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劫禍·局變之初(二)
夜色如墨,暴雨滂沱。
茶案上潔黑如玉的瓷碗中,片片嫩茶猶如雀舌,色澤墨綠,碧液中透出陣陣幽香,裊裊茶香飄散在房間裏。
“神僧,這人間禍事連連,以非今比了,今日魔界之人冒犯我天鈺門,更是口出狂言奪取天神劍,對於魔界神僧可交接多少?”
念塵神僧右手微感顫抖,左手持戒珠托語,道:“阿彌陀佛,魔界被封已有千年,他們如何入的塵世?”
跡淵真人長嘆一聲,道:“在此之前,凌磯子師弟慘遭他們殺害,我便前往調查魔界,魔界的封印完好無損,另一方面無雙師弟也曾找尋過守護‘四象四法四元誅魔陣’的御天一族,可是調查無果,可此不由的令人擔心會不會是御天一族背叛了武帝雲軒?”
念塵神僧面色一怔,道:“阿彌陀佛,憑僧以為御天一族並未背叛,若是此,那群魔人又為何冒險來天鈺門奪取天神劍?如此針對天神劍,關於此劍的用途憑僧大膽揣測應是為了破‘四象四法四元誅魔陣’。”
跡淵真人頓了一下,道:“亦無不可能,但....我擔心他們真正的目標不在此,是為了掩人耳目,在他們背後一定還隱藏着陰謀詭計。”
念塵神僧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去,露出凝重神色,道:“一切都在未定之機,但是有一人需要謹慎對待,此人非魔界之人。”
跡淵真人臉色神情一幻,眉頭一皺,道:“神僧說的是顧蒼玄吧?”
念塵神僧點點了頭,緩緩望着窗外的雨勢,道:“此人心計頗深,內斂一身修為,不可小覷,若真人下次在對上此人,需謹慎對待。”
跡淵真人眼中精光一閃,道:“殺害凌磯子師弟的正是此人,看來此人身上的秘密居多,也需設法調查一番,觀此人修為不像是來自神州,對此神僧有何看法?”
念塵神僧面色微微變化,沉吟了片刻,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關於此人的秘密還需此人來回答,有一點或許可以肯定,他們既然選擇針對天神劍,憑僧以為短期內他們會有所動作,屆時需注意此人動向,一切的蛛絲軌跡都可能向我們提供有用的線索。”
跡淵真人微微點頭,低聲道:“今天一戰,謎題眾多,師尊天胤真人為魔人操控,成為棋子,而與辰明等人戰鬥滅罪也是一個謎題。”
念塵神僧微微一怔,半響后,道:“憑僧雖為參加戰鬥,但一切都難逃憑僧法眼,天胤真人與滅罪皆為吟魂利用自身魂能所控制,如此馭魂之能,甚是棘手。”
跡淵真人輕聲一嘆,道:“此人道德敗壞,用自己的魂能操控已死之人的軀體,實在是對已故之人的不尊重,就連師尊也......”說到這裏跡淵的雙眼力充滿了憤怒。
念塵神僧臉上微變,輕嘆一聲,道:“誒,阿彌陀佛,滅罪...一個令憑僧徹夜難眠的人,當年滅罪亂造殺業,我師弟空塵與碧落宮前任公子云羅仙子為懲滅罪惡業,二人與滅罪在南風闕大戰,三人戰至兩天兩夜,最終將滅罪伏誅於南風闕,空塵師弟也深重傷患,命喪堰塞之都。”
跡淵真人雙眉一挑,道:“我們還需儘快將事情調查清楚,不可在將昔日的覆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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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今日聽大師兄所言,在我們與戎王縱慾戰鬥時候,有人闖入神武殿要謀取軒轅劍,好在大師兄有所查詢,否則軒轅劍被盜,又不知會釀成什麼大錯。”
念塵神僧臉上躊躇許多,緩緩點頭,道:“阿彌陀佛,此事天若寺不會袖手旁觀,一定全力配合天鈺門揪出背後陰謀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實為蒼生之難,不知真人皆下來如何打算?”
跡淵真人臉上浮現出凝重之色,似乎心事重重,道:“毫無頭緒,星夜宮被滅一直是個迷,如果將今日盜劍之人與星夜宮被滅強行牽連在一起,那麼神僧可猜測他們相同的目標為何?”
念塵神僧一怔,臉色神色微微異動,道:“莫非是為了星夜宮下的‘四方六蒂’封印?”
跡淵真人眼中精芒一閃,道:“同解,這般多年過去了,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麼利益下能使得星夜宮一夜被滅,不像是仇殺,更不像是要邪魔作祟,如今在想,唯有封印,那麼破除封印唯有軒轅劍。”
念塵神僧身子忽然動了一下,道:“阿彌陀佛,若真是如此,人間浩劫將臨,災難將至,誒,星夜宮一事撲朔迷離,真人可有頭緒?”念塵神僧說道此處,跡淵真人臉上神色轉變,聲音忽然帶上了些許蒼涼,道:“至今毫無任何消息,僅有此戰有人蓄某奪取軒轅劍,讓令星夜宮之事在度回到我的視線之中,但諸多事宜尚有居多可疑,今日魔界戎王縱慾來犯,執意奪取天神劍,想必與盜取軒轅劍的人並非是一伙人。”
念塵神僧手中一顫,道:“真人之意是有人在背後蓄謀一切?又或者可疑說魔界也是陰謀者的棋子?”
