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穿成小說開篇路人甲13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勁爆的搖滾音樂,舞池中瘋狂搖滾的男女,吧枱上的調酒師面帶微笑,調出一杯又一杯絢爛迷離的雞尾酒。
這是獨屬於夜晚的狂歡,屋內瀰漫著亢奮和激動。
看到那個身影的第一瞬間門,雲姝心虛地往角落縮了縮,隨着調整角度悄悄看過去,同時默默祈禱剛才自己看錯了,他應該在家裏休息才對。
閃爍的燈光加上一定的距離,她盯着看了好一會,對方一身黑襯衫,臉上是熟悉慵懶的笑容,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朝這邊投來目光。
雲姝火速往後一仰,避開視線,小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要完,真的是他。
是知道她在這裏,特地來抓包?
不太像。
而且沈衍書對面站着一個人,她在照片上看到過,是他的朋友,兩人有可能是過來談事情。
雲姝摸摸口罩,確定帶好后再次悄悄看去,正好看到沈衍書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朋友,朋友露出感激的笑容,推過去一杯調好的雞尾酒。
杯中層層疊疊繁複的顏色在光線中如夢似幻,她的注意力差點被帶走,隨後趕快回神,思考該怎麼辦。
吧枱附近,朋友熱情介紹:「這可是這家店的招牌,你過來一定要試試」
沈衍書笑着拒絕:「我等會還要開車,不能喝酒。」
朋友大手一揮,豪爽道:「沒事,你特地給我過來送東西,我必須好好感謝你,等會我讓人送你回去,你放心喝!今晚酒水全部我報銷!」
「多謝,但我還要接人,就不麻煩了。」
朋友奇道:「接人?誰呀?」
沈衍書勾起唇,意味深長道:「來接我家腓腓回家。」
腓腓?神獸?
朋友也是里世界的人,很快回過味,拍桌大笑道:「可以呀,兄弟,你也鐵樹開花了,不知道是哪個厲害的小姐姐將你收入囊中。」
他之前完全沒往伴侶方向想,沈衍書和很多人關係都不錯,但又保持一定距離,很難想像這樣的人會和伴侶建立親密的關係。
沈衍書餘光掃向角落心虛躲藏的人,臉上笑意更深:「一個將我吃得死死的人。」
朋友嘖嘖感嘆,這種表情居然會在沈衍書臉上出現,果真是被吃得死死的。
雲姝安靜坐在角落,儘可能減少存在感,順便祈禱沈衍書趕快回去,她一點都不想被抓包。
酒吧拐角的位置隔絕了全場大多數目光,但還是有幾小桌能看到,幾個微醺的男人對視一眼,心思浮動,他們老早就注意到穿着白衣服的女人。
有人天生氣質出眾,即使坐在昏暗的角落,看不清面容,但僅憑優雅姿態和和那雙瑩白如玉的手,就能讓人認定她必定是一位罕見的大美人。
美人出現在酒吧,正是最好的搭訕時機。
幾個人端着酒杯過去,露出一個自認為帥氣的笑容:「小姐一個人?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雲姝搖頭,示意他們快走。
搭訕的人哪會輕易放棄,厚着臉皮直接坐下,強行開啟尬聊模式,吹噓自己的厲害之處,「我爸是經商的,我家在市直中心有一套房子……」
他說得激動,雲姝則思考該怎麼辦,現在走的話說不定會被沈衍書發現,自己這身白衣服在酒吧還是挺顯眼的。
正當她左右為難時,一個酒精上頭的人放下酒杯,毫無顧忌地伸手,想去摘她的口罩,「都來這裏了,擋什麼擋,直接給我看看。」
雲姝眨眨眼,拿起杯子擋住了伸過來的手,順帶在他胳膊上敲了兩下,透明的酒杯在光線中折射出好看的色彩,男人愣住,隨後驚恐地發現手使不上力氣。
就輕輕敲了兩下,為什麼整個手臂都又酸又麻,像是廢了一樣,狠狠掐一下,連痛感也沒有。
「啊啊啊啊啊——」
