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阿柴門的公子
中洲,潁河北岸。
潁河以北五百萬里,一條巨大河流旁邊坐落着一個巨大城鎮,只是此時已經滿目瘡痍,塵煙漫天。
一艘巨大樓船懸停於雲層之上,船頭廣闊無比,猶如方圓數十丈的大坪。
雲霧茫茫,船頭甲板邊緣,站着一層身着流光溢彩符甲的天人族士兵,而在中間空闊的地方,則有着一個長寬十幾丈的高大鐵籠,籠中關着數十個神色凝重的絕色美人兒。
“人族的姑娘們,做籠中囚徒的滋味兒如何啊?”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從籠外傳來,語氣之中充滿了得意與挑釁。
一個身着華麗羽衣的年輕男子走近籠子,英俊無比的面頰之上,雙眼之中有着湛藍色的眸子。
高大無比的籠子內,一個女子目光陰沉地盯着這天人族年輕男子,冷哼道:“我們教主不會放過你的。”
天人族年輕人聞言,目光落在了說話的女子身上,神色微動:“呦,人群里還藏了個絕色中的絕色啊,嘖嘖嘖,性子看起來也烈得很呢,對我的味兒!”
說著,他側臉看向了身邊跟着的一個天人老者。
那老者當即會意,抬手以法力震開籠子的門,將那人群中說話的女子扯了出來。
咣當!
鐵門再次關上。
方才說話的女子渾身無力地被強大的力量按在地上,兩手按地強撐着對抗,卻難以起身。
她們原本都是太平教派到潁河之北做事的人,雖然聚散無常,但暗中設有一個駐點,不過太平教眾皆是桀驁不馴之輩,不受規矩所限,顧水香也不會為太平教定下太多繁雜的規矩,所以太平教眾皆閑散四處,駐點之中鮮有人在。
但在近日,河北來了一位叫做帝昱的天人族貴族少年,傳言稱來自阿柴門貴族,初到此地,便四處為惡,不顧天人族大軍中將領的勸阻,虐殺人族奴隸以及平民,搶奪人族容貌姣好的女子為奴,販往天界。此地的太平教眾聞訊而動,集結於駐點之中,決議斬殺這位作惡多端的阿柴門貴族男子。豈料在這同時,那阿柴門貴族男子的耳目也頗為不俗,得到了太平教的動向,並先下手為強,帶着幾位大神與滿天的天兵天將,將駐點之內的太平教眾悉數斬獲,只有一個實力強大的人族男子帶着一個五六歲的孩童逃離。
而眼前這個身着華麗羽衣的男子,正是那位阿柴門的貴族男子,帝昱。
帝昱眯着眼打量着目光憤恨無比的人族女子,俯身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冷笑道:“整個中洲都馬上被我天人族大軍攻陷,你們人族不過是籠中囚鳥,太平教?笑話!”
“她顧水香還敢飛到滿是天人大軍的河北不成?”
帝昱用力一甩,將女子丟在地上:“她敢來,我便敢擒了她,傳聞中不可一世的太平教主,若是落到本神的手裏,定叫她領略一番本神的雄姿。”
女子怒目大睜,抬眼看着帝昱,彷彿教主大人是她心中不可褻瀆的存在,怒罵道:“就你這骯髒卑鄙的弱鳥,也想擒我教主大人!”
帝昱不怒反笑,獰笑着蹲下身來,挑起絕色美人兒的下巴,低聲道:“你們人族總是喜歡給外族人帶上個綽號,把麒麟稱作四腳獸,把蛇人和龍族稱作蚯蚓、泥鰍,把帶翅膀的都稱作鳥,好,好得很!”
他緩緩湊近女子的面頰,緩聲道:“本神,會讓你喜歡上我們天人族這群弱鳥的。”
說著,帝昱陰邪地笑了起來。
他緩緩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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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看向周圍,神識微動,便喚來十位天人族兵將,冷笑道:“天人族優待俘虜,把她伺候好了。”
十位士兵打量了一眼倒伏在地的絕色美人,各自神色一喜,帝昱大人這次擒到手的女奴隸都是極為上等姿色。
高大的鐵籠中,數十位女子皆散發出強烈的殺意,目光陰沉地盯着籠子外抬着那女子離開的十位天人族士兵,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那十個迫不及待的天人族士兵滅掉。
帝昱冷眼轉頭看向鐵籠子,感覺到了籠子裏這些女人的憤怒,神色玩味地笑道:“莫急,你們也有的是機會,等將你們賣到天界,有的是手段多樣的貴族老爺們臨幸你們。”
這時,一陣狂猛無比的風席捲而來,守護在這位貴族公子身邊的兩位大神當即神色一緊,他們察覺到這風中帶着霸道無比的法力波動。
帝昱似乎也心有所感,神色凝重無比地看着風來的方向。
一位大神目光盯着東方天際處的迷濛雲海,沉聲道:“這種法力不是尋常修道者的法力,應該是那新功法開創出的體內秘境才能激發的法力。”
帝昱眯眼看着東方,問道:“你是說,那人皇之子接下我族十億大軍的一擊之後,又出現了東方某處?”