跡淵真人眼一凜,道:“尚有這個可能,若無有效的證據,也只是大膽揣測,正如十年前星夜宮被滅,我與其餘三宮懷疑是天魔宗所為,儘管十年前他們極為狡辯推脫,而我心中仍是存在質疑,如今看來天魔宗雖是風平浪靜,但誰又知曉河底下的暗流究竟有多猛。”
念塵神僧念佛,道:“阿彌陀佛,查明真相,揪出幕後真正操作一切的人,魔界破封,人間淪喪,萬魔降臨,人間同樣淪喪,每一件事都是迫在眉睫,若不儘快查明藏匿在黑暗中的幕後兇手,彷彿如芒刺在背,時刻危機天下蒼生。”
跡淵真人,道:“神僧所言極是,接下來無論暴雨如何肆虐,天鈺門仍是無懼,站在災難之前,一護眾人。”
念塵神僧,道:“一切皆不盡然,隨緣自然,行我們該行之事,眾善奉行,貧僧相信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天若寺願意與天鈺門共進退,共護蒼生,眼下需將此事告知眾人,眾人一心方可面對這場災難。”
跡淵雙眸一閃,手中拂塵微微一揮,道:“有天若寺加盟,如虎添翼,待此事了卻,我便通知三宮,共商良策。”
念塵神僧默然許久,微微輕嘆,口中念佛,望着門外的暴雨漂泊,塵緣亂世中,究竟是誰是那一抹晨曦。
夜色深沉,雨勢欲急,狂風大作之下,雷聲滾滾。
躺在床榻上的北月辰明翻來覆去,一直無任何睡意,似懷心事,又似躊躇,直至半夜才迷迷糊糊入睡。
睡夢之中,北月辰明回到了兒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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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團聚之景,其樂融融,忽然,夢中景色轉變,雪花飄飛的臘東晚上,噩夢降臨,突然來了一群土匪傷搶虐,父母雙雙死在自己的眼前。
北月辰明面色痛楚難當,口中不斷喊道:“父親,母親。”
一夜之間整個村子被屠殺殆盡,鮮紅的血凝固在蒼白的雪地之上,無聲無泣的人深深的藏在地窖之中,就在北月辰明無比痛苦的時候,夢境在轉,自己與婧馨兒相依為命,一路漂泊之景在入眼帘,並與司徒問天相遇成為平生中第一個朋友。
夢境轉換,夢到自己與婧馨兒在危難之刻司徒問天奮不顧身拚命的救護自己,惶恐驚愕下,在見司徒問天臉上魔紋起,無匹魔氛充斥天地。
就在此時,夢中驚現詭譎一幕,方才夢境全失,深處黑暗夢境之中,夢境中只留司徒問天臉上佈滿魔紋,宛如魔神降世,站在自己的面前。
北月辰明,道:“問天,是你嗎?”驀見,司徒問天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漆黑無比黑暗之中,夢境之中,漆黑無比,見不到任何顏色,眼前之餘無盡黑暗,倏然,在見黑暗夢境中天神劍一點劍芒,點點閃耀,映照整個黑暗。
北月辰明趁着天神劍散發的光芒向前方看去,看到詭異一幕,猛然嚇了一跳,本來消失在黑暗的司徒問天竟然又出現在了自己身前,
北月辰明輕聲喊道:“問天,是你嗎?”
但見司徒問天未語,隨即詭異一笑,拂袖威揚,懾神劍睥睨蒼穹而降,剎那間,整個夢境動搖,懾神劍、天神劍在現驚懾之威。
不由北月辰明驚愕,夢境驟轉,昔日魔界地界上,烏雲掩天,雷聲轟鳴,瓢潑大雨頃刻而下,忽聞溯梟冷聲怒喊,道:“吾命由吾,不由天,蒼天若何?來吧雲軒。”
冷冽聲語落至,懾神劍霸然而出,無尚邪威步滿整個幽界,霎然,塑梟、雲軒交鋒剎那,一瞬間,九霄震撼,天地如同末日。
塵霾盡散之後,蒼穹哭泣,一道道閃電劃破了蒼穹,半空中,但見雲軒手持天神劍貫穿塑梟胸膛,鮮血順着天神劍滴落,融入雨水中。
塑梟手中懾神劍掉落,插入地面,激蕩不小的塵埃,塑梟臉上蒼白,輕笑道:“雲軒,此刻為何我方感覺到我徹底敗了,與天斗殊命途,可吾命由吾不由天,與楚怡本就同歸殊途,天荒地老怎奈情緣薄淺,浮生若夢,夢終歸是醒了,如過眼雲煙,皆都成空,對楚怡、對你,或者對魔界子民,我都盡心儘力,在我心中你們三者都無可代替。”
雲軒怔怔的看着塑梟,眼神微微低廉,道:“你不要在說了,你並沒有錯,錯不在任何人,若問今生,聽罷琴聲繞雲煙,看盡人間滿江紅,相伴紅塵難負碧蒼茫,生死相望,唯有知己為伴。”
塑梟輕輕一笑,道:“我從未祈求過任何人,今日便祈求你替我保護好魔界子民,他們是無辜的,所有罪責我塑梟一人承擔。”
話語落,塑梟一掌推開雲軒,怒喝一聲,道:“悠悠蒼天,何薄於我。悠悠蒼天,何薄於我。”隨後塑梟便騰空而起,納運周身之氣,自願兵解,魂識消弭天地之間,
雲軒神色躊躇滄桑,盡顯無比傷痛,吶喊道:“塑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