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靈童
風平浪靜了。
可這悶熱的天哪裏有一絲風過，不僅沒有風，更沒有一絲絲的浪花。
風平浪靜當然是指老翁剛剛一腳的威力已經散去了。
這會兒老翁與段天全身都佈滿了灰塵。
“哎呦呦，剛剛擦拭乾凈身子，這會兒又弄髒了，哎呦呦，去他大爺家母雞不下蛋個腿腿的，可惡，可惡，可惡的很！”老翁自言自語的咒罵道。
此刻段天依然被老翁拎在半空。
“這，這是你剛剛弄出來的大坑？”段天歪着腦袋問向老翁。
正如段天所說，此時這會兒他和老翁所站處之外的四周已經變成了大坑，大坑深度至少一丈有餘，寬度六丈有餘。
“不能說是弄出來的大坑，準確的講這是給我跺出來的大坑，怎麼樣，小友，我的力氣大不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鬍子老翁得意的對段天說道。
“你真是閑的沒事幹，平白無故的跺這麼一個大坑出來幹嘛啊，這下好了，茶館都被你給毀了，我餓了半天了，現在饅頭都找不見了，你得賠我！”段天問道。
“哎呦呦，哎呦呦，臭小子，天不颳風悶熱難耐弄得我一身灰個姥姥的，你竟敢說我是沒事閑的，剛才我可是救了你小命一條，你知道剛才那個白面饅頭是誰做的不？”此時此景白鬍子老翁見段天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對他產生了喜感。
“當然是剛才的店家做的，那饅頭可是他白送給我的，我剛想吃就被你給叫住了，害的我沒吃到嘴。現在我好餓，你快放我下來，我要去別的地方找吃的。對了，剛剛的店家呢？他是不是掉進坑裏被土給埋住了，你快放我下來，我下去救他。”段天說道。
“哎，算啦算啦，不跟你這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一般見識。至於那個店家嗎，呃，他跑了，他被我嚇壞了，這會兒早就跑遠了。”老翁說道。
“你快放我下來啊，我肚子好餓，我要去別的地方找吃的了。”段天對老翁說道。
“好小子，你姓甚名誰啊？年紀不大膽子可不小，尋常孩童見了這陣仗早就嚇尿褲子了，你倒好，居然還想着自己的饅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翁笑着說道。
“我才不告訴你我叫什麼，你快將我放下來。”段天說道。
“哈哈哈哈，好小子，那我們有緣再見。”老翁見多說無益便一把將手中孩童拋了出去。
只見幼小的段天從老翁手中以一道完美的弧線飛了出去，速度很快，不過當段天落在大坑之外的地面上卻是穩穩噹噹一個踉蹌都沒有，就連一點灰塵都沒起。
此時段天見自己終於脫離了老翁“魔抓”，便頭也不回的跑走了，眨眼之間就跑沒了身影。
而此時的老翁並沒有什麼舉動，他呼吸的很勻稱，一雙眼睛正左右看望，最後終將目光停於一處。
“這麼熱的天你藏在土裏悶也不悶啊？出來，出來透透氣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翁憑空說笑道。
沒有回應。
天氣也越發的悶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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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入土三分蟾息大法》是當年‘貓九’百歲之時所創。不過奇怪奇怪，我一直好奇這好端端的一隻‘貓’所創造的功法為什麼會起名為‘蟾’呢？當年我竟忘記問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雞蛋碎了沒有蛋黃個姥姥的，奇怪奇怪，越想越怪，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翁又憑空說笑道。
“我還是低估了你，你居然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看來我這九師弟‘毒郎君’死於你手並不冤枉”。突然一個童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這聲音的來源像是從老翁的面前又像是腦後像是在老翁的腳底又像是在頭頂。總之，老翁的四面八方都有這個聲音，並且，這個童音十分的難聽，這十分難聽之中參雜着三分的嘶吼、三分病態、三分哭喪，和一分的呻吟！總之難聽的讓人忍不住會清一清自己的喉嚨！
“哎呀媽呦，你的舌頭嗓子下巴磕都爛掉了嗎，要命，比這該死的天氣還要命，你的聲音真是難聽的要命！快快滾出來，跟老夫大戰六七八個回合！”老翁被這難聽的童音弄得收起了笑聲，就連剛才說的大戰七百個回合也改成了六七八個回合。
“我就在你腳下土中，讓我現身，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你剛才殺我同門辱我家師，等下碎你喂狗！”難聽的童音再一次傳入老翁耳朵里。
“既然知道自己同夥已死，你又為何不肯出來替他報仇？九師弟？‘毒郎君’？他這毒下的可不怎麼樣嘛！看來這貓老怪從那次之後又收了不少妖孽做徒弟嘛！”老翁說道。
“怪只怪他學藝不精，死掉了又與我何關？不過，他到底是怎麼被你悄無聲息給弄死的，有這麼好的法子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也省的他總在師傅面前說我的壞話。”怪怪的童音說道。
