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重生閨蜜搶走氣運后01
震耳欲聾樂聲,節奏重得彷彿砸在心頭上一樣,瑾裏頭疼欲裂,腳步踉蹌着離開吵嚷的酒吧大廳。昏暗的走廊里,她也沒看前面,直接撞上一堵肉牆。鼻間是縈繞不散的烈酒氣息,還夾雜着淡淡的煙草味,是男人的身軀,還硬邦邦的。對方大概把她當成主動投懷送抱的人,慵懶地低笑一聲,就伸出手臂將她摟在懷裏。瑾里靠着堅.硬的牆壁,因為後背裙子鏤空的緣故,她感覺到牆壁傳來的冰涼,而身前男人灼熱的軀體幾乎是以親密的距離抵着她,盈盈一握的細腰被他的手臂牢牢鎖着。瑾里一手按着太陽穴,一手撐在男人身前,她也真佩服自己,在這個混亂的時刻,竟然還能因為這良好的手感而陶醉一刻。“抱歉,我、喝多了。”瑾里反應過來后,平靜地將字眼咬清楚,最後還忍不住打一個酒嗝,“嗝。”對方順勢將她鬆開,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棄她身上的酒氣。瑾里視線略過男人滾動的喉結,伸手扶着牆走向衛生間的方向。男人停留在原地,微微側目看向那道纖細的身影。那一抹雪白細膩的背,蝴蝶骨靈動得彷彿下一秒就要化為翩翩起舞的蝶。瑾里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打濕雙手,沾了水的手心貼在滾燙的臉頰上,她才感覺整個人清醒一些。【系統,我喝了多少?】瑾里壓着胃裏翻騰的不適感,感覺嗓子乾涸沙啞,整個人也像是踩着棉花一樣,頭重腳輕。她很快聽到系統的聲音,【就一杯。】瑾里:“……”好吧,這身體看來根本不能喝。瑾里是修鍊千年的錦鯉精,才修成人形兩年就不幸死亡,等她有意識時,她已經綁定一個快穿系統,開始打工人的道路!系統弱弱地反駁,【誒,這話就不對了,完成任務對宿主也是有好處的,可以重生啊。】瑾里懶得理它。系統說她要在每個世界收集錦鯉值,代替原主走完劇情,等她攢到足夠的錦鯉值,就能重生。聽起來有些虛無縹緲,但是瑾里沒有其他選擇。這是她的第一個任務世界,這具身體叫沈瑾里。原主本來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十六歲之前她都是父母掌心裏的小公主,然而她十六歲那年爸爸公司破產,就算變賣家產也沒逃得過負債纍纍。最後爸爸不堪重負走進奔涌的車流,半年後媽媽改嫁,對方家裏接受不了原主,於是原主從那之後便獨自居住在出租房裏。原主畢竟是女主命,她十八歲打工的時候被星探挖掘出道,自此進入娛樂圈,一炮而紅。而這個世界的男主廉景一直對原主有好感,但是性格使然,他從來不知道表達,便默默跟着原主進入娛樂圈。按照原定劇情,原主拍什麼火什麼,加上有廉景在內的男主男配的護航,最後自然而然走上娛樂圈神壇。可是現實里,原主的閨蜜陶敏重生了。陶敏知道這個世界是以兩個主人公為中心運轉的,她作為女主沈瑾里的傻白甜閨蜜,從一開始到劇情結束都沒有多少戲份。陶敏不甘心自己只是一個炮灰,於是那天她代替原主去打工,去接觸那個未來註定會火爆的星探,說服對方簽下自己,並且順利出道。現在五年已經過去,陶敏利用先知能力拿下所有好資源,順利站到一線。而原主失去所有機遇后,兩年前在讀大學的時候才出道,但是她沒有那麼幸運,那個小公司沒有資源就算了,有時候連培訓課的錢還要原主掏,所以她的生活變得格外艱難。男主廉景如今也是娛樂圈頂流,而且在陶敏五年來鍥而不捨的追求下,已然對她動心。陶敏昨天剛拿金豹獎最佳女主角,今晚她便將原主約出來喝酒。事實上陶敏知道她不能喝,也知道以原主這張臉,一旦在這裏喝醉,下一秒就會被豺狼虎豹給生吞活剝。系統也在提醒瑾里,【按照現有劇情推算,醉酒的沈瑾里在這晚被幾個噁心的男人侵犯,事發后她渾渾噩噩回到家,卻聯繫不上任何一個可以傾訴和求助的人,最後在小小的租住屋裏割腕死去。】瑾里彷彿能感覺到原主那股難言的絕望,還有刀片幾乎把手腕割斷的劇痛。她抬頭看向鏡子裏的女人,伸手將挽着的頭髮解下。散落的黑髮長而卷,柔順地披散在身前。