟隨他們來的年輕弟子們則是在一起交朋結友,切磋較藝,也是玩得不亦樂乎,像這樣難得的各派之間交流的機會誰也不願放過。正是因為這樣,這幾天比斗台這兒才是熱鬧非凡,精彩不斷。
歐陽南在這裏遇到林虎和斯塔,也是非常高興,程慕陽走後他也無心留在這裏,便邀請林虎和斯塔以及寧秀兒到他的洞府去做客,三人都很高興地答應了。
“說起來這裏也算是你的地頭,既然你是地主,少不得要去叨擾一番。”斯塔道。
“好長時間沒和你一起喝酒了,今晚喝個痛快!”林虎很豪氣地說道。
寧秀兒沒有言語,林虎要去,她自然是跟着。
歐陽南帶着三人離開比斗台,回到了他在煉丹峰的洞府中。
“你這個洞府很不錯啊,昆劍宗真沒虧待你。”斯塔打量了一番后說道。
“你那是沒有看見我聖元宮為歐陽老弟準備的洞府,比這個還要好。”林虎馬上不服氣地道。
歐陽南笑了笑,安排三人入座,並且為每人倒了一杯靈茶,然後大家就閑聊起來。
在幾人一番雜七雜八地閑聊后,林虎適時地提出邊喝酒邊聊,歐陽南便取出幾壇上好靈酒,準備品酒論道。寧秀兒知道拼酒是男人之間的事兒,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剩下三人也不在意,送走了寧秀兒后便回到洞府中開喝了。
三人這場酒直喝到半夜時分才停止,林虎和斯塔離開時直呼痛快。幾人喝酒時都沒有運用真元力化酒,所以兩人離開時都有些暈乎乎的了,連歐陽南塞給他們幾瓶六級丹藥都沒記清楚,直到第二天酒醒后才發現空間戒指里多了東西。
雙修大典還有三天才會召開,歐陽南這幾天除了和朋友們聚聚,還每天抽時間又煉製出不少丹藥,都交給了昆劍宗,算是很好地履行了煉丹峰客卿長老的職責。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這一日就到了獨孤燕和方維俊雙修大典的日子。雙修大典是在半下午開始的,地點是昆玉廣場。
歐陽南趕到昆玉廣場的時候,廣場上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人,竟有近兩千人之多,大部分是昆劍宗的弟子,各派來觀禮的修士都在前面安排有座位,以歐陽南的身份,自然也被安排了一個座位。
廣場的邊上臨時築起了一座高台,高台四周用紅色調裝扮得喜氣洋洋,登臨高台的台階也鋪上了紅毯子。
待時間差不多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一步步走上高台,面對台下眾人施了一禮,開口道:“在下昆劍宗長老牟遠山,代表昆劍宗歡迎大家來參加敝宗弟子方維俊和獨孤燕的雙修大典,方維俊年輕才俊,獨孤燕絕代佳人,二人兩情相悅,相約結成伴侶,今日舉行雙修之禮,有諸位見證,何其幸哉!”
牟遠山頓了頓,接著說道:“在雙修大典開始之前,藉此機會,我昆劍宗正式宣佈,從今日起,方維俊為我昆劍宗少宗,望大家以後多多支持!”
牟遠山這句話一說出來,台下來觀禮的各派修士就有不少人小聲議論起來,無非是表達“果然是這樣”之類的言辭。而現場佔大多數的昆劍宗弟子則是山呼海嘯般地齊聲大喊:“方少宗!方少宗!”聲音整齊響亮,直衝雲霄。
“看來方師兄在昆劍宗的威望不是一般的高啊!他這個少宗,似乎是眾望所歸。”歐陽南心道。
待眾人呼喊的聲音停下來,現場又恢復安靜時,牟遠山繼續道:“現在,雙修大典正式開始,首先有請男女雙方長輩到高台就座。”
兩道遁光以極快的速度落到高台上,同時兩股強大的威壓向廣場上蔓延開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一些修為弱的甚至連動都動不了了。這絕對是大乘期修士的威壓,不過好在這兩股威壓一放即收,眾人隨即又感覺輕鬆起來。
這絕對是上台的兩位昆劍宗大乘期高手故意為之,他們的目的是向來觀禮的各派修士展示昆劍宗的力量,以起到威懾的作用。
出現在高台上的兩名大乘期高手其中之一正是昆劍宗的宗主獨孤飛鴻,他是獨孤燕的父親,代表的是女方的長輩。另一名大乘期高手是一個精瘦的老者,雙目炯炯有神,正是方維俊的長輩方道炎。
兩名大乘期高手上台後各自向台下施禮,然後分坐在兩把椅子上。
“下面請方維俊和獨孤燕上台!”牟遠山又開口道。
不多時,經過精心打扮,身穿大紅袍子和大紅長裙的方維俊和獨孤燕在幾名侍女的陪同下走到高台下,他們手牽着手,並排沿着台階向上走去。上了高台後,兩人轉過身來,只見方維俊平時冷峻的面容下不免顯出一絲春風得意來,而獨孤燕看似平靜的面容上帶着嬌羞之色。
“請新人展禮!”牟遠山高聲道。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用真元發出,全場每個人都是聽得很清晰。
方維俊和孤獨燕分別向台下不同方向施禮,團拜一周,算是感謝眾人來參加他們的雙修大典。
團拜完畢,牟遠山又喊道:“請兩位新人向長輩敬靈茶!”
