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九十八歲的老頭學生
自打那天起，鄭兒就對電視機充滿了倔強的好奇心，一部好好的電視機被她折騰得七零八落的，趙星星無奈之下打算把它搬到學校藏起來。
夷光同學的病變重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加上那天偶感風寒，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趙星星配了一點消炎藥回來，可吃下去也不見好。
“成七爺，施夷光同學生病了，好像還蠻嚴重的，要不要回家休養一段時間？”趙星星搬電視機去學校的路上，碰到了帶學生過來的成七爺。
“你學生病了？關老夫屁事！”成七爺甩下一句話，眨眼間消失在轉角。
“這……”
這老爺子太拽了，竟把趙星星懟得無言以對，他尷尬地杵在那，抱着個滿是窟窿眼的電視機，風吹過，像是個二傻子。
“校長大人，老朽略通醫術，可否帶老朽去看看？”
趙星星朝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是位乾瘦乾瘦的小老頭，七十多歲，滿頭銀髮，精神矍鑠。
“您是？”
“老朽秦越人，是您的弟子，今日剛來此地。”
“我的弟子？七爺帶您來的？不是，這三四十歲的回爐再造，學點知識我可以理解。您都這麼大歲數了，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趙星星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畢竟這麼大年紀了，生活起居估計都有問題，更別說讀書了。他覺得成七爺太不靠譜了，下次得好好說道說道。
“老朽此生雲遊四海，治病救人，又何來目的一說。”秦越人老爺子的兩撇小鬍鬚隨着說話上下抖動，看起來有點搞笑。
“秦老爺子，不是我有偏見，看您這年紀，已經七十多了吧？在家獃著，種種花養養魚不好嗎？何必來這裏遭罪？”
“校長大人莫要小覷老朽，老朽自青壯之年起，周遊列國，行醫數十載，今年已九十有八。”
“什麼？！您老人家今年98了？您家人這麼放心讓您出來四處溜達？”趙星星手一抖，電視機差點撩地上了。他是真怕眼前這位老爺子說著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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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躺地上。
“老朽孤身一人，了無牽挂。校長大人莫要憂心老朽了，快快帶老朽去瞧瞧病人。”秦越人老爺子很是焦急，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催促道。
趙星星沒辦法，只能兩步三回頭，慢慢地往小區方向挪去，十分鐘才走出弄堂口。
“校長大人，您是有什麼腿疾嗎？若沒有，大可不必顧慮老朽，老朽這點路途還是跟得上的。”秦越人老爺子將拐杖一收，目視前方朗聲說道。
“行，您跟不上可得喊我一聲。”
趙星星說完不再顧忌，抬頭向前走去。他1米85的個子，步子本來就大，加上步頻變快，一般的成年人都得加快腳步才能跟上。可身後的秦老爺子竟然能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一直走到小區樓下都未停下來，讓他着實吃驚。
“秦老爺子，您可真是老當益壯啊！”
“校長大人謬讚了，病人在哪？快快帶老朽上去瞧瞧。”
趙星星其實還是保持懷疑態度的，畢竟吃了那麼多消炎藥都沒有好，一個九十多歲快一百歲的老爺子能治好？如果這次沒什麼起效，他打算帶夷光去掛鹽水。
躺在床上的夷光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病怏怏的，卻給人一種柔柔弱弱的美感，讓人生起強烈的保護欲。
“老朽適才看姑娘捧心許久，心口處可有絞痛感？”秦越人站在房間門口出聲詢問道。
“妾身並未感到心口絞痛，只是覺得周身乏力，食不下咽。偶爾伴有噁心、嘔吐、和腹上疼痛。大概兩日前，身子不小心沾了水，可能染了風寒。”夷光似乎乏力的很，說話也輕喘着氣。
“聽姑娘語氣，並無疼痛頓挫感，的確不是心病的癥狀。可否讓老朽為姑娘診脈？”
“先生您請。”
秦老爺子掏出隨身的一塊手巾，放在夷光的手腕上，隨後才將手指搭了脈搏，大概過了五分鐘，中途換了兩次手。
“姑娘是否家住水邊？從前可是從事與水相關的行當？飲食是否規律？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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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水生物為食？”
“嗯，妾身確實住在水鄉，常在溪邊浣紗。勞作繁忙時，便顧不得吃飯了。飢餓之時便吃些生魚片。”
“那便是了，姑娘常在溪邊浣紗，飲食不規律。且溪邊早晚寒冷，經常在溪邊勞作，容易寒氣入體。加之水邊人常以水生物為食，該類食品大為寒涼之物，所以也間接容易導致脾胃受寒。姑娘得的應是胃脘痛癥候中的胃寒。”
趙星星剛開始聽的雲裏霧裏，可當秦老爺子憑藉診脈準確地推測出夷光的生活習慣、飲食習慣，他就有些吃驚了。從入門開始的望、聞到入門后的問、切，真是做的細緻入微，難道這年愈九十的老爺子真的是中醫聖手？
“先生，那妾身的病症可還有救？”夷光聽聞有些緊張，似乎被這胃病折磨的不輕。
“姑娘放心，只要根據老朽的方法稍加調養，便能好轉。姑娘日後的飲食需要定時定量，不能暴飲暴食、貪食刺激性和寒涼食物。注意腹部保暖，入睡前可用熱水泡腳。切勿大悲或大喜，否則易加重病情。”
“嗯，多謝先生。”
秦越人老爺子拄着拐慢慢起身，看到了門口一臉獃滯的趙星星，也沒有在意，倒是對一旁端茶送水的鄭兒多看了幾眼。
“校長大人，您帶我去附近的藥房為這姑娘抓幾貼葯回來。”
兩人出門前，秦老爺子還回頭忘了幾次，眼中的憂色轉瞬即逝。
“秦老爺子，難道鄭兒身上也有隱疾？被您看出來了？”
“無事。”
“秦老爺子，您看看我身體怎麼樣？您給我把把脈，也來個望聞問切什麼的。”趙星星把手遞了過去，免費的醫生不看一下可就浪費了。
“校長大人身體健康，只是近來熬夜操勞，導致面色晦暗，引起便秘。可適當喝些蜂蜜水。”
“這，這您都知道，您光看我臉就能看出來？不用把把脈嗎？”
趙星星對着窗戶照照，自己便秘有這麼明星嗎？一眼就能瞧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