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被流放出國的惡毒女配12
星夜璀璨,歐式別墅中燈火通明。
陽台擺放着精緻的白色桌椅,彎曲繁複的花紋攀附在椅背上,圓桌上方有一個美麗的花瓶,瓶身繪製着古老的希臘女神,瓶中插着艷麗盛放的紅玫瑰。
陽台門被推開,訓練有素的傭人送上美酒,隨後安靜地退下去。
雲姝眸光閃閃地望着眼前的紅酒,滿是期待,之前在酒會上,她想喝一點酒,被倫納德制止了,說是別墅中準備了紅酒,可以回去再喝。
不過倫納德剛才有事去了,她可以偷偷先喝一點。
瓶塞已經被取下,雲姝拿起紅酒倒進高腳玻璃杯,深沉優雅的紅色在玻璃中煞是好看,濃郁的香氣在四周瀰漫開來,光是聞着就令人沉醉。
她輕輕抿一口,眸光一亮,好甜呀。
可以再多喝幾口。
好喝。
再喝一點吧。
等倫納德來到陽台,就看到雲姝正背對着他仰望星空,酒瓶中的紅酒已經少了大半,他動作頓了頓,這是頂級紅酒,儲存了幾十年,後勁非常大。
似乎聽到動靜,前面的人轉身看他,眼眸彎起,朝他招招手,“快過來呀。”
金髮男人順從地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嘆息一聲,“你喝醉了。”
美人似懂非懂地望着他,眼眸瀲灧如秋水,輕眨一下,便能勾走無數人的心神,她定住身體思考他的話,小模樣很是認真可愛,聽懂后怒了,“我才沒有醉,我還能喝!”
她覺得自己還能喝十瓶!
她忿忿不平地起身,來到他面前,金髮男人縱容地看着她,臉上帶着細微的笑意,好整以暇地坐在座位上。
然後。
雲姝直接坐到他的腿上,湊到男人面前,繼續認真道:“我沒醉。”
兩人鼻尖幾乎要貼在一起,眸光相對,誘人至極的體香和醇厚香甜的紅酒味交織在一起,即使沒有喝酒,他也快醉在她的眸中。
她身上還穿着參加酒會的禮服,白嫩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毫無遮掩地展現在眼前,讓人恨不得輕輕咬一口,再慢慢舔舐那曖昧的傷痕,倫納德的眼神越來越深。
“好,你沒醉。”磁性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沙啞。
“那我厲不厲害?”求誇獎的小語氣。
“你最厲害。”寵溺的聲音繼續道。
雲姝這才展露笑容,比漫天星辰還要美,她獻寶一般地將手中的高腳杯拿到金髮男人面前,“這酒特別甜,特別好喝,你要不要試一試?”
倫納德的視線從高腳杯移到美人殷紅的唇上,那上面還帶着些曖昧的酒漬,似乎在邀請人品嘗,男人性感的喉嚨上下滑動,“榮幸之至。”
雲姝還沒來及倒酒,炙熱的吻已經落下,空氣被掠奪,領地被侵佔。
迷迷濛蒙間,一雙深藍色的瞳孔靜靜鎖定着她,如同溫柔的海水一般,深沉又柔和。
一吻結束。
雲姝窩在他懷中氣喘吁吁,白皙的手臂無力地勾着他的肩膀,酒杯早已被人從手中拿走放到桌子上。
金髮男人慢條斯理地順着她的背,唇角輕輕勾起,“很甜,多謝款待。”
……
酒會並沒有持續太久,隨着酒會中心的兩個主要人物離開,剩下的人也興緻缺缺,見過無可言喻的美麗,面前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吸引力,就連一心要談心意的人也再沒了心思。
人們的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地回放之前的場景,女人輕踩步伐走進這裏,深藍色的長裙猶如星河流淌,身形纖細猶如精靈,美得讓人窒息。
雲姝在這場宴會上得到多少欽慕,莫鴻煊四人便受到多少白眼。
就是他們當年動用權勢將雲姝逼出國,害得她在國外流浪八年,只要想到這一點,無數厭惡、嘲諷的眼神便落到他們身上。
四人的臉幾乎都要僵了,每一刻每一秒都如芒在背。
在東城順風順水這麼久,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被萬眾嘲諷,這感覺很難受,可想到雲姝曾經被無數人指責,莫鴻煊三人內心又升起一絲苦澀。
八年前,莫鴻煊幾人聽聞雲家小姐找到印涵煦的醫院,擔心她因為討厭印小夏對他出手,所以急忙趕到醫院。
重重推開病房門,幾人首先看到的是病床上滿臉痛苦捂着心口的印涵煦,然後是朝他伸手的雲家小姐。
印小夏以為雲家小姐故意刺激哥哥病發,直接上前將她推開,然後趴在床邊一臉慌張,“哥,你怎麼了,沒事吧!不要嚇我呀。”