兩人轉過身來,各自端起一杯早就準備好的靈茶敬獻給坐在椅子上的長輩,方維俊的靈茶敬給獨孤飛鴻,而獨孤燕的靈茶則是敬給了方道炎。兩位大乘期高手都是面帶笑容,接過靈茶象徵性喝了一口,然後放在旁邊的茶几上。
兩位新人敬完茶後分立在兩位長輩的身側,均是微笑面對台下。
“今日兩位新人乃天作之合,為了對他們表示祝賀,老夫就獻醜為大家增加點熱鬧了!”牟遠山說完後手掐法訣,衣袖一揮,只見空中頓時就出現了九條五爪金龍。
這九條五爪金龍是牟遠山用法術幻化出來的,不過給人以極其真實的感覺,九條五爪金龍在空中盤旋飛舞,台下頓時歡呼聲一片。
“正所謂龍鳳成祥,有龍豈能沒有鳳,我聖元宮齊永林就為大家獻上九隻彩鳳吧!”
只見齊永林從最前排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也是掐了個法訣,頓時空中一陣風起,這陣風卻是帶着明顯的紅色,大家看得清楚,紅色的狂風在空中一個翻轉后居然分化成了九份,每一份都迅速變化成一隻鳳凰的模樣,九隻鳳凰展翅飛翔,分散開來,和九條五爪金龍兩兩纏繞,九龍九鳳在空中繞着高台盤旋不已。
台下的歡呼聲達到了高chao,兩位破虛期高手的法術控制能力也是讓台下的低階修士們嘆為觀止。
歐陽南從沒參加過修士的雙修大典,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節目,由破虛期高手施展的法術,精彩是無疑了,歐陽南也看得驚嘆不已,同時想到,齊永林絕不是臨時起意去配合牟遠山的,這兩人一定是事先就商量好的,以兩派的友好關係,這也沒什麼奇怪的。
九龍九鳳繞着高台盤旋十幾圈后就慢慢消失了,這時,青蓮宗長老上官烈站了起來,並且抱拳道:“在下不才,也為方少宗和獨孤仙子送上一份祝福!”
上官烈這句話一說出來,歐陽南注意到台上的牟遠山明顯一愣,看來,上官烈的出手並不是事先安排好的,而是上官烈見機臨時決定。
只見上官烈默念法訣,全身真元鼓動,用手一指天空,只見空中由遠而近,頓時出現無數道耀眼的白光,這些白光如同一顆顆流星一般,從高台的上空劃過,形成了一片絢麗的光雨。雖然現在是白天,也已是臨近黃昏,這些光雨極其耀眼,讓台下的修士們驚嘆不已。
上官烈製造的光雨如同煙花般,極具觀賞性,台下的修士們,尤其是女修,連連發出驚嘆聲,上官烈面有得意之色,更加賣力地施展法術,致使絢麗的光雨持續了盞茶功夫才慢慢消散。
其實,這種程度的法術對於一名破虛後期高手來說並不難,花哨的法術沒有任何攻擊力,考究的是施法者的神識強度和真元力深厚程度,上官烈的法術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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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牟遠山和齊永林的法術也是如此。
這場絢麗的光雨剛剛結束,又有一人站了起來,正是逍遙門的勾長老,只聽他說道:“既然這麼熱鬧,勾某也來獻獻醜!”
