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煮熟的鴨子
李德彪從來沒有想過,一個餐廳能如此的豪華。
整個餐廳大約快有一百平方米了,整體的裝修風格是金黃色的,顯得是那麼富麗堂皇。
在餐廳的中央有一個巨型的實木桌子,桌子前面是一溜的實木轉椅。
這椅子真的能轉動,李德彪特意用手轉了一下,心裏暗暗驚嘆這裏的能工巧匠。
李德彪和許飛瓊被帶進了這個包廂,剛開始李德彪有點目不暇接,什麼水果、甜點應有盡有。
這裏除了沒有電視,跟現代五星級酒店的包廂可以說沒有差別。
這麼高檔的地方,李德彪還是第一次來。
那女人帶他們進來后,就出去張羅去了。
許飛瓊和李德彪在喝着茶,吃着點心,享受着愜意的休息。
“你別說,這求凰閣還真不錯”李德彪喝着茶,這茶也很棒,清香潤肺,喝一口,口齒留香。
許飛瓊這瞄瞄,那看看,也是頻頻點頭。
稍許,那女人又轉回來,滿面春風,面帶笑意。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二位貴客請上座吧!”女人領着二人坐到了桌案前面。
三個人剛坐定,噹啷一聲,餐廳的側門打開,從外面進來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一身的錦服,頭一個手中提着一個袋子,走進來先跟三人鞠一個躬,三人對着他也微微點了下頭。
錦服男人放下袋子,從袋子裏開始變戲法似得往外拿着刀。
這刀有大有小,帶尖的、帶刃的、帶鉤的、帶刺的,應有盡有,給李德彪看得眼花繚亂。
後面兩個人,把籠子的罩子打開,原來籠子裏裝着兩隻活蹦亂跳的鴨子,時不時地還嘎嘎地叫兩聲。
兩個人放下籠子,開始從外面往裏面拿木材,原來在桌案的底下是一個火籠,巨案的一半是一個大鐵板。
李德彪看這架勢才明白,原來是鐵板燒啊!
三個人忙活着,另外三個人坐在那裏,看他們忙活,略微有些無聊。
正在這時,噹啷一聲,包廂的正門被推開,三個人轉頭觀瞧。
就見從外面,魚貫而入一行人。
為首的居然是那個四十多歲,濃妝艷抹的男人。
李德彪一看他,別說吃飯了,不吐就不錯了。
不禁眉頭緊皺。
那男人一看李德彪的表情,立刻尷尬地說“貴客不用煩我,安排了人,立刻就走,哼!”
說著轉頭不再看李德彪。
啪啪!
男人一拍手,身後的眾人立刻排成兩排,一排五個人,齊聲說道“歡迎貴客駕臨求凰閣,竭誠為您服務!”
說著眾人一齊向三人行禮。
“請貴客選台,為您布菜。”男人看眾人行完了禮,一揮手。十個人開始忙碌起來。
有三個人站在了他們的身後,拿着筷子,一動不動,其他的人開始端茶、倒酒、磁碟、湯碗,一陣忙活。
李德彪看着都有點目不暇接了。
“貴客,您要相中了哪個,可以讓他坐到您身邊”女人含笑看着許飛瓊。
許飛瓊尷尬地晃了晃頭,李德彪更彆扭,這吃個飯,身後站個人拿着筷子,這是隨時喂飯的操作啊。
許飛瓊和李德彪很是尷尬的相視一笑,還好這時候,鐵板已經燒熱了。
錦衣大廚將其中的一個籠子打開,從裏面拎出來一隻白色的鴨子。
這鴨子雪白雪白,沒有一根雜毛,大廚手起刀落,唰唰兩下,將鴨子的翅膀上的羽毛削掉。
嘎嘎.....
鴨子受驚,就要逃走,可是它剛一動,那大廚猛地將鴨子扔上了鐵板。
嘎嘎.....
吱啦.......
鴨子的腳掌就烙在了鐵板之上。
嘎嘎嘎......
另一隻鴨子在籠子裏,看到鐵板上的鴨子在慘叫,不安的來回的在籠子裏撲騰。
嘎嘎......
鐵板上的鴨子一驚,雙腳卻無法動彈,直接烙在了鐵板之上,雙翅想扇動逃離,可是雙翅羽毛已經被削掉。
鴨子只能在原地,瞎撲騰。
此時錦衣大廚,眼睛死死盯着鴨子的動作。
那鴨子剛一扇動翅膀,大廚出手如電,手中刀光亂晃。
那兩個副手,如同手術室里的護士一般,不時的遞給大廚各式的刀具。
而大廚卻在鴨子的身上,不停的划動。
刷刷刷......
一時間刀光閃閃,奪人的二目,讓人看的眼花繚亂,煞是好看。
嘎嘎嘎.......
每一刀劃在鴨子的身上,鴨子就痛苦的哀嚎一聲,可是在人的眼裏,鴨子的叫聲和動作是那麼的可笑。
所有人看的都是津津有味,可是李德彪和許飛瓊卻眉頭緊皺。
這鴨子被劃了無數刀后,終於能解脫痛苦。
刷一刀,大廚將鴨腳斬斷。
嘎,鴨子一聲哀鳴,瞬間倒向了鐵板。
可是它剛倒下,吱啦一聲,皮毛受熱,他身上的羽毛帶着皮紛紛掉落。
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花。
嘭!