惶恐的情緒在酒精的作用下不斷被放大,男人的嚎叫穿透播放的搖滾音樂,他慌亂起身,卻由於大腦不清醒,腳下發軟,撞翻圓桌,又撞倒展示櫃中擁有收藏價值的美酒。
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聲格外明顯,伴隨着濃烈醇厚的酒香,酒液在地上蔓延。
周圍人錯愕看過來,不敢相信有人在這裏鬧事,眾所周知,能在南城做大的酒吧背後都有人,夜色不乏昂貴的擺飾和紅酒,卻從來沒人敢動。
四面八方紛紛投來看好戲和探究的目光。
雲姝急得團團轉,坐在這裏可不是為了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眼見沈衍書也看過來,眼睛眯起像是在辨認,她當機立斷拉拉口罩,趁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起身離去。
纖細的白色身影火急火燎去往後台,連背影都帶着一股心虛的味道,沈衍書不由失笑,隨後看向還在嚎叫的男人,眼神漸冷,「我記得你在這裏待了挺久。」
朋友也在看那邊熱鬧,嘴上不忘回答:「對,因為這裏比其他地方要規矩。」
沈衍書輕扣桌面,狀似隨意道:「破壞的東西就該原價賠償,包括那邊那位先生,對吧。」
朋友理所當然道:「當然了,誰惹事誰賠償,夜色的東西可不便宜,桌椅都是專門定製的,更別說那邊展示的紅酒,這人肯定要大出血,人吶,就不能放任自己酒精上頭,酒醒之後得後悔死。」
「估計是新來的,不知道這裏的規矩,隨便對人動手動腳。」朋友指了指一個方向,幾個穿黑西裝的彪形大漢走過來,「喏,看場子的人來了。」
拐角處罵罵咧咧的幾個男人瞬間門噤聲,緊張地咽咽口水,被酒精麻痹的大腦終於開始清醒,隨着對方警告的話語,臉色越發慘白。
沈衍書要來紙和筆,在上面寫下幾串數字,微笑着遞給侍者,「這是剛才那幾瓶酒的市場價,先給你們一個參考。」
侍者愣愣接過,這種有一定年份的紅酒屬於小眾投資,價格會隨着時間門變化,除了感興趣的老闆,其他人基本不清楚,客人看一眼就能寫出價格,很有可能是專業人士。
不過目測兩者間門不算短的距離,侍者有些納悶,客人這麼厲害嗎?
另一邊。
雲姝看了眼手機,和陶湘約定的時間門點快到了。
夜色酒吧很大,監控探頭多,兩人為了任務順利,提前摸清位置,雲姝小心躲避監控,來到提前約定好的偏僻倉庫,幾分鐘后,陶湘推門進入。
雲姝在拐角處沖她招手:「湘湘,這邊。」
陶湘疾步走過去,臉色逐漸柔和,如今的她穿着一身眼熟的酒吧制服,比初見面時,精氣神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情況怎麼樣?」雲姝關心道。
「非常順利,不出意外可以提前結束。」陶湘低聲道,「你那邊呢?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欺負倒是沒有,不過我好像惹了麻煩。」雲姝誠實說出剛才的事,嘆息道,「你知道經理在哪嗎?我想和他談談賠償的事。」
如果不是擔心鬧出動靜,影響到陶湘,她剛才會留下來,等事情處理完。
「這世上總有那麼多垃圾。」陶湘沉下臉,安慰她,「不是你的原因不需要賠償,大廳有監控,他們看完監控,自然知道找誰,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到時候幫你問問。」
「好。」雲姝鬆口氣,「還有我剛才看見——」
話還沒說完,倉庫大門被重重敲擊,堅硬厚實的金屬門深深凹陷變形,緊接着是接一連三的重擊,力道一次比一次更重,不過幾次,完全變形的鐵門沉悶砸在地上,揚起陣陣灰塵。
一個高約兩米的壯碩身影緩緩走進來,肌肉鼓脹,面色兇狠,從眼角到下顎貫穿一道狹長的疤痕,脖子上套着黑色鐵鏈,兩端各一個鐵球。
雲姝眼眸瞪大,這種程度的力量,來人絕對不是普通靈者,而且這麼大的聲響沒有驚動其他人,對方一定動了手腳。
小說中酒吧劇情重點難道是這個?