那位大神遲疑了一瞬,說道:“不無可能。”
帝昱盯着東方看了良久,期間又有幾次狂風刮過,使得戰船都有些不穩。
他最後不屑的嘁了一聲:“不看了不看了,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咱們玩兒咱們的,這種人物自然有更厲害的對付。”
他轉身看向籠子裏的數十個如花似玉的美貌人兒,獰笑道:“我們只管對付這些小美人兒就夠了。”
……
潁河南岸。
星空無垠,少帝羽兮正冷着臉坐在太行山脈末尾處的一座山峰上,仰望着星空。他的身邊,則坐着另一個絲毫不遜色於他美貌的男子。
正是二殿下飛雪。
“沒想到那人皇之子竟如此可怕。”羽兮平靜地說道。
“兄長怕了?”飛雪看了眼少帝,微笑道。
羽兮與飛雪自小便不睦,冷笑道:“你可不要說你沒怕。”
“確實可怕。”飛雪微笑着沉默了幾息,而後嘆道。
“緩慢蠶食的戰策需要改一下了,不能給他挽救中洲的機會,須以雷霆之勢攻下整個天元才可。”羽兮說道。
飛雪則搖了搖頭:
“不久前天界傳來消息,龍族已經入世,其心甚野,與我天人族已經結盟,打算派兵與我們一同攻打中洲天元。”
“既然有龍族加入戰場,自然要給龍族的朋友們施展拳腳的機會,到時候看一看在說。”
“若龍族大軍一如十幾年前那般驍勇,那便以雷霆之勢大舉進兵,若是龍族大軍不復當年風采,咱們為何要勞心勞力地帶着他們瓜分中洲?反正人皇之子又不止是天人族的敵人,忌憚他的,還有其他幾個神族,別忘了當年五大神族坑殺他那位人皇父親的事,這可是殺父之仇。”
羽兮冷笑着轉頭:“你在教我做事?”
飛雪則淡然一笑,與羽兮對視着:“我就是在叫你做事。”
羽兮轉過頭去,輕哼一聲,笑道:“龍族十幾年前雖遭滅族之險,但只要還在,十幾年養兵蓄銳的時間,足夠其重新君臨七洲大陸。”
“你應當擔心的,不是他們的大軍強不強的問題,而是中洲大局定下之後,他們會否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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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咬我們天人族一口。”
飛雪沉默了下來,身邊這位兄長,雖然修為不如他,那也是因為他常年領軍,誤了修行,並非資質不夠。反觀對於七洲局勢和對各大神族的了解,這位兄長可要比他強了太多。
少帝之位,不是隨便一個天帝子嗣便能坐的。
只不過身邊兄長此生唯一的污點便是,兩次被人族那個太平教主顧水香用腳踩在了腳下。
正在兩人沉默不語,各自沉吟之時,一個將軍倏然飛落於兩人身後。
羽兮微微凝眉,有些好奇,因為這幾日因為那人皇之子回歸中洲,所以中洲大事頻生,兩軍為此休戰。身後這位將軍雖主掌軍中消息的收發與斥候軍隊,但尋常消息只需一對傳音法器遙相呼應,便可將消息告訴他,完全不用親自前來。
那將軍左右看了看少帝和天諭將軍飛雪,先後恭敬稱呼了兩人的稱號,而後道:“稟二位殿下,阿柴門貴族的一位公子,不久前在河北之地率幾位大神和大軍,將太平教的駐點打掉了,殺了無數太平教眾,俘獲了數十位太平教女子。”
羽兮短暫震驚之後,目光一沉,壓着怒意說道:“這些阿柴門的蠢貨,好生待在後方給自己刷一層金,而後便滾回天界就夠了,偏要給我搗亂,不久前死去的阿柴門公主,還不夠給他們長教訓。”
“太平教我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倒好,打了太平教的駐點。”
飛雪笑道:“是你自己放縱過度了,之前他在河北之地肆意殘虐人族奴隸和平民,你一概不管。”
羽兮冷哼道:“誰知道這些蠢東西敢招惹太平教。”
飛雪又笑道:“阿柴門這些深居天界的貴公子,不曾親自體會過太平教的強大與殘暴,你覺得他們心裏會怕太平教?”
羽兮冷眼看向傳信而來的那位天人將軍,說道:“是阿柴門哪位公子?”
天人將軍當即說道:“是帝昱公子!”
羽兮眯着眼點了點頭,說道:“傳令,將之遣出中洲,返回天界,不得消耗軍中傳送大陣,讓他自己帶着隨從離開,飛回去也好,自己祭起傳送大陣也好,總之軍中所有人不得相幫,否則,以違逆軍法定罪。”
天人將軍當即領命,急慌慌地退走,他已經感受到羽兮少帝的怒火,深怕受到無妄之災。
飛雪看了眼羽兮,笑道:“兄長這是想讓帝昱死在中洲之外啊。”
“阿柴門裏那些只會躲在背後指指點點,卻什麼也不願做的老東西,我早就看夠了。能不能回去看他自己的本事,即便死了那些老東西也不敢說什麼,總之他的死與你我無關便是。”羽兮冷笑道。
這時,夜空中有着一道流光劃過,離他們兩人並不遙遠。
羽兮與飛雪一眼便認出了那是顧水香,只見她一去十萬里,越來越遠,身後跟着數十位強大的超品法師以及為數不多的氣息可怕的武夫,被顧水香遠遠甩在後面。
顧水香似乎也發現了羽兮和飛雪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旋即蔑棄地轉眼看了下兩人。
飛雪和羽兮當即身子一顫,這女人身上的殺意好重。
五年來,顧水香數次渡劫,動靜極大。他們早已知道顧水香得到了徐夙錦的傳承,深知自己絕對不是這女人的對手。
看見這位曾經兩度將自己踩在腳下的女人,羽兮並沒有露出怒意,而是笑道:“你看,她來了,親自出面,這可是許久不曾有過的事情,帝昱死得不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