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穿越海底

碧藍色的海水，波光粼粼。倒映着藍藍的天空，已經分不清楚哪裏是天、哪裏是地。天地間，已混為一色。

他們站在大海中間的一塊礁石上。這塊礁石不大不小，剛剛可以容納下他們。

殷雯雯環顧四周，入眼全是海水，不見一絲其他。不由得惆悵起來。

“我們是不是要召喚一隻大海龜，馱着我們過海？”殷雯雯看着望不到盡頭的海水，玩笑着說。隨即偷偷看了眼，灼華懷裏的小狐狸。小狐狸垂頭喪氣的趴着，一動不動。

“我抱抱它吧。”殷雯雯討好的詢問灼華。

灼華笑着把小狐狸舉到她面前。

殷雯雯高興的緊緊抱住小狐狸，一隻手輕輕的摸着它的頭，溫柔的說：“小九尾啊！別難過，你還有我們呀！還有我啊！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呢？”

小狐狸這才緩緩提起頭，圓圓的眼睛看着殷雯雯。隨即又無力的倒在她懷裏。

殷雯雯低頭親了一口小狐狸。

“我去前面看看，有沒有路。”風吳說著，幾步凌空飛了出去。速度快的驚人，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殷浩望着深不見底的海水，突然問：“魚，在水裏應該不會被淹死吧。”

“自然。”李洗塵回答。

殷浩點點頭，滿意的說：“我去水裏看一看。”說著心念起變身訣，轉眼變成了一隻大鯉魚，躍下海里。

殷雯雯見此目瞪口呆。

李洗塵對變成魚的殷浩說：“你不用變成魚，在海里行走也沒問題的。”

殷浩隨即變回人形，卻發現自己竟然是站在海面上。他驚訝的在海面上來回走動，如在平地。

他看向李洗塵：“怎麼回事？”

“你已經學會了無窮之變，世間萬物生靈的屬性，你已經全部具備了。在海底行走，又怎麼會做不到呢。”

殷浩點頭，面露喜色。隨即潛入海底，不見了。

“這個男人註定要成為王者。只有他，才有資格引來各路神魔去幫助他。”灼華感慨着說。

話音剛落，風吳遠遠騰空而來。

“全是水。看來我們只能往水下走了。”風吳落在礁石上，皺着眉頭說。

“我倒是會游泳，但是我不會潛水。”殷雯雯一本正經的說。

“那你別擔心，我可以給你造一個結界。”風吳拍拍殷雯雯的頭，哭笑不得的說。

“造結界我也可以。”灼華嬉皮笑臉的湊過來。

“滾開。”風吳飛起一腳。灼華反應異常迅速，馬上騰起懸在空中，嘲笑着看向風吳。

風吳斜眼看着他。剛要發飆。

殷浩從水底浮上來，走上了礁石。

“海底有一座古城。在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殷浩說，他看見風吳，又問她：“前面怎麼樣？”

“全是海水。沒有路。”風吳回答。

“看來，我們要穿越海底了。”殷浩說。“風吳，你做個結界給雯雯和洗塵。我們入海。”然後他又看看小狐狸，問灼華：“九尾，能入海么？”

“當然可以，它是九尾狐。”灼華失笑着回答，

小狐狸九尾從殷雯雯懷裏，探出頭，眯着眼看着殷浩。

九尾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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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說話的，但它幾乎不開口。

“我們走。”殷浩笑着說。順手摸了摸小狐狸。小狐狸頭一歪，甩開了殷浩的手，一臉嫌棄。

殷浩哈哈一笑。先入了海。灼華緊跟而下。

李洗塵說：“我不需要結界。”隨即也進了海里。

風吳造了結界，帶着殷雯雯也跟了下去。

他們一直向下，速度非常快。

不知道下降了多少千米，此時的海底，陽光早已經照射不進來，他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幸好風吳造的結界像一個大光球照亮了他們的四周。

終於，隱約中，他們看見了身下驟現的巨大古城。

古城如同一個海底大陸，龐大壯觀。建築高聳，雕欄玉砌，琉璃彩瓦，朱門金環，富麗堂皇。層層建筑前燃起的一盞盞燈籠托起的巨大橙色光芒，如同金色的光環，纏繞着巨大古城。

“這裏簡直是一座巨大的迷宮啊！”殷雯雯驚嘆的開口。小狐狸也從她懷裏探出頭東張西望。

他們緩緩下落，古城上方有一個巨大的保護罩。他們穿過保護罩，緩緩進入古城。

結界把海水分割出去，因此城內並沒有海水。但這裏沒有氧氣。殷雯雯還是離不開風吳的結界。

古城裏熱鬧非常，人來人往，人們身着長衫長袖，打扮復古。街頭嬉鬧的孩子手裏拿着風車，跑來跑去。賣貨的貨郎吆喝着自己的商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們笑容滿面，顧盼生輝。

他們站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生活在這麼深的海底，都是些什麼人啊？”殷雯雯好奇的問風吳。

