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過剛易折
總是有人覺得只要自己做的是對的，就可以不懼流言，堂而皇之的站在眾人的對面。但在江湖之中對錯顯得並沒有那麼重要，往往站在最後的那個才是勝利者，所以流言有時候要比利劍來的更為致命。又或者說真正站在眾人對面之後，便如墜入了深淵，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難再重見陽光。
但當年林鴻義作為藏劍山莊年輕一代傑出的弟子，仗劍下山，名揚天下。註定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卻偏偏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眾人的對面。
雖是也有人在儘力的為林鴻義辯解，但終究難抵悠悠眾口，事情也慢慢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一次偶然的機會林鴻義偶然得到了一塊天外奇石，也就是神劍“山鳴”的前身。知道但是的莊主最愛神兵利器，便決定先行送回藏劍山莊。
此時那些被林鴻義斬斷右臂的江湖中人，也結伴來到了藏劍山莊，聞此消息藏劍山莊眾人皆無比震驚，當時的莊主林平章下令由林節義下山帶回林鴻義。
林節義下山之後不就，便碰到了回山的林鴻義。
“節義？你怎麼也下山了？”二人一見面林鴻義便笑着問道。
聞言林節義並沒有答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見狀林鴻義倒也並未在意，上來摟着林節義的肩膀說道：“不過說真的你也該去這江湖走一走了，這次下山我可真是開了眼界，不僅新悟到一招劍法，更是得到了一件好東西。”說罷抖了抖肩上背着的包裹。
林節義退了一步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奉莊主之名，前來尋你回山。”
“尋我回山？剛好我也正準備回山呢，咱們快走吧。”林鴻義說罷就要動身，卻見林節義站在原地不動疑惑的問道：“怎麼了節義，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林節義聞言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也想在這江湖上轉一轉，不想太早回山。”
“快走吧，以後機會多的是，我剛好有一件好東西要呈與莊主。”林鴻義笑道。
等二人回到藏劍山莊之時，莊主林平章早已坐在大殿之中等着了。二人一前一後走到大殿門口，林鴻義向裏面望去，只見林平章正坐在主座閉目養神。心道：“不知莊主看到這塊天外奇石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麼淡定。”
想到這快步走了進去，拱手施禮道：“弟子鴻義見過莊主。”
林平章緩緩睜開雙眼問道：“鴻義，你可知錯？”
聞言林鴻義愣了一下回答道：“弟子不知。”
這時門外一陣腳步聲音響起，隨之一群斷了右臂之人走了進來，拱手齊道：“還請林莊主替我等做主。”
林鴻義轉頭望見老熟人心裏也明白了個大概，當下怒道：“當日饒了你們一命，沒想到你們竟還敢來我藏劍山莊？真是找死。”
此話一出莊主林平章大怒呵斥道：“休要在這胡言，還不給我跪下！”
林鴻義正要辯解見莊主林平章正怒視這自己，話到嘴邊終究是沒有說出口，緩緩的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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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一孫姓之人拱手接著說道：“林莊主也看到了，此子當著林莊主的面都敢如此囂張，在江湖中的行事也可見一斑了。”
一人附和道：“孫兄在江湖中素有君子之風，憑着手中三尺長劍懲惡揚善，行俠仗義誰不佩服？如今右臂被生生的砍斷，可惜日後這江湖中又少了一位俠義之士。”
聞言孫姓之人故嘆了一口氣道：“唉，周兄莫要再說了。咱們這還算好的了，據我說知好多人連命都搭進去了。相信林莊主定會為你我做主的。”
其餘眾人紛紛附和。
聞言林鴻義氣急反笑起身指着孫姓等人怒道：“你們之中可有一個良善之輩？那個不是在背地裏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敢自詡俠士真是恬不知恥。”
“住口”林平章怒喝道。隨即拱手衝著孫姓等人道：“藏劍山莊出此孽徒，實是在下管教不嚴，還望諸位恕罪。節義，把他帶到後山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讓他出來。”
林節義聞言上前正要帶走林鴻義，這時孫姓之人出言阻止道：“林莊主莫非就想憑一句道歉便了了此事？江湖有句話叫：血債血償。此子在江湖作惡多端，還請林莊主出手為江湖除此惡人。若是林莊主一味護短，只怕對藏劍山莊的名聲也不好。
此話一出林鴻義徹底起了殺心，當下抽出長劍就要動手，眼前身影一閃長劍已被莊主林平章給奪了過去。“平義，還不快把他帶下去？”
