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南宮鳳羽
尉遲山莊建立於三百年前,原本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走鏢局,護送一些商務進過各州各地,畢竟是小幫派,再加上沒有什麼背景,起初也混的極為慘淡,不過靠着玉蘭江,再加上也有不少商販順江而下,並沒有就餓死在江湖,一直流傳到尉遲宮闕他爹頭上,也就是尉遲獨侯手上,在這一代有了一個質的改變。江湖上以訛傳訛,據說,據說當年還是中年歲數的尉遲獨侯在一起清晨,性質頗高的坐在江邊釣魚,恰巧身側也有一位白袍老者在釣魚,兩人起初並未有所交談,尉遲獨侯也只是單純的以為老人家不過是平頭百姓,也就穿着乾淨了點,氣態出塵了些而已,也並未多想,結果接下來整整一個時辰,尉遲獨侯就眼睜睜看着老頭一條接着一條的釣起魚,然後放入事先準備好的簍筐里。
尉遲獨侯就納悶啊,同樣是釣魚,為啥這位老頭就一條接一條的釣上來了呢?難不成是魚餌有問題,想到這裏,向來和藹可親的尉遲獨侯就起身打算詢問一下原由,結果剛站起身,那位一身潔白鉛塵不染的老人家似乎是看穿了尉遲獨侯的心思,老人緩緩轉頭看着這位中年之姿的尉遲山莊當家人,老人露出一個和煦笑意,他開口說道。
“其實我的鉤上並無魚餌。”說罷,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魚鉤,示意尉遲獨侯查看。果真如老先生所言,魚鉤之上並無魚餌,老人家單憑魚鉤就釣上了一籮筐的鯉魚。
中年人甚是費解,他剛想開口詢問,結果老人家又識破的他的想法,弄得已是年過四十的尉遲獨侯一臉尷尬,就聽老人說到“是不是想問為何我的鉤上沒有魚餌,魚卻一直上鉤,而你的鉤子上明明有價值不菲的活魚餌,怎就釣不上鯉魚啊?”
尉遲獨侯尷尬的笑了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啥,不過老人也不是那種嚴厲苛刻的人,他很快就搖了搖頭,笑着說道“尉遲獨侯啊,你身後的家族,就像是你現在釣魚,越是蒸蒸日上,越是高處不勝寒,這個東西好到一定程度就已經足夠了,若是再好,那好東西也就如同燙手山芋一般。”說到這裏,老人目視前方,看着平靜的江面。
尉遲獨侯本就納悶此人是如何知曉自己身份的,再加上這老人的古怪舉止和話語,就更讓他疑惑重重,不過畢竟宦海沉浮多年,與太多人打過交道,尉遲獨侯很顯然還是鎮得住場面的,他只是站在那裏,低頭沉思老人所說的話,不言不語,一動不動。
老人轉頭看到這一幕,他笑了笑,然後手腕一抖,又是一條青色鯉魚被掉了上來,老人熟練的將鉤上的鯉魚取了下來,然後嘴裏嚷嚷着“走啦,走啦,哈哈哈。”收起魚竿,然後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尉遲獨侯突然叫住了白衣老者,他誠心誠意的說到“尉遲獨侯願聽先生指點。”
老人停下腳步,又做回原來的位置,不過這一次,老人坐在椅子上並未說話,尉遲獨侯微微抬頭,卻發現老人正在將剛釣上來的鯉魚一個接着一個的拋入水中,私有放生之意。正當尉遲獨侯心想是不是遇到了江湖騙子的時候,白衣老者微微一笑,他緩緩走到尉遲獨侯的身前,遞出手中的魚竿,和一個小冊子。尉遲獨侯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老人手中的物件,然後
(本章未完,請翻頁)
對着老人行了一禮,表示感激,老人並未多說什麼,他深處乾枯的手指,朝着尉遲獨侯的那根魚竿勾了勾,之間魚竿就如同一堆塵土,被老人氣機牽引,隨風飄去,尉遲獨侯滿臉驚愕,這才知曉自己遇到了一位隱士不出的老神仙,就在他打算請回山莊好好答謝一番時,老人朝他笑了笑,然後也化作清風拂去。之後,尉遲獨侯在冊子中找到了如何鑄造絕世劍爐以及名劍的方法,並傳給本門弟子,原本的走鏢局也逐漸變成了如今的鑄劍世家,直至後來,魔教在江湖之上掀起腥風血雨,眾多鏢局一夜之間死傷慘重,不過好在尉遲山莊一來安心鑄劍,而來當年魔教劍胎說要留住這山莊,這才沒有就此消失在江湖之中。
尉遲獨侯當年感激老神仙的救命之恩,便將那不起眼的魚鉤放在了廂房內,不許任何人觸碰,直至今日,也只有尉遲宮闕一人親自打理,哪怕是與尉遲山莊交好的幾位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也只有遠觀的資格,湊近都不行。
這不但沒有讓前後兩位尉遲山莊之主成為眾矢之的,反而在江湖之上的名聲越來越好,後來,眾人也為這段佳話留下了隻言片語,說,江畔漁翁贈,贈得尉遲歡。
床榻之上,秦沭扶着疼痛的額頭,緩緩坐起身來,他頓時感覺到全身酸疼,原本還渾渾噩噩的神態也一瞬間清醒了過來,部分傷口被藥物塗抹后包紮起來,讓他渾身不太舒服,還不等他查看傷勢,就聽見耳邊想起一個女子的聲音“你醒了?”
