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對決
回到前街大屋,我也沒理彩黑白無常,直奔牢房,房門上面密密麻麻滿帶封條的。
這回好了,禍精四公主被關在右邊兒,緊挨着五公主的牢房。
二位此時刻正在隔牆談心。
“我說四姐,我的甜心假洋妞砸,像你這麼牛逼大沙燕兒的主兒也會被關起來拘拘了,這事兒可值得研究。”
“五混賬你給老娘閉嘴,老娘是主動進來的,能關住老娘的籠子還沒設計出來涅。”
“嘖嘖,真難得你有自首的覺悟,我真佩服,你要早這樣咱們地府早就太平了,咱跟他們商量一下,把咱倆關一屋裏研究,我這屋比你強,最起碼沒貼封條啊!”
“關在一起你不怕老娘能死你啊!”
“來啊,我親死你,你想能死我的想法有多深,正好是非常值得研究的課題,你這廝就欠來個站籠。”
禍精師姐一眼看見了我。
“通房大丫頭,給老娘做飯去啊!就是犯人也得吃啊!”
“哦,您想吃點兒嘛?”
“先來個牛仔骨,牛要最新鮮的,噗嗤一刀就消停的那種,兩刀的牛不要,西蘭花炒四季豆,生猛海鮮大竹籃,一瓶葡萄酒,要波爾多的1950年的,記得把老娘的酒具拿着,就是我的專用酒杯和湯匙,麻溜的老娘餓了。”
“美死你了,丸巴淡。”
“對,我那份兒也得跟混賬四姐一樣,多一樣可以,少一兩不成,研究問題耗費腦力。”
回到倉庫取食材,到酒窖拿酒,做飯,回到屋子去她的混賬餐具,酒杯,還有那把勺子。
剛回到牢房,就被孫孫孫攔住了。
“對不起,上面有命令,派專人送飯,您就回去吧!”
“回去?老娘辛辛苦苦做的飯,說拿回去就拿回去?”
“沒辦法,上面的命令。”
我指着孫孫孫的鼻子開罵。
“行啊!這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孫孫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老娘現在還是寵物總管,把老娘惹急眼了,我現在就把四公主放出來你信不信吧!”
“您怎麼真急了,您送您的。”
我一把推開孫孫孫,進了牢房,先給五公主送飯,然後又來到四公主跟前。
“飯菜和酒還有你的破勺子。”
“都這樣了還得瑟窮講究,還用勺子。”孫孫孫小聲嘀咕
我心想你懂個屁,有這破勺子想神馬時候跑都可以。
入夜,我搬了把椅子坐在牢房門口。
禍精師姐如期而至。
“四公主,您這就走了啊!”
“阿姐豈是池中物,乘風破浪關不住。”
“我看你是又瘋又浪閑不住,您那些時尚名牌兒,寵物神馬的都不要了?”
“比起這次捅的婁子,都是身外之物啊!”
“不是您怕什麼呀!您可是地府四公主!”
“輿論攻勢啊,我的冤種師妹,人間這玩意兒厲害啊,鍵盤俠活人能整死,死人能鞭屍,地府現在也流行,其實也不是阿姐怕輿論,我怕那三位老爺受不了輿論,真收拾我。”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她究竟怕誰。
“您就不能等我明天去油鍋地獄報道您在出去浪。”
“也對啊!”
轉身又回去了。
簡直無語,我的冤種師姐啊!
