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對不起
“那...那...那行吧”，小神仙被堵得啞口無言，“那你最後怎麼樣了？你不是一直着急上廁所的嗎？”
“哦，我最後直接尿在樓梯間了。”
“？！什麼玩意？尿在樓梯間了？你惡不噁心啊！你就是尿到樹根兒底下，尿到草地上也比樓梯間強吧！你這傢伙，你到底有沒有公德心啊！”
聽到我尿的地方小神仙的嗓音明顯的拔高了，她的手顫顫巍巍的抬了起來，我能感覺到她想替我媽狠狠地給我兩個大筆兜，可是她控制住了。
“你當我想啊，我能不知道尿在樓梯間不衛生嗎？但當時那個情況我能怎麼辦？我本來就已經憋到不行了，到極限了懂嗎？到極限了！我爸還不給我開門，我在門口又哭又嚎的還耽誤了一段時間，這就更憋不住了好嗎？我家還在7樓！我，我下到三樓的時候實在是憋不住了，就，就直接在那裏解決了，那我也不想的啊，但我又沒有別的辦法！”
“再說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嗎？！那可是樓梯間啊！樓梯間！萬一有個人什麼的，那我不要面子的啊！我tm也有羞恥心的好嗎？”
這又不是我想這樣的！真完蛋，一提起這些事情那種委屈的感覺就又上來了，淦，我不想搭理她，當即賭氣般的將身體來了個180°的旋轉，用后脊樑對着他。
“哦”，小神仙低低的應了一聲，說的也是，雖說當時年紀不大，但好像有時候就是年紀越小越要面子，這樣好像的確挺讓人難堪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的戳了戳我的後背，“那你後面是怎麼進去的？”
我壓根兒就沒想到她竟然會來主動觸碰我，一瞬間我的身體綳得僵直，她也感受到了我的不自在，又戳了一下后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
面對她小心翼翼的試探，我有些心軟，默默的在心裏嘆了口氣，算了算了，誰讓我的心腸好呢？
於是我又把身體轉了回去面對着她，“還能怎麼進去的？我一直在外面的樓梯上等到我媽回來了我才成功進了家門。”
“那你媽回去之後就沒有說什麼嗎？”
“說什麼？啥也沒說，反正就放我進去了。”
“...哦”不知道多少次的欲言又止，最終小神仙只能短短的應了聲哦。
“小神仙。”我輕輕呼喚了她一聲。
“嗯？”
“我可要先聲明啊，我沒有說教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說。”
“或許你們神界是一個很完美和諧的烏托邦，但是我請你記住一點：我是人，我活在人間，人間並不完美。我的經歷對你們而言或許就像是看看小說和話本子一樣，但那終歸是我的人生，是我的親身體驗。我不求你們能夠做到與我們凡人感同身受，但我也希望你之後去拯救他人的時候可以稍稍的換位思考一下，換一個角度思考問題，或許你會有許多新的發現。”
“好，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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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仙用力的點了點頭，想着她自己一開始說的話和剛剛我告訴她的事，她一點一點慢慢地將頭低了下去，她好像確實欠考慮了。
我看她這副樣子，面上雖然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我的心裏簡直快要炸開了花。
卧艹，這是什麼神仙小可愛！這也太可愛了吧！哦，那個頭慢慢低下去的動作，雙手乖乖的放在身前的膝蓋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生物！
看着面前乖乖巧巧的小神仙，我真的很想嘴賤的給她來兩句，可我又怕把持不住再給人惹生氣了，就只好強行控制住自己的這股子衝動。
努力的將自己的視線移開，我狠下心使勁兒的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嘶！真疼，完蛋！使打發勁兒了！我的眼中甚至含了淚花，不過好在我的注意力成功的轉移了。
冷靜下來之後，我又看了她一眼，其實剛剛說了半天我都已經快忘記我被拉倒這個空間的目的是什麼了，只記得自己被這個傢伙的話給刺激到了，然後不知怎的就噼里啪啦的將所有的話跟竹筒倒豆子一樣倒了個乾淨，嘖，這感覺真的是太淦了。
不過有一說一，說出來之後的確是舒服了不少，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個小神仙要怎麼幫我給破了這個災。畢竟神仙是神仙，他們雖說能掌管我們的人間氣運，但終歸對着凡間事兒還是不了解的。
“喂，你在想什麼？”小神仙坐在那裏等了半天也沒見我又下文，一抬頭髮現我竟然單手撐着腦袋兩眼放空，顯然是在走神。
