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勾踐的第一次踩點
“你為什麼要幫寡人?”
“我沒有幫你,我只是不願讓校長受辱。你我二人恩怨依舊在。”
“嗯。”
“甚好。”
小區的門衛室,勾踐和夫差席地而坐,面對面互相審視着對方。馬師傅聽着兩人半天才嘮一句嗑,都快被憋死了,他放下手裏的雜誌,認真地聽兩人講話,想要找機會插句嘴。
“要想腎好,就吃腎寶。桂圓腎寶片,老大爺都說好。哈哈哈哈,嫩們覺得俺這句廣告詞說滴咋樣咧?”
“……”勾踐無語。
“……”夫差無語。
“嫩們真是無趣滴恨!啥子好玩的事都不和老頭子我說!”馬大爺悻悻地轉過頭繼續看雜誌。
夫差在他這裏住了兩晚,馬師傅發現這人沒什麼樂趣,也不愛講話,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自己嘚啵嘚啵講了半天,這傢伙只會回“嗯”、“嗯嗯”、“哦”、“哦哦”、“哈”、“哈哈”……反正不超過三個字。這人還是個文盲,叫他給自己念雜誌,結果一個字不認識,連阿拉伯數字都不知道。要讓馬師傅說,這是個傻的。
而且,馬師傅還發現,這小子好像還不是什麼好人,白天坐那念叨着“殺狗”,晚上睡覺叫着“愛雞”。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大街上偷狗的狗販子。這也就算了,還愛雞?年紀輕輕不學好,不愛學習去愛雞?!要是他兒子早給他腿打折了。反正他是打算過兩天就退貨給趙星星。
趙星星哪裏知道馬師傅的算計,他從歡樂洗腳城回來倒頭就睡,此刻正在夢裏和美人兒啃嘴巴呢。
“也是,殺父之仇亡國之恨,又怎是一樁區區小事可以化解的。當初如果你沒有殺我父王,越國也就不會被滅,這樣我們或許會是盟友。”
“可惜沒有如果,一山難容二虎,吳越無法並存。”
“勾踐,夷光是你殺的嗎?寡人無數次在夢中看見夷光,她在向我哭訴,要我為她報仇。”夫差一直古井無波的目光忽然有了一絲波動,話語也變得鋒芒畢露。
勾踐沉默了,他看着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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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不發一言,嘴巴張了張,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嫩們還殺過人咧?”原本在一邊安安靜靜聽着的馬師傅忽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目光驚恐,手裏的雜誌落在了地上,手指顫顫巍巍地指着兩人。
馬師傅本來就有點耳背,加上兩人說話聲音輕,一聽到“殺人”、“報仇”之類的字眼,腦中就自動臆想出了畫面。
勾踐和夫差對視一眼,夫差給了他一個無奈的表情。其實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馬師傅的耳背已經嚴重到了一定程度。他倆都是用肢體交流的。
“馬師傅,踐先走一步。”勾踐見勢不妙,拱了拱手,趁機先溜了。
“唉?嫩莫走嘛!嫩說清楚,到底有沒有殺過人嘛?”馬師傅站起來想要攔住,卻晚了一步,只能繼續纏着夫差發問。
“夫差,老實說,人是不是嫩殺滴?俺可是看包青天長大咧,從小夢想就是做刑警。現在雖然有點小小的偏差,不過嫩還是瞞不過俺滴這雙眼睛!”
“……”
夫差沒有回答,他已經習慣這老頭子整天的絮絮叨叨。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勾踐身上。他發現勾踐沒有回小區,大晚上的,要去哪?
夫差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只是拉開了一段距離,這樣不會輕易被前面的勾踐察覺。
“喂!嫩咋也跑咧?嫩還回不回來睡覺啊?大晚上咧,剛回來又要出去。去“殺狗”還是“愛雞”啊?又留俺老頭子獨守空房,這本書俺都翻爛咧……”
夫差沒有理會,只感覺馬師傅的聲音越來越遠。他跟着勾踐穿過了幾條衚衕和街道,沿路發現了不少綁在樹枝上的布條,應該是勾踐做下的記號。大概走了二十幾分鐘,他發現前面的勾踐停了下來,藏在大樹後面。
前面霓虹燈閃爍,人流往來,一片熱鬧,正是他們剛剛去過的地方:歡樂洗腳城,而他們的正對面,那個熟悉的大姐正在街上招攬客人。
夫差蹲在綠化帶後面,到處都是嗡嗡亂飛的蚊蟲,他拍了幾次,怕前面的勾踐聽到,也不敢再動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洗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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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不少的店鋪熄了燈,往來的人也越來越少,天開始蒙蒙亮了。
一個啤酒肚男人從大姐的店鋪走了出來,臨別前還拍了拍大姐屁股調笑了一下。烏鴉哥!正是他狠狠踹了夫差一腳,還逼得勾踐喝下了洗腳水。
夫差盯着烏鴉哥,他有些明白勾踐想要幹嘛了,君子報仇不過夜。看到勾踐站起來,他也跟了上去。
烏鴉哥吹着口哨,晃晃悠悠地在大馬路中間走,看樣子很是愜意,馬路上沒有車,身邊也沒有跟着人。他拿着啤酒瓶當作麥克風,吼了幾嗓子。
爬過中間隔離帶的時候,烏鴉哥的衣服被鐵絲網勾住了,他縱身一躍,結果狠狠拍在了地上,門牙還掉了半顆。似乎是被摔暈乎了,他罵罵咧咧地爬起來,踹了幾腳欄杆想要走,又被鐵絲網扯了回來。
夫差在角落裏看了老半天,見勾踐沒有動靜,只能幹着急。可眼見着這麼好的機會,再不動手可就要錯過了。於是,找了塊布條遮住臉沖了上去。
“夫差!你給我回來!”勾踐在半小時前就感覺身後有人跟着,這會兒看到有人影衝出來,急忙一把拉住了。
“此時四周無人,此人又被困住,機會甚是不錯,正是殺他的好時機,你莫要攔寡人,寡人要報那一腳之仇!”夫差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一把破菜刀,怒氣沖沖地想要去砍了烏鴉哥。
“此時下手,不太妥當。今夜我們剛與他結仇,此時殺了他,豈不是告訴別人是我們乾的?”
“那又如何?”夫差滿不在乎地說道,將菜刀狠狠剁在了樹榦上。
“我們無牽無掛,可莫要平白拖累了校長。校長待你我不薄,你可要做那背信棄義之人?”
夫差沉默了,他想起這幾次闖禍的時候,校長每每沖在前面,裝孫子似的為他求情……
“可就這麼放此人走,寡人心中着實憋屈。”
“此人逼我喝下洗腳水,我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然君子報仇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眼下要先找到此人的住所,若有機會,必用我這三天未洗的腳齁死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