你才是真真正正的冤種。
第二天天明,我出了公主府,到油鍋地獄報道。
路過盜祖祠,門上已經多了一個免戰牌——主人不在,罵街隨意,敞開了不用客氣,塗鴉自備噴漆,雕刻自備錛鑿斧鋸。
走馬上任,正看見兩個臭小子在聊天。
“哎,哥哥你聽說了嗎?咱們新來的頭兒是個女鬼差。”
“嗨!女鬼差成不了氣候,放心踏踏實實的混吧。”
“女鬼咋了?我聽說這可是四公主的手下。”
“還四公主,四公主都進去了。”
“你這消息不靈通啊!聽說早就跑了。”
“這下兒可又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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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鞭子指着它們。
“你們倆個混賬小子嘀咕什麼那。”
“我們是覺得您老人家怎麼顯得悶悶不樂的。”
兩個小子伸手好像要撓我痒痒,撓着撓着就奔臉來了,手指頭像鋼針一樣,掃的我臉生疼。
這裏的水牢靜悄悄,大耗子的鬍子在我臉上掃。
“喵個咪的你個抄便宜的。”
抬手給大耗子一個大嘴巴子。
只有一隻左手能用,並不妨礙我輕鬆破解掉綁繩。
仔細一看,旁邊還坐着個皺皮老肥婆。
焦黃的頭髮,紅眼珠,肥厚的手,一身兒褐色的傭人服,腳下一雙大靴子。
手裏端着個盆子,裏面不知道放的神馬豬食。
“吃飯了。”
這廝說完兩隻眼睛就直勾勾盯着我。
“吃你妹的,趕緊把老娘背出去。”
“這你都能認出來?”
“廢話,認不出你也能聞出你的味兒,劈開你腦袋認得瓤子”
“那沒意思不玩兒了。”
混賬站起來就走。
“你得帶着我啊!”
“這樓裏頭還有好多地方等着老娘探索發現那,等着你的真心人吧!這周圍除了一條花臂傻狗正在睡覺,也沒看見其他看守,牢房門大開,你自己都能溜之呼。”
於是見證一個皺皮老肥婆變身的時刻
一躍而起跑沒影了
鞋都甩飛了
我嘗試着活動身體,手掌流血的地方被包紮好了。
看來這貨還是幹了一些正經事兒的。
勉強起身,有些搖搖晃晃的扶牆派。
正在這時候,水池正中央出現了一個漩渦。
這又是神馬怪?
隨着水漏了下去。
從裏面冒出一個怪物。
“尼斯湖水怪啊我的擦的拉!”
仔細一看是顆人頭
有鼻子有脖子的
這位臉上都是臭泥,看着有些眼熟。
“這不是九爺嗎?”
“好說,有飯嗎?”
“這個您看行嗎?”
我指了指豬食盆子。
“您這是打哪兒來?”
“掉坑裏了,那車吃的都吃了,然後就上不來,然後我就挖地道,挖就……”
稀里呼嚕嘁哩喀喳。
“還有嗎?”
“您說那?”
“肚子還餓!”
“那您得跟着我,還不能讓我被別人擒住。”
“啥是逮住?”
“就是別人抓我衣服。”
“敢!那誰擒你,我就擰他腦袋,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大烙餅,炸油條,醬牛肉,烤麵包,巧克力蛋糕,蘋果派,煎餅果子來一套,白菜豬肉燉粉條。”
“您先扶我起來。”
“扶着你太麻煩,乾脆背着吧!”
於是擰九爺背着我——李春夏牌兒豬肉燉粉條出了水牢。
周圍真的一個看守都沒有,除了遠處趴着那條花臂狗,目前看起來睡得賊拉香。
“這玩意兒能吃嗎?”
“生吃啊您打算!”
“啊對。”
“這好像是條東洋狗,好像在那本畫冊里見過,這玩意兒別在有毒吧,您那爪子,能老實點兒嗎?抄老娘便宜可是下場慘慘。”
我就覺得後背上有隻爪子在爬,仔細一看,是一隻貓,這不是那個半吊子女巫的那隻叫米粒兒的英國藍短。
我只覺得腦袋子嗡嗡的,這喵怎麼在這,這幫西洋鬼明顯是在抓那個半吊子女巫,莫非她已經落在了對方手裏。
正想着就覺得耳旁惡風不善,忽的一道黑影撲了過來。
花臂破狗直奔老娘的脖子咬將開來,把九爺嚇了一跳。
“休傷我鹵煮。”
說話間已經伸手抓住狗腿,扔了出去。
我和藍短也被甩飛了。
好在我跟賊老頭修鍊了多年的平衡力。
單手撐地,穩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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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是你了,去吧米粒兒!不對,你現在就是湯姆,對面就是斯派克,打丫的。”
藍貓淘氣一炸毛,直撲花臂破狗,在交鋒的瞬間拐彎逃走了。
武大郎玩夜貓子,這西洋寵物果然跟主人一樣,給機會不中用啊!
