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戲樓泠然 21
此話一出,魔族少女不屑地看着他,右腿微微向上一踮,右手靈巧地向上一搭,細長的骨刀在空中平行旋轉一圈,她伸手一握,猛然向前刺向東安凱賓。
在這一刻,東安凱賓手持血色長劍,他雙眼微閉,聽着四周呼嘯的血腥之風,口中雙齒微微扣着,一股冷艷之氣從齒縫中微微呼出。
這股氣息自然被浮空的魔族少女快速察覺到,她眉頭輕皺,口中喃喃道:“氣息怎麼發生改變了?莫非······”
懸浮於空的魔族少女立即調轉身體,她想要儘快落地,但東安凱賓怎麼可能會給她這個機會。
東安凱賓雙手緊握劍柄,他雙眼猛然一睜,手中劍刃化作一道血色長龍,二人擦過的瞬間,他右腿向前一頓,輕巧地從魔族少女身前掠過。
在這一瞬間,魔族少女面對血色長龍,她想要抬刀抵抗,但在抬刀的一瞬,她全身一個激靈,暗叫不好,但依舊無法將骨刀抬起,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血色長龍將自己攔腰斬去。
而一旁的東安凱賓則淡定地將長劍收回劍鞘,冷聲輕喝道:“東安劍訣·第五式·雷刃!”
魔族少女被血色長龍攔腰劈過,她在空中停滯的一秒鐘,東安凱賓再次出劍,這次血色劍刃之上依附着五條猩紅雷電,他向側方一指,猩紅雷電仿若離弦之箭,化作五條雷龍衝天而起,咬向魔族少女。
“嘭!”
就在五條雷龍將要與魔族少女接觸的一瞬間,一條彌散着黑色氣息的鐵鏈從空中快速落下,一聲巨響過後,將五條咆哮的雷龍被鐵鏈擊碎成淡紅色的血霧。
東安凱賓見狀,他皺着眉,抬頭看向空中,哪裏是鐵鏈的源頭,但卻看不出任何端倪,或者說,這鐵鏈就是憑空產生的也不為過。
他雙手緊握血色長劍,冷冷地盯着身前那散發著黑色氣息的鐵鏈,嘴裏不斷地嘀咕道:“怎麼回事?”
這時,空中傳來一聲年邁的話語:“冷曦小姐,如果讓魔君發現您在霜州玩耍,是要受到責罰的。”
這時,魔族少女也被黑色鐵鏈救下,她看了一眼身前的東安凱賓,冷叫一聲:“你給我等着!”便轉身化作一陣黑氣,消失在原地。
東安凱賓見少女已經消失,但他身前那冒着黑色氣息的鐵鏈遲遲沒有離開,心灰冷意。
而這時,空中的聲音一轉:“怎麼回事?你一個天荒乳臭未乾的小子還妄想在歿炷內地擊殺一位魔族公主?”
此話一出,東安凱賓心裏明白,這鐵鏈的主人一定是歿炷統領級別的人,如果血魔不出面的話,自己必死無疑!
但為了爭奪一線生機,他依舊對天空,對着鐵鏈的來源拱手作揖:“我只是來此地歷練,但受到這位魔族公主偷襲,與她作戰,實屬是無奈之舉······”
沒想到,東安凱賓話還未說完,冒着黑氣的鐵鏈竟然猛然向上一抽,收回天空。
“得到血魔傳承的天荒之人?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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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嗯?如果想報這個仇,就來未央城來找老夫吧!”