勾長老一掐法訣,然後一抖寬大的衣袖,只聽見“撲愣愣”的聲音響起,一大群飛鳥從衣袖中魚貫而出。這些飛鳥大小、形狀各異,一看就是各種不同種類的飛鳥,顏色卻都是統一的黑色,雖然是幻化出來的,但看起來卻和真的一樣,它們快速煽動着翅膀,不斷從勾長老的衣袖裏鑽出來,然後在空中排成了整齊的長隊,繞着高台盤旋着,好像是在給方維俊和獨孤燕這對新人致敬。
這個法術看似是個小把戲,其實還是有難度的,幻化出一群一模一樣的飛鳥不難,但幻化出一群不同種類、不同大小、不同形狀的飛鳥,那就需要極其精確的控制力了,這對施法者的神識是一個極大的考驗,所以在場高手們看見這個法術后紛紛動容,心裏都在思量着自己能不能做到。
這場雙修大典到目前為止演變成了五大門派的一場法術較量,這倒是事先沒有想到的了。牟遠山和齊永林可能是事先商量好的表演,但當上官烈站起來的時候,事情的性質就已經變了,五大門派是相互競爭的關係,誰也不願被別人比下去,所以他們一個個站出來,且一個比一個賣力。
五大門派有四大門派都表演了助興的法術,剩下一個萬魔谷當然不會被拉下,若是其它四大門派都表演了法術,而萬魔谷不表演的話,那豈不是大大丟了面子?所以萬魔谷的帶隊長老金獅魔王早就坐不住了,在勾長老的法術還沒結束的時候他就站了起來。
金獅魔王一頭金髮,身材魁梧,站在那裏格外耀眼。他站那裏看着勾長老施法,自己卻一直在蓄勢,全身發出一股冰寒的氣息,也不知在準備什麼法術。
等到勾長老放出的上千隻飛鳥繞場數周,逐漸消失在空氣中時,金獅魔王朗聲道:“值此方少宗和獨孤仙子大喜之日,我金獅魔王就送上一座水晶宮殿作為賀禮吧!”
“水晶宮殿?”台下的眾多修士都不知道金獅魔王是什麼意思,歐陽南卻是隱約猜到了幾分。
金獅魔王雙手不斷揮舞,身上的冰寒氣息更加明顯,隱約可見一股股乳白色的寒氣向空中涌去,在場的修士都明顯感覺到溫度降低了幾分。
歐陽南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空中的水元素變得異常活躍起來,周圍幾里內的水元素都在向高台的上空集中,而金獅魔王施放的寒氣則是將這些集中的水元素迅速降溫着。
金獅魔王當然不會像歐陽南一樣能夠操控元素,這些水元素之所以會集中,並不是他刻意操控的結果,而是他正在施展的冰系法術產生的效果,說透了,金獅魔王依法訣施展法術,對於所產生的結果,實際上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但不管怎樣,歐陽南能夠感覺得出來,金獅魔王對冰系法術的掌控已經非常高明了。
這時候,所有在場的修士都看見了高台上空發生的奇妙變化,先是出現了大量的水滴,這些水滴迅速凝結,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由水變成了冰,而這些冰塊逐漸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宮殿的雛形。
“天啊,真的出現了一個宮殿,一個由冰組成的宮殿,而且還這麼大!”台下有不少昆劍宗的弟子都發出了驚呼聲。
這時,空中的雄偉宮殿逐漸稜角分明起來,一座晶瑩剔透由冰組成的美麗宮殿就那麼懸浮在空中,給台下的修士們帶來了震感。
“好漂亮的水晶宮殿!真是太美了!”
“好一座空中城堡,可惜它是由冰組成的,終究會融化,要是能夠永久存在就好了!”
“這麼漂亮的房子,我都想住進去了!”