陶湘目光驟然銳利,將她拉到身後,急促道:「來者不善,我們盡量避免硬碰硬,優先逃跑,你做好準備。」
雲姝連忙點頭。
來人視線猶如實質,看清倉庫內的情況,咧嘴一笑,凶意幾乎要溢出來:「和你在一起的,應該就是首領想要的人,我運氣不錯,一次性到手兩個目標,一個要完好無損地抓回去,一個不論生死,嘖,真麻煩,兩個一起弄死多方便。」
輕蔑的態度完全沒將兩人實力放在眼裏。
陶湘遭受過的輕視太多,根本不將這話放在眼裏,已經知道對方的背景,現在最重要的是帶雲姝離開。
眼前人和同學不一樣,這人是真的見過血,而且實力不是一般的強,連學校老師都沒有這樣的壓迫感,之前她決想不到這種人居然光明正大出現在普通人的地盤,完全視里世界的規則於無物。
趁着追殺者說廢話的間門隙,陶湘直接掏出一個東西扔在地上,傾刻間門白霧瀰漫,遮住視野,然後帶人快速離開倉庫。
雲姝目瞪口呆,女主準備得好齊全。
「可惡!!居然敢耍我。」追殺者很快反應過來,邁着震天的步伐追過上來,每跑出一步,都是一次小地震。
嚇得雲姝也跟着抖了抖。
里世界默認規則,靈者間門的戰鬥必須遠離普通人,絕不允許將戰場定在公共場合,身後的追殺者也不會在乎普通人的性命。
陶湘一邊逃跑,一邊回憶周圍的建築,最後定在不遠處廢棄的小巷,將人引到那裏去,看看能不能甩開對方,找機會通知其他人。
她還是太弱了,沒有把握在對方手中保護好重要的人。
兩人一路跑到後街道,對方用了手段對他們緊追不捨,陶湘趁雙方還有一小段距離,想讓雲姝逃走,她留下來拖住敵人。
雲姝喘着氣回道:「不、不行,周圍一定設下了針對靈者的結界。」
以力量見長的追殺者獨自前來,就代表有辦法杜絕她們離開,結界覆蓋一定範圍,兩人被困在這裏。
陶湘捏緊拳頭,讓她躲到遠處的花壇后,沉沉夜色和茂密枝葉成了晚上最好的遮擋,為了驗證雲姝的猜測,陶湘朝前面多跑了一段距離,果然觸碰到無形的屏障,唇抿成一條憤怒的直線。
接下來只能正面對抗。
陶湘沉下心,抽出隱藏的武器,正面對上追殺者。
沉重的鐵球在空中輕晃,追殺者一步一步走來,不滿道:「真可惜,我還很期待你們發現自己逃不出去的絕望表情,真讓人失望,就你了,另一個——」
陶湘根本不廢話,直接躍至半空,一刀狠劈下去。
銀白的刀身和黑沉的鐵球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兩人接連不斷交手,空氣中回蕩着金屬摩擦的聲音,時不時有火花四濺,陶湘臉色漸漸變白。
即使擁有極高天賦和絕頂身體素質,戰鬥經驗的缺乏和過短的覺醒時間門,讓陶湘在對戰這種強者時仍力有不逮。
而追殺者越來越興奮,輕蔑道:「等我殺了你,就將那個女人帶到首領面前。」
雲姝躲在花壇后,悄悄觀察戰況,想打電話求助沈衍書,可結界完全隔斷了通訊,想上去幫忙,但她是輔助性血脈,靈力柔和,沒有攻擊性,能治療傷口,回復靈力,讓人放鬆,就是沒法攻擊。
上去除了拖後腿還是拖後腿,還會影響陶湘的戰鬥節奏。
那就只能——
