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猛男
羅修很是同情的說道。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孩子畢竟是母親的心頭肉,那位少婦,哦,對,是叫王菊英的吧?”
“嗯。”
“王菊英聽說保姆把孩子丟了,大發雷霆,對着保姆撕扯打罵,別提有多凶了,恨不得把保姆給殺了。”
“她既然這麼疼孩子,又為什麼總是讓保姆陪在孩子身邊呢?”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那位叫王有財的老公勸說王菊英,讓她冷靜下來,她轉而對老公發起了脾氣,說什麼他沒照顧好孩子,只顧着工作!也沒好好照顧自己什麼的。”
羅修忍不住的一皺眉,不免有些不忿。
“太過分了,明明自己都沒有花那麼多時間陪孩子。”
“是啊,而且,她老公很忙的嘛,王菊英自己又沒有工作,後來他們兩口子天天吵架,沒多久,王菊英就提出離婚。”
“離婚?假如離婚的話,她會去哪裏呢?還會住在這裏嗎?”
“當然不會住在這裏了,這裏是王菊英的傷心之地,他的老公死活不同意離婚,王菊英一賭氣,就趁她老公不在,離家出走了。”
羅修一笑,“你知道的還挺清楚的嘛。”
“其實這些私人事情,我也不想知道的,可是對門吵架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想不聽見都難啊。”
“王菊英居然沒多久就離開了家,真是奇怪。”
羅修拿起茶杯,卻停在嘴邊,思索片刻,這才喝了一口茶水。
他微微一笑,似乎對一些事情,又確認了幾分。
“可嘆王菊英走後,王有財又氣又傷心,得了病,沒多久就得病死了。”
“王有財死後,王菊英回來過嗎?”
“回來過,王有財沒什麼親戚,她回來之後簡單辦了喪事,繼承了這裏的房產,只是這裏死過人,她住的害怕,想要把房子賣了。”
“那保姆呢?辭退了沒有。”
“保姆自孩子丟失后,就一直照顧王有財,後來聽說王菊英要賣房子,氣不過,就自縊而死了。”
說到這裏,羅莎說話的聲音小了下來。
四處看看,臉上充滿了恐懼之色。
“有我在這裏,你不用害怕。”
羅修安慰她說道。
“你又不會永遠陪着我,過一會你走了,我還不是獨自守護着我女兒,對面的那個房間天天鬧出奇怪的動靜,可嚇死人了。”
羅莎望着羅修,臉上突然泛出紅暈。
“你別誤會,我只是隨口說說。”
從這句話中,羅修已經斷定,羅莎的老公要麼是離世了,要麼和羅莎離婚了。
現在只有羅莎和她的女兒一起生活。
憑羅莎一個人養育女兒,已經是非常吃力了,當然不會有多餘的錢去購買新房了。
而且就算變賣現在的房產,也不會找到合適的買主,誰又看上的上這麼一個陰森森死過人的樓層。
羅修也不點破。
“咱們是鄰居,只不過隔着一道房門,有什麼事情,隨時找我好了。”
為了方便羅莎在任何時候找到羅修,兩人互相留存了電話。
“其實保姆自縊而死,恐怕也是為了阻止王菊英賣掉房子。”
“哦?為什麼呢?”
“一旦賣掉房子,若是孩子被找回來,豈不是沒有家了嗎?”
羅莎連連點頭。
“或許孩子丟失,王菊英也有一定的責任。”
羅修心中一驚,卻沒有說話,等着羅莎說下去。
他盯着羅莎的目光,充滿了期待的神色。
羅莎仰起頭,回憶去年的事情。
“我記得當時保姆向王菊英說過一句,要不是你讓我去商店買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我也不會丟失孩子,你也有責任什麼的。”
“你說的是真的?沒記錯吧。”
“我還年輕,耳聰目明,當然不會記錯了,而且當時保姆被罵的忍無可忍,傷心之餘,才大聲的回了這麼一句,不過那個保姆可不是為了推卸責任,她一直在拚命的四處尋找丟失的孩子。”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事情。”
從這一刻起,羅修才知道房東老頭兒說的話有些不靠譜,說什麼當時保姆上了一趟廁所,一轉身,孩子就丟了。
害的羅修跑遍了周圍所有的公廁。
他忍不住的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不打擾你們了,早點休息吧。”
招呼雷羽川要走。
於雪見到雷羽川要走,有些失落。
雷羽川拍了拍於雪的肩膀,“我就住在對門,幹嘛哭喪着臉啊,有空就過去玩就好了,就算我不在,還有另一個大哥哥在呢。”
他擺了擺手,和羅修走了出去。
兩人回到住處。
“喂,羅修,你好像很忙的樣子啊,快說說,你在調查什麼啊?”
羅修稍稍解釋了一下。
“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被你搞的很複雜的樣子,孩子被人販子拐跑了,難不成你還能找回來?”