“你可真是一個好師兄啊，好啊，你出來我就告訴你他是怎麼死的，不過，你要不要先拜我為師啊？不過我可沒有這‘烏龜在土不敢出來神功’傳授給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翁又笑了起來並且一邊笑一邊挖苦這個藏在土裏的人。
“大言不慚，我看還是別將你喂我的狗了，我怕它不喜歡吃你這又老又硬的肉！呦吼吼，呦吼吼！”這個怪怪的童音說完以後竟也笑了兩聲。
這如鬼叫般的笑聲真是讓白鬍子老翁難受的緊。
老翁再次收起笑容然後大聲說道：“好大的口氣，當年若不是有人替你山門說情，你這鼠輩豈敢有命活到今日！”
此時老翁已有三分怒火。
“殺不殺我是你的事，跟我可沒關係！”怪童音說道。
“哼！好生狂妄，當年我隻身一人戰你山門之時你在哪？你的師兄弟‘三殘九廢’被我殺死之時你在哪？就連你的師傅乖乖對我下跪求饒之時你又在哪？怎麼那會兒卻不曾見你？”老翁說道。
“死老頭，我當時忍辱負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找你報仇！”怪童音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忍辱負重’，我看你就是縮頭王八貪生怕死！廢話少說，鬼靈童，想要報仇還得先滾出來！不對！你還得先爬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翁笑道。
這個沒有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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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正是“鬼靈童”。
“現在的“鬼門關”不可同日而語，你不要太得意，你剛才所殺的只不過是我眾師弟當中武功最墊底的一個，待會便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鬼靈童說道。
這個鬼靈童說話的聲音本就十分的另類難聽，這會他又故意將自己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可就更顯的詭異陰冷了。
“看來我說的沒錯，這臭貓病貓該死的貓從那次之後又收了不少小貓魍魎做徒弟！今日我就先殺了你，明日我便再塌你山門，這次我不管什麼天王老子爛地瓜，誰來說情都沒用，這次我定要一舉把你們這些江湖敗類清掃乾淨！”老翁說道。
“好呀好呀，過得了我這關再說吧！‘日頭出來天空亮，山裏有個美嬌娘，美嬌娘啊美嬌娘，死了丈夫心悲傷，美嬌娘啊美嬌娘，無依無靠誰體諒，美嬌娘啊美嬌娘，何時才能止淚趟……”鬼靈童說完話竟自顧的唱了起了小曲。
原本，鬼靈童說‘好呀好呀，過得了我這關再說吧’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還是難聽至極的。可自他唱出‘日頭出來天空亮’之後他的聲音卻又是極其優美動聽的，這優美之中又夾雜着些許的悲傷，悲傷之中又夾雜着些許的凄涼。
“哈哈哈哈！你還有心思給老夫唱小調啊，哈哈哈哈！”老翁笑道。
老翁說完話以後總是喜歡笑上那麼幾聲的，這次也不例外，不過等他笑完之後突然有一股悲傷之感湧上心頭，這股悲傷來的迅極直接沒有徵兆，然後老翁便讓這股突如其來的‘悲傷’給晃了一下神。
每個人都會悲傷，此刻僅和龍風一同躲在林中性格大大咧咧行事有頭無尾的虎五瀚就正在悲傷。
其實虎五瀚是個很少會悲傷的人，因為他性格粗獷不拘小節。
虎五瀚還很豪爽，遇見什麼不平之事都會管上一管，管不了便打，打不過即使被對方反打也不會沮喪，因為他骨子裏是不服輸的，不會因為一點所謂的挫折就會悲傷難過。
但自打鬼靈童唱起歌之後虎五瀚卻突感到了悲傷。他想起了從前，自己年少之時和人比武，他雖然取得勝利，不過卻在和對手過招之時誤殺了一隻燕子。幼小的燕子在他手心裏緩緩閉上了眼，虎五瀚望着手中斷氣的燕子差一點落了眼淚，但他強忍着情緒，將燕子的屍體藏在了衣袖之中。
這件事過了多年，可每當虎五瀚想起之時總覺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這是屬於他的一種情緒，也是屬於他的一種悲傷。
每個人都會悲傷，只不過有的人可以將其隱藏起來不露言表。有的人則會被其驅使然後做出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還有的人不會覺得悲傷，也沒有任何情緒，可這種人便是死人！
虎五瀚可不是死人，所以他現在不僅很悲傷而且還很氣憤，他氣憤自己當時為何要跟那個人比武，氣憤自己為何出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那隻燕子，他氣氛自己當時明明很難過卻為何又要裝作滿不在乎。
虎五瀚終於被這種悲傷又氣憤的情緒所控制，他想要釋放這種複雜的心情，此時他的雙手已攥緊了自己的‘虎牙棒’，他轉過頭，目眥盡裂的看向龍風，然後運起十二分力氣胡亂向龍風掄打過去，沒有一點留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