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苦戰一番
獨眼龍見狀向高座馬背的黃忠投去詢問的目光,那意思在明確不過,讓我出手,必然能擒下此人。
馬背之上的黃忠眼中存着些許的惋惜,畢竟聽老人的意思,這位年輕人雖然來路不明,可天賦確實是堪稱佼佼者,如果能被自己收入囊中,豈不是一樁美事?想到這裏,黃忠再次提醒道“小兄弟,要不別打了吧?傷了和氣就不好了,要不條件隨你開?是黃某處事不妥當,讓小兄弟你看不慣了。“黃忠雙手抱拳,態度也算是誠懇。
可秦沭依舊不領情。一句話都不說。眼神冷漠的看着他們。黃忠見狀,也知道此人招攬不得。於是他說到“小兄弟,既然敬酒不吃,那就等着吃罰酒吧,打完再說,只不過呢個時候,你就沒有什麼資格談判了。“然後朝手握狼牙棒的獨眼龍點了點頭,示意他出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年輕人。
獨眼龍往雙手之上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右手拿起地上的狼牙棒,然後朝秦沭嘿嘿一笑。就在這時,黃忠又大聲提醒道“他叫趙魁,是我跟着我的第一批人,光狼牙棒就又六十斤,他可是曾經跟一頭猛虎博斗過的,另一隻眼睛就是被那猛虎給抓瞎的,想知道那老虎的下場嗎?”然後又拍了拍腰間的虎皮,他得意笑道“自然是死無全屍。”
秦沭根本不理會那漢子的自說自話,他提了提手中長劍,劍尖指向獨眼龍趙魁。趙魁也是毫不手軟,縱深一躍,雙手緊握狼牙棒就朝秦沭砸了下去,秦沭腳步後撤侃侃躲開,待趙魁站直身行,一劍刺出,並不是刺向喉嚨或者胸口這些要害,而是刺向趙魁的另一顆眼珠子,這一劍羞辱之意更多。趙魁見狀一個側身,長劍從他眼前刺過。秦沭劍鋒一抹,直取趙魁項上人頭。趙魁低頭彎腰,一個翻滾,躲開秦沭的攻擊範圍,他站起身,緊咬牙關,牙齒咯咯作響,好似一架小鼓。
秦沭得理不饒人,腳踩幾個碎步,最後一步重重踩地,身體隨之騰空而起,又是一劍直刺眉心,可為咄咄逼人,趙魁也不是吃素的,他狼牙棒一揮,敲擊在名劍龍雀之上,火星四濺,龍雀被硬生生剝離原先的軌道,秦沭身體隨之在空中旋轉一周,一腳就朝趙魁的脖子甩去,趙魁紋絲不動,硬由秦沭一腳背掃在脖頸之上,他只是輕微一晃,左腳向右劃出幾公分。而秦沭的腳背傳來巨大的勁道,就好似踢到一塊玄鐵,腳背瞬間麻木沒有知覺,隨之而來的是火辣般的疼痛感。秦沭另一隻腳踹再趙魁的胸膛,一個後空翻與其拉開距離,兩人第一次交手,就這麼一撮而過。
坐在馬背之上看戲的黃忠還饒有興緻,他問向身側的劉供奉“劉供奉,您老覺得,誰會贏啊?”
