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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作沉默后,歐陽南又開口道:“杜將軍,既然形勢已經如此嚴峻,不知將軍可有什麼打算?”

“唉!”杜昊嘆了口氣,“現在廬州城四面受敵,一座孤城,守肯定是守不住的,敵人甚至都不需來攻,困都能把我們困死。其實,要是從為華夏保存實力的角度出發,我應該帶領手裏的軍隊放棄廬州城,迅速向東南突圍,將軍隊帶回到朝廷去,然後再圖謀反攻。不過,我杜昊豈會放棄廬州的百姓,我已經決定留在這裏和廬州共存亡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一死耳!”

歐陽南聽了暗暗點頭,杜昊寧死不願放棄廬州城,先不論對錯,單就這份氣節就讓人佩服。

就在歐陽南再次來到廬州城的第二日,紫彤仙子和她師尊藍夢煙聯繫上,藍長老心憂她的傷勢,當即要求紫彤仙子返回聖元宮,於是紫彤仙子準備啟程返回宗門。

“歐陽,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宗門見我師尊吧,說起來,你成為我們聖元宮丹器閣客卿長老后還沒去過宗門呢,正好趁這個機會去認認門。”紫彤仙子充滿希冀地看着歐陽南,她現在實在是不願和歐陽南分開。

一聽要去見藍夢煙長老,歐陽南總覺得有種去見家長的感覺,不由得有些心虛,自己可是不聲不響地就把她的弟子給拿下了,天知道藍長老會是什麼態度。

“紫彤,這次我就不去了,近期我有些體悟,修為上有所鬆動,想好好修鍊修鍊,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等過一段時間,我一定會去聖元宮的。”歐陽南道。

“好吧!”紫彤仙子戀戀不捨地離去了。

紫彤仙子走後,歐陽南並沒有馬上離開廬州城返回天柱山,而是又待了幾天。這倒並不是說廬州城有什麼事情要他做,在他想通一些事情后,幫助華夏軍隊的心思已經淡了,他留下來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這裏有祝焱等幾位老牌元嬰期修士在,正好可以向他們詢問一些修鍊上的心得,這對下一步突破到元嬰期絕對有好處。

事實證明歐陽南的決定是明智的,經過幾天的交流后,歐陽南獲益頗豐,以前在修鍊上遇到的一些問題迎刃而解,很多想不通的地方豁然開朗,至此,他的金丹期修為才真正達到了圓滿。

和祝焱等幾位元嬰期修士交流完畢后,歐陽南離開了廬州城,回到了天柱山。不過,歐陽南只是和天柱山莊眾人匆匆見了一面,就再次進了神秘谷閉關修鍊了。

之所以着急修鍊,是因為歐陽南感到自己已經觸摸到了元嬰期的壁障,如果能夠一鼓作氣突破到元嬰期,那是最好不過了,就算這次不能突破,也要為將來的突破打下堅實的基礎。

盤坐在石床上,歐陽南內視下丹田,觀察着紫丹,感受着紫丹里蘊含的一絲生機,就好像裏面在孕育着一個新的生命一樣,只不過這絲生機還很微弱,還遠遠達不到形成元嬰的地步。

歐陽南現在的修鍊已經不需要吸收靈氣了,因為他的真元力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態,除非突破到元嬰期,不然的話即使用極品靈石修鍊,也無法再增加真元力了。

要想突破到元嬰期,需要將紫丹當作一個蛋,不斷往裏注入生機,並用心神去孵化它,最終需要將靈魂沉入紫丹,從而孕育出嬰兒狀的元嬰。

歐陽南不知道別人是如何向金丹里注入生機的,反正他很輕鬆就能做到,那就是引導中丹田的生命之力,不斷注入紫丹中,這樣做的效果非常明顯,紫丹中的生機在逐步增強着。

對於“用心神去孵化它”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虛幻,具體應該怎麼做,那就要靠各人的摸索了,至於將靈魂和金丹里的生命融合,那就更難做到了,至少歐陽南現在連門都沒摸到。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三個月,歐陽南紫丹中的生機倒是很旺盛了,但卻一點形成元嬰的意思都沒有,歐陽南知道再修鍊下去也沒多大作用了,要想突破到元嬰期,還得另外尋找契機,說不定一次小的頓悟就解決了問題。