“不曉得,試一試總沒錯。”
雷羽川心裏想着晚上十一點鐘的黑手俱樂部舉辦的活動。
對羅修所做的事情也不太關心。
“但願你能找到孩子,也算做了一件積德行善的事情,你要是真能找到那些人販子,咱倆一塊去把這些畜生找出來,看我不把這些畜生腿兒給打折的。”
羅修一笑,舉起左手的中指,“我做的事情,不見得是好事。”
雷羽川見他說話奇怪,有些疑惑,也沒多問。
他看了看錶,已經是九點半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雷羽川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訊。
短訊上寫着一個地址,是馬大師發過來的。
“羅修,出發。”
夜裏車少,雷羽川一路向東邊行駛,開的飛快。
到了地方,忽然手機響動。
原來是收到了第二條短訊,短訊上寫着另一個地址。
連續變動了三次地址,兩人行駛的路徑也越來越偏僻。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拳賽,弄的這麼謹慎,剛才所給的幾個地址附近,有黑手俱樂部的眼線吧。”
雷羽川呵呵一笑,“畢竟上不了檯面,謹慎點也不錯,被打擾了興緻可就沒意思了。”
車子向前行駛了許久,來到一個廢棄的工廠。
工廠門口有燈光射出。
有人在揮動着一面小小的旗幟。
雷羽川把車子開了過去,向守門人出示了手中的黑手俱樂部會員卡。
穿過兩排廠房,後邊是一個大大的開闊地。
一圈車子把中間的地帶圍了起來,車燈打開,照的中間的空地亮如白晝。
有上百號人圍成了一團。
在靠北面的地方擺着一張大大的圓桌,供除了拳手之外的人下注賭拳賽用的。
桌子後邊坐着幾個膀大腰圓的人,操辦賭博各種事項,維持秩序。
在場的數百號人可以隨意下場,和擂台也差不多少。
打贏的可以留在台上接着打,也可以跳下擂台,把擂台留給別人。
擂台一角又擺着一個玻璃做的小箱子。
一名穿着時髦的男子,上半身穿着夾克,夾克上有許多配飾,在燈光照耀下,閃閃發亮。
這位是主持人,一頭的短髮,又圓又小的眼睛,手裏雖然沒有話筒,然而說話聲音嘹亮,尖銳高亢的聲音能夠蓋過全場。
“各位中外的老少爺們兒,老少娘們兒們,大家聚集到一起,就要玩的開心,今天會是一個火爆的夜晚,咱們今晚首先出場的,會是哪位英雄呢?敬請期待。”
說著,主持人環顧一圈。
這時,一名渾身肌肉結實的漢子走了過去,看上去三十來歲年紀。
在這個冷冰冰的季節當中,漢子光着膀子,穿着短褲,腳上穿着一雙皮質靴子,就像軍靴一樣。
“讓咱們迎接今天晚上的第一個猛男出場,這名漢子的肌肉太結實了,肌膚透亮,就像是鋼鐵俠啊!好,咱們就稱呼他為鋼鐵猛男了!有哪位敢挑戰咱們的鋼鐵猛男呢!”
在場的並不透露真名實姓。
被主持人稱作鋼鐵猛男的走到場上一角的玻璃箱中,一抬手,扔進去了一千塊錢。
“一千塊啊,老鐵們,誰能打贏咱們的鋼鐵猛男,誰就能得到一千塊!有沒有敢下場挑戰的?有沒有!”
接連喊了好幾句。
“我來!”
一聲大吼,就見一個精瘦的青年走了過去,甩手扔進玻璃箱中一千塊錢。
他來到場上,輕輕一躍,落在了鋼鐵猛男的面前。
這位長的眉毛平直,相貌一般,左臉頰上有一道刀疤,上身穿着毛衫,看上去可沒有鋼鐵猛男的身子壯。
毫無疑問,很多人下注在了鋼鐵猛男的身上。
羅修在旁靜靜的看着。
“羽川,你說這兩人誰會贏?”
“那還用說,當然是鋼鐵猛男了,那個瘦子不是對手。”
雷羽川說話大聲,絲毫不避諱任何人。
台上的刀疤臉聽的一清二楚,回過頭瞪了雷羽川一眼。
雷羽川當胸環抱,毫不在意。
心想你就慶幸對面的是鋼鐵猛男吧,要是和我打,我非得把你屎揍出來不可。
主持人又在大吼,“太好了,今天的第一次對決是非常的精彩啊,針尖對麥芒,鋼鐵猛男對戰刀疤凶獸,鹿死誰手呢?”
“開始!”
主持人手中有一個小銅錘,拿着銅錘,砸在了他身後的一個銅鐘之上。
這個銅鐘雖然不大,聲音悅耳,清脆的鐘聲在夜裏傳出去老遠。
鋼鐵猛男一抱拳,“對不住了!”
踏前一小步,左手一個沖拳,擊向刀疤臉的面頰。
風聲呼呼,很有氣勢。
“鋼鐵猛男的這一拳太重了,果然威力十足,這一拳足以砸開石頭…..”
主持人大呼小叫,圈成一圈的人們也在歡呼加油。
刀疤臉晃身躲開,身子輕盈。
他不敢和鋼鐵猛男硬拼,閃開之後,一個側踢,踹向鋼鐵猛男的小腹處。
“刀疤臉避開了重擊!迅速開始反擊了!這一腿就像是靈蛇出洞,快速無比…..”
主持人說話奇快,還能吐字清楚,真是個奇迹,足見主持人業務熟練,是個行家。
鋼鐵猛男左手一翻,“啪”的一聲,抓住了刀疤臉的小腿肚子,往身側一拉,右拳跟着猛衝而出。
刀疤臉身體失去平衡,倒向鋼鐵猛男的懷抱,這一拳直直的揍在刀疤臉的小肚子上。
刀疤臉肚子一痛,身子軟軟的垂下。
一旁有兩個人把刀疤臉給扶了下去。
“太強了!各位,今天咱們的鋼鐵猛男不次於鋼鐵俠啊!要是鋼鐵俠在,也要跪在咱們的鋼鐵猛男面前,叫咱們的鋼鐵猛男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