她的聲音中帶着哭腔一下讓莫鴻煊三人手忙腳亂,還是徐元愷最先反應過來,走到床邊,按下呼叫醫生的按鈕。
醫生很快趕過來,連忙對印涵煦進行救治。
印小夏捂着臉失聲痛哭,哥哥是她不能失去的親人,她無法想像以後孤獨生活的日子,如果哥哥不在了,她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莫鴻煊三人以往只見過活力元氣的印小夏,哪見過這樣脆弱的她,心中的憐惜感噴薄而出,三人圍在身邊,不停安慰。
“你哥哥一定會沒事的,不要擔心。”
“小夏別怕,一切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雲家小姐癱坐在地上,起不了身,印小夏剛才推得那一把太重了,她的額角磕到了柜子上,直接見了血,紅色的傷口在白嫩的皮膚上有些心驚。
沒有人注意她,醫生護士在搶救印涵煦,她的未婚夫在安慰身邊俏麗的女生,向來肆意的面孔上此刻滿是擔憂。
雲家小姐緩了會神,才撐着地面站起來,這時候那邊的四人組再次注意到她。
印小夏直接衝過來,痛苦質問道:“你為什麼要害我哥哥,有什麼就衝著我來呀,我哥哥他是個病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你討厭我,我退學就是了,為什麼要找上我哥哥!”
雲家小姐想要解釋,她沒有想害印涵煦,知道印小夏是為生病的哥哥才進入洛斯后,她就想着和他好好談一下。
洛斯中學是私人男校,雖然名氣很大,但學費高昂,學校每年會招收一定數量的優秀學生,免去學費,並給予大量獎學金。
學校規定如果新生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入學,那麼第二年進入學校,需要重新考試。
印涵煦的身體很差,在醫院休養一年,其中變數太多,誰也不保證他一年後的狀態,就讀洛斯中學是印涵煦的夢想,再加上巨額的醫院費用,印小夏一咬牙就決定進入洛斯就讀。
這樣等哥哥病好,可以直接替換她,獎學金也可以用來繳納醫療費用,這是一舉兩得的做法。
雲家小姐了解這個情況后,放棄直接舉報的方法,決定和印涵煦進行交易,她可以出錢幫他繳納住院費,也可以幫印小夏安排好另一個學校,只要印小夏從洛斯退學,別再和莫鴻煊有糾葛。
她和莫鴻煊才是未婚夫妻。
雲家小姐抽空來到醫院,病床上的男生眉眼溫和,她鬆了口氣,對方看起來脾氣很好,他應該能理解她的決定,況且印小夏一個女生生活在全是男生的環境,也不方便。
然而她在病床邊站定,剛說明來意,印涵煦就一臉痛苦地倒在床上。
她慌亂了一會,然後看到床邊的呼叫按鈕,準備伸手按下。
莫鴻煊四人卻突然推門而入,印小夏更是直接將她推倒在地,雲家小姐知道剛才的場景會惹人誤會,所以她什麼也沒說,準備等會和他們解釋。
雲家小姐剛準備解釋自己是想喊醫生,莫鴻煊已經看過來,眼中全是冷淡和厭惡,包括他身邊的江文和徐元愷都是如此。
雲家小姐一怔。
莫鴻煊看了眼病床方向,伸手粗暴地將雲家小姐拉出病房,然後嫌惡地甩開她的手,“我以為你天天喊着舉報已經夠噁心的了,沒想到你居然故意跑到醫院來,小夏的哥哥是個病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雲家小姐無力道:“我什麼都沒做。”
她只是提出一個交易而已,沒有任何過分的話語,她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病發。
莫鴻煊不相信,“小夏說了,她哥哥這段時間的病情很穩定,怎麼你一來,他就發病了。”
江文嘲弄地瞥了她一眼,“到了這個地步,你還在狡辯,你知不知道自己看起來很可笑,做了又不敢承認,蛇蠍心腸就是你這樣女人吧。”
印小夏紅着眼看她,“我會退學的,你不要再傷害我哥哥,我只有他一個能依靠的親人了。”
徐元愷道:“小夏,你不需要退學,你沒做錯任何事,錯得是那些可悲的被嫉妒蒙蔽雙眼的人。”
雲家小姐的手輕輕顫抖,她和他們相處幾年,居然比不過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年的女生,“……我什麼都沒做,只是提出一個交易而已,你們進來的時候我正準備按呼叫按鈕。”
江文剛準備問交易內容,醫生走了出來。
印小夏迎上去,緊張道:“張叔叔,我哥哥他有沒有事?要不要緊?”
