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辟邪劍法
黯然消魂掌雖然名字偏向陰柔，但其掌風之盛，實不在降龍十八掌之下。
當年神鵰大俠楊過僅剩單臂，無論是習練劍法，還是掌法，都是以力壓人。所以，這套因情而生的黯然銷魂掌也不例外。
那中年男子一招“拖泥帶水”，勁風席捲，重如萬鈞。
葉孤鴻一劍擊退黃婉，正想將黃婉重創時，掌風已然臨身。
“吟！——”
長劍爭鳴，被無窮大力擠壓。葉孤鴻白衣獵獵，束縛着滿頭青絲的黃巾也被吹起，散開的長發在空中亂舞。
他五指緊扣劍柄，突然轉身在空中一個旋轉。人與劍合二為一，如同一道飛旋的利箭破開重重掌風，刺向中年男子面門。
這一切太快了！
快得讓人都反應不過來，眨眼間，長劍已經來到中年男子面前。
好在中年男子也是一位頂尖高手，縱然有着舊傷在身，也不弱於任何人。只見他一聲長喝，全身勁風舞動，大手一甩，磅礴大力如同海嘯一般硬生生將葉孤鴻的劍打偏開來。
“呲……”
鮮血迸出，葉孤鴻的劍雖然偏離了原本的位置，但終究傷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受了一劍，氣息不穩之下，引動舊傷，不由一陣咳嗽，吐出一灘血液。
當然，葉孤鴻在中年男子的磅礴掌力下逆風而上，也不好受。渾身彷彿被重物碾壓一般，筋骨皮肉都鬆軟無力。最重要的是，那掌力甚至通過皮肉傷及內臟。
不待葉孤鴻調理傷勢，黃婉的長劍已經攻了上來。
黃衫翩翩，人如仙子。這一劍輕靈而又巧奪天工，在他人看來，黃婉就如隨意出招一般，卻又精巧得無暇可擊。正是玉女素心劍法中的“池邊調鶴”。
葉孤鴻雙眼一亮，作為一名劍客，遇見好的劍法沒有不歡喜的。
“喝！”
他長嘯一聲，山林為之震動。
世間劍法無數，劍聖葉孤城的劍無疑是最美的。而身為劍聖傳人的葉孤鴻，自然也不例外。
長劍一出，劍光分化無數劍影，連綿不絕。漫天遍地，都是劍光劍影。在劍影後面，一抹銀光衝天而起。
黃婉的劍招精細無比，與葉孤鴻的劍纏綿在一起。山林間樹葉片片凋落，兩道人影翻飛，每一招都驚心動魄。
兩人瞬息間鬥了上百劍，終究葉孤鴻更勝一籌。一劍刺破了黃婉玉臂，黃婉不得不暫時退了下來。
葉孤鴻自然不想錯過此等機會，依舊挺劍而上。但此時，中年男子終於穩定傷勢，他一步幾丈，大手如天穹，向著葉孤鴻壓下。
此招正是黯然消魂掌中的“杞人憂天！”
葉孤鴻只覺天地一暗，中年男子的大手彷彿遮掩了天穹，如泰山一般壓下，讓人驚駭莫測。
這一掌神乎其神，幾近先天。縱然楊過再生，怕也不過如此。卻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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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男子在黃婉受傷后，情緒激蕩下，恰好符合黯然銷魂掌之黯然意境，實力更勝一層樓。
葉孤鴻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他的雙眼瞳孔緊縮，縷縷精光迸射。身為劍者，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所以儘管這一掌威力之勝，足以讓人絕望，但葉孤鴻還是出劍了。
這一劍很快，比葉孤鴻任何時候出劍都要快。但給人的感覺卻異常緩慢，彷彿葉孤鴻拿着一柄重若千鈞的重劍緩緩刺向中年男子的大手。
古人曾言：物極必反！葉孤鴻的劍輕快到極點也就給人一種既緩又重的感覺，看似只出了一劍，但在剎那間他已經揮出幾十劍乃至上百劍。
“轟！——”
一聲巨響，又嘎然無聲，兩道人影都倒飛了出去。
中年男子整隻手臂佈滿劍傷，甚至嚴重的地方可以看見森森白骨。而葉孤鴻則直接倒在不遠的地方，鮮血染紅了白衣。
“葉師兄！”
一道驚呼傳出，那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她正飛奔着向葉孤鴻的地方趕去。
但她再快，有一個人始終在她前面，那人正是黃婉。黃婉腳尖一點，身若游鴻，手中長劍閃爍着寒芒。
中年男子見此，臉色微變，“不要去……”他話還沒說出口，已經噴出一大口鮮血。
“天外飛仙！”
沒有語言能去形容這一劍的璀璨，也沒有誰能捉摸這一劍的軌跡。就好似突如其來的天外流星，任何人見了只能在驚艷中消亡。
黃婉只覺眼前一亮，下一刻，渾身寒毛豎立，整個人彷彿墜入冰窟一般。
“不！……”
中年男子雙目圓睜，大喊一聲。聲音撕心裂肺，震徹山林。
“嘭！”“嘭！”
黃婉倒下了，葉孤鴻也倒下了。在受了中年男子一掌后，再施展“天外飛仙”讓他已經耗盡最後一絲力量。