烏黑的眼瞳,像是浸潤在泉水裏的黑曜石,因為酒氣上涌的緣故,她眼圈都泛着桃花粉,頰側皮膚白裏透紅。身上的黑色短裙的質量並不好,硬邦邦的有些硌人,但是穿在她身上卻一下子變得有質感起來。瑾里是顏狗,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原主有着攝人心魄的美,很合她心意。她低頭,從小包包里掏出口紅,加深唇上的顏色,感覺沒有那麼難受時,才離開衛生間。“沈瑾里。”透着陰寒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瑾里一抬頭,就看到靠在一旁,猶如黑面神似的廉景。廉家和沈家本來是世交,原主和廉景認識也挺多年了,不過在原主心裏,賺錢養活自己比什麼都重要,從來沒想過感情的事。這些年以來,在陶敏有意無意的挑撥下,廉景對原主越發陰陽怪氣,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差。這家酒吧人多眼雜,廉景也真夠大膽,只戴着一頂棒球帽,沒有其他掩飾,就大喇喇出現在這裏。那帽子下被染成藍灰色的頭髮很惹眼,加上他那精緻的五官,很難不讓人注意到他。“沈瑾里,你就這麼想火嗎?連自尊都不要了?”廉景低聲咬字,語氣里已經帶上幾分鄙夷。瑾里略一思索,便想起是怎麼回事。劇情里說今天剛好有幾個知名導演也在這邊小聚,陶敏故意提起,讓廉景誤以為是原主央求陶敏給她介紹導演,而且陶敏刻意誤導,廉景便自動腦補原主是在出賣身體換資源……於是廉景對原主最後那一點感情也隨之湮滅,轉而和陶敏好上。瑾里走上前幾步,在廉景錯愕不解的神情里,伸手將他黑色的棒球帽摘下,緩緩扣在自己頭上,才反問道,“你又要開始對我說教了嗎?”廉景因為她自然的動作怔住,隨即狠狠皺眉,“說教?沈瑾里,你還不覺得你有錯嗎?剛才發.情一樣往導演身上撲的人是誰?你就沒有一點廉恥心?墮落到求着別人潛規則!”瑾里算是明白了,廉景剛才看到她撞到那男人身上了?那男的還是個導演?瑾里抬一下帽檐,露出那雙天生的媚眼。漆黑瞳孔里映不出任何光亮,看得人有些揪心。廉景呼吸一窒,有些晃神。他想起在她媽媽改嫁的婚禮上,她躲在角落裏,也是這樣的眼神。那時候他就在想,要把她照顧好,不要再讓她受到傷害。“廉恥心我有,上進心我也有,不過,你哪一個眼睛看到我想求着被人潛規則了?”瑾里說完,伸出食指往他心口上一戳,“廉景,我們多久沒見了?你知道人會成長,會變化的吧?你了解現在的我嗎?你用什麼立場來給我說教?”廉景第一次被她這樣指着質問,剛才那點憐惜瞬間消失,脾氣一下子爆出來,“沈瑾里,我相信我看到的事實,你是在給沈家丟臉!如果你那麼想要資源,我也可以給你。”他目露嘲諷,伸手扣着她肩膀,將她抵在走廊對面牆壁上,像剛才他看到的那個男人對她做的那樣。他以前把她當成白月光高高捧着,但是現在,他算是看透她了,她不過是跟那些想走捷徑的女人一樣罷了。“你怎麼給?”瑾里好像沒有聽出他話里的鄙夷,烏黑的眼瞳靜靜看着他。她仰着頭,粉頰生媚,纖細白皙的脖子,如玉調成的精緻鎖骨,都在廉景的視線範圍里。廉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她,還是以這種睥睨的視角,有那麼一瞬間,他內心深處升起一股隱晦的快感,她以前那麼高傲地拒絕他的好意,他如同她一條忠實的舔狗,可是現在,他感覺自己能徹底掌控她,讓她馴服於自己,他想怎麼對她,她都只能乖乖承受。廉景壓抑不住內心滋生的陰暗,嗓音極具暗示性,“那要看你,怎麼做了。”他說話的熱氣噴洒在瑾里的臉側。瑾里看着這個名義上她的官配,覺得很是無趣。雖然他臉挺好,但是腦子有病。她接收劇情的時候,就沒懂原主後來怎麼會喜歡上他,他不會說話,做事偏激,像長不大的孩子,需要原主哄着,最後還為了他選擇不拍感情戲。現在陶敏重生,還差點將廉景攻略,所以瑾里還要這個男人做什麼?【滴,里里這個想法很危險!真的很危險!】系統已經在瑾里腦子裏慌裏慌張地大喊,【每個世界主線任務是否通過審核的判斷依據是——收集1個錦鯉值,並且走完原著劇情。】