雲姝趁着追殺者不注意,小心跑到結界邊緣處,藉著另一個花壇的遮擋,手貼在上面輸入靈力,之前因為興趣研究過不少結界和破解方法,現在她要嘗試打破結界。
街道上,黑色的大鐵球每砸出一次,地上就多出一個碎石坑,陶湘在戰鬥中肉眼可見處於下風,以她出眾的天賦,再多給一年時光,說不定能打成五五平手。
此刻,太早了。
雙方戰鬥越發激烈,恍惚間門,雲姝想起和陶湘初見那天,兩次情況何其相似。
又一次,陶湘被徹底壓制在下風,追殺者神情猙獰,揮舞大鐵球,就要趁機砸下,一旦砸中,不死也得重傷。
雲姝心臟重重一跳,驚慌失措地想要跑過去。
下一刻,追殺者嘴角的狂笑凝滯,手上動作停住,大鐵球失去力道垂落在一旁,整個人如同詭異的雕塑。
一陣奇怪的風吹過,龐大沉重的身體轟然倒在地上,鐵球滾落到一邊,好一會才停一下。
倒在地上的陶湘錯愕瞪大眼睛,悄無聲息取人性命,強到這種程度的她只知道一個人——
雲姝下意識看向一個方向,深不可測的黑暗中,那人坐在圍牆上,隨意曲着一隻腿,手肘松懶地撐着膝蓋,手懶懶支着下巴,漫不經心卻又從容篤定。
皎潔的月光緩緩照亮漆黑的街道,也照亮那人的樣貌。
沈衍書。
陶湘撐着地面站起身,過去檢查追殺者的情況,確定人死絕後,徹底鬆了口氣。
總算安全了。
「有人剛才在酒吧看見你們,你在這裏,姝姝呢?」來自地府的話語幽幽響起。
陶湘動作僵住,木着臉轉過身,生死危機解決,新的危機又到來了,沈衍書絕對是新品種的惡魔,因為她和雲姝關係親密,這人經常藉著訓練「報復」,毫不掩飾自己的小心眼。
現在她帶雲姝來酒吧的事情暴露,下一次訓練能想像出有多慘。
「……」陶湘悄悄瞥一眼花壇,支支吾吾,「這個、那個、她……」
沈衍書意味深長看她一眼,眨眼間門身影消失,下一秒出現在旁邊,踢了踢屍體,「把這東西帶走,留在這裏影響市容。」
陶湘懂了,這人原來知道,猶豫一秒,她果斷拖着垃圾離開。
總歸沈衍書不會傷害雲姝。
拖拉的聲音越來越遠,寂靜的街道散落着皎皎月色,流淌在灰色地面上匯聚柔和的銀漿,晚風拂過,枝葉簌簌作響。
沈衍書慢悠悠接近花壇,腳步聲在黑夜中異常明顯,走到距離一米的位置停下,藉著明亮的月色,能隱約看到花壇后的一點白色,是毛茸茸的白。
沈衍書輕哂:「原來還有一隻小貓咪旁觀了戰鬥,要怎麼處理呢?」
沒有動靜,唯有風帶着易拉罐滾動的聲音。
沈衍書眯了眯眼:「我想想,是做一個星期麻婆豆腐比較好,還是做一個月的宮爆雞丁更好。」
而某人不太受得了重度辣。
半晌,兩根小樹枝顫巍巍探出花壇,輕輕晃了晃,像是在討好。
沈衍書勾出笑,瞬間門出現在花壇背後。
雪白的糰子費力站着,蓬鬆的大尾巴垂落地面,尖耳緊張抖動,兩隻爪爪一手各一根小樹枝,緊張兮兮的模樣。
看到他出現,白糰子呆住,爪上的小樹枝啪嘰掉下,下意識轉身跑路,卻沒想到剛邁出一步沒站穩,直接摔向地面。
沈衍書見狀,一把將白糰子撈到懷中,捏捏鬆軟的尾巴,無奈道:「我有那麼恐怖?」
竟然想着跑路,他剛才可是救了她的好朋友。
萌噠噠的白糰子默默低頭,兩隻爪爪對了對,也不是恐怖,就是純粹的心虛。
沈衍書嘆氣,捏起小爪子,輸入靈力檢查情況。
