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

可悲

鑽天鼠、飛天鷂二人甩開管家眾人,欲回關府之時,在路上遇到了十幾個黑衣人。兩路蒙面黑衣人相見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那十幾個黑衣人中為首的一人道:“二位閣下,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鑽天鼠、飛天鷂二人對視一眼,鑽天鼠用尖銳的嗓音道:“我們從地里來到天上去,不妨礙諸位兄弟做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各路。”

那為首的黑衣人道:“好,且行!”

就在鑽天鼠、飛天鷂動身時,只聽到那為首的黑衣人道:“殺!”

十幾個黑衣人撲向鑽天鼠、飛天鷂,鑽天鼠道:“莫看你們人多,未必能欺我們,且看你鑽天鼠、飛天鷂爺爺的本事。”

十幾道寒光從天而降,鑽天鼠委身一閃就如一個肉球一般滾到一旁,飛天鷂腳尖猛點身子向後掠去幾丈。那群黑衣人見狀道:“武功不錯,分兵擊之。”十幾個黑衣人分做兩路,分別向鑽天鼠、飛天鷂殺去。

一柄劍已向鑽天鼠襲來,鑽天鼠鐵榔槌一擺將那柄劍撥開。那柄劍順勢一轉,隨那人身子轉了一圈屈身向鑽天鼠下三路刺來,劍勢極快,鑽天鼠一下躍起用鐵榔槌砸下。那人立即閃身到一旁,劍鋒陡轉,劍尖微微朝上刺出,直奔鑽天鼠。兩人正在交戰,剩下的黑衣人已經將他們圍在了一個圈子中。鑽天鼠心中想道:“媽的,爺爺今夜還能回得去嗎?

那人刷刷又是幾劍,劍招稀奇古怪,鑽天鼠聚精會神防備着卻沒想到身後的人一個箭步沒衝上去,瞬發制人,一劍從後背穿透鑽天鼠前胸,然後一涌而上將鑽天鼠亂刃殺死。

鑽天鼠被亂刃殺死,那路人又開始圍攻飛天鷂,飛天鷂最擅輕功手腳功夫稍微遜色,但是他會用暗器,飛天鼠心中道:“我的暗器在這群人眼裏只能用一次,他們都是武功不錯之人,眼上功夫一定不錯,機會只有一次。”

眼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心中焦急萬分。就在那群人全都向他撲過來的時候,他心中喜道:“機會,攻勢不守便是弱勢,顯然那群已經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他足尖一點徑直向他們衝去,眼看距離漸進,雙手一翻十幾點銀光飛射而出,那群黑衣人眼光何等犀利,但是想防卻慢了很多,他們緊忙轉腕向內翻劍護住致命處,但是身上也不免中了幾針,飛天鷂見一計得成雙掌推出將眼前的人打開,黑衣人來不及防備被推了出去,飛天鷂一蹬地起身踏到被推出去的借力又是一蹬凌空翻身一躍數丈遠,眼看就能擺脫他們的圍殺,為首的黑衣人在陣外忽然拔劍,一劍寒光斜斬而來,他雖然沒有飛天鷂躍的高但是手臂加上劍的長度已經夠了,一劍將飛天鷂右腰斬開來,鮮血涌了出來,飛天鷂強忍疼痛,拖着受傷的身軀,腳步依然不停飛速的向遠處逃去。

那群黑衣人慾要追去,為首的黑衣人道:“此人是條漢子,不用追了,中此一劍他也活不長了。”

飛天鷂苦撐一口氣找到機會逃出重圍,逃回關府,恨江龍見到一身是傷的飛天鷂,便問道:“飛天鷂兄弟,你這是?”

飛天鷂道:“我們引了義王府內的人在着原州城內兜圈子,後來他們不追自回去了,然後我們便按照先前定下的約定,先回這裏,奈何半路上碰上了一群黑衣人,二話不說殺向我們,鑽天鼠兄弟被當場亂殺而死,我便突出圍殺逃了回來。”

恨江龍扶着飛天鷂道:“這?先不管這些,快些治傷。”話音未落,飛天鷂氣絕身亡,再看看重傷的酆州侯眾人面面相覷。

聞羅道:“我們只請關丞相派人相助。”

恨江龍道:“侯爺身受重傷不似先前,這關則寧可信得過否?”

聞羅道:“恨江龍大哥說的是,我自有打算。”

話說那十幾個黑衣人到底是何人,原來是關則寧欲狠心除異己,派出殺手刺殺不真心親近自己的朝廷官員。百順侯白牧瓊一門心思放到了白啟興身上,所以朝中大權盡被關則寧獨攬。關則寧雖獨攬朝政,可表現為一心秉公為干加之關則寧此人為人謹慎精明,不曾暴露野心,滿朝文武難窺其心,都認為關澤寧是一位忠臣,故此文武無不賓服。