秦沭下意識轉過頭,逐漸清晰的視線看清了那張年輕漂亮的臉龐,確實算的上驚為天人,尖尖的下巴,顯得那張臉龐格外的精緻,雙眼大而不突,再加散落在身後的長發,說這位女子是天下十大美女之一,也屬實是不為過。不過秦沭眼神清澈,他已經聽墨真說是這位女子救了自己,不過還是出於禮貌的說了一句“謝謝。”
女子嫣然一笑,有些俏皮,很顯然性格開朗,更像是一個頑劣的孩子,她嗓音清純“不用謝,只是恰巧路過。”然後當她看到秦沭打算下床之時,她又慌慌張張地說到“哎哎哎,別下來,小心傷口崩裂了,你這是怎麼弄的?你這一身劍傷光看着就嚇人。”她一邊說,一邊就想着走過去讓秦沭躺下,結果卻發現秦沭身上的傷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她下意識捂住嘴巴,一臉驚訝的說到“天啊,你的傷,都基本恢復了?這也太誇張了吧。”說著,她連忙解開秦沭身上纏着的繃帶,更是讓她無言以對。
要知道,着一道一道的劍氣之傷,比起身外的皮肉之傷難好不知多少倍,甚至說傷筋動骨比起這個都算是小兒科。被劍氣所傷,不僅外皮綻裂,傷口處形成瘀血,若是出手之人修為高些,在其體內種下劍氣,那更是了不得,一旦劍傷複發,很有可能因為控制不住劍氣就傷及心扉靜脈,那就不只是受傷呢么簡單了,就連你的命能不能留下,都兩說了。
秦沭一臉的尷尬,畢竟此時他的上本身幾乎裸漏在一個女子面前,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輕微的咳嗽了一聲,女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她連忙轉過頭去,然後一手指着桌上的衣服,說到“那個,那個,衣服在桌子上,還有吃的。”然後又小聲呢喃道“我
(本章未完,請翻頁)
還從未見過體魄這麼強健的人啊。”
剛剛起身的秦沭聽見這一句話,他無奈的說到”怎麼?你還見過不少?“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知道一些關於劍傷的事情,然後......“她連忙轉個身來解釋道,結果女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兩人這一次真的就是面對面了,一時間都尷尬住了。
秦沭無奈的嘆息一聲,他轉過身去,穿好衣服,梳理好頭髮,一切都收拾好后,頓時感覺到無比的神清氣爽,這才坐在桌子旁邊,然後揮手示意女子也做下,然後打開飯盒,將裏面的吃食一個一個端了出來,順手又禮貌的遞給女子一雙筷子,這才開始吃了起來,畢竟此時他是真的餓了。
兩人一邊吃,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我叫秦沭,你呢?”
女子停下筷子,思索片刻,她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尖尖的小虎牙”南宮鳳羽,叫我南宮姑娘就好。“然後他放下碗筷,一臉好奇的問道”對了,秦沭,你這是怎麼回事?“
秦沭微微一皺眉,並未理會,南宮鳳羽隨即哈哈一笑說到”哈啊哈,是我多嘴了,你不想說就不用說了。”
秦沭不知可否,許久才來了一句“是我的仇人,我早晚會全數奉還的。”便繼續埋頭吃飯。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秦沭也知曉了此處是尉遲山莊,兩人都心有靈犀的避開雙方的身後家世背景,所以談的比較開“明日就是武林大會,到時候各個江湖門派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前來,然後各憑本事,一決高下。據說,武林大會每過四十年舉行一次,初衷是為了藉此機會各個宗門切磋武藝,以武會友,不過後來因為魔教席捲,所謂武林大會也就更加重視,以至於盟主之位都水漲船高。所以,許多宗門子弟都分外眼紅,不過各個宗門宗主不許參加,除此之外,天尊境界高手也不許上台,這也是為了公平起見,畢竟天尊境高手本就鳳毛麟角,出一個幾乎就能實力碾壓,所以,只有天聖及以下的人參加。”
聽着南宮鳳羽的講述,秦沭陷入了沉思,所有江湖門派,那自己的師傅是不是也會......正在秦沭思索的時候,南宮鳳羽抱怨道“都怪呢個墨真。”
秦沭緩緩抬起頭,不知道是疑惑,還是尷尬,又或者是好笑,只聽女子喋喋不休的說到“都怪他,讓整座江湖都知道了什麼樣的才算是高手,啥叫武夫極致,所以武林大會才如此苛刻,要不然,哼哼!”女子伸出小拳頭揮了揮,她說到“要不然我也能上去比試比試,哪怕拿不了盟主之位,讓我撈取點名聲也行啊。”
“哦,對了,我的劍呢?”秦沭問道,龍雀劍估計已經被八長老拿回了宗門,所以此時只有一把誅仙。
南宮鳳羽緩緩起身,走到床邊,從床下拿出那把青黑色長劍,遞給秦沭,然後說了一句“我不知道怎麼保養劍,就擦了擦,然後放了起來。”
秦沭說到“沒事,謝謝了。”他伸手握住長劍,抖摟了一個劍花,原本呈現出暗色的長劍瞬間變得清亮了起來,露出了那把長劍的真容。
女子呆在當場因為她認得,劍名——誅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