很好,沒有受任何傷。
「等回去我們再好好聊聊。」沈衍書微笑。
白糰子偷偷瞧一眼,往他懷裏縮了縮,感受到熟悉的體溫,毛茸茸的尾巴搖動的頻率變快,回去的事等回去再說。
回家前,沈衍書決定到家后告訴她,下次這種事不可以瞞他,也不需要瞞他。
行駛的路上,沈衍書無奈地望着副駕駛座上已經睡着的白糰子,軟軟的尾巴安靜地躺在一邊,上面柔軟的絨毛被暖風吹得微微晃動。
現在已經十一點多,加上剛才的戰鬥,她是該累了。
停好車后,沈衍書脫下外套,小心將白糰子裹在裏面,一路送到家裏的床上,幫她蓋好被子。
抽手前,蓬鬆的尾巴尖自然圈住他的手腕,白糰子依然睡得香甜,小肚皮上下起伏。
沈衍書眸光逐漸柔和。
照顧好白糰子,沈衍書回到書房,打開電腦,開始錄入信息。
想要破開這個世界,除了承載氣運的人死亡,還有一種可能性較高的辦法——最大程度改變世界線。
強行讓緩緩流淌的小河改變方向,那些將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門存在的東西,讓它提前消失,比如說,那個有妄想症的可悲組織可以在故事前期退場。
如此一來,女主將走向不同的發展道路。
沈衍書將相關消息整合在一起,處理好地址,點擊發送。
兩秒后,發送成功。
沈衍書看着電腦上的字,幽幽的藍光落在俊美的臉上,越發顯得神秘莫測。
翌日。
雲姝忐忑地來到隔壁,一進門就看到桌上放着她想吃的燒麥和小籠包,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沈衍書坐在桌邊,懶懶地笑:「還不快過來,吃早飯了。」他端起剛泡好的牛奶,「現在喝剛剛好。」
雲姝接過杯子,吞吞吐吐道:「昨天……」
沈衍書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口中輕描淡寫道:「過去的事就過去吧,下次不要再讓我擔心了。」
雲姝更加心虛,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決定下次絕不瞞着他。
……
兩個星期後,雲姝縮在沙發上,翻閱今早剛拿到的靈者報紙,上面的內容令她大吃一驚。
「那個討人厭的組織受到了重大打擊,被抓了不少人,關進了很恐怖的黑水牢。」雲姝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可是小說結局才完蛋的組織,現在就出了問題。
首領帶着其餘殘部瘋狂逃竄,似乎離被抓不遠,連和他們有隱秘合作的家族也被順藤摸瓜查出來,里世界勢力大洗牌。
沈衍書不甚在意:「可能是壞事做多了,有了報應。」
雲姝深以為然。
看到組織新聞,雲姝又回憶上次的戰鬥,沈衍書出現的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到她以為是曾經場景再現。
無論是氣質、身形還是力量,他和黑袍人都很吻合,給她的感覺很相似。
越想越奇怪,一個令人震驚的想法浮現在腦海。
