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襄陽
“成親？”沒想到倒是郭靖先坐不住了，“什麼時候？是哪家姑娘？”
“她叫程英。”郭玉看向黃蓉，“其實我曾經和娘提起過她。”
“玉兒你說是她？”黃蓉臉色一下子極為精彩，“你外公新收的弟子，我的小師妹？”
“正是。”郭玉點頭證實。
“啪！”不出所料，郭靖接受不了，一時愣神把茶杯摔到地上，“玉兒，她是岳父的徒弟，那自然就是你的師叔，你和她成婚豈不是亂了輩分？”
“過兒要娶他的師父，剛剛被我訓了一頓。”
“你這倒好，先斬後奏，和自己的師叔未經父母同意就直接成親了。”
“爹，這可不怨我，一切都是外公的安排。”
郭玉雙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原本孩兒是打算先徵求二老的同意，可外公昨日起了性子，命我倆必須當著他的面成親，我拗不過，只能順了他的意。”
“這是師祖他老人家的行事風格，當年我和瑤迦就是被他這麼安排的。”郭玉話音剛落，屋內的陸冠英夫婦給了一記助攻。
“岳…父，岳父他怎麼能這樣。”郭靖失神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有氣發不出來，十分難受。
他知道自己老丈人的性格，為人隨性所欲，是真得能幹出這種事。
“靖哥哥，事已至此，我們只能接受，何況七公他老人家也已經同意。”
黃蓉來到郭靖身邊，輕撫後背，側首給郭玉使眼神，“玉兒，你去把師妹…英兒叫進來吧，讓我和你爹見見。”
“是，娘。”
果然還是黃蓉聰明，看出了郭玉打得什麼算盤。
“玉兒，娘看你是故意找你外公做借口吧。”黃蓉陪郭玉一起出門，“你從小就主意極重，即便是爹娘也難以勉強。”
“娘，當然是外公的主意，孩兒怎麼敢騙您。”郭玉矢口否認。
“好吧，就算是吧。”黃蓉不置可否，“你爹習慣恪守禮儀，給他點時間，會想明白的。”
……
“請爹娘喝茶！”程英和郭玉一同跪在地上，恭敬地向郭靖、黃蓉敬茶。
“英兒，都是江湖兒女，無需這般多禮，快起身吧。”
還是黃蓉了解郭靖，他是個淳善之人，見程英溫婉賢淑，漸漸露出笑容。
“終於結束了，下次見面一定得好好感謝外公。”郭玉看到事情完美解決，長出了口氣。
……
翌日，歸雲庄碼頭，郭靖一家與陸冠英夫婦告別。
郭靖在英雄大會上被任命為副盟主，自然要實現諾言，趕赴襄陽前線。
“英兒，此去定要小心。”郭玉緊握程英素手，“你和表妹是姑娘家，要保護好自己。”
“玉哥放心，待拜祭完舅舅，我們會儘快趕往襄陽。”
昨晚，郭靖一家歡聚一堂導致陸無雙觸景傷情，想要回嘉興祭拜雙親。
程英當然放心不下，知道表妹更因為楊過而傷心難過，便決定陪她一起去嘉興散心。
郭玉只得與程英忍痛道別。
因為黃蓉此時身懷六甲，有了身孕，行動很是不便。
而且郭玉還擔心金輪法王去而復返，暗地裏偷襲黃蓉郭靖一行人。
所以，郭玉只得暫時和程英分開，保護黃蓉趕往襄陽。
……
“唉，也不知過兒現在過得如何？當時我的確太過衝動，不該那樣罵他。”
一路上，郭靖與郭玉騎馬走在隊伍前方，談起往事不由神情黯然。
“爹，我覺得您和娘應該和楊大哥開誠佈公地談一次。”
郭玉說出自己的想法，“因為楊叔父的事，娘對楊大哥有心結，雙方產生不少誤會。”
“孩兒擔心任由事情發展，怕是會引起更大的波瀾。”
“唉，玉兒你說得有道理。”郭靖面色頹喪，“可是過兒從小孤苦無依，如果把康弟的事情告訴他，爹怕他沉受不了。”
