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郭嘉竟是妖精
矮子今兒穿了一身青裙,面戴冪羅,亦步亦趨的跟在喬松的身後,正要去那蓬萊投了請帖,喬松和端木柔走在了前邊,可還沒過正廳,便被郭嘉的管事攔了下來,黑狗一看情形不對,忙偷溜走跑去後院報信。
那管事的只當是一條狗進去了,沒當回事。一臉鄙夷的上下打量着矮子道“喲,這些不懂事的小廝,怎麼什麼人都敢往郭府裏面帶啊。”,
矮子瞪她一眼怒斥道“是你家夫人請我們來的。”
“聽說話就是寒門中人吧,沒規矩。”
矮子正抬手要賞她幾巴掌,卻被喬松攔下,喬松忙道“你是習武之人,不善詞藻,她一介女流,身材矮小,打肯定是打不過你的,還請姑娘莫見怪。敢問姑娘芳名?”
“我是郭府大管事知聊。”
“知聊姑娘有禮,我兄妹收了老夫人拜帖前來拜會,是否讓出條路。”
“可別這麼說啊,我也是按規矩辦事,庶族之人就進不得正堂,要走偏廳,”
“你----”矮子見她那狗眼看人低的表情狠的牙根痒痒,又礙於是別人家不方便發作,氣的面色通紅。
喬松眉目帶笑道“莫生氣,好歹我們也是一樣的人,怎可和這等下人一般見識,既然不讓入那正廳,在下兄妹就告辭了。”說著拉起矮子作勢就走。
“有嘛了不起的。”
知聊話沒說完,就結結實實的挨了老夫人一巴掌,“你這賤婢,敢擋我的客人,”
“---老----夫人----您。”
“姑娘莫走,是老婦管教無方。”老夫人親自上前拉起矮子的手,端木柔忙施禮“是小女的錯,沒有事先遞上拜帖,給夫人您添了煩惱,小女慚愧。”
矮子忽見她如此,驚出一身冷汗,嚇的連退幾步,怕是有誰要倒霉。
老夫人剛才還在琢磨這喬家在涼州內無名,別是寒門庶人,那嘉兒喜歡真要娶進門怕是被人笑話,那合上新死,剛才一聽是世族,這於嘉兒門當戶對啊,心中暗喜。忙問“剛聞言,你是琅邪王氏一脈?”
“小女先母確實琅邪王氏一脈,雖族上落寞,但也不該受此羞辱,小女感謝老夫人憐恩,還是先行告辭了吧”說到此,喬松眼中含淚,似是受了好大委屈。
矮子撇嘴心思這女人到真會自抬身價。
“琅邪王氏在江東也算是第一世族,是那賤婢不懂事故,來人拖下去賞軍杖十棍。”
端木柔道“夫人莫氣,不要為了小女動了肝火,老夫人身體重要。”
老夫人連連點頭,心中贊她,長的端莊又識大體,好好好。
“你這孩子,真是招惹疼愛。”
“老夫人過獎,初見老夫人就覺親昵的很,總想起自家親人,心中感懷,若言辭間失了禮節,還請老夫人見諒。”
“走走,我們后苑敘話。”
矮子看着那老夫人拉着端木柔向後院而去的身影,不覺打了個寒戰,看來這女人在哪兒都這麼吃得開,輕易不可得罪啊。
“長流,你怎會在這裏。”黑狗跑過來只見到矮子一人呆立原地。
矮子無精打採的道“是那懶女人說,說拿來拜帖就要拜府,然後我就被拖來了。”
“那她人呢?”