等二人離去之後金姓之人逼問道“不知林莊主準備如何處置此人？”
林平章笑着說道：“此事我自會派人查明真相，若果真是我藏劍山莊之人有錯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但若真如我門中弟子所言諸位在背地裏坐着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到時候...”說道這裏林平章便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而之所以沒有當著林鴻義的面說，也是想磨磨其性子。
聞言孫姓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說道：“林莊主這是鐵了心的護着門中弟子了？”
“諸位請，恕不遠送。”林平章做出送客的手勢冷冷的說道。
“林莊主可不要後悔。”孫姓之人說罷便領着眾人離去。
剛走下山孫姓之人便後悔了，因為此時正有一個人在這裏等着他們，更重要的是手中還提着一柄長劍。這些人也都是江湖中人，自然是不會被一把長劍給嚇到，只因提着長劍之人正是林鴻義。
等莊主林平章趕到之時，這些人已經全部被林鴻義給殺掉了。望着倒在地上的屍體林平章臉色陰沉如水，右手緊緊的握住長劍，腳踏落葉一步一步向著林鴻義走來，但終究是沒有出手，在林鴻義數米外停了下來。
兩人相視良久，誰都沒有說話。
最終林鴻義打破沉默道：“弟子新悟得一劍，還請莊主賜教。”說罷持劍躍起向著林平章而來。
見狀林平章嘆了口氣緩緩抽出了手中的長劍。
等林節義趕過來的時候，林鴻義的右臂已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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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忙擋在林鴻義的身前道：“還請莊主手下留情，鴻義怎麼說也是我藏劍山莊之人，這件事做的雖是有些不妥，但那些人也未必就是好人。”
不妥？聞言林平章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眾人問道：“這就是你口中的不妥？”
林節義舉目望去這才注意到一旁倒在血泊中的孫姓眾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時林鴻義開口道：“這些人哪個手上是乾淨的？我今日殺了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若是讓他們活下去日後不知還有多少人會因此而遭罪。”
“到了現在你還不知錯嗎？縱是這些人有錯在先，你如此行事未免也太過狠毒了。”林平章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聞言林節義趕緊把林鴻義的腦袋按下去，在其耳邊小聲的說道：“別在說了，先給莊主認個錯。”
林鴻義強撐着身體一字一句的說道：“弟子無錯。”
林平章轉過身後背對二人說道：“節義，你還記得咱們藏劍山莊的門規嗎？”
問聽此言林節義心中暗叫不妙，已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作惡者死，濫殺者死。”林鴻義在一旁緩緩開口說道。
“很好，難得你還記得。”林平章說罷頭也不回的離去。
身後林鴻義強撐着的身體，終究還是緩緩的倒了下去。
等林節義再回藏劍山莊之後，已是數天之後了。心中早已想好了回話的理由，但沒有問過他這件事，也沒人再提過這個話題，彷彿藏劍山莊從未有過一個叫林鴻義的一般。
林節義拿來一個包裹交給了林平章道；“這是鴻義上山之前，說要呈與莊主的。”
卻說這林鴻義雖是保住一命，但右臂已失，一身功力盡廢。再加上不被理解，因此已有尋死之意。
可以說是無巧不成書，林鴻義偏偏僥倖活了下來，又因此機緣得到了一本左手劍法的秘籍。劍法精妙決絕，招式詭異難測。
林鴻義本就天資聰慧，且在劍道之上皆為精通，因此不出數年便盡得左手劍法奧妙。這也是如今林鴻義憑藉左手使劍都隱隱壓過林節義的原因。
劍成之後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錯，林鴻義重新出現在江湖之中行俠仗義，而這時隨着那些被林鴻義殺死之人的消失，其背後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因為無人掩蓋也慢慢浮現了出來。林鴻義得還清白，被尊為一代俠士，只可惜那是藏劍山莊已經封山不出了。
林鴻義得到安慰，算是慢慢的放下了心中的心結，自此消失於江湖。後來偶遇尚且年幼的余成陽，見其天資卓絕，且悟性非凡，便收下其作為弟子。教其當年自己在藏劍山莊劍法之上領悟出來的那一劍。
可以說余成陽其實算是林鴻義的親傳弟子，只不過林鴻義不願承認罷了。
而余成陽也不愧是劍道天才，憑這一劍便劍道大成，更是自悟一套劍法。後來偶知林鴻義的往事，為其不平。故而創立“無量劍閣”，想要以此來取代藏劍山莊的地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