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被天雷劈成小孩子
天雷滾滾,宛如發怒的巨人,這一鎚子下來,便是重新做人。
夜北寒能感覺到那天雷離自己越來越近,那降臨的壓迫感,定必死無疑。
目光焦距凝聚在上空,心中拜過各路神仙,為了以後自己的狸貓換太子計劃,心一橫眼一閉,硬生生用身體迎接天雷的到來。
要是此刻入魔,往後可不好培養了。
瞬間,那一種皮開肉綻的感覺襲上心頭。
少年睜眼中從迷茫到不可思議,最後淪為感動。
眼前這位不顧一切為他抵擋天雷的人,正是他的師父。
他要開口,卻被一修長纖細的食指擋住了唇。
“才不痛呢……”才怪……
逞強的樣子充滿孩子氣。
手中用力把夜北寒拉入自己懷中,緊緊抱着。
“放心……有為師……”
雖說九黎可以和元嬰期的修士比擬,但是說到底她也只是練氣期四十二層罷了,更不是銅牆鐵壁,沒幾道下來,原本仙塵飄飄的衣服都成了布條,潔白的肌膚早已外焦里嫩,說是肉香味都不為過。
可想而知,夜北寒能承受到現在的不易。
烏雲散去,露出本來蔚藍的天空,這天雷才算終止。
而本來擋在夜北寒身前的九黎,從抱着他變成了躺在他懷裏,眸子中充滿驚嘆的看着眼前的人逐漸縮小,最後成為了一小孩模樣。
他的師父,被天雷打成了小孩?!
夜北寒根本沒有想到過,穆九黎本身就是一個小孩。
因為恐怖的天雷,冷開言和冷凌澈根本靠近不了,更不要說看到九黎的真身了。
這下烏雲一過,冷開言就想上前,卻不想這時大地隨之顫動。
千軍萬馬從遠處奔騰而來。
是獸潮。
兩人只好停下腳步,逃命都來不及。
而夜北寒依舊盤腿坐着,臉上的震驚之色久久未退。
懷裏柔軟的觸感讓他覺得如此不真實。
“師……師父?”
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九黎被劈的腦子嗡嗡響,還暈乎乎的,沒有回答。
地面的震動逐漸強烈,來不及驚訝了,抱起師父就往出口跑。
九黎很輕,本來只有十歲,而且現在夜北寒也突破成功,抱起一個成人都沒問題。
所以一點不費力。
獸潮的到來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怔,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怎麼說,兩方人總算是分開了。
突破之後,夜北寒的速度也隨之提升,但是現在這實力總歸兩腳跑不過四腿的,瞧着懷抱里那蜷縮着迷糊的‘弟弟’,夜北寒就越是愧疚。
若不是自己太弱,怎會令師父被天雷劈成小孩?
獸潮如千軍萬馬,踏着危機隨之趕來。
身後一片黑茫茫,遠不止千萬。
所到之處,樹木轟然倒下,被後面緊追的魔獸踩成渣,又或是壓死了小體型的魔獸,場面混亂又帶有目的。
夜北寒頭也不回的往前跑,但是始終自己太過弱小,還是被魔獸趕上了。
現在九黎昏迷,自然求生就靠夜北寒了。
可是一個剛到練氣期的孩子真的能夠安然突破獸潮嗎?
答案肯定是不能。
那難道他們就要等死嗎?
不甘心的情緒充斥着他整個胸腔。
掂量着手中的分量,雖然手上不重,但是在夜北寒心裏,卻是重如千斤。
師父都如此保護他了,難道自己還要不爭氣順帶師父一起陪葬在這些魔獸腳下?
不行,絕對不行!
抱着九黎的力度又緊了緊。
眸中閃過一股肅殺之氣,單腳蹬地,一躍而起,準確落在其中一頭體型較大的魔獸上。
身體前後晃了晃,魔獸的動作過大,在保持平衡之間,夜北寒脫手了。
!!!
其後的魔獸近在眼前,夜北寒整顆心都快跳了出來。
稍有不慎,九黎就會被後面的帶角魔獸刺一個窟窿。
夜北寒不好控制,平衡力不夠,又不能放手,拽着九黎的衣角久久不鬆開。
眼下的情況,要麼九黎醒過來,要麼獸潮停止。
顯然,兩種都不可能。
那麼就只能鋌而走險。
為了不讓變成布條的衣服扯爛,夜北寒想到一種宮女們經常玩的丟沙包遊戲……
“師父委屈您了。”
緊接着,跟着魔獸的步調起伏,快速朝着空中一拋,微微向前,正好接住了落下的九黎。
為了再發生這樣的意外,利用九黎身上多出來的布條,把她裹在其中,捆住腳和手,只露出一顆小腦袋,往自己身後一綁固定。
遠遠看過去,就是一個襁褓中的孩子。
突破一次還遇到了百年一遇的獸潮,不知道是好運呢還是破事。
都說有了獸潮便會有一些寶物遺留下,甚至運氣爆棚的還有上古兵器,當然這只是傳說啦。
但是跟着獸潮發家致富的人卻不在少數,所以這次應該已經有很多人聞聲趕來了。
至於寶物什麼的,夜北寒倒是沒什麼貪心,一心只想把九黎帶回青雲宗治療。
果然,有些人已經趕到,並且躍躍欲試,不是和獸潮直接剛,而是沿途搜尋獸潮路過的地方。
說不定能翻到什麼寶藏或者入口之類的。
獸潮之中,理應兩人渺小最不顯眼,但是偏偏就有好事者利用鞭子拉住了夜北寒的手腕,直接拽了出來。
九黎倒是沒事,落地了還有夜北寒做肉墊。
眉頭小小緊蹙了下,還是沒有醒來。
她感覺到體內殘留了天雷的力量,正在努力排出,否則傷了根基就不好了,所以這才一直昏迷着。
而夜北寒認為師父危在旦夕,一定要儘快回青雲宗。
救他們上來的是一位道家少女,雖說手道家,但是卻沒有一點道家的沉穩,反而有點潑辣任性。
夜北寒心裏擔心九黎,作揖道謝抱着九黎準備離開,卻被一鞭子打中後背,直接向前翻滾好幾下才停止,“師父!”。
下意識喊了一聲,無人聽到。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本小姐的奴隸了,沒有我的命令,看你敢走!”
坐在白色飛馬背上少女雖然穿着道家服飾,但是沒有一點道家弟子的風範,居高臨下、不可一世,拿着鞭子向下指着。
“淺兒,你又胡鬧,人家既然已經道謝,別再得寸進尺。”
“蛤?你別以為你是大師兄我就會聽你的,不要以為爹爹讓你一同前往青雲宗參觀比試就是優待了,在我這裏,你永遠都是上不得檯面的野小子!”
少女粉嫩的臉上滿是不屑和鄙夷,言語之中更是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