“讓人家人拉去後面敘話去了。”
那端木柔和老夫人一見如故,越聊越歡喜。
矮子小聲將剛才之事告知喬松,喬松驚呼壞了,壞了。
“怎麼了。”
“你不知,那知聊是郭嘉的人,那女人心胸狹窄,只怕她會挾私報復啊。”
“放心吧,這世上還沒有能比那女人心眼小的人吧。”
喬松苦笑點頭贊同。
這時,知聊來報說郭嘉帶着知聊來請罪。
老夫人道“告訴她,我這有客,不想見她。”
話還未說完,一身穿華麗錦服的女子身後幾個小廝抬着一個受傷的女人,已然進了苑子,趾高氣揚,絲毫沒有請罪的樣子,似是要來討公道的。
“剛才小婢得罪了主母賓客,嘉兒特來賠罪。”那女子容顏俊俏,眉梢帶笑,舉止輕浮,十足勾欄女子的做派,老夫人一邊頻頻皺眉撇嘴。
矮子小聲嘟囔道“老鬽精也敢如此猖狂。”
聲雖小,卻被那郭嘉聽去,她錯愕片刻后,眼底換上絲輕蔑的譏誚,逕自走到矮子身邊道“這就是客吧,好俊俏的丫頭啊。”
矮子忙起身施禮道“二----夫人萬福,”她特意加重二字的音,
“噗”老夫人險些將口中茶水噴出,
郭嘉愣了下道“聽說你是世族女子,怎可直接到男子家中相親,將這禮放何處啊。”
“噗”這次是喬松險些嗆到。
端木柔不理她,繼續和老夫人嘮家常道“老夫人剛才說到小女想起吾父在世時常說,這為妾者多是寒門青樓女,生性妒淫,不懂規矩,不可多與人交道。”
“你---”擺明指桑罵槐,那郭嘉氣的臉色鐵青。
老夫人平日總是被她氣,今日竟有人治她,早在一旁樂開了花。
郭嘉悄從懷着取出一片草葉偷放入那矮子髮髻之間,便要施禮告退。
矮子忽攔住她,裝做還禮小聲道“這郭家豈是你興風作浪的地方。”
“你----究竟是何人?”郭嘉手悄然摸到腰際藏的匕首,卻被瞿如一把按回去。
矮子笑言“夫人慢走。”
矮子雙手托腮望天,月正當空卻似披着迷紗般朦朧,透着幽幽青光。
月光下諦聽顯了真身,正欣賞着自己那一身黑毛。
“你們去那郭府吃香喝辣,還是那小白臉好,怕我挨餓,特意給我送來肉骨頭。”
端木柔笑而不語,
剛溜進門的喬松高興道“還是諦聽念我的好。”
諦聽瞪他一眼“哪裏好,上次的澡還沒洗完呢。”
“呵,下次不讓人送吃的來給你。”
諦聽嘿嘿冷笑,舔着爪子像喬松示威,
喬松忙轉移話題“不是今夜去找那孟婆嗎?”
矮子似笑非笑“怕是今夜去不成了,”
“何故?”
“白日得罪你家中的鬽怪,只怕今夜她要來取我性命。”說罷矮子從頭上取下一片草葉,翠綠細長,月下閃着青光。
“你---該不會說,那個郭嘉是妖怪。”
“郭嘉應該是人,只怕聽信了什麼,竟將肉體托於那鬽。”端木柔說道。
喬松不解“鬽?莫不是就是書中常說的老物成精,那蓮花池也是她?”
“一個小小鬽怪,怕興不起那麼大風浪,不過這鬽怪不除,那女人性命堪憂。”矮子說著竟高興極了,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喬松忙說“那你一定要救她了。”
矮子皺眉“你莫不是對那女人念念不忘,日久生情了吧,畢竟以前你和她差一點就成夫妻了。”
“你想那兒去了,好歹是條人命,而且她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還不算壞人。”
“那在喬兄心中,何為壞人?”這一次是端木柔說的。
諦聽給矮子使眼色,讓她慎言,萬一得罪那女人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矮子緊張道“在喬松心中,我也是好人?”
一邊對黑狗嬉笑“諦聽你看在喬松心中,如是好人,哈哈哈。”
諦聽撇嘴“他那是拍馬屁。”
矮子笑的更大聲。
忽陰風席面,風中似是傳來怒罵聲“各位既是同道中人,互不干涉,各取所需,今兒個為何偏來招惹於我。”
矮子笑言“昨日如路過韓家後院,蓮花開的勝美,今兒才有興再去看看,不知招惹哪裏的神仙。”
“這郭府靈氣盛,自然會開些奇花,沒想竟能引來你這等山精妖怪,最好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風漸停,從風中竟走出一個男兒,面紅齒白,風姿颯踏。
“你說誰是山精妖怪。”諦聽怒吼
“你是什麼妖怪,身上竟長出魚鱗,可惜卻配了張狗臉,這等樣貌還敢出來嚇人。”
諦聽雙眼通紅,喉結中發出低吼“本神名為諦聽”,
那人嗤笑“什麼諦聽沒聽過,小小狗精也敢稱神,怕你連神什麼模樣都不曾見過吧。”
諦聽怒目圓睜,喘着粗氣,怕若沒那喬松攔着,它早就衝過去咬碎那人的喉嚨。
矮子玩弄着手中草葉道“想來您是見過真神的主兒,小女請教,何為一切眾生覺性的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