於是,歐陽南結束了閉關,從神秘谷中出來,回了天柱山莊。山莊眾人見歐陽南出現,自然都很高興,大家一起喝茶聊天,好不熱鬧。

此時,歐陽南終於知道,就在他閉關的這三個月裏,皖省全境都已經被大蒙佔領了。廬州城守將杜昊果然戰鬥到了最後,最終慷慨就義了,連帶着手下軍隊都是全部壯烈,沒有一個人逃跑或者投降的。歐陽南聽了后很是感到惋惜,想我華夏從來不缺少熱血男兒,杜昊及其手下將士們再一次向人們詮釋了什麼叫英雄。

歐陽南雖然沒有聽到祝焱等聖元宮修士的消息,但卻並不為他們擔心,因為他們入世本是為了歷練,對凡俗國家間的戰爭勝負看得並不是很重要,他們不太可能為了華夏以死相拼,既然華夏兵敗,他們想必也已經及時撤走了。

既然現在皖省全境都已經落入大蒙手中,那就是說,天柱山和梅城鎮現在也都歸大蒙掌控了,一想到這個,歐陽南就感到有些不自然。

歐陽南正在大廳里和眾人一起喝茶,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突然出現在天柱山,他朝天柱峰方向望了望,放下茶杯道:“有位老朋友來拜訪我,我去看看!”

出了山莊,歐陽南化為一道遁光朝天柱峰而去。

天柱峰的峰頂上,一位身材高挑的長發少女正坐在那裏,雙腿一甩一甩的,眼睛看向遠處的群山,對於歐陽南的到來也沒扭頭去看,仍然望向遠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燕子,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到山莊裏去找我?”歐陽南在少女身邊挨着坐下,並且問道。

這少女正是昆劍宗宗主之女獨孤燕,自從上次萬山秘境一別,兩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獨孤燕見歐陽南挨着她坐下,這才看向他,並且嫣然一笑:“我只想見你,不想見其他人,所以就不去天柱山莊找你了。”

“也好,我就在這裏陪你看看風景吧!”歐陽南道。

接下來兩人好半天都沒有說話,只是吹着山風,遠眺着山景。獨孤燕多次看着歐陽南的眼睛,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卻是道:“大哥,我還沒恭喜你成為昆劍宗和聖元宮客卿長老呢!”

歐陽南也是一笑:“這還要多謝你父親的賞識。”

“我可是為你說了不少好話哦!”獨孤燕調皮地道。

“那也要多謝燕子了!”歐陽南趕緊道。

“那你要怎麼感謝我啊?”獨孤燕眼有調侃之色。

“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的,都可以送給你。”歐陽南認真地道。

獨孤燕撲哧一笑:“行啦,和你開玩笑的啦!”

獨孤燕又扭頭去看遠處,眼睛裏忽然閃過一絲茫然之色。

歐陽南看她似乎心思重重的樣子,知道她肯定有事,於是問道:“燕子,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吧?”

獨孤燕沒有立即回答歐陽南,而是調整了一下情緒,眼睛依然望着遠方,緩緩道:“半年以後,宗門會為我和方師兄舉行雙修大典。”

獨孤燕這句話說出來,輕輕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似乎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歐陽南一愣,心中也不知什麼滋味,半響道:“是嗎?那要恭喜你了!”

聽了歐陽南的話,獨孤燕擺動的雙腿突然停住了,眼中似乎有一絲濕氣閃過,然後道:“那半年後,你會來參加我的雙修大典嗎?”

