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黃大仙

回去問清了事情原委才得知原來秦家老夥計是想替丑兒贏個嫁妝錢才出此下策，秦川告誡他這事不煩他操勞，這事包在他身上。

想想秦少爺說包在他身上這話，越琢磨越覺得話裏有話，突然開懷大笑，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

自打秦川英雄救美后，丑兒態度明顯緩和了不少，再次見面時兩人總是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秦氏看到兩個人的這副模樣，便少不了製造兩人在一起的機會，這日又安排秦川與丑兒去置辦些布匹準備做些新衣裳。

秦川還納悶道“我又不懂這些，怎麼還要我也去？”

“讓你去，你去便是了，哪來這麼多話，丑兒一個女人家能帶得了多少東西？”秦氏嗔怪道。

秦川無可奈何只得隨行，走着走着，反倒是秦川在前頭走着，丑兒小碎步緊跟着，也不知是誰帶誰了。走了會兒，秦川才發覺自己根本不知布店在哪，頓時覺得不好意思，慢慢放緩了腳步，丑兒才跟上腳步。

走了大半條街，發現前面有一堆人圍在一起好不熱鬧。見此，秦川道“我們也湊個熱鬧。”

走近一看，眾人圍着的是個微胖的中年男子，一身略顯破舊的鵝黃道袍，下巴一縷細長的濃黑鬍子。

那黃胖道人此刻正在給一個中年婦女看相，一陣神神叨叨，而那女的連跪帶叩方喊着“黃大仙你真是神仙下凡啊，算的也太准了。我回去一定按你說的做”說著在袖中一陣摸索掏出身上僅有幾文錢就要道謝。

只見那黃大仙淡淡擺擺手拒絕了。婦女見狀又是一陣道謝後方才轉身離去。

“呦，真有這麼神啊，還不要錢？爺就偏偏不信，你倒給爺來看看，算準了就是不要爺也給的起，要是胡說八道，也就把你的攤子給掀了！”一個穿着華麗一臉橫肉的中年男子大叫道。

黃大仙見狀不慍不火道“坐，老道來給你算一算，別人的錢可以不收，你的肯定要給。”

“少廢話，看準了少不了你一分！”說著便將一隻肥手伸到黃大仙面前。

這黃大仙看也不看道“你早年貧寒，近些年來依靠了婆家的姨丈才發達，而且尚未有子嗣，求子數年，納了一個小妾始終不成，敢問對否？”黃大仙笑問道。

只見得那男子先是臉一紅，看到眾人竊笑，當即便要發作，還沒等逞凶，一個同樣穿着體面的婦人快步走來，一腳踢在那胖子的右腿窩處，將其踢跪在地，訓斥道“不長腦子的東西，這是大仙，還不求求大仙如何破解這一天機，倒要耍起橫來！”

說罷又對黃大仙虔誠道“大仙，您是活神仙，求您幫幫我們，我們必定重謝！”

一旁的胖子這才反應過來附和道“是啊是啊。”

那大仙輕捋着長須沉吟道“老天賜了你一場富貴，沒想到你暴富後為富不仁，因此讓你命中無子便是對你的懲罰。如今也算是老天開眼，讓你碰上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當然能不能成功還要看你改過的誠意。”

“大仙放心，只要大仙肯開口幫我們，我們感激不盡，定會重新做人。”婦人趕忙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們二人側耳過來。”黃大仙故作神秘道。

輕聲的在夫婦耳旁講了幾句後方才大聲道“若聽貧道所言，短則半年，久則一年必能得子嗣。”

夫婦二人再次拜謝一番，那胖子還從懷裏取出數張銀票，便趁興而去。

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眾人慢慢散去。

丑兒轉身離去時小聲道“這道士是有點能耐，一張嘴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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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就撈了這麼多，之前那個窮婦人也沒收錢，倒也還算是個好人。”

秦川聽了頗為不喜道“那就是個變態，大老爺們穿個花肚兜。”

“你怎麼知道，他穿這麼嚴實，你都能看到？”丑兒反問道。

秦川一想到偷看丑兒的事，臉猛地一紅尷尬道“反正就是個變態……”還沒等丑兒往下接，就聽到有人在後面喊着“你個小王八蛋，你說誰變態呢，你給貧道說清楚。”說著快步走來。

回頭看去，那大仙拖着兩條小短腿興沖沖的已跑到秦川面前。

丑兒小聲嘀咕了句“狗耳朵啊，這都聽的到。”

“你才是狗呢，你個小丫頭片子。”黃大仙反駁道。

“你小子為何在背後罵貧道？”黃大仙質問道。

“一個大男人穿個花肚兜，不是變態是什麼？”秦川懶的理他，說完徑直而去。

丑兒也緊跟着，留下黃大仙出神的站在原地。

黃大仙被秦川那句話給愣住了，站在那思索着‘這個小王八蛋怎麼能看出貧道‘美化’過的護身聖甲，莫非這小子能透視，我得試試這小子是不是真有這好手段。’

回過神來追上去，沒到跟前就又嚷嚷起來“小子，你不要信口開河，你說我穿我就穿了，你若能說出我手中有何物，我便認了！不然你到哪貧道便跟到哪，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秦川只瞥了一眼道“一根頭髮絲，有什麼好猜的，沒事別煩我了。”說罷徑直離去。

“大神，你才是真神啊，我可撿到寶了，以後我就跟你混了，神人！”說著就已經從後面撲過來死死的抱住秦川。

只見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頓時投來一群意味深長的目光耐人尋味。

秦川被黃大仙突然的舉動搞得滿臉通紅，怒道“你這個老神棍快點給我撒手，誰要你跟着，一邊玩去。”