方維俊和獨孤燕也在抬頭看着這座水晶宮殿,也都被它的瑰麗吸引了,兩人的眼中都露出了喜歡的神色。
金獅魔王十分滿意自己施法后的效果,不過,就算以他的功力,也無法長久保持這座水晶宮殿懸浮在空中,所以在水晶宮殿完成後,也就只在空中懸浮了片刻,金獅魔王就揮手做了一個拉拽的動作,只見整個水晶宮殿就像被繩索牽引着一般,橫向慢慢飄落在廣場邊緣的一塊空地上。
於是,昆玉廣場的邊上就多了一座完全由冰塊組成的宮殿,雖然這座宮殿最終也會融化掉,但至少也能在這裏矗立一個多月的時間吧,若是有精通冰系法術的大能經常給它加固的話,甚至能夠長期存在下去。
這時有些昆劍宗的弟子已經忍不住跑到水晶宮殿去參觀,而且由於人多,開始排起隊來,牟遠山見好好的一個雙修大典就要演變成水晶宮殿參觀活動,立馬喝止了眾人,大家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五大門派都有代表表演了法術,那些中小門派卻沒有人動,他們或者是覺得修為和能力不夠,即使出來表演也遠遠達不到前面幾人的效果,乾脆就不出來丟人了,或者是修為和能力都達到了,卻害怕引起五大門派的不滿,所以不敢站出來表演。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雙修大典即將結束,新人就要被送入洞府的時候,青蓮宗長老上官烈突然站起來對着歐陽南方向說道:“久聞歐陽南長老天縱奇才,一身法術更是頗為奇妙,不知能否讓大家見識見識?”
上官烈的話說出來后,廣場上頓時寂靜起來,誰也沒有想到上官烈居然想把歐陽南拉出來表演法術,先前幾人都是破虛期高手,所施展的法術都是頗為壯觀,歐陽南不過才元嬰初期而已,讓他和破虛期高手比法術,不是出醜又是什麼?
還站在高台上的牟遠山也是感到意外,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立即說道:“歐陽長老是一位煉丹宗師,要說煉製丹藥他肯定擅長,但要讓他表演法術,上官長老,我看就算了吧!”
“牟長老此言差矣!”上官烈道,“在下可是早就聽說歐陽長老在法術上造詣頗深,有一些讓人嘆為觀止的奇異之術,而且在下還聽說歐陽長老和獨孤仙子私交頗深,今日是獨孤仙子的雙修大典,歐陽長老於情於禮都應該獻上一個法術慶賀一番吧!”
聽了上官烈的話后,歐陽南不覺冷笑。他和青蓮宗結怨頗深,上官烈恨不得殺了他,但在昆劍宗內上官烈卻不敢有任何動作,所以就想出個點子讓歐陽南在大庭廣眾之下出出醜,並且他故意點出歐陽南和獨孤燕的關係,也是想為歐陽南拉仇恨,用心不可謂不險惡,不過當他看見方維俊在聽了自己的話后沒有任何反應時,頓時覺得一拳打在了空處。
“既然上官長老如此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耍個小把戲,也給方師兄和燕子師妹添點喜慶!”歐陽南說完後身體緩緩而起,漂浮到了半空中。
眾人沒想到歐陽南真的要表演法術,紛紛將目光對準他,都想知道一個元嬰期修士拿什麼法術來和破虛期修士的法術相比,就是台上的獨孤燕也將眉目投向歐陽南,眼中充滿了期待,要說場中有人對歐陽南有信心的話,恐怕也就是獨孤燕了。
這時,只聽空中的歐陽南朗聲道:“如此大喜的日子,怎麼能沒有鮮花呢?我要讓這廣場四周的山峰都開滿鮮花,百花齊放,香氣四溢。”
“百花齊放,香氣四溢?這怎麼可能呢!不要說現在是深秋,早就過了百花開放的季節,就算你能夠短時間改變周圍的氣溫,也不可能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種子發芽,開出鮮花吧?如果你只想使個障眼法糊弄人,我看就算了吧!”上官烈毫不客氣地道。
歐陽南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是閉上眼睛,元素操控術啟動,神識和元素之力配合著向廣場四周的山坡上覆蓋過去。
低階修士不明所以,高階修士卻都是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力量從歐陽南身上散發了出去,這種力量不是真元力,是他們從沒有感受過的一種力量。
奇迹很快發生了,因為所有人都發現周圍的山坡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好像有很多東西在爭相從泥土裏鑽出來,接着大家就看見了無數的嫩芽從泥土裏鑽了出來,並且以肉眼的可見的速度快速長大,不一會兒就掛滿了花骨朵兒,再片刻,各種鮮花競相綻放,清新的花香清晰可聞。
昆玉廣場上近兩千人靜寂無聲,所有人都驚呆了,看着廣場周圍山坡上漫山遍野的鮮花,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在這樣深秋的草木凋零的季節,歐陽南居然真的做到了讓百花齊放,其實何止是百花,若不論品種,只論數量的話,萬朵鮮花都足夠有了。這樣的法術是何等的逆天!因為這些鮮花不是幻化出來的,而是真實的,是歐陽南用奇異的力量催化了散落在泥土中的真實鮮花的種子,並且這些種子以不可思議的生長速度在不超過二十息的時間內達到了鮮花開放的程度,這種事情就算在修真界也絕對是奇迹了。
歐陽南的這個法術和前面五位破虛期大能的法術在本質上完全不同,前面的法術,無論是九龍九鳳,還是流星雨,還是飛鳥群,那都不是真實的,是幻化出來的,金獅魔王的水晶宮殿雖然是實物,那也不過是用法力將空氣中的水分凍成了冰塊而已,這是可以讓人理解的,而歐陽南的這個法術則是違反了自然界的規律,控制了植物生命的進程,這就根本不是在場修士們所能理解的了。
高台上的兩位大乘期高手,獨孤飛鴻和方道炎,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互相看了一眼,此時他們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乎同時出聲驚呼道:“法則之力!”