“會,我一定會去的。”歐陽南道。

“那大哥可要準備禮物哦,而且千萬別小氣哦!”獨孤燕強做歡笑。

“大哥一定會準備一份貴重的禮物,不會給你丟面子的。”歐陽南道。獨孤燕十分幽怨地看了歐陽南一眼,不再說話,重新望向遠方的山巒。歐陽南見獨孤燕不再說話,心中苦笑,也不再言語,陪着她,靜靜地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其實獨孤燕對歐陽南的那點情意,歐陽南都很清楚,他知道獨孤燕今天來這裏也許只是想要他的一句話,這句話要是歐陽南說了,也許獨孤燕的雙修大典就會發生變故。

可是,歐陽南已經有了紫彤仙子,還有玲兒,不打算再接受第三個女人了,況且,對於獨孤燕,歐陽南一直都拿不準自己是否只是把她當作妹妹。其實,就算歐陽南對她是男女之情,由於涉及到昆劍宗高層的利益關係,兩人要想走到一起那也是難上加難,搞不好還會雙雙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歐陽南並不是怯弱,而確實是不好把握這件事,他連自己的心都還沒看清楚,所以選擇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獨孤燕終於忍不住了,幽幽地道:“大哥,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啊?”歐陽南似乎有些走神,“我沒什麼要說的了。”

獨孤燕看了歐陽南一眼,眼裏藏着深深的失望,再次幽幽地道:“我就是想在雙修大典前來看你一眼,要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現在也該走了,你多保重!”

獨孤燕說完化為一道劍光迅速消失在天邊,來得突然,走得匆匆。

歐陽南知道自己讓獨孤燕失望了,獨孤燕沒有等到她想要的話,其實只要歐陽南一句話,也許一切都會改變,然而,歐陽南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若干年後,我會後悔嗎?我會遺憾嗎?”歐陽南望着遠去的獨孤燕,喃喃自語道。

對於獨孤燕,歐陽南已經錯過了。這就如人生,會遇到很多機會,但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了。

獨孤燕走後的很多天裏,歐陽南都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有心思修鍊了,於是就每天在天柱山莊裏和大家喝茶聊天,講講修鍊心得,教導一下三個弟子,或者陪着單玲兒到山中走走。

單玲兒這段時間非常的快樂,因為好幾年了,歐陽南也沒像最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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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花這麼多時間陪伴她,兩人經常一整天手拉着手,親親熱熱地在風景如畫的天柱山中徜徉漫步,這種悠閑舒心的日子當真是難得。

其實為了趕上歐陽南的步伐,單玲兒平日裏的修鍊是十分刻苦的,現在都已經是凝液後期修為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嘗試突破到金丹期了,有歐陽南提供的大把修鍊資源,突破到金丹期對於單玲兒來說也不算什麼難事。

“我發現有些不對呀!”歐陽南在山中轉了一圈后略有所思地道。

“哪裏不對了?”單玲兒疑惑地問道。

“以前山中雖然也生活着一些山民,但非常少,就那麼幾個小村子而已,現在怎麼突然多了不少人?這些多出來的人,有些是住在山洞裏,或者是臨時搭了簡易的棚子,而有一些人則選擇好地方開始在搭建房屋,並開荒種地了,這顯然是打算常住了。這是怎麼回事?莫非現在的百姓在流行往山裡搬?”歐陽南道。

就在歐陽南說話的時候,正好看見又有十幾個人沿着崎嶇的山路慢慢爬上來,這些人一看就是山外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背着大包小包的,還有一些生活用品,一看就是整體搬家的模樣。

“歐陽哥哥,這個我知道。”單玲兒道,“他們都是山外的百姓,為了躲避大蒙騎兵才一批批搬到山裏來的。”

“躲避大蒙騎兵?”歐陽南的眉頭皺了起來,“莫非大蒙騎兵在梅城鎮大肆屠殺百姓?”