那些賢德廉明之官親近他,心藏鬼胎之官只假意近之,朝堂之上被關則寧維持的一如淵文皇帝白易川在位之時模樣。關則寧洞察人心,將文武劃分出了親己派的清官和異己派的鬼官。清官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為國為民、肝腦塗地,鬼官心懷鬼胎、六親不認、五毒俱全、禍國殃民,正因為關則寧遮掩的好,收攏了一眾為官清廉之人的敬佩。新皇登基之日不久將至,所以他要加快步伐,讓那些暗中勾結亂黨的鬼官早早到閻王府報道,以免他們暗中勾結讓自己多費力氣反而壞了自己的事情。

所以他與酆州侯探討事情后,便回到房間喬裝打扮、改頭換面來到一處偏僻宅院,開始召集人手施行自己的計劃。

關則寧對眾人道:“諸位,我關則寧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們去做。”

其中一人道:“關丞相待我等不薄,丞相儘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絕無二言。”

關則寧道:“有勞諸位抬舉關某,關某感激不盡。”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份花名冊,他對眾人道:“我心之大諸位多有了解,所以我能不能做這天下之主,更是仰仗各位出力,所以我請諸位殺了這份名單上的所有人。”

其中有人說道:“若成丞相大事莫說一份花名冊,在來百份花名冊我等也只管屠盡便是。”

關則寧道:“好,即得君言,事成關某必有重謝。”

關則寧吩咐后便回到關府閉門不出。

所以那群黑衣人正是關則寧派出去刺殺文武官員的殺手。他們完成任務回關府復命時正碰上了鑽天鼠、飛天鷂,那群人看見這兩個人也不像是尋常人,所以出手殺了他們。鑽天鼠、飛天鷂也是時運不濟,有千百條路走,卻偏偏與一群殺神走到了一起。

那群人來到關府密會關則寧,將事情一一詳說,又說了殺了兩個黑衣人的事情。

其中一干人對關則寧道:“丞相,我的任務失敗了!”

關則寧不解道:“如何失利?”

有人道:“我殺的人是杜仲綿,他府中有很多江湖高手由兩人率領護住了杜仲綿,我等一時拿不下又恐出了閃失所以只好退了回來。”

有人道:“我殺的人是劉杦,他也有高手護院。”

又有人道:“我殺的人是郭林,亦是如此。”

關則寧點點頭道:“既如此,也無妨,殺雞儆猴,也嚇一嚇他們,讓他門也知道收斂些。”

那些人又道:“我等愧對丞相厚愛,甘願責罰。”

關則寧道:“此事無妨,杜仲綿、劉杦、郭林此三人私交甚好,而且他們善交朋友,我想在這時候請一眾江湖朋友保護也非不可,這怪不得你們,只怪我考慮不周。”

眾人正商量事情,突然門外傳出一陣敲門聲,只聽道:“丞相,我是聞羅,我奉侯爺之命特來請您,有要事相商。”

關則寧道:“好,請侯爺稍侯,我穿上衣服即可前去。”

聞羅聽后道:“靜候丞相。”

關則寧對眾人道:“你們從後門出去,這幾天不要拋頭露面,金銀並生活之物我會派人給諸位送去,且請諸位寬心。”

眾人對關則寧稱謝施禮後由後門離開。

關則寧來到酆州侯居處,屋外聞義早就等候着關則寧了,聞義見到關則寧連忙讓進屋中,關則寧拱手施禮走進屋中,道:“侯爺有何事?”

聞羅道:“侯爺受傷了。”

關則寧大吃一驚道:“這,白天還不是好好得嗎?”

聞羅道:“我們去了趟義王府,百順侯被我們重傷,而侯爺被一個戴面具的黑衣人傷了。”

關則寧心中笑道:“狂妄之人自當如此使用,酆州侯重傷,百順侯如今也重傷了,真是天助我也。”卻道:“侯爺怎能如此不顧性命,我府上有一位錢先生精通醫術我去請他來。”

聞羅道:“我同丞相一起。”

關則寧道:“好,我們速去速回。”

關則寧、聞羅二人匆匆趕路,關則寧心中想道:“這白毓弘如今身受重傷動彈不得,要是殺了他正好少了一份威脅,天賜良機如何能放過,白毓弘你早死晚死都要死,況且你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有你沒你都並不重要了。”

想罷,二人穿過了幾間院子來到錢醫生的住處,關則寧站定道:“聞羅公子,這裏便是。”

聞羅道:“好,我們快些請來。”

關則寧道:“好。”言畢,從袖中抽出一柄匕首,出手迅猛直插聞羅咽喉,聞羅驚恐地看着關則寧一句話也講不出來。他後悔沒聽恨江龍之言,他應該讓恨江龍暗中跟隨,但是他太自信了,誤認為關則寧只是一介文官不通武學,現在是說什麼都晚了。

關則寧道:“聞羅公子,好好休息。”便將聞羅丟到地上。敲開錢先生的門,道:“找兩個人將屍體處理掉。”而後關則寧帶着錢先生來到白毓弘住處。

恨江龍眼眉微微一皺道:“丞相,不知聞羅公子去了哪裏?”

關則寧道:“聞羅公子去藥鋪買些葯去了。”

恨江龍道:“是嗎?”