“嗯？什麼？”被她這麼一呼喚我當即回神。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你，你都講完了？就這麼多了？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了？”她看着我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啊，當然有，怎麼會沒有呢，但是...我看着她面具後面露出的那一雙眼睛，她的眼睛是清澈的，裏面本該充滿着幸福和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可是現在卻因為我的家事竟然染上了一絲迷茫，和一些不經意的小心翼翼。
這不對，這是不應該的，算了，今天講出來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平常積攢在心中沒地方說的事情今天可算是逮着個能安安靜靜聽我說完的人了，足夠了。至於剩下的那些，還是接着在我心裏的小盒子裏獃著吧。
“嗯，暫時就這麼多了，你讓我安靜的在這裏躺一會兒好嗎？我想靜一靜。”
她看着我對她展開了笑顏，雖然我說的是就這樣了，但是她直覺我還有事情沒有說，她沒有立刻同意我的想法而是問我：“你恨他們嗎？”
這個‘他們’指的不光是我的父母，還有我剛剛稍微提到的一些別的人。
恨嗎？當時肯定是恨的，恨得不行，恨得牙根兒痒痒。但是我能有什麼辦法，也沒辦法反抗不是？至於現在嘛，恨？好像不至於了。那不恨？呵，那怎麼可能連神仙都驚動了。說實在的，我怎麼想的就連我自己都弄不明白了。
於是最終我誠實的回答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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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
小神仙一臉問號的看着我，可能在他們看來恨就是恨，不恨就是不恨，哪有什麼不知道可言，可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讓我安靜的躺一會兒，或許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安靜的想想，就能得到問題的答案了。”
“哦。”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她還是她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不過她沒有動，依舊坐在床上，只不過從並腿跪坐改到了盤腿坐在床上。
呦~原來神仙也時興盤腿~
我將這一點默默的記在小本本上，雖然也不知道有什麼卵用，但是或許等我回去之後可以跟人家顯擺顯擺咱也是見過神仙盤腿的人！（不是）
我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雙眼愣愣的盯着上面，慢慢的我的思緒開始放空，我的腦中開始走馬燈似的閃過閃過以往的種種。呦呵，別說，這還真像個小電影似的，雖然裏面的主角是我自己，而且內容大多還不怎麼滴。
我兩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呆了好長時間，我不說話她也來不打擾我。
我偷偷的往她那兒望了一眼，小仙女依舊盤着個腿坐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我猜...唔，大概可能...是在修鍊？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那。
終於，我腦子裏的那匹馬誇大誇大的跑完了全程，這樣以第三人稱的視角看完了我自己的這短短十幾年人生還是生平頭一次。講真，很新奇的體驗，甚至還有點兒小激動~可是等他全部跑完，我的心情也隨之越來越平靜，到最後我也說不上是個什麼心情。
“對不起。”突如其來的三個字劃破了這片寧靜。
“啊？”小仙女愣了一下，剛剛是說了個啥？是我聽錯了嗎？
“你說啥？我好像沒聽清。”
“對不起。”我依舊保持着這個姿勢，靜靜地望着上空的一片混沌。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這回聽清了，但同時她也更迷惑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開始道歉了呢？
“對不起，我剛剛不該大聲吼你的，是我的態度問題，我得跟你道歉。”
“啊？你剛剛什麼時候吼我了？我怎麼不...”小仙女皺起了眉頭，雖然她的臉被面具遮擋着，但是我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疑惑與不解，不過現在她好像想起來了。
“不是，你不會指的是我剛說你的時候吧？”她的語氣中明顯地帶有遲疑與不確定。
“是的喲~就是那個時候，對不起，我不該吼你的，是我沒控制好情緒。”我側過頭沖她眨了下眼睛，然後再次道了句歉。
“打住！打住打住！”小仙女立刻伸出一隻手掌示意我停下當前的危險言論。
“不是，就剛剛，那好像是我的問題吧？那明明是我不了解情況，所以說了很多過分的話想要逼你說出口，怎麼就成了你跟我道歉了？你為啥要道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