“那倒沒有。”單玲兒解釋道,“大蒙人佔領這裏后,頒佈了一系列新的法令,很多百姓無法適應大蒙的一些治理方法,就搬到山裏來了。還有就是,大蒙人是需要大量青壯百姓為他們勞作的,比如種植莊稼提供糧食,飼養家畜提供肉食,運輸物資,修築工事等,很多人不願意被大蒙奴役,所以就逃到山裏來了。”

“原來是這樣。可是,玲兒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歐陽南問道。

“這有什麼難的。”單玲兒道,“前些天歐陽哥哥還在閉關修鍊時就開始有山外的百姓逃到山裏來了,而且人數越來越多,咱們山莊自然發現了這個情況,於是就派劉笑叔叔和水浮萍姐姐去查探一番,問了幾個從山外來的百姓,自然就知道情況了。”

劉笑叔叔,水浮萍姐姐?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輩份!歐陽南聽見單玲兒對劉笑夫婦的稱呼,簡直哭笑不得,不過總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這些山外的百姓都是逃難到山裏來的,而且人數已經不少了,這些人大部分都沒打算在山裏常住,都想着等這一陣子過去后再回到山外去,畢竟人都是很戀家的,外面再好都沒有原來家裏好,不過也有一些人打算以後就在這山裡居住了,所以他們才開荒種地,選址搭建房屋。

看着這些逃難的百姓,歐陽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以他對大蒙人的了解,這些百姓大量逃進山裡后,可供大蒙人奴役的對象就越來越少了,這絕不是大蒙人所能容忍的,說不定他們就會採取什麼強硬的手段對待百姓。

“嗯?”歐陽南剛剛想到這個問題,神識就掃到山下一隊大蒙騎兵正在追趕一群打算進山的百姓。

也不知道是偶然原因還是大蒙騎兵驅趕的原因,這次正在進山的百姓特別多,足有兩千人的樣子,他們排着長隊,前面的人已經走上了山道,由於被大蒙騎兵追趕,他們一個個都驚慌失措的模樣,隊伍比較混亂。

大蒙騎兵約有七八百人的樣子,這樣的規模估計是大蒙留在梅城鎮上的所有騎兵了。這隊騎兵的首領是一個滿臉胡茬的傢伙,只見他向身邊的其中一個副手說了幾句什麼,該副手立即策馬趕到隊伍的前方,大聲喊道:“百姓們都聽着,立即停止進山,乖乖跟我們回去,否則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副手雖然喊的聲音比較大,但百姓們根本就不聽他的,仍然一片混亂地往山上跑。

“給我打!”副手惡狠狠地下令。

尾隨着百姓的騎兵們抽出鞭子,開始狠狠地抽打落在隊伍後面的人,被抽打到的百姓們頓時哀嚎聲一片,但大家仍然在往山上跑。

“給我殺掉一些人,看他們還跑不跑!”副手見用鞭子抽打毫無效果,終於下了屠殺令。

最前排的大蒙騎兵們似乎早就等着這一刻了,一個個抽出了彎刀,寒光閃動后,十幾顆人頭就落了地。

就在大蒙騎兵們再次舉起屠刀的時候,突然天空中一聲巨響,震得所有人耳朵都隱隱作痛,大蒙騎兵們的彎刀都停在了空中,都抬頭向天空看去。

“怎麼回事?這麼晴朗的天氣怎麼會打雷?”滿臉胡茬的騎兵首領也是疑惑地抬頭看天,旋即他就震撼地張大了嘴巴。

只見在他們的頭頂上,本來晴朗無雲的空中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大片雷雲,其中有無數的閃電正在交錯閃爍着,滾滾的雷聲在空中回蕩。大片雷雲以泰山壓頂般的氣勢懸浮在大蒙騎兵們的頭頂上,似乎隨時都會墜落,而十分怪異的是,只有大蒙騎兵們的頭頂上才有雷雲,周圍其它地方,那怕是幾步之遙的百姓們的頭頂上,都仍然是晴朗無雲,陽光普照。

這一大片正在醞釀的隨時爆發的雷雲給了大蒙騎兵們巨大的壓力,他們再也顧不上正在往山上逃跑的百姓,而是極度緊張地望着低低的雷雲,個個感到頭皮發麻,全身冒冷汗。

“媽……媽的,這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是什麼?”本來賣相頗為威武的騎兵首領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此時他心中充滿了恐懼,不過他畢竟有所見識,已經隱隱猜到可能招惹了這山中不能招惹的存在了。

