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劉翠蓉被打
見老娘一臉為難，小曦甜拱了拱身子，小手在顧氏臉上抓了抓。
她其實是想摸臉的，但‘小爪子"不好使，只能變成撓了。
「啊！咿呀！啊啊！」小曦甜說了一通嬰兒語。
但沒人能聽懂。
小曦甜暗暗嘆了口氣。
她是想說，家裏可以放心辦席。
至於食材嘛，就交給她好咯！
「小姑姑真可愛，阿奶，我能帶小姑去釣魚嗎？」雲金山問。
他們剛到大水村時，就看到臨村不遠的山坳處，有一片廣袤的湖泊。
那裏山清水秀，周圍長滿了茂密的樹林。
「不行！」顧氏一口拒絕，「你姑姑太小了，不能吹風！」
「那我跟哥哥去釣魚！」雲金山一臉興奮。
一想到小姑姑能喝到鮮美的魚湯，他心裏就一陣歡喜。
雲金河也是滿臉期待，眼巴巴的看着顧氏。
雲老頭拿煙袋鍋瞧了瞧他們的頭，「你們跟我去地里走走，不許亂跑！」
劉翠蓉吃飽喝足，便回屋眯覺去了。
他們昨晚剛搬進來，家裏亂七八糟，滿是灰塵。
有的地方根本下不去腳。
還是顧氏帶着趙桂花，又擦又洗，忙得腳不沾地。
這處宅子佔地面積很大，光倉房就有兩間，裏面有壞掉的桌椅板凳和雜七雜八的物件。
東西耳房各四間，柴房一間，后罩房兩間，院中央是一口手搖式古井。
「娘兩銀子就能買到這麼大的宅子，咱們真是賺翻了。」
趙桂花頭上繫着一抹方巾，手裏拎着水桶，樂得眼睛都沒了。
雲老頭和雲二滿帶着兩個小子上地去了。
家裏就剩三個女人和小曦甜。
要想把這麼大的宅子打掃齊整，一天工夫是不夠的。
顧氏微微一笑，癲了顛懷中的小甜寶，臉上掛滿了寵溺和疼愛。
「娘，甜寶困了，把她抱屋睡吧！」
「恩！」
小曦甜四仰八叉的躺在大炕上，熱乎乎、暖洋洋的，很快便睡了過去。
突然，一陣詭異的聲音自屋外響起。
小曦甜撓了撓耳朵，睜開雙眼。
「吱吱，唧唧......」
小曦甜眉梢微挑。
這個面部表情是她這幾天學會的。
什麼聲音？
又尖又細，好像是......
她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叫聲。
但不是這個世界。
「吱吱，唧唧唧......」
詭異的叫聲再次傳了進來，小曦甜內心有些不安。
她長得太小了，若是有不好的東西靠近，她就等着被提溜走吧！
恰在這時，劉翠蓉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呀，就你自己啊！」劉翠蓉噙着一抹笑容，脫鞋就爬上大炕。
小曦甜：「......」
你別過來好嘛！
誰知劉翠蓉從懷裏摸出一個紙風車，在小曦甜面前晃了晃。
這是她親手做的。
彩色的剪紙裁成正方形，對摺後用釘子釘在筷子上，樣式倒也精美。
「甜寶，喜歡嗎？」劉翠蓉吹了吹紙風車。
小曦甜偏過頭去，不想理她。
劉翠蓉卻把她抱在懷中，狠狠親了她一口，「福氣延綿，福氣延綿。」
小曦甜手腳亂蹬。
二嫂，你很煩誒！
老娘呢，大嫂呢，趕緊回來呀！
「甜寶，你一定要保佑二嫂健健康康的，漂漂亮亮的，往後二嫂有什麼好吃的都給你帶來！」
說著，她把紙風車塞進小曦甜的手中，又從懷中摸出兩塊糖，「你瞧，二嫂給你帶糖來了！」
小曦甜皺了皺小鼻子，伸手去抓糖。
劉翠蓉沒給她，笑眯眯道：「這麼吃會噎到的，你等着，二嫂給你沖糖水喝。」
劉翠蓉抱着她走進廚房，爐子上正好溫着一壺熱水。
她找來大碗，把糖塊沖開了。
小曦甜眨了眨大眼睛，突然對二嫂有些刮目相看了。
劉翠蓉抱着小姑子回到炕上，待糖水不燙了，便一勺一勺的喂她。
真甜呀！
小曦甜舒服得眯起眼睛。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皂角放哪兒了呢？」趙桂花推門走了進來。
正好看到劉翠蓉坐在炕上，抱着小甜寶喂她喝東西。
「你喂她喝什麼呢？」
趙桂花瞬間火了，衝過去抓起大碗就摔在地上。
然後一把將小甜寶奪了過來，隨手就扇了劉翠蓉一耳光。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劉翠蓉的頭偏了過去，髮髻也散落下來。
趙桂花的脾氣一向很好。
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火。
但小甜寶是全家人的底線，她決不允許劉翠蓉動她一根手指頭。
「大嫂，你憑什麼打我？」劉翠蓉捂着臉，大顆大顆的淚珠淌了出來。
委屈。
太委屈了。
「那你說說，給小甜寶喝什麼東西了？」趙桂花一臉嚴肅。
「那是糖水，我還能謀害自己小姑子不成？」
劉翠蓉大聲辯解。
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也怪她平日裏女干懶食饞，心眼子賊多。
給全家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趙桂花見她不像是說謊，又看了看小曦甜手裏的紙風車，放緩語氣道：
「爹娘說了，讓你離孩子遠點兒，剛剛也是我太衝動了，不該對二嫂動手！」
劉翠蓉不接受她的道歉，氣鼓鼓的下炕穿鞋。
路過小曦甜時，親了親她的小腦門，便回到自己屋去了。
「唉，這人......」趙桂花長嘆一口氣。
小曦甜抬起小腦袋看着她。
大嫂，你冤枉二嫂啦！
眼下不是操心這事兒的時候，她得把那個‘髒東西"揪出來。
「啊啊！」小曦甜捏着趙桂花的領子，小手指着外面。
「你要去曬太陽嗎？」
小曦甜點頭。
來到院子，趙桂花驚奇的發現，兩隻母雞中間不知何時混進來一隻大公雞。
紅通通的雞冠子，肥溜溜的身軀，起碼有七八斤重。
小曦甜的眼睛在屋頂上來回掃視，確定那個東西還在，便‘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
「怎麼了甜寶？」趙桂花還沉浸在大公雞的喜悅當中。
小曦甜指了指大公雞，又揮動着小手，給大嫂做提示。
趙桂花一臉蒙圈，「甜寶是想摸摸公雞？」
小甜寶搖頭。
不是呀！
趙桂花見小曦甜比劃了一個剪刀手。
心裏愈發納悶，「剪子？」
她沉吟片刻，忽然反應過來，「你是想殺了它吃肉，對不對？」
小曦甜長吁一口氣。
是的了。
於是，趙桂花提着菜刀，把雞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