劉供奉把背後的長刀取下,抱在身前,他平淡的說到“五十招內,兩人平分秋色,百招后你就可以給趙魁找個風水寶地了。”
黃忠本以為劉供奉是在開玩笑,可看劉老頭的樣子,極其認真。黃忠也不由得心中一驚,這小子當真有這麼厲害?此時的他也收起了吊兒郎的神情,也表情凝重的盯着戰局走勢。
果然,五十招內,兩人打的有來有回,都是見招拆招,繁瑣至極。五十招后,秦沭抓住一次不是特別完美的機會,用劍氣傷人,一劍遞出,趙魁只得豎起狼牙棒格擋,劍氣之重,直接讓趙魁不小心被自己的狼牙棒所傷,額頭也被擦出了一條血槽,也劃破了那遮蓋住一般臉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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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罩。
墨真曾經說過,練劍分術,道,劍術殺人就像是剛才隨手拿劍斬殺的小嘍嘍,而劍道殺人則不易察覺,就好比剛才他一次性在那位身穿羊皮的拳師身上種滿百餘道劍氣,劍歸鞘之時,便是人死之時。而這一劍,劍術劍意都有,也算是真正走進了練劍的門檻,以至於秦沭腦海中響起來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喲,小子,領悟的不錯啊,可憑你的精氣神,這一劍過後,恐怕是要強弩之末了。”墨真在秦沭打鬥期間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都沒有提醒其他人是否偷襲,總體而言墨真還算是滿意。在他看來,雖然期間破綻百出,不過對於現在的秦沭,確實做的已經相當不錯了。
秦沭用出這一劍后,也是大口地喘着粗氣,看來確實如墨真所說,他已經快要到極限了。秦沭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盯着趙魁,隨後他看到了呢一張疤痕縱橫的恐怖臉龐,趙魁的整張左臉沒有一塊好肉,眼眶之中甚至沒有眼珠,左臉有幾處已經露出白骨,此時的趙魁對着秦沭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顯得格外恐怖。秦沭面無表情。一開始於幾個小嘍嘍打,並未損耗太多力氣,可先後於拳師和趙魁的兩場,他幾乎沒佔到什麼便宜,尤其是剛才實打實的接下趙魁的一棒,讓他有點吃不消,再加上最後這一劍,純粹是想在最後關頭搏一搏。秦沭就是在賭趙魁接不下。可事實證明,他賭錯了。不過儘管如此,在外人看來,秦沭仍舊是略佔上風。
趙魁用手擦了擦額頭上流出的血跡,把狼牙棒扛在肩上,然後朝秦沭勾了勾手指,隨後把手橫在脖子之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秦沭並沒有着了趙魁的激將法,他豎劍在身前,然後又將劍豎在身後,隨後他踏步如飛,卻不是走直線,而是以趙魁為中心畫出一個半月,朝趙魁的側面就是一劍,趙魁雖然只剩下一隻眼睛視野範圍有限,可明銳的聽覺那是一點沒落下,他左腳向後踏出一步,左右手同時握住狼牙棒就朝的龍雀劍撞去。龍雀劍一幢之下彎出了一個驚人的弧度,可見撞擊力之大。秦沭一步不退,甚至還在緩步向前,長劍在狼牙棒和秦沭手掌之見幾乎彎出一個滿月,就在這時,龍雀劍的劍尖之上猛然爆發了一股洪流江水的氣勢,秦沭默念一聲“退!”
趙魁頓時感覺狼牙棒被攻城錘撞了一樣。起先趙魁仍舊咬牙堅持,眨眼功夫,趙魁就被一劍撞飛了出去,身體硬生生砸斷了一顆碗口粗的榆樹。就在趙魁倒飛出去的一瞬間,馬背之上的老者,出手了。不知何時他已經從馬背上下來,然後只見他一刀筆直劈在身前,一道鋼氣直撲秦沭,也是與此同時,秦沭腦海中響起墨真的提醒“小心!”