突然,又是一聲霹靂炸響,雷雲中出現無數條閃電小蛇,這些閃電小蛇在空中扭動着身子,密密麻麻地向大蒙騎兵們落了下來。頓時,噼里啪啦聲和慘叫聲響成一片,大蒙騎兵們在被閃電小蛇擊中的剎那就變成了焦炭,成片地從馬上倒了下去。

不過幾個呼吸時間,七八百名大蒙騎兵就只剩下騎兵首領和周邊三名手下了。騎兵首領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之所以還活着並不是運氣好,而是人家故意留了他及三名手下的性命。

這時,空中的雷雲迅速變換形狀,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頭顱,該頭顱的面相隱隱和歐陽南相似。

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那些百姓們也有停了下來,紛紛回頭觀看。

空中巨大的頭顱似乎眨了一下眼睛,竟開口說話了,聲音洪亮,傳進了下面所有人的耳中:“天柱山乃吾修鍊之所,從此列為大蒙軍隊的禁區,大蒙軍隊不得踏入半步,如若冒犯,殺!”

空中巨大的頭顱說完話后逐漸消散開來,沒一會兒,雷雲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不管是剩下的幾名大蒙騎兵,還是想逃往山裏的百姓,都還陷在震撼之中半天才回過神來。

“快,快,我們快走!”騎兵首領打着哆嗦,帶領着僅剩的三名手下快馬向梅城鎮方向逃去,就連滿地的大蒙騎兵屍體也顧不上了。

剛才施法消滅大蒙騎兵的正是歐陽南,他先前正好神識掃過來,看見了這隊大蒙騎兵正在追趕百姓,並且開始抽打和屠殺,憤怒的歐陽南毫不猶豫就出手了,一個雷系法術施展出來,七八百名騎兵就煙消雲散了。歐陽南留下騎兵首領及其三名手下,也是為了讓他們回去報信,好讓大蒙有所顧忌,從此不敢派兵接近天柱山。這樣做既是為了使天柱山莊眾人能有一個安靜的修鍊環境,也是為了給百姓營造一個絕對安全的逃難之地。

歐陽南剛剛收了法術,耳邊就傳來了明通大師的聲音:“歐陽,幹得好,剛才要是你不出手,為師我也要出手了!”

歐陽南會心地笑了笑,看來明通大師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有明通大師撐腰,恐怕青蓮宗那些入世的修士也沒有人敢來天柱山鬧事吧?

再說騎兵首領逃回到梅城鎮后,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爬起來,這才將先前發生的事情向上級彙報。大蒙騎兵的中層將領得到消息后將此事反映到高層將領及青蓮宗隨軍修士那裏,不過,大蒙高層和青連宗隨軍修士都對此事保持了沉默。

從此,天柱山果真成了大蒙軍隊的禁區,從大蒙人在華夏建立新的王朝開始,直到大蒙政權最終崩潰,也沒有一兵一卒敢進入天柱山範圍之內,而天柱山自然而然就成了當地百姓逃避官府壓迫的避難之地。

此後的一段時間,歐陽南雖然一直待在山裏,卻也時刻關注着天下局勢的發展。不久之後,一個不好的消息傳來,大蒙軍隊終於攻進了南都,華夏當朝政權分崩離析。聽說當朝太后率百官向大蒙投降了,而淑妃則帶着兩位年幼的王爺及少量擁躉輾轉到了東南沿海一帶,最後在崖州建立臨時政權,繼續抗戰。

一個曾經輝煌的王朝終於要結束了么?歐陽南不禁感慨萬千。

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華夏當朝臨時政權駐崖州期間,建行宮、軍屋,訓練士卒,製造艦船、兵器,開闢集市,方便交易。各地聞訊紛紛組織義軍,運送軍糧、物資,最後集結官民將士二十多萬人,隱隱有與大蒙對抗到底的決心。