“這一定是傳說中只有仙人才能初步掌握的法則之力!”方道炎激動地向獨孤飛鴻傳音,“這個歐陽南簡直太逆天了,才元嬰期就掌握了我們這些大乘期老傢伙都摸不到門徑的法則之力,很好,真的很好!”
獨孤飛鴻同樣有些失態,聽了方道炎的傳音后連連點頭,心中卻是思緒萬千,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和歐陽南搞好關係,歐陽南在他心中的位置瞬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其實兩位大乘期高手想得沒錯,歐陽南的元素操控術確實是摸到了元素法則的皮毛,只不過現在歐陽南還不知道罷了。不光是歐陽南不知道,在場所有修士除了兩位大乘期高手,包括破虛期修士,都不知道法則之力的存在,這是只有大乘期才能接觸到的東西,而且還只是略有感悟,並不能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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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門。
獨孤飛燕看着漫山的鮮花,感到幸福萬分,眼睛都有些濕潤了。而本想讓歐陽南出醜的上官烈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想不到歐陽南施展的法術居然把前面五位破虛期高手的法術全蓋了下去,這下子不僅沒能讓歐陽南出醜,反而成全了歐陽南,讓在修真界本來就已經小有名氣的歐陽南更加名聲鵲起了。
不過,出名並非歐陽南的意願,他很清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低調是他向來的原則,但現在他顯然已經阻止不了自己成為修真界的名人了。
台下還有一個人的心情是萬分複雜的,那就是逍遙門的莫子言,歐陽南表現得越優秀,越是需要他仰望,他希望歐陽南死去之心就越強烈,此時他正在盤算着怎樣去挑唆自己的師尊,也就是勾長老,找機會將歐陽南滅殺掉。
其實,莫子言根本就想不到,即使他不挑唆,勾長老也會找機會滅殺歐陽南,自從在昆劍宗山門前見到歐陽南的那一刻起,勾長老就對歐陽南起了殺心,只不過他心機深沉,在昆劍宗內沒有絲毫表露而已。
典禮已經結束了,廣場上的人陸續散去,歐陽南不想被人圍住問東問西,成為最早離開的人之一。
第二天,來觀禮的各派修士陸續離開了昆劍宗,而且是在一天之內走了個精光。歐陽南本也打算就此離開昆劍宗,回到天柱山的,這次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架不住郝連城的再三要求,只得留下來再煉幾天丹。
在齊永林、林虎、斯塔以及寧秀兒幾人過來告辭后,歐陽南便關起門來專心煉丹了。
幾天後,在交給昆劍宗不少六級丹藥后,歐陽南帶着從昆劍宗得到的大量高級靈草和上品靈石離開了。
出了昆劍宗山門后,歐陽南認準皖省方向御劍而行,不過速度卻並不是很快,在沒有急事的情況下是沒必要以最快的速度趕路的,畢竟奔跑是很費力氣的,而散步的話則很愜意。
此次離開天柱山已經有幾個月之久,履行了給兩大門派煉丹的職責,兌現了參加獨孤燕雙修大典的承諾,最關鍵的是,終於成為一名六級煉丹宗師,離丹王又近了一步。遺憾的是,至今沒有得到天幻藤,無法煉製出無極丹,要不然這次回到天柱山就可以用無極丹幫助明通大師突破到大乘期了。
歐陽南正想着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心悸,一道刀光就從旁邊劈了過來。歐陽南正在趕路,而且還在想着事情,在他感覺到不好的時候,刀光已經劈了過來。歐陽南瞬間後退,並且激發了極品靈器內甲,感覺到這道刀光也就元嬰期力量后,歐陽南甚至都懶的祭出飛劍,任由這刀光的餘力劈砍在自己的身上。
“砍中了!”
