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意外的反應
果然在幾個掌柜的準備再問一下會長椰子的具體情況的時候萬管事說：“聽說只有外面青綠的椰子才有清甜的汁液，像這種已經老了的椰子怕是沒得汁液喝了。”
萬管事話音剛落好幾個掌柜的就立刻將手裏拿着的椰子放回去，生怕再多拿一會這次科買的苦差事就要落到他們頭上。更多的人也是在心裏說：“就是嘛，萬管事為人那麼小心眼，撫州知州又那麼貪，怎麼可能有好東西給葉杏。就是這次不知道葉杏還能怎麼辦嘍。”
“葉小娘子，你鋪子裏那麼多嶺南的果子想必對這也很熟悉吧，這次就還是要麻煩你了。”有好事的人這次也不等萬管事發難了，他們反倒是直接就要把這東西扔給葉杏。
只見今天葉杏不僅從始至終板着張臉，完全不見之前和氣生財的和善樣子，只硬邦邦地回答道：“我又沒去過嶺南，又怎麼知道這東西怎麼做。再說了，我已經承擔了多次科買，怎麼著這次也輪不到我頭上吧。”
這倒是所有人沒想到的，他們還以為葉杏這次也會硬杠到底。萬管事以為葉杏終於要認輸了便繼續逼迫道：“葉小娘子怕不是在說笑吧，您之前那麼多次科買哪次最後不是掙錢了，這全府城的人可都是看在眼裏的。還是說你就是故意不想為行會分擔才這樣的？”
“萬管事，這褐色的椰子的確已經老了，當地人都知道這個沒法喝了。再說這椰子外殼堅硬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打得開的，你又何必惡意揣測呢？”嚴牿終於是看不下去萬管事小人得志的嘴臉，他去過嶺南自然知道這個東西就是要趁着青綠喝汁水，撫州官府拉了這麼幾筐老椰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對，我還忘了你，你既然是潯陽府到嶺南做生意的第一人，那你一定有辦法把這個東西解決了。實在不行你就把它像詩文里說的那樣當裝飾，反正你從嶺南也賺了不少錢買下這點東西不算什麼。”萬管事言辭之間威脅嚴牿，如果他再替葉杏說話就要讓他代替葉杏科買了，說不定以後也會針對他。
“你簡直欺人太甚！”嚴牿小小年紀就出來行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萬管事論噁心的程度依舊能在他行商過程中名列前茅，他簡直怒不可遏。
葉杏朝嚴牿搖搖頭讓他不要再說了，她直面萬管事道：“您剛才口口聲聲說我不願意為了行會做貢獻，那請問我前幾次科買是什麼，我用科買的東西賺錢難道也是我掙來的？那麼請問萬管事這麼些年為了咱們潯陽府行會做了什麼貢獻？”
“我，我在府城十餘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裏！”萬管事冷不丁被葉杏這麼一問他還真相不出自己做過什麼好事，只能大嗓門地把問題甩給在場的其他人。其他人也都縮着脖子不吭聲，他們既害怕萬管事身後的靠山又實在不想忍着噁心說萬管事為行會做過貢獻，一個個只當自己聾了啞了一般。
“這個東西我見都沒見過竟然就言之鑿鑿讓我買了去賺錢，我看萬管事倒是神機妙算，指不定他才能知道怎麼處理這個東西。”葉杏也懶得跟他們表演虛假和平了，直接將科買的事情推到萬管事身上。
萬管事自然不服，兩個人唇槍舌戰、你來我往好幾個回合，葉杏面無表情，講話不緊不慢總之就是不跟着萬管事的話頭說反倒把萬管事氣的七竅生煙，差點跳腳罵人。讓邊上一眾大小掌柜驚得合不攏嘴，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有人能把囂張跋扈的萬管事氣成這樣，他們包括童管事和嚴牿都認為葉杏現在破罐破摔，乾脆跟萬管事撕破臉以後也不打算在潯陽府做生意了。
“都給我閉嘴，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萬管事趕緊把你的帽子戴好，也是在府城有頭有臉的生意人，怎麼搞成這樣。”會長用拐杖用力地敲幾下地讓下人把兩個人分開，順便讓萬管事將激動之下扔在地上的帽子戴好。
萬管事悻悻地將地上的帽子撿起來戴好，葉杏閉了嘴則依舊是那副冷酷倔強的模樣。這讓會長不禁想起前幾天沈涉和曾楚特意去拜訪他，談到葉杏的事情。會長在第二次萬管事提議葉杏科買的時候就知道他要藉著行會收拾葉杏，但他並沒有採取行動，反而任憑事態發展。
“那您就等着看葉杏被萬管事他們整得在潯陽待不下去，以後這行會到底是您說了算還是萬管事說了算？”曾楚見會長直言要放任事情發展急了，他只差沒說乾脆這會長讓萬管事當得了。
會長看着年輕氣盛的曾楚無奈地說：“不這樣也還能怎麼辦，這事情明面上撫州知州交給行會的任務，我推脫不得。望眼整個潯陽府成只有她葉杏能用科買的東西做出賺錢的東西，難道我還要強逼着別的商鋪接手嗎？若是撫州知州明後年就要調離潯陽府那我興許還會為了行會跟他爭一爭，可他去年才上任，還要在撫州四五年，我們行會哪裏折騰的了那麼久！”
曾楚聽了又急又氣只能踱了幾步坐下，沈涉見會長竟然一下子肯把實話說出他也開門見山說道：“會長的顧慮我們明白，可是繼續放任事情發展下去難道對行會真的好嗎？我見這段時間許多掌柜的都往萬家瓦舍跑，想來是想討好巴結他了。會長雖然年歲已大，但想來也還可以為行會做事許久。”
“這些我自然都看在眼裏，只是這件事情只要等着葉小娘子服軟我就能給她一個台階下，不至於讓她在府城做不成生意。”會長當然不會允許萬管事膨脹到直接將他架空，而是等着葉杏認輸，到時候他就可以出來打圓場，葉杏損失一點東西讓知州夫人消氣這事情便可以結束了。
曾楚和沈涉怎麼不知道會長打的什麼算盤，曾楚簡直要被氣笑了，而沈涉則拉住曾楚讓他注意收斂一些。沈涉只能再給會長下一劑猛葯：“難道會長不想搶佔先機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