此時,除崖州地區外,華夏全部國土基本都被大蒙佔領了,一個新的時代即將開始。面對集中在崖州的華夏當朝余部,大蒙當然不會好心放過他們,他們也組織了二十多萬軍隊,分水陸兩路對崖州展開了進攻。而崖州大元帥張石傑決定和大蒙生死決戰,集結了千多艘艦船,在崖州四周加固戰柵,形成海上堅城。

這次雙方的崖州大決戰,共投入軍隊近五十萬人,戰艦兩千多艘,可謂是一次規模空前的大海戰。而且,大蒙還有一支軍隊從陸路由北向南進攻,對向北進攻的海上軍隊進行配合,崖州可謂腹背受敵,形勢非常嚴峻。

大戰開始后,崖州的華夏軍隊表現出了高昂的鬥志,對於大蒙軍隊的幾次進攻,包括放火強攻都被打退。不過,隨着大蒙陸路軍隊佔領崖州外圍,截斷了崖州軍的糧、水補給線,崖州軍只能吃乾糧、飲鹹水,嘔吐疲乏,戰鬥力下降,隨之陷入了苦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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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歐陽南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崖州大戰已經進行了十多天,可以說已經接近尾聲,華夏殘部岌岌可危,覆亡已經在所難免了。面對這樣的結果,歐陽南只能無奈地嘆氣,對於這種大勢所趨的改朝換代結果,也確實不是一兩個人所能改變的了。

儘管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已經改變不了什麼,歐陽南還是決定到崖州去看看,倒不是說他要去幫助崖州守軍抵抗大蒙的進攻,其實他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想法了,他只不過想去親眼見證一下華夏當朝最後的滅亡,不管怎麼說,歐陽南內心還是對華夏當朝有一種很強的歸屬感。

崖州在粵省的沿海,有湖水在此出海,且有兩山之脈向南延伸入海,像門一樣束住水口。

歐陽南趕到崖州的時候,雙方交戰正酣,老遠就能聽見一片喊殺之聲。崖州城南面臨海,海面上此時正在進行着一場驚世海戰。而崖州城北面早就已經被大蒙的陸路大軍佔據,其實也不過兩萬餘人,但就是這兩萬餘人,卻是早就切斷了崖州守軍的供給,使崖州守軍處於極度交困之中。

大蒙兩萬餘騎兵對崖州城圍而不攻,但崖州城內此時不知為何卻是火光衝天,幾乎所有的宮殿、房屋、軍事據點都處於熊熊大火之中。歐陽南仔細一看,原來這些火竟是華夏軍隊自己放的,他們在放完火之後,迅速向海上撤退。看來,崖州統帥張石傑放棄了陸地,決定在海上背水一戰,不成功則成仁,可能也抱了實在不行的話就從海上突圍到海外去的想法。

歐陽南將眼睛投到海灣里,卻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原來華夏的千餘艘戰船竟然都用粗繩索連在了一起,並且一字排開,形成了連環船,就好像是一面堅固的城牆。

這樣也行?歐陽南馬上想到了華夏歷史上的一個典故。曾經某個動亂的朝代,兩軍在江邊交戰,不擅水性的北方軍隊將所有戰船用鐵鏈綁在一起,形成一個整體,而南方軍隊正是抓住了這個特點,使用火攻,結果以少勝多,大敗北方軍隊。

這是華夏歷史上的經典戰役,很多人都知道,崖州統帥張石傑沒可能不知道,而他還是這麼干,且此時風向也是對他們十分不利,要是大蒙軍隊採用火攻,豈不是悲劇重演?