張醫生道:“你哥哥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印小夏徹底放下心,身子因為脫力,差點軟下去,還是莫鴻煊一把將她接住,兩人動作非常親密自然,雲家小姐沉默地看着他們。
徐元愷問道:“醫生,印涵煦為什麼會病發,他之前的情況聽說很穩定。”
張醫生看了眼站在後面的小姑娘,又看着面前這幾個少年人,最後目光落到印小夏身上,他和印母是朋友,印家兄妹可以說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
他頓了頓,道:“涵煦病發是因為受到刺激。”
雲家小姐不可置信地看向張醫生,難道真的是她的話刺激到對方?可她沒說任何過分的話。
她正想追問,莫鴻煊已經轉身冷冷地盯着她,“你還有什麼還解釋的?你就是故意刺激他,我怎麼會有你這種惡毒的未婚妻,居然不拿人命當事,你太讓我噁心了。”
另外兩個男生的眼神也更加尖銳,滿是排斥和討厭。
雲家小姐被他們的態度刺得心中難受,她到底是個被父母寵愛的小姑娘,受不了被針對的委屈,當即想將所有事情說出來,“明明最開始是印小夏違反規——”
莫鴻煊打斷她的話,“小夏和你不一樣,你從小錦衣玉食,她是生活所迫,不要拿你來衡量她。”
江文故意放大聲音道:“你跑到別人病房,故意刺激別人病發,現在居然還想狡辯,太過分了。”
走廊中有不少其他病人,他們聽到江文的話,紛紛對她指指點點。
雲家小姐想反駁,但一個人說不過幾十人,她只能倉皇地不斷後退,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和另外兩個人將印小夏護在身後。
如今莫鴻煊想起曾經那個孤零零的身影,內心一陣抽痛,他一個成年人被人指點都那麼難受,更何況只有十幾歲的雲姝。
作為未婚夫,他應該保護她,而不是跟着一起指責她。
酒會在沉默中散場,江文和徐元愷徑直離開,莫鴻煊帶着印小夏回到莫宅,之前他收到了莫母讓他帶印小夏過去的消息。
雖然莫鴻煊想將印小夏送回家,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獨自冷靜下,但母親發的信息很嚴肅,他還是遵從了她的意思。
剛踏進客廳,莫鴻煊就察覺到父母間的氣氛不對勁。
莫父一臉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身形佝僂,半點不見以往的威嚴,莫母坐在莫父對面的沙發上,脊背筆直,面無表情,或許是因為母子連心,莫鴻煊感覺母親在傷心。
“爸、媽。”他喊道。
莫父的眼中出現希望的色彩,“小煊,你終於來了。”
父親的反應讓莫鴻煊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甚,他帶着印小夏坐下,過程中莫母如銅雕塑一般,動也不動。
“家裏出事了嗎,為什麼突然喊我回來?”莫鴻煊道。
莫母聽到他的問題,慢慢地轉過頭,動作非常僵硬,“小煊,我和你父親準備離婚,希望你能理解。”
她說話的語氣卻很平靜,顯然下定了決心。
母親的一句話像是榔頭一樣敲得莫鴻煊大腦嗡嗡作響,“媽,你冷靜點,是遇到了什麼事嗎?你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莫母道:“我很冷靜,事情你也解決不了,離婚是我唯一的想法。”
莫鴻煊無法理解母親的話,父母在一起生活那麼多年,幾乎沒有過爭吵,他一直認為他們家是圈子裏難得完美的家庭,為什麼母親突然要離婚。
印小夏沒有說話,她尚未從眾人的指指點點中緩過神,整個人顯得有些消沉。
實際上,她不明白為什麼莫母要讓莫鴻煊將她帶過來,她只是未婚妻而已。
莫鴻煊茫無頭緒道:“爸,到底怎麼回事!”
