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乞丐攔路
易安生怎麼也沒有想到，倆人外表看起來儀錶堂堂，內心卻悶騷的很。
不過話又說回來，倆人建議之事並不無道理，賺錢門路不論貴賤，只論敢於不敢，再說太過於賺錢的事情，沒有幾個人敢幹，這樣說起來他們還說得不錯。
“易兄，請附耳過來，倘若易兄願意做其中買賣，只要有寫真畫冊相售，我定當鼎力相助，當然多多益善，我也不會嫌棄”
蘇丹青剛剛說完，粟十斗接着補充道：“蘇兄所言正是，如若易兄不麻煩的話，也可以幫粟某搜羅一份，價錢不是問題。”
看着倆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樣子，易安生也沒有過多地鄙視，畢竟誰會和那些白花花、亮晃晃的銀子作對。
男人嘛！都能理解。
“兩位兄弟真是見多識廣，不如我做東，好好去吃一頓，也算是報答為在下出謀劃策。”
雅香舍前，易安生一頓馬屁拍下去，倆人飄飄然推脫起來，不一會兒竟然眉飛色舞心滿意足地離開。
反正恭維話又不收錢，反倒省了一頓飯錢，多說幾句還能落個善緣。
“延年，來，快來！”
延年聽到連忙從後院跑來，“師傅？怎麼了？字畫還沒幹呢！”
“想不想吃好的，走，收拾東西出發！順便去買些作畫工具。”
易安生本想着留下延年照看鋪子，但是思慮一會兒過後，還是決定帶着去，一來自己人生地不熟，不知道集市在哪，二來就算是自己知道，也說不定會在路上迷失方向。
思來想去帶着延年要比不帶他好上許多，特此吩咐下去。
自己則快步走回鋪中後院，將所有字畫壓在頑石之下，興高采烈地拉着延年將鋪門鎖住。
至於張貼字條？易安生覺得並不重要，且不說店鋪還未開門營業，就算是開門營業了，一時半會也沒人到訪。
查看了一番兜內銀兩盡數帶齊，確認沒有什麼紕漏后，便帶着延年邁入熱鬧街中，找尋集市在哪裏。
倆人看着街上的繁華，一時間不能自已。
突然，一隻腳不知從什麼地方伸了出來，恰好位於易安生腳前。
易安生注意到時，已經來不及閃躲，一下絆倒在上面，只感覺重心不穩，跌跌撞撞往前匍匐。
詫異之下，易安生匆匆一瞥，看到試圖絆倒自己的人居然是一個老乞丐，他五官深刻，眼神銳利，一臉泥濘絲毫沒有遮蓋臉上的傲氣，最吸引人的是他那一雙彷彿鐮刀的刀環耳，此時，他正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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炯有神地盯着易安生。
易安生揮舞着雙臂，努力保持自身的平衡，以防摔倒。
可是那老乞丐伸腿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使易安生怎麼都無法保持重心，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地面離自己越來越近，甚至可以預料到一會兒落地狗吃屎的模樣。
這時，一身短袖戎裝映入易安生眼前，緊接着，一把形狀奇特的長劍莫名出現，輕輕抵在易安生胸口。
劍鞘很銳利，可是它的角度力道卻十分好，抵住易安生卻感覺不到疼痛，一下子止住了他下跌之勢，站穩了腳跟。
易安生有些茫然地抬頭，剛好看到一張冷峻美艷的臉蛋，一雙杏眼飽含戲謔之意，黑髮輕鬆挽起披在香肩一側，年齡大約二八，可是絲毫看不出任何稚嫩之色。
“呸，老狗就是老狗，在哪裏都能聞到身上的臭味。”
哼，那名老乞丐並沒有回答，只是出聲哼道。
這名女子轉頭看向易安生，嘴角笑窩隱現，忽地笑起來：“沒事吧！他還是個人，只是賊心不死，一路上光想着逃走，只是不知道這老乞丐為什麼一直盯着你。”
說完腦袋微微上揚：“你可別想着偷吃白肉，一旦陷進去誰也救不了你！”
她並沒有直說，可易安生明顯能夠感覺到一股對於自身絕對的驕傲與自信。
“多謝姑娘相救，在下感激不盡。”易安生抬手作揖表示感謝。