“那可不行，你是我發財的寶貝，以後挖墓盜寶可全靠你了，我的大寶貝！”說著臉還在秦川背上蹭了蹭，一臉陶醉。

“挖墓盜寶？”秦川驚問道。

意識到自己歡喜過頭說漏嘴了，黃大仙趕忙恢復如常正色道“你肯定是聽錯了。其實算命只是我的副業，實際上我是古董收藏家，上至萬年神兵，下至千年靈藥我都盜過……收藏過”

秦川一臉狐疑的看着眼前黃大仙，更加確定這胖老道就是個江湖騙子無疑。

“神經！”留下這麼一句扭頭便帶着丑兒買布去了。

黃大仙又要緊隨其後可看了看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后隨即搖搖頭作罷，卻在搖頭間從手指中彈出一道極快的光符一閃而逝，無聲息的打在秦川後背上。

傍晚當買了一堆東西回來后，母親秦氏飯菜已經做好多時，留下丑兒並喊來老夥計一起吃了飯，一頓晚飯後不覺間月上柳梢，老夥計喝的醉醺醺的由丑兒攙扶着回去了。

秦川因陪着老夥計喝了稍許，漸漸困意襲來，入了卧房解衣后便睡了過去，不多時只覺着一股酒氣撲鼻而來以為是在做夢，又感覺哪裏不對，朦朧中睜開了眼，立馬睡意全無，只見白天的黃大仙此刻正坐在秦川床頭，拿着一個酒葫蘆正自酌自飲。

秦川被突如其來的黃大仙嚇得一把驚起，張口便要大聲喊叫。

“哎呦，你個小崽子還不老實，道爺我讓你消停會。”說著手就那麼輕輕一點秦川手腳朝天的定格在那裏甚至連嘴巴也大張着怎麼也合不上。

“小子，知道道爺我的本事了吧，你要是放聰明點，老老實實的聽我把話說完，我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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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解開，你是聰明人，沒必要讓我來更狠的，是不？”

黃大仙循循善誘道“你呢，要是清楚了就連眨兩下眼睛，道爺我就幫你解開，不過話說在前頭，要是再耍花招，直接敲暈扛走，明白沒？”

秦川眼睛轉了轉，想想也沒什麼辦法對付他，只得無奈地眨眨眼。

黃大仙指尖現出一道清光朝着秦川輕輕一點，秦川當即恢復了自由，活動活動早已酸麻的四肢，淡定地問道“老道，我看你也不像壞人，你怎麼像個鼻涕蟲似的一直跟着我？”

“小子，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道爺我可是你的貴人，帶你飛黃騰達的，你那眼睛這麼厲害，就這麼荒廢掉實在太可惜了！”黃大仙一臉惋惜的神色。

“你怎麼知道我的秘密，你想飛黃騰達，我不想，我不會跟着你賭錢的。”秦川小心的瞥了瞥黃大仙正色道。

“我說，誰和你小子說我找你是陪我賭錢的，這麼世俗的事道爺我會幹？”黃大仙一副不屑的表情，又補充道“不過，小爺最近手頭比較緊，你提醒了我一下，緊急情況下我會考慮考慮的。”

“那你到底想要幹嘛”秦川不解。

老道卻避開這個問題，話鋒一轉道“小子，想學神通嗎，道爺我教你神通，我只需要你幫我干一件事，到時用你的眼睛幫我找找路就行了。”

“你真的是盜墓賊？”秦川鄙棄道。

“這你就想不明白了，古往今來這麼多能人志士化為塵土后還偏偏將財寶帶入墳墓，這是對財寶的最大侮辱，而我秉承着財寶光大世間的重任，一定要將地下的財寶全部帶回這充滿煙火的人世間！”黃大仙說的大義凜然。

秦川卻依舊油鹽不進道“說完了？那你去吧，我還要睡覺。”秦川明白黃大仙並非大惡之人，自己即便不答應他也不會怎樣，心安理得的躺下便睡。

見威逼不成，黃大仙嬉皮笑臉笑道“今晚我的時間不多了，長話多說。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合作！你只負責幫忙帶路，事成分你一半；而且只要你答應了，明晚一早我就來教你一套神通。”

“誰說要和你合作了”秦川說罷，轉念一想沉聲道“對了，你說的神通能殺人嗎？”

“殺人？”感受到秦川不經意間散發出的殺意，不禁道“你小子想做什麼？”

見黃大仙起疑，秦川趕忙解釋道“我其實是想知道神通的威力才這麼問的。”

“哦？既然是老道我教的神通又豈是凡品！怎樣答應不答應？”黃大仙似乎沒了耐性。

秦川此時思索着是自己的大仇，若真能學會神通，就能手刃王霸天報仇雪恨。於是便顧不得其它，下定決心道“好，我答應你，你要教我的是什麼神通。”

見秦川答應下來，黃大仙神秘一笑道“不急，明晚你就知道了。”

不等秦川還想再問點什麼，黃大仙微胖的身子慢慢的淡化，隨即消失不見。

床上的秦川猛的睜開眼，彷彿是做了一場夢，又感覺是如此的真實。看着窗外的滿天繁星，有種想把它們摘下把玩一番的氣魄。

夜色涼如水，就這麼看着那每顆星辰，想起剛才似夢似幻的黃大仙，一心期待着神通，是否真的如黃大仙所說那樣的神奇。

夜靜無聲，偶爾有一陣微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一彎銀鉤，懸在無垠的天際上，清冷的光輝在黑夜中顯得尤為明亮，伴隨着時有時無的沙沙聲，秦川漸漸睡去。熟睡的秦川眉頭依舊緊皺，似乎還在盤算剛才發生的一切，又像是期待明天黃大仙的神通究竟有着怎樣的神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