雲姝趴在沙發上,探究地看向廚房中的人。
沈衍書轉身挑眉:「還有事?」
雲姝狐疑道:「九月七號的晚上,你在哪裏?」
沈衍書繼續洗水果,徐徐道:「哦,那天呀,我路過一個地方,本來準備當一個安靜的觀賞者,結果某個人遇到了危險,我就臨時客串了一下英雄救美的戲份。」
雲姝眼眸微瞪:「你就是那個黑袍人!」
沈衍書頷首。
雲姝生氣道:「你居然不告訴我!」然後就沒了動靜。
沈衍書餘光一瞥,趴在那裏的美人不見蹤影,但氣息還在那邊,他擦擦手,轉過沙發,果不其然看見一隻氣呼呼的白糰子。
看到他,白糰子哼唧一聲,立刻轉身,只留給他一個生氣的背影。
沈衍書坐到旁邊,伸手去捏軟軟的尾巴。
毛茸茸的尾巴唰地收回去,被白糰子自己抱着。
意思很明顯,尾巴也不給摸。
沈衍書哄道:「我覺得那天的事沒什麼好說的,比起黑袍人的身份,我更想用現在的樣子和你認識,第一次見面,第一次打招呼,第一次為你做飯……」
白糰子不動,但沈衍書敏銳發現尖耳朵折了一點。
這是動搖了。
沈衍書繼續道:「我希望沒有救命之恩的加成,重新和你認識,這樣你可以更準確地看待我。」
抱着尾巴的爪爪稍稍鬆動。
沈衍書再接再厲,不斷輕哄,哄到白糰子終於願意轉身,可愛的小臉板着,爪爪掐腰,頭頂小撮呆毛輕晃。
半小時后,快要被糖衣炮彈埋沒的白糰子憑藉最後的意志力,指了指電視上的新品精緻草莓蛋糕。
意思是,要吃這個,吃完就原諒他。
沈衍書毫無異議,立刻帶上錢包出門,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四個蛋糕,「兩天份的都給你買好了,這下不生氣了吧。」
白糰子眼前一亮,矜持點頭,最後愉快地抱着勺子開吃,尾巴歡快地掃來掃去。
沈衍書中途接到電話,要出去一趟,臨走前仔細叮囑:「吃完一個,下一個要等晚飯過後才能吃。」
白糰子揮揮勺子,表示自己聽到了。
沈衍書放心出門,然而等他回來,看到的是三個空盒子,裏面的蛋糕被消滅一空,白糰子抱着肚子縮在一邊。
沈衍書首次被噎住,無奈將白糰子抱在懷裏,輸入靈力檢查。
結果是吃撐了。
「都讓你少吃點,還忍不住。」沈衍書嘆氣。
白糰子難受地滾來滾去,可憐巴巴地望着他,晶亮的眸子裏攏着水光。
沈衍書繳械投降,沉吟道:「你不喜歡吃藥,我幫你揉揉。」
白糰子慘兮兮點頭。
沈衍書在手上附着一層靈力,輕輕按揉,力度掌控得恰到好處,白糰子剛開始還難受的不得了,隨時按揉時間門變久,難受的感覺一點點散去,睡意逐漸湧上來。
窗外夜色翻滾,明月高懸,群星璀璨,再細看去,又像是巨大的黑洞,裏面藏着無數未知。
想起剛知道的消息,沈衍書眸色逐漸深沉,對着夜空看了許久,最終抱起睡着的白糰子,送到卧室的床上,隨後在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精緻的美人躺在純白的被褥中,烏髮如緞,膚白如雪,紅唇微微翹起,像是在做一場極為美妙的夢。
「好夢。」他低喃道。
……
「姝姝,起床了。」門外傳來媽媽熟悉的聲音,溫柔到令人落淚。
等等!