莫父苦笑一聲,張了張口,又閉上嘴,兩人離婚的原因他在小輩面前實在說不出口。
莫母道:“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不必問你父親,反正對你影響不大。”
說著,她的視線慢慢移到沉默的印小夏身上,像是第一次看到對方一樣,細細打量,帶着莫名的意味。
印小夏心中咯噔一下。
“我和你父親在一起生活將近三十年,今天才發現,他心中居然藏着一個人。”莫母淡淡道。
“是誰?”莫鴻煊脫口問道。
莫母一字一句道:“就是你身邊這位未婚妻的母親。”
莫父的頭再次深深低下,莫鴻煊和印小夏像傻了一般愣住不動。
莫母冷笑,如果不是一條匿名短訊告訴她這些事,她估計這輩子都要被蒙在鼓裏,想到日日夜夜睡在一起的丈夫心中有另一個女人,她就噁心得想吐。
“你父親因為家族需要聯姻,就放棄自己的愛人。”最後兩個字被莫母說得極為諷刺,“轉而和我結婚。”
她也是出生富貴之家的小姐,自有一股傲氣,當年和莫父結為夫妻,兩人雖然是聯姻,但也算相敬如賓,她可以忍受丈夫在結婚前有其他人,但絕不能忍受兩人在一起后,他還心心念念其他女人!
還一念就是二十多年,這簡直是將她的臉放在腳下踩!
“你和印小夏在一起,他應該很開心吧,畢竟他沒和初戀在一起,他的兒子和那個女人的女兒在一起了。”
莫鴻煊扭頭看向頹然的父親,過去幾年中一些奇怪的問題終於有了解釋。
為什麼父親對印小夏初次見面態度就很和藹,為什麼父親那麼快同意讓雲家將雲姝送出國的提議,為什麼父親對印小夏的家世毫無意見。
“原來如此。”莫鴻煊喃喃道。
“就是這樣,我已經準備離婚,至於你和印小夏好自為之吧。”莫母瞥了兒子一眼,當年她更喜歡雲家那個小姑娘,但兒子非要印小夏,莫父又在一邊勸,她也就隨他們去了。
她不干涉兒子,也希望兒子不要干涉她。
印小夏渾身發冷地坐在沙發上,莫母冷漠的視線讓她難受不已,原本在酒會上沉下去的心,這會更是直接沉到深淵中。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回去的車上,莫鴻煊非常平靜,平靜到印小夏心裏發慌。
“阿煊?阿煊?”她輕輕喊他。
莫鴻煊猝然扭頭道:“可以讓我安靜點嗎。”
只一句話,印小夏就崩潰了,她今晚先是在酒會上被雲姝襯得一無是處,被眾人指責,被江文兩人無視,到達莫家后,又被告訴印母和莫父的事,心情本就壓抑到極點,莫鴻煊的態度讓她大腦最後一根弦直接崩裂。
“阿煊!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因為激動,她的聲音高亢到有些刺耳。
莫鴻煊怒道:“我的父母因為你媽離婚,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就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嗎。”
印小夏扯起嘲諷的笑容,“到底是因為伯父伯母離婚,還是因為某個人,你比我清楚。”
莫鴻煊被說中心思,閉上嘴,不想和她廢話。
印小夏不依不撓道:“被我說中了對不對,你就是在想她。”
莫鴻煊確實在想,如果沒有印母的存在,他的父母不會離婚,印小夏不會成為他的室友,那麼他和雲姝的婚約也會一直存在。
他不由地厭惡起印母。
到了這一步,莫鴻煊不得不承認自己渴望着雲姝,先前他不斷告訴自己,有了印小夏,他不該在別人身上投注過多的注意力,尤其是前未婚妻身上。
但無數次的告誡,終究抵不過腦海中她回眸的一瞬間。
只要想到今晚陪在雲姝身邊的本該是他,而不是那個金髮男人,莫鴻煊的內心就生出窒息般的痛苦,他才應該是她最名正言順的身邊人,那份美麗本該在他的掌心綻放。
原本擁有的,卻被他親手推開,沒有比這更令人痛苦的事了。
潮水一般的悔恨幾乎要將莫鴻煊淹沒,如果能回到八年前該多好,他一定、一定會將雲姝護在身後。
他會陪她一起長大,最後步入婚姻殿堂,而不是看着她和另一個男人攜手離開。
印小夏依舊在喋喋不休,莫鴻煊看着她執拗神經的模樣,幾乎想不起當時喜歡她的心情,他現在回想起的只有為了她將雲姝逼出國的後悔之舉。
“閉嘴。”莫鴻煊呵斥道。
印小夏愣愣地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寒意瀰漫在心尖。
這對未婚夫妻中間終於出現無可挽回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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