只要改變原主即將面臨的死劫,就能自動獲取錦鯉值。【收集錦鯉值我知道,但是怎麼樣才算是走完原著劇情?】【每個世界不一樣,這個世界宿主要做的是全平台粉絲達到一個億,和廉景牽手走進教堂。】瑾里:“???”反對!系統:【反對無效!】“瑾里!”系統和一道尖銳的女聲幾乎同時間響起。瑾里側目,看到陶敏正快步走過來。廉景聽到她的聲音后,彷彿有些心虛,倏然將瑾里鬆開,雙手插.進兜里。陶敏走近后,看着瑾里關切地開口,“瑾里,你擔心死我了,一直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她能出什麼事。”廉景冷冷開口。
陶敏抿出一個笑,手心卻掐緊,剛才那一幕,對她來說簡直是一根刺一樣!前世她總是看着他們在自己面前秀恩愛呢。可是這一世,她辛辛苦苦經營自己的事業,處處討好着廉景……她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而廉景也註定會是她的。廉景心中仍舊有氣,對陶敏說一句,“走吧。”“那瑾里呢?”“她可不需要我們來管!”廉景一把拉住陶敏的手,像是故意刺激瑾里一樣,從她面前走開。“哦……”陶敏好像很擔心,頻繁回頭看瑾里,但是卻沒想過帶她一起走。【你讓我跟這貨一起走進教堂?】瑾里心裏冷笑,眼神卻落在廉景背後,聲音柔了幾分,“廉景,我喝多了,你送我回家。”廉景的腳步驀地停下,陶敏緊張地看向他,也出聲道,“廉景,我不知道你們鬧什麼矛盾,但是里里心情不好,你要讓着她呀……”她這麼一說,廉景心裏反而越來越憤怒!沈瑾里以為自己是誰?廉景冷笑一聲,拽着陶敏頭也不回地離開。陶敏臉上擔憂,心裏卻暗暗鬆一口氣。今天晚上過後,她會讓沈瑾里徹底從廉景的世界剝離出去。瑾里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倒也沒有絲毫被打擊的頹廢,她壓下帽檐,往前走。然而沒走幾步,她身影趔趄了下,崴腳了。瑾里就很無語,出身以來她走路都能撿到錢,就算路痴也能去到自己要去的地方,然而現在她竟然崴腳??想念自己錦鯉體質的第一天。系統也很無語,艱難地在資料庫里搜出一句安慰的話,【里里最棒,里里加油。】這時候,醉醺醺的三個男人從正前方走來。他們一見到簡西,就相互打眼色,朝瑾里靠過來。“是那三個人嗎?”瑾里問。系統給肯定的答案,【里里快跑,躲開他們,里里就能避開原主慘死的命運。】瑾里點頭,然後站在原地等那三人走近。系統:“???”——“喬席,不是說有事?還不走?”喬席肩上被人拍一下,他的目光從一個角落抽回,嗓音帶着一絲煙熏般的沙啞,“不着急。”問話的男人笑一聲,調侃道,“不會是看上哪個漂亮的女人了吧?沒把握?”不過他這話是白問了。若是喬席真看上誰,怕是對方根本扛不住。畢竟喬席這張臉在圈裏已經被稱為天花板,他演過幾部電影后,就宣佈退圈,當起導演來。不知道多少粉絲為他流盡眼淚,也沒能讓他動搖在幕後的決心。“是一隻蝴蝶。”喬席給出一個讓人迷惑的回答。旁邊的人面面相覷,半晌才往某個女人身上猜想,所以到底是誰竟然吸引到喬席的注意?眾人還沒問,喬席忽然起身離開,走的方向是二樓vip包間。剩下的幾個人相互打眼色,紛紛有些好奇,但是誰也沒有想過要跟上去看熱鬧。某個包廂里,瑾裏手裏拎着高跟鞋,光腳踩着光光滑的地板,一跛一跛走到門口。就這麼一會兒,她的腳踝已經腫起來,走路還有點疼。她身後,獨立衛生間的門牢牢關着,裏面傳來三個男人此起彼伏的奇怪的呼聲,不知道是痛苦還是興奮。瑾里走出包廂,沿着走廊慢吞吞離開,為了保護客人的私隱,酒吧里只有大廳有監控,而且時不時就“壞掉”,她知道今天監控是壞的。大廳的地板有點臟,瑾里很嫌棄,剛要忍痛將高跟鞋穿上,面前就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男人的臉藏在半暗的光線里,輪廓深邃,眉峰挑着與生俱來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