這是莫子言的聲音,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欣喜就住口了,因為他看見刀光劈在歐陽南的身上只是將他向後推了幾丈遠而已,歐陽南毫髮無損地站在那兒,沒有一丁點受傷的樣子。
歐陽南當然沒有受傷,以他的煉體水平,就是用身體硬抗這一刀也沒有太大問題,何況他還激發了極品靈器內甲,而且他還及時後退了,避開了刀芒的主體。
歐陽南連看都不看莫子言一眼,就連對砍他一刀的程慕陽也只是掃了一眼,他把目光對準了不遠處冷眼看着他的勾長老,一個破虛期高手現在還是他無法逾越的大山。
這三人在這裏埋伏,等了他幾天,顯然是想要他的命了。剛才雖然只是程慕陽動的手,但勾長老已經暗中出手封鎖了周圍的空間,也就是說,歐陽南跑不掉了,而且勾長老神識死死地鎖定了歐陽南,根本就不會給他向昆劍宗發出求救的機會。
既然跑不掉,歐陽南反而平靜下來,他譏諷地看着程慕陽道:“姓程的,你幾次三番對我出手,難道真是活膩了,非要上趕着來送死?”
程慕陽聞言大怒:“歐陽南,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去死吧!”
十幾丈長的刀芒向歐陽南劈砍過來,這一刀程慕陽傾力而為,一出手就是他的最強攻擊,他知道必須速戰速決,因為這裏離昆劍宗山門實在是不遠。
歐陽南的紫影飛劍早就準備好了,耀眼的紫色劍氣衝天而起,和刀芒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程慕陽的臉色微變,因為他發現對手的劍氣瞬間就將自己的刀芒給壓制住了,雖然劍芒只是略佔優勢,這也讓他大為吃驚,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以自己元嬰期大圓滿的修為會被元嬰初期的對手一上來就壓制住,這讓他的心裏感到不爽,似乎受到了羞辱,於是他的真元力不要命似的輸送出去,刀芒的威力大增,想一舉將劍芒擊潰。
歐陽南只是冷哼了一聲,他同樣想速戰速決,有勾長老在一旁虎視眈眈,他要想斬殺程慕陽的話只能是出其不意,在勾長老疏忽大意的情況下發出最強一擊才有可能成功,所以他的劍芒在一開始和刀芒碰撞的時候並沒有激發法陣,而後他突然一掐法訣,紫色劍芒中突然出現了一條由綠色火焰組成的蟒蛇,火莽身體內有極致之冰在燃燒,體外有雷電在閃爍遊走。
激發了法陣的飛劍威力暴漲,幾乎是沒有任何阻礙地將刀芒擊得寸寸碎裂,刀芒眨眼之間就被擊潰,露出了長刀本體。
程慕陽的內心驚駭到了極點,在刀芒被擊潰的時候就狂噴了一口鮮血,他很想急速後撤,卻發現根本就做不到,因為對手的劍芒死死地鎖定了他,讓他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拚死抵抗。
“他怎麼會這麼強!”程慕陽此時心裏後悔不已,後悔不該招惹歐陽南,他雖聽說過歐陽南戰力不凡,但卻從沒想過會這麼強。
在一旁觀戰的莫子言早就震驚得露出恐怖的神情,他一再挑唆程慕陽去對付歐陽南,也是以為程慕陽可以輕鬆將歐陽南斬殺,今日一見,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歐陽南的強大讓他感到了害怕。
勾長老在見到歐陽南的劍芒突然爆發出超乎尋常的威力時,眼睛一亮,好像看見了稀世珍寶一樣,但隨即又有些疑惑之色出現。
劍芒轟擊在長刀本體上,長刀發出一陣哀鳴,這件上品靈器居然在剎那間出現了裂痕。長刀本體完全抵擋不住劍芒,眼看着劍芒就要轟擊在程慕陽的身體上,程慕陽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絕望之色。
就在歐陽南以為斬殺程慕陽有望的時候,突然一隻陰寒真元大手拍了過來,劍芒在這隻真元大手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瞬間就消散了。
歐陽南嘆了口氣,知道失去了斬殺程慕陽的機會,這隻真元大手是勾長老拍過來的,修為上的巨大差距致使歐陽南的進攻被對方輕易就化解了。
程慕陽撿了一條命,出了一身的冷汗,迅速退到一旁,拱手向勾長老道:“多謝勾長老救命之恩!”
