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邪不上臉
我手一抖,連忙在臉上撲了好幾次水,青光都沒有下去的意思。而我注意到在青光邊緣的地方,就是我耳朵背後的位置上有明顯的黑點在浮現出來。
我在耳後頭劃了一個口子,然後伸手擠了一下。
滴答一點黑血就落在了地上。
我找來一個打火機,然後蹲在地上一打火,火苗竄到黑血上一下子就燒了起來,燒的特別旺就好像見了汽油是的。
而嘶啦嘶啦的聲音響起,彷彿這黑血是有生命是的在哭嚎。
我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都說霉不過三,邪不上臉。
而一點邪氣上了臉就是遭了大邪,要出事兒的。而我這黑點和趙雅麗眉心的還不太一樣,我肉眼都可以看到這些黑點在蠕動。
小時候我跟着我爺也算走過南闖過北,我一瞧就清楚我這是撞了邪了。
可白虎鎮在了陰風口,就堵住了邪祟的陽間道,什麼妖魔鬼怪都得看白虎大爺的臉色,那些邪祟的玩意怎麼可能繞過白虎找到我這兒來?
邪若沾身掛七天。
除了騰達酒店的陰風口,我實在想不到什麼其他的地方。
我把耳後的黑點全都擠了出來然後燒乾凈,確定臉色好看了一點,這才掏出電話準備給趙雅麗發條微信,歸根結底,根子肯定在胡銘陽那。
可我信息還沒發送,趙雅麗的頭像就閃了起來。
“宋十八,你睡了沒?你趕快過來一趟,你快過來。”
“嚇死我了,我家裏好像有鬼,我總感覺身後有腳步聲,跟着我。還有那黑痣,沒下去,反而開成了一朵小花。”
趙雅麗是真急了,聲音都帶着哭腔。
我連聲安慰了幾句,告訴她沒事兒,是自己嚇着自己,然後我讓趙雅麗去詢問一下胡銘陽有沒有什麼狀況。
電話掛斷了一會,趙雅麗就又打了過來。
“宋十八,你還是到我家一趟,我真的是怕了。剛我給胡總打電話,他在外頭吃飯,沒什麼異常。你還是過來看看吧,嚇死人了。”
趙雅麗道,她立刻發了個定位過來。
我皺眉答應下來,出門叫了一輛車,可是坐在副駕駛上,我的心思卻是越來越沉。這邪祟都找到了我的頭上,邪乎的很,何況,趙雅麗撞邪見鬼我能理解。
可憑什麼事兒主兒是胡銘陽卻沒事發生?
這不對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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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着性子下了車,趙雅麗的家住在市中心,是一棟兩百平的大平層。
我順着電梯上去敲開了趙雅麗家的房門,門打開,我就見到趙雅麗披着一條浴巾蜷縮在門口一臉可憐兮兮的望着我。
她剛剛洗過澡,頭髮濕漉漉的,渾身散發著沐浴露的香氣。
趙雅麗本來就是天然的美人,雖然氣質幽冷,可她頭髮隨意的披在肩上,只披了一件浴巾就算是冰山美人也冷不起來。
只是一眼,我就心跳加速,險些鼻血沒噴出來。
我強自挪開目光,開口問。“趙總,你先把衣服穿上,有啥事兒你慢慢說。我收了你的五萬塊錢,事兒就一定幫你平了。”
我不敢低頭看趙雅麗,我生怕多看兩眼這屋裏就不只是一隻鬼了,恐怕還得多我一個剛變身的色鬼。
趙雅麗聞聲粉臉一紅,也發覺了此刻的不妥。
她輕咳了一聲才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瞪了我一眼。“年紀不大,竟知道瞎想,當初在公司里我怎麼沒發現你這樣,要知道早就把你開除了,還能留你到三天?”
“宋十八,你得幫我看看,你說過會幫我的。”
趙雅麗說完就開始描述她回家之後的場景,跟我一樣,趙雅麗回家之後也是蒙頭睡了一覺,可一覺醒來,她便覺得家裏頭靜悄悄的。
外頭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趙雅麗起初以為是水龍頭沒關好。
可是趙雅麗出來一瞧,整個人頭皮都炸開了。
從卧室通往洗手間的過道上,一排排細密的腳印踩在地上,分明是一塊塊被打濕的腳印。她嚇慘了,所以才給我發了微信。
腳印?
我眉頭擰了起來。
我順着趙雅麗指着的方向一瞧,也發現了地上留下的如同腳印一般的痕迹。趙雅麗想的沒錯,她的確是見了鬼,還是個水鬼。
可這不應該啊。
水鬼應該過陰,就算是趙雅麗佔了邪氣兒撞了邪也不可能碰到水鬼。陰風再刮也刮不到陽間來,這不符合常理。
我讓趙雅麗給我介紹一下她的這個房子。
剛進卧室,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趙雅麗這屋子是才買沒多久,剛裝修好的。但好巧不巧的是這房間背陰,加上是湖景房,所以陰氣很重。
一般家庭的卧室都是放在八卦的主位上,這樣主客有序,陰陽有度。
但偏偏趙麗雅的卧室踩在陰位上,床頭的地方正對着大門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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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上頭,還是一個女人,那不把自己當成指南針了么。
真怕水鬼找不着回家的路咋的?
“回頭查一查,趙總,你這小區的湖裏頭肯定是死過人,你的窗戶是落地窗,頭又朝着湖面,腳衝著門口,這水鬼可能是把你這屋當成了過道的橋。”
“再加上你本來就中了邪,引了煞,所以才能看到。你也不用擔心,等這邪氣兒沒了,自然也就看不到了。”
我安慰了一句。
話雖如此,我的心卻是提了起來。
陰陽隔着一道坎,除了像我們這種專業的,基本上普通人一輩子都不見得能見到一次鬼。只有頻臨死亡或者是一些極端的方式才能捕捉到鬼魅的影子。
趙雅麗能看到水鬼的腳印兒,證明她中邪的程度很兇。
我安慰的話剛說完,可這話兒聽在趙雅麗耳朵里,後者的臉色卻是白了白,連說不在這住了。
開玩笑,我是風水相師見慣了髒東西。
可在這之前,趙雅麗對中邪這事兒多半是當笑話聽的。如今她不僅撞了邪,而且自己住着的屋子裏竟然有水鬼來回晃蕩,哪裏還能坐得住?
“不急,回頭改改就行了,不是大事兒。”
“對了趙總,我讓你問胡總有沒有什麼不妥,你確定他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啊,宋十八,你剛跟我說完我就給胡總打了電話,他正在酒店裏吃飯呢,聽口氣喝的很盡興,我追問了幾次,他都說沒問題?”
趙雅麗連忙道。
沒問題?
絕對不可能。
事兒是胡銘陽的,老話講冤有頭債有主。
我瞧得出來,趙雅麗的邪氣兒多半是從胡銘陽酒店的陰風口裏頭出來的。
如今趙雅麗都中邪的程度很深,屋裏踩着鬼腳印兒,她一個順帶的都差點能見着了鬼,但偏偏正主兒胡銘陽卻跟沒事兒人是的,我怎麼也不信。
我讓趙雅麗問清了胡銘陽的位置,確定了他在騰達酒店這才出了門。
本來我是讓趙雅麗安心在家裏等消息的,可趙雅麗嚇破了膽,一定要跟着我才放心,我推脫不過只能帶上了她。
等到了騰達酒店,我們被服務員帶進了二樓的包房。
剛一走進去,我就瞧見胡銘陽一個人坐在飯桌後頭對着一大桌子菜大垛快剁,分明他吃的都直抻脖了,可依舊沒停下來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