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困妖十層

十五章 困妖十層

「天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晨鐘暮鼓的聲音,在李德彪的耳邊響起。

二人順着樓梯登上了二樓,可是映入眼帘的卻是一片白雪皚皚,宛如在畫中相似。

這裏根本不是樓內,而是曠野荒郊,雪山大地,這讓李德彪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裏是哪?怎麼是雪山?」李德彪看着四周冷風習習。

再回頭看,哪裏還有什麼樓梯,此時兩個人居然站在了冰河之上。

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北風颳得呼呼作響,冷空氣凍得人瑟瑟發抖。

「這地方也太冷了」長年在南方居住的許飛瓊,此時的衣服甚是單薄,被北風這一刮,從骨子裏往外的那麼冷。

「小心了,這裏應該是一個幻境空間,關在這裏的妖獸肯定是非常強大的,這個幻境應該是這個妖獸所創造出來的,在這裏它就是神,這屬於神級的領域。」

姬九尾的聲音在李德彪的腦袋裏響起,這讓李德彪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幻境領域,這裏關着一頭神級的妖獸」還沒有等李德彪說話,許飛瓊眉頭緊鎖,小聲地說道。

李德彪一聽,許飛瓊和姬九尾都這麼說,不禁心裏發顫。

「這也太倒霉了,一進來就碰到神級的妖獸,哪有第一關就是BOOS的啊?那往後可怎麼打啊?」李德彪哀聲嘆息地說道。

許飛瓊卻沒有回答他,而是眼睛盯着正前方。

「前面那裏好像是一個人」

許飛瓊這麼說,李德彪也趕緊攏目光往前看去。

只見在白茫茫的世界中,遠遠的有一艘小船。

這一葉孤舟停泊在冰河之上,船上有一個人,身穿着蓑衣,頭戴着斗笠,正在垂釣。

身上全是白雪,但是他如泥雕石塑一般,在寒冷的北風中,如如不動。

「走,我們過去看看,這到底是個啥怪物!」說著李德彪抽出鬼頭刀,一馬當先,走向了小船。

河面已經被凍得結結實實的,那小船也被凍在了河面之上。

蓑衣人被凍得渾身上下都是雪,鬍子眉毛都是冰碴。

垂釣的漁線凍地跟一根棍兒一樣,直挺挺的,魚鉤早就凍在了河水裏。

「這人不會是凍死了吧?怎麼一動不動啊?」許飛瓊看着那蓑衣人也甚是奇怪。

「看來這柳宗元的江雪,說得也不全對,這鳥都不飛了,人都沒有了,還出來釣魚,不凍死才怪呢」李德彪仰頭看了看天空。

此時大雪已經下得冒了白煙了。

鵝毛大雪,北風呼嘯,整個天際間一片白茫茫。

正在二人嘀咕着呢,忽然李德彪就感覺那個蓑衣人一動。

咔嚓....

咔咔咔……

冰面沒有由來的咔咔作響,嚇得李德彪一縮脖子。

「壞了,這冰要裂!」

李德彪常年生活在北方,從小就在河面上溜冰,打雪仗,一聽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開春化冰的聲音。

可是此時乃是數九隆冬,正寒冷的時候,怎麼會化冰?

還沒有等李德彪想明白,咔嚓一聲巨響,腳下的冰層裂開了一個巨大的裂痕。

「快跑,這冰堅持不了多久。」李德彪一把就拉起了還在發獃的許飛瓊。

許飛瓊的手被李德彪一抓住,不禁一愣。

身體不由自主地跟着李德彪騰空而起。

二人剛飛到了半空,就聽那個蓑衣人大喝了一聲「大魚橫公,石湖敏利」

說著一拽釣魚竿,嘎巴一聲,冰面頓時破碎,從冰河裏面拽出來一條巨魚。

這巨魚遮天蔽日,比小船不知道大多少倍,嘶吼着飛向了天空。

李德彪和許飛瓊在半空中都看傻了。

「這人的勁也太大了,用一個小小的魚竿居然掉上來這麼大的一條魚,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鯤啊?」

李德彪看着半空中的巨魚眼睛都直了,這東西感覺比飛機還要大出來一號。

難怪冰面都裂開了。

轟隆!

一聲巨響,整個河邊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那一葉孤舟,如同大海中的浮萍,迎着浪頭晃了三晃,搖了三搖。

可是那個蓑衣人的魚竿在手中並沒有撒手,而是用力一甩。

那大魚如同炮彈一般,飛向了河的岸邊。

撲通.....