雲姝睜開眼,瞬間門從床上坐起來,由於動作太猛,導致大腦一陣眩暈,緩過神后,懵然環顧四周。
熟悉的裝修擺飾,旁邊的床頭柜上放着上次剛買的發卡,牆上掛着小時候的照片,以及桌上那本眼熟的小說。
她回家了。
先是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離開父母那麼久,說不想家才是假話,只是思念之情一直壓在心底,此刻,雲姝捂着嘴才勉強壓住哽咽。
雲姝許久未出聲,雲母擔心出事,直接推門進來,「怎麼沒有聲音?是不舒服嗎?」
剛說完,懷裏就衝進一個人,撒嬌道:「沒有,就是想媽媽了。」
「你這孩子,昨晚我還幫你關了燈。」雲母笑得合不攏嘴,很享受女兒的親密,「是昨天和宛瑜出去玩累了吧。」
雲姝頓住,茫然抬頭:「昨天出去?」
雲母笑眯眯道:「對呀,你不是還買了挺多東西的嗎?還有一本小說,看,就在桌子上擺着。」
這一刻,雲姝說不出心中什麼滋味,能回來也就代表任務完成,原來那麼多天的相處,在現實中原來只過了一晚上。
雲母摸摸女兒的腦袋:「早飯快要好了,快去洗漱。」
雲姝嗯了一聲。
吃早飯的時候,雲父察覺到女兒的異常,問道:「是出了什麼事?昨天還好好的。」
雲姝舀了一勺小米粥,頓住,最終搖頭:「沒什麼事。」
那些事,那些經歷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還是不要讓父母擔心。
雲母笑道:「是不是昨天玩累了,這兩天好好休息,我等會再出去買點好菜,中午燒大餐給你吃。」
雲姝彎起唇角:「謝謝媽媽。」
回到房間門,雲姝坐在書桌前,窗外的景象熟悉又陌生,回家的喜悅沉下去后,洶湧的難過湧上心頭,這一次分別來得太過倉促,太過急切。
她還沒有和同學們告別,沒有和陶湘說自己很高興和她成為朋友,沒有告訴沈衍書她……很喜歡他。
睜開眼,世界就變了,不給任何反應的階段。
她還有好多事沒來得及。
可惜都沒了機會。
接下來幾天,雲姝努力表現得正常,但為人父母怎麼可能察覺不了女兒的變化,她總是悄然落露出失落難受的目光,雲父雲母試探過幾次,可只得到女兒的微笑,最終他們選擇沉默陪伴。
無論什麼事,都會過去的。
雲姝也沒有翻開那本小說,對她而言,親身經歷的那些才是真實,陶湘,沈衍書,都是曾經陪伴她的人,是非常珍貴的存在。
唯有一次丁宛瑜打電話,興奮道:「之前有個手辦廠商買了小說版權,現在手辦已經上市了。」
雲姝聽聞,立刻去市場買了全套回來,白澤和蜚的手辦被擺在桌子上,看着小巧可愛的兩隻,她的唇角終於翹起。
之後就是查成績,填志願,被最理想的大學錄取,收到通知書,為大學生活做準備。
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日常。
九月開學季,大學校園人來人往,臉上滿是自豪的父母,興奮的新生,熱情的老生,時刻不停穿梭在路上。
偶爾也會有路人奇怪瞄一眼某個全副武裝的新生,又忍不住看向天上的太陽,尋思難道是哪個明星來上學,包裹這麼嚴實。
雲父雲母渾不在意,樂呵呵欣賞大學校園,暢想女兒未來在這裏的四年生活。
雲姝拖着行李箱觀察周圍,在看向一個方向時目光凝住。
那是一柄黑傘,很眼熟的款式,她在那個夜晚見過。
雲姝不自覺加快步伐,但一個轉角后黑傘不見了,她停下腳步,默默嘆氣,是自己想多了。
回頭一看,父母不在身邊,可能因為人多沒跟上。
雲姝只得回頭去找,很快就看見雲父雲母正在和一個人交談,臉上滿是欣賞的笑意,那人背對着她,看不清臉。
雲父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女兒,揮手讓她快過來。
雲姝拖着行李箱剛走兩步,舒朗和煦的陽光中,那人回過頭,沖她勾唇。
她頓住,拉杆從手中滑落,行李箱哐當倒在地上。
【任務編號-60635112
系統編號:t0000047
任務目標:1維持時空穩定(完成度100)
2保護陶湘(完成度100)
3阻止小世界崩毀(完成度100)
完成等級:ssss
評價:你是遠道而來的希望,毀滅因你而平息,世界走向全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