就在歐陽南這麼想的時候,大蒙軍隊果真採取了火攻的辦法。他們從大船上放下很多小船,船上裝滿了茅草和膏脂等易燃物品,並且已經點着了火,小船上有帆,趁着風勢以較快的速度沖向華夏的艦船。

完了!歐陽南不忍再看,將目光投向海上更遠處。那裏有很強烈的真元力波動,不斷有轟鳴之聲傳來,空中不斷爆發各種光芒,海水被巨力掀起一層又一層的高浪,這些巨浪疊加起來,形成的威勢頗為壯觀。

顯然,遠處的一大片海面上,聖元宮和青蓮宗的修士正在那裏交戰,從戰場的動靜來看,參加者至少都是元嬰期修士,其中海浪滔天處,有兩名交戰修士的氣勢格外驚人,絕對已經超過了元嬰期範疇,兩人至少都已經是出竅初期修為。

歐陽南正想着要不要到那片修士大戰的海面去看一看,卻發現大蒙的那些縱火小船已經衝到了華夏艦船的跟前。想像中的火燒連營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張石傑對火攻早有準備,每艘艦船上都塗了稀泥,很難點燃,而且,每艘艦船上還橫放着一根很長的木杆,當縱火小船靠近時,艦船上的士兵們就抬着長木杆伸出去抵住小船,並將之推離,就是用這個方法,所有的縱火小船幾乎全失效了。

看到這些,歐陽南的眼睛一亮,這個張石傑還是很有些才能的啊!

但是,這些小伎倆還是不能改變大戰的最終結果。小船火攻失敗后,大蒙的部分主力戰艦在箭雨的配合下終於靠近了華夏的一字艦船長龍,雙方的短兵交接開始了。這時候,大蒙士兵的驍勇善戰就完全體現出來,華夏的士兵根本就不是對手,沒過多長時間,大蒙就連破七艘華夏艦船,並且戰果還在持續擴大之中。

張石傑見大勢已去,抽調精兵,帶領余部十餘艘艦船砍斷繩索突圍而去。剩下的華夏艦船陷入包圍之中,根本就突破無望,只能等着被大蒙軍隊宰割。

歐陽南突然注意到其中一艘華夏艦船上,一名中年將領抱着一個身穿龍袍的六七歲小孩,仰天慘呼:“天忘我朝啊!天亡我朝啊!寧死不當亡國奴!”中年將領抱着小孩突然投進了大海之中。

歐陽南心中一動,知道中年將領懷抱小孩必定是皇室血脈、當朝幼帝,他知道大勢已去,也無法突圍了,竟果斷選擇抱着幼帝投海自盡。歐陽南心頭一熱,飛衝過去,一個真元大手,將兩人從海中撈了上來,然後帶着兩人沿着海面向南飛去。

歐陽南在海面上一直向南飛行了好幾個時辰,終於看見了一片陸地,便落了下去。中年將領早已蘇醒,落地後向歐陽南倒頭就拜:“末將陸修復多謝仙師大人救命之恩!”

歐陽南將他扶了起來:“好了,陸將軍,這裏已經是海外小國,你就帶着幼帝在這裏生活下去,也好為我華夏皇室保留一系血脈。”

歐陽南將這兩人救起,並送到海外小國,也確實存了要保留華夏皇室血脈的心思,中年將領陸修復聽了歐陽南的話后立即說道:“末將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護幼帝周全,絕不負仙師所託!”

歐陽南點了點頭,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一些金銀之物交給陸修復,然後摸了摸小皇帝的頭,小皇帝雖然遭逢大難,但卻不哭不鬧,沒有驚慌害怕,此時正好奇地打量着歐陽南。

“不愧是我華夏皇室血脈!”歐陽南心中讚歎了一句,他相信小皇帝在這海外小國將來必動也能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交代完畢后,歐陽南御劍騰空,沿原路返回,向著崖州方向而去。

兩個時辰后,歐陽南又回到了崖州的上空,可是,舉目四顧,卻已經沒有了激烈大戰的場面,無論是陸地還是海面上都靜悄悄的,就連原先修士大戰的戰場都已經風平浪靜了。

“大戰已經結束了嗎?華夏當朝已經徹底劃上句號了嗎?”歐陽南感到一絲傷感。

突然,歐陽南望着下方的海面,雙眼急劇收縮,一種強烈的憤怒升上心頭,只見海面上都處都是浮屍,足有十幾萬具,而且這些浮屍都是華夏人!十幾萬浮屍,並不都是士兵,其中有不少都是毫無戰鬥力的宮女、宦官和文臣。