勾長老卻不理他,閃身靠近歐陽南,盯着歐陽南道:“有點意思,你這把飛劍剛放出來的時候也不過是一把極品靈器,卻能夠在戰鬥中突然爆發成為半仙器,這是什麼秘術?老夫很感興趣!”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歐陽南緊張地看着勾長老,心裏在想着對策。
勾長老陰笑幾聲:“嘿嘿,你這將極品靈器短時間內提升為半仙器的秘術雖然厲害,但僅憑這個恐怕還做不到一招斬殺三名元嬰期修士吧?相比之下,我對你在廬州大戰中一招幹掉三名青蓮宗元嬰期修士所用的法寶更感興趣。那時你還在金丹後期吧?而那三名元嬰期修士中可是包含了一名元嬰後期大圓滿,真是厲害啊,我對你當時使用的法寶可是嚮往很久了,只要你將那件法寶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性命!”
“什麼!”
聽了勾長老的話后,歐陽南還沒什麼反應,程慕陽和莫子言卻是大驚失色。
莫子言幾次三番唆使程慕陽出手對付歐陽南,就是想借程慕陽的手除掉歐陽南,在他看來,已經元嬰後期大圓滿境界的程慕陽對付歐陽南還不是手到擒來,不想現在才知道歐陽南竟是如此厲害,那他先前的行為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程慕陽更加地吃驚,並且十分后怕,自己之前兩次對歐陽南出手,第一次在昆劍宗山門前,當時勾長老是默認他出手的,直到昆劍宗巡守人員干涉才假裝喝止了自己,第二次是在昆劍宗內的比斗台旁,自己挑戰歐陽南,結果差點就簽了生死狀上了比斗台,雖然關鍵時候又是勾長老阻止了自己,但勾長老卻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和他說過歐陽南曾經在金丹期時就能一招斬殺三名元嬰期的事,否則的話,他豈會傻乎乎地一再招惹歐陽南?
至於幾天前離開昆劍宗后,三人在這裏設伏襲擊歐陽南,那也是勾長老主動提出來的,並且特意安排程慕陽作為主力出手,勾長老自己則是在一旁防止歐陽南逃跑。現在回過頭來看,勾長老在明知歐陽南實力的情況下,刻意隱瞞,還安排他對歐陽南出手,這不是讓他送死又是什麼?萬分后怕的程慕陽想到這裏,心中不禁對勾長老起了怨恨之心。
且不說莫子言和程慕陽二人的心思,單說歐陽南在聽了勾長老的話后也明白過來,原來勾長老早在聽說他一招斬殺三名元嬰期修士時就判斷他一定是有一件了不得的法寶,在昆劍宗山門前意外遇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對這件想像中的了不得的法寶起了覬覦之心,一直在算計着怎樣殺人奪寶,這才有了今日的襲殺。
“想搶我法寶,得我秘術?做夢去吧!”歐陽南說完急速回頭就向昆劍宗方向飛遁而去。
奇怪的是,歐陽南發現勾長老並沒有追來,用神識一掃,只見對方在原地未動,正玩味地看着他逃遁的背影,反而是程慕陽和莫子言表現出焦急的神色,但勾長老未動,他們是萬萬不敢追趕的。
歐陽南正在疑惑的時候,一頭撞在一個無形的屏障上,一下子就被彈了回來,從他開始逃遁到被空間屏障彈回來,不過跑了二十幾丈而已。
原來勾長老早就已經將周圍的空間封鎖住了,想不到這個勾長老居然懂些空間法術,以歐陽南現在的修為想必是突破不出去了。不過,歐陽南也不會就此放棄,不試試怎麼會知道能不能破得開呢?於是,紫影飛劍發出耀眼的光芒劈向前面的虛空,結果卻是像劈在一團軟棉花上,所有的力量都消弭一空,根本就撼不動勾長老設置的空間屏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