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七步謠(中)
“這就是大海嗎?這麼大的一片水”
天邊的一抹暈色泛出魚白,殊蘭趁天還未亮爬到那座山上去看看村長說的那片海。果真看到了那一望無際的幻境。平靜的海面上陣陣漣漪,水汽升起化作陣陣雲霧。
殊蘭看的正出奇,餘光無意間看到一群老人從村裏的四面八方匯聚過來,那廟堂已經擠滿了人。
這麼早就開始啦?我得趕緊回去。殊蘭想着跳下石頭,朝着小山下跑去。虧得小山不高,殊蘭不一會兒便下了山。
廟堂中央放了一隻鼎,不大不小,正好能裝下一個人。殊蘭從角落裏搬來一隻椅子,踩着往鼎里探頭看去,鼎里空空如也。
“祭拜之日,叨擾大仙,賜我法器!”村長站在銅像前大喊一聲,接着幾個稍壯一點的老頭搬來一張彩繪踏步放在銅像的右手旁,村長緩緩地走上去嘴裏念叨幾聲取下了那銅藤尺。
“請七步謠!”村長站在眾人面前舉起銅藤尺晃了晃,接着轉身向著那柱子上的條幅一點。
四條橫幅上的金字竟然緩緩脫落匯聚在一起,接着散成一片金塵,金塵在空中化作鳥獸的形狀,落到了那口鼎里。
“哇!果然是神仙的玩意兒。”殊蘭不覺張大了嘴。
“請祭拜人!”村長喊着向著台階下站在最前面的那些佝僂着身子,明顯是村子裏最老的老人拜了拜。
“村長,我們也想祭拜。”
這時,那個頭戴朱釵的老婦人和缺門牙的矮個子老頭走上前來作揖請求道。
“這......這祭拜從來都是最年長的老人才有資格,你們要祭拜,只怕是大仙不一定同意。”
“村長,每次祭拜我們都隨着磕頭,心最為虔誠,您就讓我們祭拜吧。”老婦人說道。
“那好吧,你們可以祭拜,只是能不能成便看你們的造化了。”
“拜者食塵!”老頭喊着讓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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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和缺門牙的趕緊上前,那些個佝僂着身子的老人也蹣跚地走上台階來到鼎前。
只見他們用勺子從鼎里舀出金塵倒進嘴裏,身體竟泛起七彩的光暈。隨着光暈越來越多,刺的殊蘭趕緊捂上眼睛。
待她感覺光暈稍弱一些了,便放下手,眼前的一幕讓她驚訝不已。
剛才那一群顫巍巍的老人已經消失不見,鼎前多了一群睜大眼睛,狂喜不已的俊秀佳人。
“原來這些老人年輕時長得如此俊俏,這就是一群仙子呀。”殊蘭喃喃地說道。
“請行七步禮!”
村長在門口向著那群俊秀的仙子作揖說道。台階下的老人們趕緊擠向兩側,讓出一條寬闊的大路來。
這時那群仙子中央擠出兩個孩童來,一個帶着朱釵,一個缺了門牙,他倆一跳一跳走到最前面對村長說:“村長,看來我們的誠心打動了大仙。你看!”
說著那頭戴朱釵的女童轉了一圈,霓裳翩翩,甚是好看。
好漂亮呀,我也想穿那裙子,殊蘭心想着便要踩着椅子往鼎里抓去,卻抓了個空,探頭望去,只見那鼎里已經空空如也。
“心誠則靈!”村長微微一笑說著向台階下走去。
那兩個孩童跟在村長後面上前走了七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後的仙子們也跟着走出大殿,七步一跪地向前拜去。那群身後的老人們
殊蘭和老人們跟在仙子的身後向村裡走去。
走了一段路,那兩個孩童走到一處岔路口,竟離開了人群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們怎麼自己走了?這就拜完了?”殊蘭看着他們問道。
村長點了點頭。
“那他們回家了?”
村長搖了搖頭說道:“這裏沒有他們的家。他們只是回到了住的地方。”
說著,又有幾個人離開了隊伍,獨自向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殊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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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們心裏充滿了疑惑,但那大部隊還在向前,也就只能跟着。
仙子們一直向前,直到走出村外。遠處是那片劍形森林,近處空曠的草地上是那口井,遠遠望去井邊竟站着一個人。
殊蘭眯着眼仔細望去,那身形,竟與頭戴銀箍的中年男子一般。
“我們就送到這裏吧。”村長在村口處站定,回過頭對着老人們說道。
“那不是那個叔叔嗎?!他在那裏做什麼?”殊蘭好奇地問道。
“思故人。”
“思故人?什麼意思?”
“就是想故去的人。”
“哦......我去找他,他說過要帶我去看花的。”殊蘭說著便要向那男人跑去。
“但是不能去森林裏!”村長一把拉住她喊道。
“為什麼?!那群仙子不是往森林裏拜去了嗎?”殊蘭吃了一驚。
“那森林裏有幻境,只可仙子進去,你若進去,便破了仙人的規矩,仙子們也會受到懲罰。害了自己也害了他們。”村長嚴厲地說道。
“好吧,我不去,我只找那叔叔。”殊蘭笑着說道。
村長陰沉着臉注視良久,緩緩鬆開了手。
殊蘭背後發涼,嘿嘿一笑,便朝着男子跑去了。
“喂!你在這井邊做什麼呀。我的花呢!”
殊蘭從背後拍了一下那中年男人,笑着說道。
中年男人吃了一驚,趕緊把手往胸口一揣,轉過頭來問道:“原來是你呀,你怎麼來這裏了。”
“我跟着祭拜的仙子們一路就過來了呀,那你在這裏做什麼?思故人?”殊蘭歪着頭笑道。
男人一怔,接著說道:“確實的思故人。”
“我剛才見你把什麼東西揣兜里了,藏什麼呢?該不是我的花吧。給我瞅瞅。”
“哈哈哈......”男人笑了起來,從胸口衣服里拿出一隻玉釵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