仔細一看,也不怪這假湯姆跑路,是敵人在變化。
這花臂破狗不知道練的神馬旁門左道,身上的紋路顏色變成了暗紅,背上升起來一個光圈,周圍還有好幾個火球。
“炸元宵你沒事吧!”
“咋又換了一個?這要有個兩三天你還不來一出滿漢全席。”
花臂破狗又往上撲。
“你敢打老子的地三鮮,老子跟你拼了。”
擰九爺一手拖住狗的下巴,另一隻手去抓火球。
“找死啊你!”
我心想完了,這下毀球子了。
仔細一看。
這位爺把火球給揪下來了。
大肉丸子扔之乎的。
直接吞了
意猶未盡咂咂嘴
還要在揪
花臂破狗一聲慘叫掉頭就跑。
站在東洋鬼身後狂吠。
又是那個長得像紅眼兒耗子一樣的。
“精彩絕倫,沒想到你們中原地府還有如此高手,實在佩服,不過我還是想勸你投降。
“有什麼好處!”
“要什麼都好商量。”
“真的啊!我就覺得你這囫圇腦袋不錯,長得跟他娘的個火龍果一樣,擰下來給爺啃幾口解解飢荒。”
“丑鬼!”
“你好看,瞧你長得那個孫色!”
“我說九爺,他長得真比您好看,打死他你就是第一美男了。”
“閉嘴吧鯡魚罐頭!”
“你找死!”
紅眼兒耗子東洋鬼飛起來一掌泰山壓頂。
“吃飯要緊挨打站穩反擊要准下手要狠
打那兒給你那兒。”
這位爺打架滿帶念口訣的
不過就這個混濁懵愣,也別指望他念個大羅法咒神馬的出來。
說是遲那是快
耳輪中就聽見梆的一聲,紅眼耗子一掌正中擰爺的天靈蓋。
這一下把他的胳膊彈起來老高。
這小子當時也是一愣。
在看擰爺滿臉通紅,比那紅眼兒耗子腦袋紅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猛然間把嘴一張。
我一看壞了,這是要吐血。
那知道從他嘴裏噴出個火球。
紅眼耗子竟然木雕泥塑一般
這一下火球正打在他身上,像破風箏一樣撞塌了一面水泥牆,在看這傢伙,紅眼耗子火龍果變成了小白鼠大白蘿蔔,牙關緊咬不動地方了。
我趕緊去看擰爺。
這位爺坐在地上。
“您怎麼樣了,不要緊的吧!”
“丸子跑了,我餓了!我要吃飯飯。”
一位彪形大漢坐在地上兩隻腳互相搓的壯觀場面。
他一眼又看見了花臂狗,擦了擦嘴角的眼淚。
沒想到那狗日的一聲狂吠,掉頭就沒影了。
他又看了一眼紅眼兒耗子。
“九爺,我知道您的想法,不過那屬於兒童不宜,西遊記都不敢這麼演。”
“我餓啊!肉餅你不管我了,我要吃西紅柿炒雞蛋越吃越混蛋。”
繼續兩隻腳搓搓。
“我的爺,咱先上樓,樓上有吃的。”
“你可不興騙我,炸醬麵。”
“那兒能啊!我騙過您嗎?剛才您不是還吃一了個丸子嗎?”
“可是丸子跑了啊!”搓搓搓。
“我知道,咱們先上樓。”
我心想上面那層還關着我的兩個湊數用的隊友老譚頭和大咩羊那,先把他倆救出來再說。
於是擰爺背着我走樓梯來到了上一層。
我示意他注意隱蔽。
遠處的小屋有一張桌子,兩個西洋鬼看守正在喝酒,身邊放着手槍和衝鋒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