“婉兒……婉兒……”
中年男子看着這一幕，整個人失了魂魄般，一步一踉蹌走到黃婉身旁。
“婉兒……”
他輕輕地將黃婉扶起，只見黃婉臉色蒼白，胸口滲着血，逐漸無神的雙眸正靜靜地看着中年男子。葉孤鴻那一劍雖然洞穿了其心臟，但她作為一個無限接近先天的人生命力強橫，還沒有馬上死去。
“楊……楊……”
黃婉艱難地張着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說不聲音來。
“婉兒，婉兒，你說什麼？”中年男子顫抖着身子，仔細地聽卻什麼也沒聽到。他看了看黃婉，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葉孤鴻。又將黃婉放下，溫柔地道：“婉兒，待我先幫成兒報仇，我們一起回古墓。”
中年男子說完，便走向葉孤鴻。
“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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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未走到葉孤鴻身旁，一道勁風襲來，那名女子終於趕到。手中長劍一揮，如電似蛇襲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冷喝一聲，掌風呼嘯，以他雄渾的內力，就算是一頭大象也得被活活打死。
但讓人驚訝的是，那女子一看就知習武不長，內力淺薄，但劍法卻刁鑽異常。長劍震蕩，迴旋，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將掌風擊散。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刺向中年男子上三路。
中年男子顯然沒有意料到，縱然他反應迅速，仍然被長劍劃破了衣衫。
“好，好，好！”
中年男子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但語氣冷淡，顯然是氣極怒生。
女子穿着淡藍色衣裙，一張俏臉無比堅定地看着中年男子，說道：“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
“哼！”中年男子一聲冷喝，整個人突然恍恍惚惚起來，一掌打出，若隱若現，若有若無。女子剎那間就感覺到了危險，嬌喝一聲，手中舞劍如風，時東時西，詭秘無比。
僅一瞬，女子便已氣喘吁吁，好在終於抵擋住了中年男子這一招“行屍走肉”。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女子明明內力大損，累得不行。按理說應該香汗淋淋，卻不想她越是運功，渾身越是陰冷，逐漸在臉上，甚至發梢凝聚點點寒霜。
“嘶……哈……”
女子緩緩吐出一口氣，在這臘月更是出現無數冰晶。
中年男子見此，雖然大感奇怪，但他沒有太多時間去考慮其他。他如今只想手刃葉孤鴻這個仇人，而後與黃婉歸隱古墓。
“你讓開，我還死不了！”
就在中年男子正要解決那女子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葉孤鴻冷冷的目光看着守在自己前面的女子，繼續道：“一介女子學什麼劍，還偏偏學辟邪劍法。如此下去，不用半年，陰盛陽衰，必定無疾而終。”
“葉……葉師兄，你都……都知道了。”那女子一番大戰後似乎太過寒冷，說起話來，舌頭僵硬，聲音也有些發顫。說完，正要再說什麼時，她突然看見中年男子一躍而起。“小心！”
“天外飛仙”
剎那即是永恆，葉孤鴻與中年男子兩人在空中相互碰撞。而後又紛紛落到地上，葉孤鴻的胸口徹底凹了進去。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如一座山，一道嶺。
“葉師兄……”
那女子見此又驚又悲，跑到葉孤鴻面前痛哭起來。
而中年男子則手捂胸口，一步一步走向黃婉。
“婉兒，我們回家吧！”
他單手扶起黃婉，神情柔和無比，繼續說道：“婉兒，當年我真沒有對不起你。那都是絕情谷的人給我下了五欲銷魂散，我才會與她人做出那等苟且之事。”
“婉兒，你聽得見嗎？”
中年男子見黃婉久不回話，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鬆開那隻捂住胸口的右手，鮮血潺潺流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