關則寧微笑地看着他,道:“正是。”說罷,從袖子裏抽出一柄匕首,殺向恨江龍,在這非常之時刻恨江龍對任何人都已有防備,關則寧出手迅捷但是恨江龍也絕非等閑之輩,出刀便擋下與關則寧打到一處,上樹虎趕緊去助恨江龍。聞義見事情不妙殺向錢先生。錢先生突然手中多了幾根銀針,力發千斤,快如電閃只是,銀針刺入聞義胸口,聞義斃命。恨江龍、上樹虎知道酆州侯的命他們是保不住了,於是都想奪門而出,但是他們已經被關則寧的一柄匕首死死纏住了。

恨江龍邊戰便道:“老狐狸,沒想到你武功這麼強。”

關則寧道:“能死在我手裏,你們三生有幸。”

關則寧招式突變,越來越猛,錢先生也來相助關則寧。錢先生雙掌一拍,兩股白色煙霧向恨江龍、上樹虎飛去。明槍可擋,煙霧難防,恨江龍、上樹虎呼吸之間吸了進去,過不多時感覺手軟筋麻,力氣再也提不上來了紛紛倒在地上。觀則寧來到二人身旁,蹲下身子,見血封喉,恨江龍、上樹虎斃命。

關則寧又來到白毓弘身邊,看着白毓弘道:“安息吧!”手一揮匕首飛入白毓弘咽喉,酆州侯白毓弘命喪關府。關澤寧對錢先生道:“有勞錢先生,還有一事要勞煩先生,先生去找管家來,讓他處理這些屍體。”

錢先生道:“願為丞相效犬馬之勞,在下這就去做。”錢先生帶來管家一干人等,將所有人的屍體帶到一處偏遠地方焚屍滅跡后挫骨揚灰。

關則寧來到關海升房中,將此事講於關海升,關海升道:“你將酆州侯處理了,我們豈不少了一柄利劍,況且百順侯也重傷了,何不想辦法讓酆州侯的手下藉機去殺百順侯。”

關則寧道:“父親,酆州侯重傷他們定然不會貿然出身,他們只會保護酆州侯,所以他們對我們沒有利用價值。”

關海升道:“想來也是,不會暴露吧!”

關澤寧道:“父親放心,無甚大礙,我們不缺利劍使用。”

關海升道:“如此便好,你自行處理去吧。”

關則寧道:“是。”

關則寧一如往常一般去上早朝,處理公務,當他來到朝堂上時只聽到朝堂上一片議論,關則寧向眾文武拱手施禮道:“諸位大人,所議和事啊?”

掌管太僕寺的宋清名道:“丞相,您沒聽說嗎?”

關則寧疑惑不解道:“聽說何事啊?”

宋清名道:“丞相沒發現今日上朝之人少了不少人嗎?”

關則寧道:“看來我一心想着沒有處理完的事情,若非宋大人提醒我還沒發現,不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宋清名道:“未上朝的大人都……都死在了家中。”

關則寧大吃一驚道:“這……這……,豈有此理,何人敢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乾坤朗朗敢殺我朝中大臣。”

衛尉寺郝卿道:“丞相,這誰也不知道,我來時正碰到護軍將軍李將軍率人去查這件事情。”

關則寧道:“既如此,此事就交給李將軍處理吧,我們過後再探究竟。”眾官員紛紛表示贊同。

處理完公事,關則寧來到百順侯府,門人見到是關丞相便道:“丞相,侯爺出去了,如今不再府中。”

關則寧道:“何時回來?”

門人道:“我們也不知曉。”

關則寧道:“既如此,我改日再來拜訪。”

關則寧吩咐車馬離開,他坐在馬車裏心中想道:“白牧瓊的性格,一點小傷他自不會放在心上,恐怕這次傷得可不輕啊。白牧瓊,白易川最小的兄弟,被封為百順侯,意在萬眾順服,你身受重傷可見你身上的擔子不小啊。細細算來,諸位侯爺還有澧州侯白若蕭、昌州侯白玉裴、充州侯白流里、朔州侯白江秋、疏州侯白長風、曲州侯白文俊至今還未露面,恐怕早已蟄伏在這原州城了吧,本丞相很想看到你們浮出水面。”

關則寧吩咐趕車人道:“去義王府。”關則寧來到義王府門前,門人進門通稟后便將關則寧引進大堂。關則寧向白啟興施禮,白啟興趕忙回禮道:“是丞相來了。”

關則寧道:“我今日去了百順侯府聽門人說侯爺出門去了,我便想到會不會來這裏,所以我就特來看看。”

白啟興道:“皇叔沒有來。”因為百順侯交代過對任何人都不能說自己重傷的事情。

關則寧道:“既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白啟興道:“丞相,朝中的事情就有勞丞相你了。”

關則寧看着白啟興心中想道:“我真相現在就出手一殺為快啊。”但是臉上和顏悅色道:“義王哪裏話,這本是做臣子應盡的義務。”

白啟興道:“有勞丞相。”

關則寧道:“若無他事,我就先告辭了。”說罷抬腳就走了出去,關則寧坐在馬車上心中想道:“這天下遲早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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