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刁奴
"這不是陛下賜婚嗎,王爺總會顧及陛下的顏面的。"粉衣丫鬟有些不信,她覺得珍珠是在故意抹黑。珍珠一身綠衣,五官艷麗,捂着心口作疼的模樣更添幾分我見猶憐。她微咳了兩聲,極力壓制住心口的不適,眸光怨毒:"溫玉雪算什麼東西,王爺若真看得上她,就不會給她這麼個破爛屋子了。"她四下看了看,屋子裏除了幾件必要的傢具,其他瓷器擺件一樣不見。哪裏像是一個王妃住的地方。"想當年她母親進府時帶的陪嫁堆得都比這屋子高,還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不等其他三人做出反應,溫玉雪就進了屋。她眯了眯眼,有些疑惑:"嫁妝?我昨兒怎麼沒看到有什麼嫁妝?"這幾人不說她還真忘了,按理說女子出嫁,娘家應該給嫁妝才是。可昨兒她出門的時候除了一頂花轎,什麼也沒看見。四個丫鬟唬了一跳,懊惱溫玉雪怎麼走路沒聲,以至於她們都沒發現她回來了。溫玉雪不願多說,只把目光給了綠衣的丫鬟,問道:"你叫珍珠是吧,我生母留給我的嫁妝呢?溫家不會連這點東西都要私吞吧?"溫玉雪的目光太過陰沉,珍珠揉了揉心口,心有餘悸。她第一次恨自己嘴快提起這事,昨日大夫人還特意交代她想辦法讓這個小庶女忘記嫁妝這回事。她有些心虛,但想着大夫人的交代,頓時底氣十足:"姑娘的生母早逝,嫁妝自然充公,何況姑娘只是庶女,府中的財產豈是你能窺視的?"溫玉雪氣笑了,這般理直氣壯也只有她那嫡母做的出來。貪下屬於她的嫁妝,還返過頭罵她不配?瞧着珍珠趾高氣昂的樣子,也不知仗了誰的勢,在她面前充起主子來了。看來早上的教訓還不夠,這些人還真當她好欺負不成?惹不起蕭霆夜,還動不得一個下人嗎?溫玉雪氣血翻湧,感覺昨日受的氣終於有了個發泄口。她揚起手,朝着珍珠扇了下去。"啪。"清脆的巴掌聲依舊那麼動聽,珍珠捂着右臉頰一臉獃滯,這下她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目無尊卑,以下犯上,這就是下場!"溫玉雪揉着發麻的手,冷臉笑着:"亂吠的狗東西,不打你,還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賤人,你還敢動手!"珍珠氣瘋了,不顧尊卑就要上前來打溫玉雪,而等她的卻是兩個更響亮的耳光。看着嘴角流血,臉頰高腫的珍珠匍匐在地上叫嚷着,三個丫鬟有些害怕,忍不住警告道。"姑娘,珍珠的老娘可是大夫人的陪房,你這樣打傷了她,我們要告訴大夫人。""威脅我?"溫玉雪好笑地看着她們三個:"我打的就是自以為是的賤奴,就算我殺了你又如何?"粉衣丫鬟不幹了,她譏諷道:"姑娘隨意折辱忠僕,溫家不會放過你這樣的女兒,我們也是不怕的。"溫玉雪氣笑了。"忠僕?你們也配?""昨夜我和王爺遇刺不見你們護主,今日卻被我抓到你們詆毀王爺,這就是溫家派你們來的目的?"溫玉雪笑得沒有一絲溫度,她看着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就單憑這一點,你們就必死無疑,溫家還敢和王爺叫板不成?"幾人微驚,她們如今身在王府,蕭王要殺她們,的確易如反掌。三個丫鬟害怕,珍珠卻不怕,她直接捏住溫玉雪命脈,嘲弄道。"你只是溫家最沒用的女兒,若不是蕭王沒了權勢,後嗣無望,夫人也不會讓你嫁給蕭王,不然就憑你,也配?蕭王就是瞎了眼,也不會瞧得上你,你還以為他會幫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溫玉雪笑容一頓,這是結親還是結仇?溫家還真是不害死她不罷休。珍珠見她沒了言語,正自得拿住了她,沒想到溫玉雪直接走到門口喊了人。沒多一會兒,兩個親兵便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行禮:"見過王妃。"王妃?溫玉雪聽到這個稱呼,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她到底是皇帝賜下的蕭王妃,只要她不死,這王妃之位就是她的。也只有溫家這些下人這般沒眼力,還一股腦地把她當溫家庶女看。溫玉雪毫不怯場,淡淡開口:"免禮。"她又看向四個怨氣衝天的丫鬟,笑着說。"這四個人隨意揣測王爺的心意,昨晚也未護主,怕是心不在此,你將她們連同陪房一起送回溫府,就說王府不要以下犯上的下人,更不要叛主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