風吳的表情很奇怪。

“都不是人。”風吳回答。

殷雯雯不解的看着她。

突然，一個小孩子舉着風車朝他們跑過來。他邊跑邊回頭對着身後的小朋友叫着，彷彿沒有看到他們。眼看着就要撞到他們身上。

殷雯雯在結界裏，慌忙想往一邊躲。已經是來不及。

殷雯雯眼睜睜的看着小男孩從她身體裏穿越過去，彷彿她是透明人一般。她震驚的看着這一幕。

接着，幾個小孩子又從他們身體裏穿越過去。

“風吳，怎麼回事？”殷雯雯拉住風吳，震驚的問。

“這裏都是幻象。”李洗塵搶先開口。

殷雯雯看向李洗塵：“都是假的？”

“是的。”風吳說。

殷浩看着熱鬧的街頭，感嘆着說：“是誰造了一個幻境啊，在深不見光的海底。”

“一定是陷阱。這是‘滅神陣’啊！”殷雯雯擔憂的說。

“很詭秘。”

“這麼熱鬧的街頭，一定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這一定是誰在回憶過去，才造了這樣的幻境。”灼華突然開口。

繁華的街道，整潔的佈局，連街角的柿子樹，也掛滿了紅紅的果子。這是怎樣的記憶才造的如此真實。

灼華的話音剛落，大家就看見，街頭緩緩走來一個異常美麗的女子，穿着白色絲緞的衣裙。撐着一把碎花的紙傘。步姿婀娜，裙角帶風。彷彿畫中的仙子從天而降。

四周的熱鬧，擁擠的人群，彷彿都被定格了一般。只有這個美麗的女子邁着輕盈優美的步子，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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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來。

“好美麗的一個人啊！”殷雯雯張大了嘴巴。

風吳與灼華面色凝重。

殷浩奇怪的開口：“你們發現沒有。這麼美麗的一個人，周身卻滿滿的怨恨之氣。”

“你若是她，便會懂了吧。”灼華沉聲說。

“你認識她？”殷浩問。

“天地間的萬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是造物之神。她的名字，我念一聲，都會覺得是冒犯。”灼華正色回答。

殷浩一臉驚訝。

殷雯雯也一臉震驚的看着灼華。隨即她又看看風吳，風吳的臉上竟還有一抹憂傷。風吳喃喃道：“我就是失憶了，也不敢忘記她是誰。”

連小狐狸都流露出悲傷之色。

她到底是誰？

美麗的女子緩步而來，停在他們面前。她看看風吳，忽然笑了，開口說：“原來是小風吳啊。”聲如琴聲，娓娓動聽。

“風吳給您行禮了。打擾到您的清修，風吳罪該萬死。”風吳深深一躬，頭都要扎到地上了。

“我見有人闖入，便來瞧瞧。”女子說。抬眼又看了看其他人，看見小狐狸，又開口：“小九尾啊。”

小狐狸從殷雯雯懷裏跳出來，跳到地上，竟然行了一個跪禮：“婆婆好！九尾給您請安了！”

女子笑着抱起小狐狸，和藹的說：“乖孩子。聽說你神力俱失，化不成人形了。等下婆婆教你‘神形訣’你每天修一修。”

“謝謝婆婆。我在神魔墓見過我父親的英靈，他把白羽弓給了我。我可每天渡一點靈力給自己。”

女子皺起眉頭，看向風吳問：“那一戰死去的神魔，都在神魔墓嗎？”

“是的。”風吳恭敬的回答。“我們是被‘滅神陣’送去神魔墓的，是要將我們困在神墓里。幸虧眾英靈撕開了結界，才使得結界露出了一個口子，我們才能走出來。然後就來到了這裏。”

“你在神魔墓可曾看見他？”

“不曾。”風吳答。

女子面色暗淡下來。隨即看見殷浩又問：“你又是誰？”

殷浩行禮恭敬回答：“前輩，我叫殷浩。”隨即把自己如何來到這裏，簡短的描述一番。

女子好奇的看着殷浩，連連點頭，說：“原來如此。原來是你。很好。他想借我的手除去你。豈不知，這萬年來，我一直在等着你。”她看向殷雯雯，隨即伸手一指，一束光穿破了風吳的結界，直落在殷雯雯的額頭。

風吳見狀，急急說：“天妃大人，千萬不要傷她。”

女子笑着說：“你喜歡的人，我怎麼會傷她。這裏只有她不能在海底呼吸。我點開她的神通，在海底，她便不再需要你的結界保護了。”

風吳聽了大喜，高興的說：“多謝！”

殷雯雯也高興起來。

隨即風吳撤掉了結界。殷雯雯大口的呼吸幾下。儘管空氣中沒有氧氣，她也覺得舒暢起來。

“多謝前輩！”殷雯雯高興的說。

女子又看向灼華，問：“你這隻鳳凰，是南山來的吧。”

“是的。”灼華躬身回答。

女子笑着點頭：“你可喚我一聲婆婆。”隨即看向殷浩：“不錯。不錯。就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