其實早在和趙魁交手的時候,墨真就提醒過自己,說馬背之上的老頭盯上你了,所以秦沭每一步進攻都留有餘地。可老人抓的時機實在是堪稱完美,秦沭氣機本就強弩之末,遞出最後一劍之後更是黔驢技窮。體內氣機點滴不剩,就是在這個換氣的結構眼上,老人出手了。其實如果秦沭有着圓滿氣機,這一刀無非就是吃些苦頭,可如今確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秦沭只能憑藉著本能橫劍在前,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握住劍鋒,儘管如此,依舊擋不下他後退的趨勢,直到撞在一堵牆壁之上,才跪在地上,以劍駐地,他緩緩地抬頭,赤紅的雙眼死死的盯住出刀的老頭,這一刀,老頭的境界已經是十成十的儒真境。秦沭的雙腳在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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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劃出出兩道長長的溝壑,鞋底已經被磨爛,腳板也石子抹破,地面上兩條血痕讓人看的毛骨悚然,握住劍柄的那一隻手,手掌僅是蹭破些皮肉,而另一隻手被龍雀劍峰割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秦沭抖了抖手臂,他強忍着疼痛,顫抖着站起身來。
老人眼神冷冽,可心中也是驚嘆不已,按照自己的推理,劈出那一刀的時候,這小子應該氣機枯竭,再沒有餘力擋下這一刀。甚至被自己一刀分屍,也不是不可能,這小子不過是剛出玄道,又如何能在力竭之時硬抗自己全力一刀,雖然秦沭受傷不輕,不過也讓老人咋舌不已。
老人緩緩地開口,第一次認真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師出何門?”這麼多年的江湖遊歷,讓老人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為今日你一時興起,隨意而為,那明日你就可能因此喪命。要是這小子真是名門子弟,要是正好被宗門器重,要是真的一不小心夭折在這裏,恐怕自己地小命也就沒了。老人的開口更像是給雙方找一個台階下,如果秦沭報出宗門,他這邊也就得過且過了,比起五六個小混混的性命,自己活着才更重要。
秦沭笑了笑了,擦去嘴角的血跡,他心裏想着,我是仙音宗宗主的弟子,可現在還是嗎...秦沭眼神恍惚,似乎記起什麼,隨後又僅僅的抿起嘴唇,閉口不言。
老人也知道多說無益,大不了最後留着小子一命就好了。任憑他又再多的劍法劍術,任憑他資質再出眾。可境界壓制,不是你多會幾種招數就能彌補的。何況老人也在玄道待了大半輩子,更加清楚境界攀升的辛苦,如果不是碰到了一出大機緣,自己恐怕一輩子都待在玄道了,入了儒真,老人的視野才逐漸開闊,也知道當時的自己有多麼的渺小,所以他更清楚境界差距。一步之差,天壤之別。老人握住手中長刀,向前一揮,做了一個起手,盡顯大家風範。
秦沭低頭看了看隱約露出白骨的左手,他撕下一塊布料包裹了一下傷口,然後又輕點幾處竅穴減緩了流血速度,他這才單手握劍,向老人走去。老人突然有點無言以對,難不成這小子猜到了他的心思?賭定了自己不會殺他?想到這裏,老人雙手緊緊的握住長刀,他身形一閃而逝,老人嘴裏還不忘提醒道“小娃兒,這麼不知好歹,那老夫也不客氣了,小心了!”
下一瞬,老人出現在秦沭身後,一刀橫抹脖子,秦沭豎劍在脖子的左側,提前一步預判了老人的出刀位置,老人明知不能一擊斃命,可仍舊毫不猶豫地橫抹下去,速度更快先前幾分,手臂道處盡留下殘影。以至於秦沭的背後站着一位老人,可老人的好似有七八雙手在動,就聽見砰的一聲,坐在馬背上的黃忠和街面上的父女都痛苦的捂住耳朵,被撞暈過去的趙魁剛清醒幾分,就又被這一道氣機撞暈過去,這一次是真的昏死過去了。
相比於紋絲不動的名劍龍雀。老人的黑金鐵刀被撞出了一個弧度,差點就脫手了,老人被震飛出去四五米,落地之時,老人吃驚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手中長刀止不住的抖動,老人的雙手一撞之下也被震出幾道細小的血槽。
只見那年輕人身上爆發出一股無敵於天下的氣勢,手中長劍被一股不知名的藍色火焰包裹,他歪頭瞥了一眼自己,嘴裏冷漠的說了一句
“在我面前,裝什麼高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