女子收回佩劍，看着易安生的樣子撲哧一笑：“你這頭髮短的倒不像是公子，反而有些道人的味道。”
隨後向著易安生還了一禮道：“我叫靈熏兒，來自天朝神機閣，奉命押送這乞丐回京，讓你受驚了，真是不好意思。”
這時，地上的老乞丐再次哼道：“小娃娃，一路上追了這麼久，你若把我放了，我許你千兩黃金，要不我可自己逃了。”
老乞丐面露譏諷，眼神中滿是傲意。
“師傅，我們走吧。”
延年輕捏着衣角，退到易安生身後，小心打量着倆人。
“哼，落到我靈熏兒手中，安能讓你逃走？你站住。”
一追一逃，轉眼消失在倆人面前。
易安生摸了摸延年的腦袋，正準備前進，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又摔倒，隨之而來的是腦中傳來一陣悸動感。
定睛一看，地上散落着一本典籍，封面三個鎏金大字卻不識得，想來是剛才二人之一所留。
沒有多想，撿起隨手放入腰間，等到下次遇到再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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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陵縣的繁華，即使是午時的三伏天，街上也都密密麻麻地全是人。
還令易安生沒有想到的是，北陵縣的集市依舊在菜市場，就在法場周邊。
甚至說是三市混用，菜市、集市、早市都在這裏，不只是商品交易，一些農產品、茶馬、煤炭也在此處兜售。
不難猜出，北陵縣法場留有禁制存在，所以深受攤販喜愛。
易安生也算是趕巧，剛好遇到七天一遇的大集，無數村莊、城鎮商販早早趕來擺攤售賣，其中不少還是穿着半卦的勞苦民眾，增添一絲風味。
低頭看去，昨日飛濺的血漬還沒有徹底消散，微風一吹，依舊能夠聞到陣陣惡臭。
這看似怪異的一幕，卻沒能引起一個人議論。
街上大概除了易安生之外，其他人都像是習以為常一樣。
過去了就真過去了。
易安生繼續走着，偶爾還能瞧見撐着白紙傘，打扮惹眼的女子，風情萬種、眉目傳情般招搖過市。
一看就是湖邊畫舫的女子，趁着空閑的時間，前來購買一些胭脂水粉。
舉目遠眺，此時畫舫上還有一些小姐們，將身體半倚在欄邊，潔白的玉臂搭在闌珊上，輕輕搖着手中團扇，對着過往的路人媚笑道：“來嘛，奴家想死你了，你可好久沒來看奴家了。”
稍有火氣的男子路過，無不口乾舌燥連吞口水，半紅着臉走了進去。
兩旁沿街，攤位眾多，無數攤販放聲吆喝着生意。
轉過好幾個大彎，易安生才來到此行目的地，一處賣筆、墨、紙、硯、書籍等的樓前。
遠遠望去，果然如蘇丹青所說一般無二，越靠近建築，人流量越少，更多的則是一些文人雅士、達官貴人一類。
光從眾人的穿着來看，每一個都比易安生要富裕得多，不過與粟十斗、蘇丹青不同的是，來到這裏的人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書卷氣，是他人比不了的。
按照常理來說，像易安生這種愣頭青應該走到邊角處，將東西購置齊全就走，或者最後才進去。
不過易安生是誰，穿越前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這些東西在他面前遠不及後世。索性直接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反正開門營業還能把他趕出去不成，況且這裏可不需要什麼憑證之類的東西。
扒着門往裏一看，樓台水榭、高聳入雲，比得上皇家花園，古藤擋路，花香撲鼻，走過折曲欄，又是一個院子。
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斯迎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