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寶現世
飯點，理解為中午飯或下午茶都行，陽光通透，天空乾淨、清澈、無雲。工人們陸續下班，享受着縷縷短暫的空閑時間。
“媽，發財了？我不要吃肉沫。”
有肉吃本來就讓李小米將信將疑，肉沫不也是肉嗎？
“大餐，亨利牛扒，不想去就回家吃泡飯吧。”
“我是不是聽錯了，這種事是不是千年等一回啊。”
這裏的工人雖然工資高，但有罐頭鹹菜吃算不錯了，牛可是快瀕臨滅亡的物種，吃了真會折壽的。亨利牛排可是頂級食物，摸一下都會令人神魂顛倒。
區中心的美食街，在這裏只有一家餐館營業，孤零零的甚是可憐。其他的餐館都是荒廢的狀態，價錢高沒人租。法律是不準低價房租，就算沒人住也是要空置的。所以整條美食街陰暗晦澀，牆面上都有些斑駁的痕迹。
來到餐館裏卻沒有想像的那麼糟，這裏人頭攢動，服務員滿臉是汗，顧客也是吃得揮汗如雨，一派祥和。老媽要了一個靠窗的包廂，“威特，”嗓音稍微有點尖銳，好久沒來下館子了，有些生疏。“亨利兩份，七分熟！”
“有戰斧沒？”李小米想得寸進尺。
“先生，牛肉都是要進口的，戰斧屬於違禁品。”
“戰斧你個頭，砍死你就有戰斧了，”小米媽媽瞪了他一眼，“兩份牛扒加兩杯冰可樂！”
侍者走後，李小米興奮極了“老媽，老闆漲工資啦？”
“沒，收了外快，老闆不知道的。”
“多少？20金？”
“沒多少，區區800金？”
800金，現在賣人都沒800金，“撿到寶了？”李小米驀然怔了一下。
“別說出去，今天在357區域漫無目的閑逛，迎面高速衝來一蝶形飛行器，本來以為要與我的載貨船撞上了，沒想到對方一個急停把我嚇出一身冷汗。”小米媽盡量壓低聲音，“你猜後來發生什麼呢？”
“我猜，後來那飛碟呼叫你：要買碟嗎，我這有新鮮出爐的瓷碟，一銀幣兩個。”
“沒，看到飛碟后我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好似被催眠，感覺冥冥之中有人對我說：你好人類，我剛從太陽出來，一不小心水蒸幹了，需要水。不白要你的，我用恆星石跟你換。”小米媽媽記得不是很清楚，她不敢相信從寂滅的真空能傳到聲音，像是易如反掌一樣。“等我醒來，像是做了一個很久的夢。去檢查一下水箱，少了一桶水，旁邊卻多了一個匣子，匣子裏孤傲地躺着十塊晶體泛着白光，很溫暖像是永生不滅的那種感覺。”
“恆星石，哇歐，老媽你真會編，太陽那樣的高溫，那破飛碟怎麼進去的，”李小米絕對不信，老媽一定是故意騙人的！
“不信沒關係，自有辦法去讓你相信的；”小米媽撐開手，挽起袖子，說道：“你記不得，我手上那個疤，以前幹活不小心劃破，縫了十幾針，留下一個像是-干-字的疤。”
“那個疤，”小米可是記憶深刻，那個疤翻過來就是個-土-字，他一直說他媽是個老土。
“你仔細看看，還有嗎？”
李小米湊了上去，差點要拿放大鏡了，“沒啦，你是用了粉底，瑕不掩瑜。”
“想像夠豐富，你擦擦，”
他發現老媽手臂光不溜秋的，皮膚如嬰兒一般。“哪去了，魔術？障眼法？”
“自動癒合了，你看我皮膚光澤，是不是回到了十年前。”
“我說你能別這麼自戀嗎？”
“告訴我？”李小米不是簡單地驚詫，必須得到答案。
“沒什麼，握了一下石頭。”
“石頭能治病？”
“沒病好嗎，那石頭只要握在手中就感到很溫暖，一股熱流從掌心傳遍全身，然後就是覺得那疤痕痒痒的，酥酥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真是太神奇了，比看了一場馬戲還興奮。”
“呀哈，石頭全給我！”李小米想像孩子那樣索取無度。
“賣了，”
“你800全賣了？”李小米麵臨崩潰。
“一顆，你以為我是豬呀。”
“半豬，如果是我一顆不賣。”
“有錢，加幾個菜。”李小米覺得有錢人一定要不依不饒。
“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聽好：豬肉燉蘑菇、土豆燉牛腩、清炒蝦仁、紅燒茄子、香辣茄子、蒜蓉白菜、西紅柿雞蛋湯、清蒸鯉魚、糖醋排骨、麻婆豆腐、涼拌白菜、酸菜魚、清蒸螃蟹、水煮青蛙、西葫蘆、西葫蘆肉丸、油炸菠蘿包、油爆花生米、油炸黃瓜。”
“不多，有個要求，要全吃了。”
“好，我下地獄吧，”李小米咬了咬牙。
過了不久，食物端了上來，侍者行雲流水般地擺好了刀叉。他望着巴掌大的牛扒，充滿着濃郁的肉香味，有一種立馬消滅的衝動，實在是太誘人了。