一聲巨響,大魚直接被甩上了岸。

把岸邊的巨石都砸了一個大坑,石塊飛濺。

撲通、撲通。

巨魚在河岸之上來回地撲騰着,拼了命似的想往河裏蹦,可是此時魚已上岸,無力回天了。

李德彪帶着許飛瓊也落在岸邊,遠遠地看着。

那蓑衣人隨着大魚也騰空而起,飛身來到了岸邊。

伸手在大魚的魚唇上,將釣鉤摘下。

說來也奇怪,這釣鉤一摘下來。

那巨魚的身體,迅速地變小,開始萎縮。

魚尾變成了雙腿,魚頭變成了人頭,一會的工夫,岸上的大魚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我去?這,這是美人魚?」李德彪都看傻了。

「什麼美人魚,如果我猜得不錯,這魚既不是你說的鯤,更不是什麼美人魚。」許飛瓊很篤定地說道。

「是,你說得對,這不是美人魚」李德彪瞪着大眼睛,眼睛都直了。

因為此時那條大魚雖然變成了人,可是根本就不是什麼美人,而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

一個渾身赤裸的光屁股老頭,這讓李德彪大跌眼鏡。

那巨魚變成了老頭的模樣,身子一動,皮膚外面出現一種黑色的魚皮衣服,算是遮了丑。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李德彪更納悶了。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水應該叫石湖,這人魚,乃是上古的一種靈獸,名叫橫公,在水中為魚,在岸上為人,而且此魚蒸不熟,煮不爛,說的就是它」

許飛瓊的話正被那個蓑衣人聽到。

「橫公名魚,其性不死,烏梅兩枚,食之驅邪,哈哈哈」那蓑衣人哈哈大笑,徑直走到了橫公的面前。

橫公聽蓑衣人這麼說,不禁嚇得頻頻後退。

「你要殺他嗎?他此時可是人?」李德彪上去阻攔蓑衣人。

「怎麼難道小友有好生之德?」那蓑衣人被李德彪一攔,顯然就是一愣。

「並非在下攔你,此時他是一個人形,若是條魚,我就不攔着你了,可是他明明是個人,你怎可殺戮?」李德彪這麼一攔着,連許飛瓊都一愣。

「哈哈,聽小友之意,如是人形不可殺戮,如是獸行,便可宰烹?」那蓑衣人明顯有不悅之色。

「正是如此,殺戮人形,乃無奈之舉,並非為了口腹之慾」李德彪信誓旦旦地說道。

「非也,小友此乃謬理,萬物皆有靈性,都是血肉之軀,因何人形就高人一等?且不知,這走獸也有父母,魚蝦也有親情,天道慈悲,因何唯你人形獨大?」那蓑衣人厲聲質問。

這一句話問得李德彪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許飛瓊一看,李德彪這是惹事容易,平事難啊。

「先生勿噪,人乃萬物精靈,女媧娘娘補天造人,當然是為世間造就精靈,雖不說是高人一等,但卻被萬獸效仿之」許飛瓊厲聲說道。

「哈哈哈.....」那蓑衣人仰天長笑,聲震冰川。

「先生因何發笑?難道我哪裏說錯了嗎?」許飛瓊柳眉倒豎,杏眼圓翻。

那蓑衣人看了看許飛瓊,又看了看李德彪,這才緩緩收了笑意。

「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此子」蓑衣人用手一點李德彪。

「乃是魔道逆子,受蚩尤那老賊唆使,有此逆言,不足為怪,可是仙姑乃堂堂上仙,母神之後,也有此之說,怎麼不叫某可發一笑乎?」那蓑衣人一語道破了李德彪和許飛瓊的身份,不禁讓二人都是吃驚不小。

李德彪一聽,這蓑衣人肯定是不簡單了。

抽出蚩尤魔刀,就想上前去戰蓑衣人。

「哈哈,汝為黃口小兒,不配與老夫動手,當初,就是你那主人,北方魔神,蚩尤大帝又當如何,不還是命喪老夫的手中,讓他身首異處嗎?」

那蓑衣人很是鄙視地看着李德彪。

可是李德彪聽了他的話,心裏卻翻起了滔天的巨浪。

聽他的意思,蚩尤當年是被他殺的,而且是砍掉了腦袋,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李德彪此時已經呆立在當場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神將塔內,果然困得都不是凡人,沒有想到,你這樣的上古神獸,居然也被困在了這裏。」許飛瓊看着蓑衣人,臉上也非常的難看。

「哦?難道仙姑還認識老朽?」那蓑衣人很是玩味地看着許飛瓊。

「認識不認識,那就讓我猜一猜,看看我猜得對不對?」許飛瓊暗地裏給李德彪使了一個眼色。

這眼色是他倆提前定好的,在強大的敵人面前,這是讓李德彪做好準備偷襲的信號。

李德彪心裏一驚,心裏暗暗默念,就準備與這蓑衣人一決雌雄。

「老夫但聞其詳」那蓑衣人此時被許飛瓊勾起來了興趣。

許飛瓊笑了笑說道「盤古開天,天塌東南,地陷西北,極南有獸,名為應龍,昔日蚩尤興兵伐黃帝,黃帝派應龍攻益州之野,蚩尤請風伯雨師降大雨,水淹益州,應龍有蓄水之能,皇帝又派長女旱魃,行大旱,暴雨而停,應龍出戰蚩尤,先斬蚩尤之頭,后剖夸父之腹,庶獸之祖的麒麟乃是應龍之孫」

「哈哈哈,小小仙姑,也知我應龍之能,看來你們此來的目的,是不是要替蚩尤報仇,取某的項上之頭?還是為夸父雪恨,拿某的腹內之心?」

應龍哈哈大笑,甩掉了蓑衣,摘掉了斗笠,手中的魚竿一抖,這就要力戰蚩尤、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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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妖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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