一聲巨響,身上的羽毛立刻被點燃,燃燒起來。
許飛瓊下意識的要掩鼻子,燒毛的味道可不好聞。
可是還沒有等她掩鼻,那大廚拿了瓶酒就澆到鴨子的身上。
酒一灑到鴨子的身上,立刻就出現一股幽藍色的火光。
嘭嘭兩聲,大廚手中對着火苗撒了兩把粉末,這粉末一接觸到鴨子,頓時鴨子的肉變成了紫紅色,那藍色的火焰,也變成了赤紅色。
一股香味,飄了出來,那香味誘人的要命,讓人食指大動。
噗的一聲,此時大廚才將鴨子的肚子劃開,鮮血和內臟流淌了出來。
正常的應該血腥氣很重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肚子劃開后,居然帶着一股清香。
嘎嘎嘎……
籠子裏的鴨子,此時暴躁不安,一對眼睛變成了血紅色,撲騰的在籠子裏面亂跳。
可是誰也沒有看到它的異樣,大家都被這食物的香味所吸引,就算是看見了,也沒有人會在意,因為它只是只待宰殺的食物而已。
刷刷刷......
大廚出手如電,將鴨子一點一點地切碎,再一塊一塊的遞在了李德彪等人面前的餐盤裏。
後面的男人拿着筷子,夾起來,在旁邊服侍。
“你能不能把筷子放下?”李德彪看着拿着筷子的男人,離得遠遠的,這種方式他實在有點受不了。
而許飛瓊應該對其方式也有些厭惡,也是滿臉笑意的躲得遠遠的。
那女人看二人這副表情,也沒有勉強,輕輕點了點頭。
許飛瓊和李德彪身後的人,放下了筷子,又拿來一份餐具,二人這才開始品嘗。
別說這鴨子處理得真是地道,肉質酥軟,回味悠長,那一入口居然帶着一股微微的清香的味道。
這讓李德彪食慾大增,如風捲殘雲一般,將餐盤裏的鴨肉一掃而光。
那女人幾次三番地想敬酒,都被李德彪的吃相給鎮住了。
頃刻間那隻鴨子就剩下一堆骨頭。
大廚看大家差不多吃完了,又開始炮製第二隻鴨子。
從籠子裏拿出了鴨子,這隻鴨子渾身漆黑如墨,沒有一個的雜色。
這鴨子從籠子裏拿出來,居然沒有叫,雙眼死死盯着大廚。
李德彪此時也吃完了餐盤裏的食物,抬起頭看大廚炮製第二隻鴨子,可是那鴨子剛拿出來,就發現這鴨子的眼神不對。
大廚也是先削掉鴨子的兩翅的羽毛,可是鴨子不鬧也不叫。
大廚也感到奇怪,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老實的鴨子。
吱啦......
鴨子被扔上了鐵板,鴨掌一下被鐵板烙在了上面。
可是這鴨子既沒有叫也沒有撲通,而是直挺挺的站在了鐵板之上。
“咦?”大廚為之一愣。
可是就在這一愣神的工夫,那鴨子的雙眸當中,充滿了血紅之色。
一瞬間,雙目中開始往外流血,滴滴答答淌個不停。
吱啦,吱啦.......
每一滴血滴在鐵板上,立刻升騰起來一股紅霧,這紅霧帶着一股非常油膩的香氣,飄入到人的鼻腔之內。
這氣味非常的香,香的讓人腦瓜仁疼。
“怎麼回事?”李德彪看着這事情太奇怪了,難道這鴨子就是這個味道?
李德彪不明所以,可是還沒有等李德彪問出來,突然怪事發生。
嘭的一聲,整個鴨頭居然爆了。
這爆炸就好像鴨子的腦袋裏有顆小型的炸彈,把鴨頭崩得粉碎,血液和碎肉崩得哪裏都是。
“啊......”嚇得女人一聲驚呼。
鴨子腦袋崩碎,從腔子裏源源不斷地往外冒着血,這血在鐵板上立刻升騰出血霧,整個房間都瀰漫著這股又香又膩的血霧。
“阿.......”整個房間裏,包括許飛瓊聞了這股血霧都疼雙手抱着頭。
唯獨李德彪還好,頭並不很疼,可能是因為他的頭上戴着拿冷靜蟬皮做的包頭巾。
吼......
李德彪還在納悶這些人為什麼抱着腦袋叫的時候,猛然間,站在大廚身後的副手,手中的尖刀猛地扎向了大廚的後腦。
啊......
大廚根本沒有防備,一聲慘叫,被一刀從後腦扎入。
撲通一聲,大廚迎面摔倒,這一摔正摔到他面前的鐵板之上。
吱啦,一股焦臭的味道,大廚被烙的皮開肉綻,頃刻就露出了頭骨。
“啊?”這一下嚇壞了李德彪。
李德彪一聲驚叫,正驚動了拿刀的副手,那副手抬起血紅血紅的眼珠子盯着李德彪。
僅僅這一眼,李德彪就感覺自己好像被惡鬼給盯上了相似,從心裏往外冒着涼氣。
那副手突然面容猙獰的笑了起來。
“孽殺吾之愛妻,萬刮凌遲,汝等也來享受此等下場!哈哈哈......”那副手瘋狂的笑着,手中的尖刀一下,一下捅在大廚的身上。
李德彪看的心都揪起來,一股噁心感湧上了心頭。
嘔……
他張嘴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