郭靖對楊過真得很是疼愛，為他方方面面地考慮，讓郭玉都忍不住心中泛起醋意。
……
襄陽，北望中原，南控江漢，是名副其實的天下咽喉，兵家必爭之地。
此時，在試着強攻數次無功而返之後，蒙古人便屯兵南陽，與襄陽遙遙相對，雙方進入短暫的相持階段。
襄陽守備呂文德是個明白人，見到郭靖、黃蓉前來相助，便頗為倚重，甚至把守城的任務盡數託付。
他知道江湖人沒有功名，無論立下多大的功績，也不可能威脅到他的地位。
所以郭靖他們來到襄陽之後，各種軍務接踵而來，忙得腳不沾地。
就連郭玉也是強忍不耐硬撐了一個月方才得下空閑，可以做些自己的事。
既然來了襄陽，郭玉當然想尋找一番獨孤求敗埋骨之地，領略前輩高人風采。
最重要的是他想找到普斯曲蛇，用來配藥。
普斯曲蛇是非常罕見的異種，對增強內氣，強健筋骨有着非同一般的奇效。
郭玉想把它練成藥劑，再配合一陽指功，效果應該可以和黑玉斷續膏差不多。
到時候完全可以修復陸無雙的腿，解決她們的憾事，同時也可以用來讓他人提升內力，兩全其美。
可是這個山谷實在難尋，郭玉找了幾天也毫無蹤跡。
“啾！”
等到想要放棄時，卻意外聽到一陣清亮的鳥鳴之聲，只聽聲音就能感覺到迫人的氣勢。
大喜之下，郭玉鎖定聲源，運起凌波微步在城外的山裏左突右拐，不久看到一隻龐大的黑雕再和一條巨蟒鏖戰。
黑雕體型非常巨大，直立在地上，大概和一個壯漢的身高想若，黝黑的羽毛在陽光地照射下閃閃發光。
而那條巨蟒也很不簡單，有人的大腿粗細，頭頂生有肉角，周身也偏布金色花紋，行走如風，和神鵰戰得旗鼓相當。
“這應該是條普斯曲蛇蛇王。”郭玉心下暗忖，隨即手上暗暗湧起內力，高聲喝道，“這位雕兄，小弟不才，前來相助於你。”
說完，上去直接加入戰團，一記六脈神劍打向蛇王的七寸。
蛇王顯然通了靈智，非常聰明，腦袋急速一甩靈活地躲開郭玉的攻擊之後，就往旁邊的草叢鑽去。
哪知神鵰可不是好相與的，脖子微微一伸，直接用它銳利的嘴巴叼住蛇尾，猛地一扯又拉了回來。
郭玉見狀，當機立斷跟上一招少澤劍洞穿了蛇王的七寸。
“在下郭玉，意外來到此地，還請雕兄見諒。”郭玉欺身向前對着神鵰行禮。
“咕，咕……”
神鵰輕輕煽動兩個翅膀，腦袋微微朝里搖晃。
“既然雕兄盛情相邀，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看得出來，神鵰在邀請他，郭玉當即拱手抱拳。
然後在神鵰地帶領下，走了大概數百米，來到一個寂靜的幽谷之中。
郭玉打眼望去，只見幽谷之中叢林茂密，在深處依稀可見一個洞穴。
他心下瞭然，這應該就是劍魔獨孤求敗曾經居住的地方。
邁入山洞之後，果然在石壁上見到了獨孤求敗那幾句讓人無比震撼的題字。
“吾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與師傅相比，獨孤前輩才是一位真正的武者。”
虛竹其實並不喜歡練武，一生的追求從來不是武道，如果不是因緣際會，一生在武道上也不會有多麼大的成就。
而獨孤求敗就不同了，一生仗劍獨行，求道之心甚堅，對武學有極為可怕的執念。
“恨不能與獨孤前輩生在一世啊。”
郭玉上前撫摸石壁，無限感慨。
“咦！”他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塊地方完全沒有任何雜草，顏色與周圍似乎也有一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