話音一落,原本激蕩的灰色天空逐漸歸為平靜。
東安凱賓仰頭看着原本懸浮着黑色鐵鏈的天空,他愣神着,始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或者,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句話能從他的口中吐出。
過了幾分鐘,東安凱賓緊繃的神情被理智拉了回來,他打了個冷顫,頓時感到雙腿一軟,栽倒在地。
由於重心向前偏移,他一個踉蹌,雙手下意識地向前一伸,方才穩住身形。
此時,東安凱賓頭上那黃豆大的汗滴從眉頭之中向下滑落而下,他雙手不斷地顫抖着,只要他閉上雙眼,那泛着黑氣的鐵鏈就出現在他的腦中。
“呼呼!”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深吸幾口氣,雖然脫力感逐漸消退,但心中的悸動依舊揮之不去。
【未央城:
歿炷九座主城的其中一座。
世間將光景化為晝夜,而未央之地,則為世間極晝之所。
未央之地盤踞無數罌隼(sǔn),加之此城為極晝之所,導致沒有任何外來生靈可以在此地歇息半分。
主城之心為未央宮,正宮之位便是城主之所,其人名曰——白央。
相傳,白央擁有一手通天之力,可以將人拉入無邊慾望之中,但其人並未現世,很多民間傳言道:“白央是一位醜陋無比的女人。”
而正宮之外的側宮則為未央城城官之所,其人名曰——卓文君。
相傳,卓文君乃天荒之所,為東安之人,與玉璣有一些奇詭的淵源······】
【罌隼(sǔn)
肉林鷹隼遨曳,酒池罌粟豐盈。
歿炷偵察者,也是其強大的戰鬥力,位於金輝山脈以東,炷墓東山脈以西。
相傳,此種魔物生有雙翅,形態與翱翔蒼穹的熬鷹一般,與此魔物接觸之人皆入魔怔,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其極。
所以,世人用一種毒花和飛鷹的名字將這種妖魔命名——鷹隼。
有古文《歿炷賦》曰:“魔族未央之野,鳥雀橫生,積日已久,遂生魔。此魔頭頂鷹之尖喙,身展六尺長翼,叫聲姦邪。如被其喙傷之,宛若佞臣附耳,妖媚上身,其欲上奪魂性,遂作孽。”(33cm為一尺)
所說便是:“魔族未央城邊境,鳥雀紛亂繁雜,加之此地為極晝之地,便生妖魔。此類妖魔頭上長着一枚老鷹的尖嘴,展開雙翅後足足有1.8米之長,它們的叫聲極其姦邪。如果被此妖魔的尖嘴傷到,便會感覺耳畔有佞臣的言語,以及妖媚那勾人魂魄的聲音,慾望逐漸上升,將自己的理性拋之腦後,隨會便會作出姦邪的事情。”】
遠方,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女子目光如炬,冷冷地望着天空那收回的黑氣鐵鏈,女子冷哼一聲:“竟敢在我霜州動刀?卓文小人,算你識相······”
東安凱賓雙手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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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顧四周,竟發現原本圍住自己的魔獸,此時早已不見蹤影,他冷笑一聲:“果然······萬物生靈都是一樣的······”
語畢,他雙手向前一送,緊緊握住血色長劍劍柄,雙手向下一使勁,藉著長劍的力道將自己的身子託了起來。
待他站穩后,他將右手向上一甩,血色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猩紅光影,“鋥”的一聲劍刃歸於右手劍鞘當中。
他回頭望向那座被他劈開的怪石,深吸一口氣便繼續向前行走。
不過他再次行走在這黑色的地界當中時,卻變得極為荒涼,就連一不小心碰觸的詭樹都沒有發生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
約莫一個時辰后,他站在一座隘口之前,他回過身看着自己一路走來的荒野,頓時感覺有些奇異,便感嘆道:“前端路程我實力平平,便被萬魔阻擋;而後端有得道之人襲擊后,萬魔卻散地連一隻活物都看不到。”
他手中長劍向外一抽,冷笑一聲:“哈哈哈!”
“真是如此的現實啊!”
他將指尖輕輕滑過血色劍身,眸中的那份恐懼逐漸化為動力的時候,他再次向前踏出一步,進入隘口。
一過隘口,四周植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減着,細膩的土壤之中也逐漸露出顆粒較大的砂礫,約莫百步后,東安凱賓便停住了腳步,他淡定地看着遠方旋起的沙卷,心中不知是喜是憂:“沙暴?看樣子我已經離開了殺伐之地,來到這混砂幔域之地。”
東安凱賓並未直接走出隘口,反而選擇了駐留在原地,他冷冷地思考着四周,經過上一次的事端后,他似乎也機靈了不少,開始仔仔細細地盤算起來:
“首先,經過這兩段地域変化,血魔的情報應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當然,他也沒有什麼理由騙我。”
“其次,在哪殺伐之地,我遇上的女子聽對方領主說是歿炷的公主,歿炷還是強啊,我們天荒的公主多用於聯姻用,他們直接就是一位戰力。”
“其三,據說霜州是歿炷唯一個不能動武的地界,當時那領主的奇異狀態應該就能解釋了,誒······多虧了這個霜州,不能對人型魔類動殺心,還能把我這個天荒人算進去,可真是奇迹。”
“其四,我原先靠着一柄木棍就能突破這個砂礫之地,我現在有了一柄絕世好劍,應當會輕鬆不少吧。”
東安凱賓左手向下微微一挽,掌心將劍柄向上一托,右手將劍柄一握,將其向外一抽,一段猩紅之色展現在他的面前。
他打量着血色長劍,喃喃道:“不過說真的,這劍真的神奇,本來一雷霆之力揮出的劍刃竟然附帶着魂氣,說它絕世,都有些看底它了,真不知道有了劍靈以後,這劍我這個廢物還有沒有資格駕馭。”
隨後他右手向回一推,劍刃歸鞘的一瞬,左手隨即一松,劍鞘回到他的腰袢,他便邁開步子,走出隘口,進入那彌散着黃沙的暴戾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