“莫非大蒙人如此兇殘,屠殺成性,連這些非戰鬥人員都不放過?”歐陽南忽然非常後悔自己救了陸修復和小皇帝后立即就離開了戰場,要是再留一會兒的話,說不定就能多救一些人,至少也要出手阻止大蒙軍隊對非戰鬥人員下手,怎麼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望着海面上十多萬的浮屍,讓人悲傷和心寒。

十幾萬屍體靜靜地浮在海面上,一股濃郁的死氣在海面上飄蕩着,深深地震撼着歐陽南。這是歐陽南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規模的死亡,在這裏生命是如此地脆弱,方圓幾里的海面上一片凄慘的景象。

這十幾萬浮屍是一個王朝的興衰見證,腐朽的終究死去,但在這一片濃郁的死氣之中卻也孕育着一絲生機,那預示着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猶如一個新生的嬰兒呱呱墜地,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了。

一絲明悟升上歐陽南的心頭,下丹田裏的紫丹突然瘋狂旋轉起來,紫丹里孕育的生命氣息像是突然有了靈魂,一個隱約的嬰兒形狀在裏面逐漸形成。歐陽南有一種感覺,如果在紫丹里的生命氣息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主動崩碎紫丹,並且在丹碎的剎那用靈魂之力將裏面孕育的元嬰包裹起來,並且滋養和融合,那這元嬰就能“成活”,此時也就進入了元嬰期。崩碎紫丹,使元嬰出世,並滋養成活,這也符合了不破不立的道理。

歐陽南覺得,如果現在閉關突破的話,一定能夠水到自然成,順利突破到元嬰期。但是,他現在是在崖州海面的上空,顯然不是修鍊突破的良機,不過,有了剛才的一番明悟,等回到天柱山後,只要閉關一次,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就一定能夠完成元嬰期的突破。

就在歐陽南思緒萬千的時候,海港里突然駛出了幾艘艦船,這些艦船很快駛入了漂浮着屍體的海面,然後船上的大蒙士兵開始打撈海面上的屍體。

“這是?”

歐陽南的神識掃到其中一艘艦船上,聽見兩名士兵正在對話。

“上頭不知為什麼要下令給這些華夏人收屍,讓他們餵魚不是更好嗎,何必這麼費事!”

“禁言!這是忽烈兒大王親自下的命令,大王聽說這十萬華夏人寧願集體跳海自盡,也不願向我大蒙投降,十分敬重他們寧死不屈的英雄氣概,所以才下令將他們從海中撈上來,讓他們入土為安。”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當時這十萬人集體跳海的情景,那場面還真是衝擊人的靈魂啊!大王是對的,這些人理應得到尊重,我們快乾活吧!”

什麼!這十萬人是在寧死不願投降的情況下集體跳海自盡的?歐陽南聽到這句話后也是十分震撼。想想當時的情景,華夏的艦船被包圍了,士兵們都已經戰死,剩下的宮女、宦官和文臣們只要投降,想必大蒙也不會殺死他們,可是這些毫無武力的人卻選擇了集體跳海自盡,這是十萬人不約而同的選擇,這就是一個民族的脊樑啊!

現在,歐陽南終於徹底相信了明通大師說過的話,如此一個民族,即使現在改朝換代了,幾十上百年後,依然會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大蒙必定會被華夏同化在時間的長河裏。

這時候,歐陽南很是為自己是華夏人而感到驕傲。

大蒙雖然滅了華夏當朝,但也給了對手足夠的尊重,他們將十萬浮屍一具具打撈起來,並且好好安葬,這多少讓歐陽南感到一絲安慰。

崖州之戰已經結束了,歐陽南再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當下便御劍返回了天柱山。

回到天柱山後,歐陽南便再次閉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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