“別急，祈福，”小米媽信教。
科技在發展，宗教也在潛移默化着。歷史中記載的教派如：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早在許多年前被東正教所替代。原因是教義太啰嗦，人們只求一片安寂，一縷陽光，一句祝福，一個心愿。
李小米沒有這個習慣，但也不抵觸，喃喃自語道：“真正的吃貨敢於直面粗壯的大腿，敢於挑戰隆起的小腹。”然後宛如一個食神狼吞虎咽起來，直呼“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啊！”
吃飽喝足后，一個壞的想法油然而生，“老媽800金能分贓嗎？我已經好幾個月沒領撫恤金了。”
“2金，”
“吝嗇，我還是你親兒子嗎？”
“撿的。”
“算了，給我2金，沒見過這麼摳門的媽媽。”
“對了，石頭給我一塊，我屁股上也有塊疤，算是襠物之疾。”李小米想騙一塊這種寶貝。
“美容？多給你10銀幣去理個髮。”
“借，用完還你，絕不拖欠。”
“藏保險庫了，別急，晚點給你。”
“修復皮膚疤痕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肯定有貓膩！要是一下就能除疤，開整容公司得了！”李小米邪魅地笑着。
結賬之後，餐館裏陸陸續續少了食客。他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感覺自己脹得能滾回去。但更期待的是那些石頭，很快小米媽媽領着他回了自己工作的廢品站，神神秘秘地從保險庫取走了匣子，然後找了一個沒人的休息室。
“怎麼樣，沒騙你吧？”小米媽媽打開匣子從中拿出了一顆豌豆大小的晶體，那晶體琥珀色，從內而外散發著光，這種光及其溫暖讓人感官顛覆，它似乎想顫動，又想發出聲響，是一個活物一般。一看就是不同凡響東西，很值錢的那種。
“歸我了，下星期還你，”李小米像是中了彩票一樣，這是一種暴發戶的心態。然後他把石頭放進一個不透光的袋子裏，匆匆和母親道別，回到了學校。
去廢品站又一次撿到了寶，久旱逢甘霖，好事又碰上了。進了校門，回到自己的宿舍，天還沒黑就意味着學區沒有轉到太陽的背上，只是陽光不像午間那麼明亮，漸漸地模糊起來。
李小米小心翼翼地把石頭從不透明的袋子中拿出，就像煎雞蛋怕把雞蛋殼打入鍋里。那枚晶石光芒卻比裝進去前更加耀眼，“哇哦，”他感嘆了一聲，毫不猶豫把晶石握入手中，等待着奇迹的發生。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好似汗毛都沒掉一根，“繼續，”又握了三分鐘，突然間頭暈目眩，身體發軟，栽倒！
“醒醒！”一個少女的聲音。
迷迷糊糊地，李小米從地上站了起來，看錶9點，入夜了，環視下四周，晶石還在手上，“沒人啊！難道是女鬼索命？”
“你才是鬼，”這聲音不是空氣中傳來的，像是心靈感應直通大腦。
“你誰呀？”
“我？就是你呀！”少女回答。
“我是男的，”李小米愕然。
“蠢豬勒，我是你的右腦，剛覺醒不久，現在同化知識中。”
“大腦能娘娘腔嗎？”
“不知道，可能你天生的吧。”
李小米絕對不信，心想：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產生了多重人格，這是電影裏才有的情節。
“豬，果然是豬，人格分裂會變性嗎？”
“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我沒說出來你就知道了，”
“不知道，我是你的右腦不是電腦。”
“賬戶：迷糊，密碼：xm5211314”這是李小米ai的賬戶密碼，少女把它讀了出來。
“暈，真的來了一尊要供奉的活菩薩！”
“綽號豬頭，智商105，果真是大豬頭。”
“腦袋長我身上，有什麼好笑的，五十步笑百步。”李小米眉毛擰成了一個結。
“大腦智商是有差異的，告訴你吧，我剛才測試了一下——200，全宇宙最高！”少女說。
“全宇宙最高不是300嗎？”李小米不屑。
“那不是人好嗎，那是智能ai，土豹子。不跟你瞎說了，我才不是你的右腦，我是貯存在你右腦里的生物智能，別認為地球人腦袋會覺醒。豬也是兩個腦，覺醒了不是比人還聰明？告訴你：你不是地球人，來自聯邦，地外文明。聯邦人有極少一部分人擁有祖輩的傳承，可以在20歲后覺醒成為超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