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寫情書?

第四章 寫情書?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在講述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之後,我念出了大詩人元稹的這句千古名句。

“這麼說你是先有‘她’後有她?”

江流拿手指了指天和田文貞,沒想到這二貨在指田文貞的時候,居然被她發現了,看見我和江流在這裏動手動腳,指天畫地的,她好像不放心了。

我壓低聲音說:“是!”扣住他的手,放回課桌上。

然後,我們拿起筆,裝作做題,嘴巴仍然一動一動的。

“老鯨,你對我說的是不是有點兒玄,根據你的描述,我怎麼覺得你說的是仙女?”

“是……”

他拿筆捅了我一下,“你欺負我弱智么!就算我幼稚,也不弱智啊!”

我惱了,“你等我說完好不好!她在我心目中就是仙女。”

“喔,是這樣,原來你好這口。”

“要你管,沒主意滾蛋!”

“那你給她許過承諾沒有?”

“沒有!”

“那你親過她沒有?”

“沒有!”

“那你給她送過情書沒有?”

“沒有!”

“那你摸過人家的手沒有?”江流這小子,嘻嘻哈哈地就笑起來了,眉飛色舞的,誇張極了。我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沒有!”

“那你和她說過話沒有?”他笑得厲害了,前後排都能聽見了。我瞪了他一眼,他才把嘴捂住。

我耐心地想了一會兒,想說沒有,可是立馬明白過來了,江流這小子是在揶揄我,伸手過去就是一頓暴揍。

我們倆的反應終於又引發了田文貞的懷疑,她拿十分不利的眼神看待我們倆。

為了消除她的疑慮,我們只好又重新拿起筆,但是嘴巴仍然沒有消停。

江流還在笑,“那你和人家有聯繫嗎?知道她在哪兒嗎?”

我一腳把他凳子踢翻了,他坐在地上,還在笑。

廢話!我哪知道她在哪兒!都已經是兩年前的事兒了,我當時和她連個同學都算不上,哪來的聯繫!

我想想,也覺得好笑,也管不了什麼田文貞了,當場也嘿嘿嘿起來。如同一個小丑笑自己怎麼長得這麼滑稽。

周圍人像看着白痴一樣看着我們。

沒關係,讓他們看,我們無視他們很久了。

沒想到,江流坐在地上還問了一句,“那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我一聽,笑不動了,暗自神傷起來,有點欲哭無淚。這算哪門子的事,我還真是個奇葩!

這天晚上,我和江流幾乎都交了白卷。

第二天,分數就出來了,江流十五分,我十分。

周靜一蹦一跳地過來報喜,把卷子遞給我看,還不錯,考了七十八分,一百五十分能考七十八分已經很不錯了。

普高嘛,普遍要求不高,所以定位不能太高。

我鼓勵她,下次繼續努力。

她從貼身口袋裏掏出一塊香濃巧克力來,報答我的指教之恩。

我十分樂意地接受了。

沒想到周靜剛一走,江流這小子就露出了陰陽臉,“給我!”

這是人家送我的,憑什麼給你!你把別人盡往錯處教,還想吃巧克力。我把包裝紙一剝,塞進嘴裏嚼了。

我嚼着嚼着就看見田文貞那直勾勾的眼神了,兩分迷離,三分凄楚,五分哀傷。

整張悄臉之上,十番地敗落里蘊含著百番的失意,千般地懊悔里暗藏着萬般的無奈,似乎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了。

我的心都碎了!

真後悔沒有聽江流這夥計的話,他是真心為我着想啊!

我剎那間感受到,被一個人深深地愛着,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從此,我就只為我的阿貞活着。

就在我堅定了這種想法之後的不久,沒想到,田文貞那小娘皮又變了。

這回,她和她的男同桌搞得火熱,兩個人一天到晚拿着稿紙拉拉扯扯,似乎有說不盡的話題。

兩個頭靠在一起,“耳鬢廝磨”的,射一箭能穿成兩個心,知道的說是在談論問題,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談戀愛。

好在只有那個男的說說笑笑,田文貞倒沒有太多表示,所以也不能構成太大威脅。

只不過這回,田文貞也不看我了,好像對我失望透頂,我像吃了蒼蠅一樣,胃酸得難受。

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又找江流這夥計商量了,“流兒,你說當下是什麼個情勢?”

“當下?哪個當下?”

我用手指了指那兩個靠在一起的男女,又指了指自己,江流立馬就明白過來了。

“這一招就叫‘二虎競食式’!”

二虎競食,是三國演義里荀彧給曹操獻的一條毒計,逼使呂布和劉備為爭奪徐州而相殺。

“你是說,她故意給我製造一個競爭對手,好逼我就範?”

“這不好說!你看見那個男的沒有,他和我以前是同學,江湖上人送外號‘花臉豹’,生性風流,揮金如土,是位吃女人不吐皮的主。”

這我就有意見了,“生性風流?你看他一臉的挫樣,跟茅廁里的青苔一樣;還揮金如土呢,都已經混到我們普高來了,能有什麼好命?;還‘花臉豹’,我看就是個‘蹩腳貓’!”

“你以為你什麼特點?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風魔萬千少女,百花叢中過,不留一片心是吧?那你還找我商量什麼,等着你的阿貞,智盡謀窮,投懷送抱吧!再見,不送!”

這小子非說阿貞移情別戀了,我知道這小子性冷僻,看見我被人喜歡,心裏嫉妒!

可是我心裏又實在沒轍,看着田文貞和“花臉豹”的頭越靠越近,只好又扯了扯江流的衣袖,“喂,那你看該怎麼辦?”

看見我二赴寒江關,他把頭一仰,一個斜向上六十度角,眼鏡掛得老高,一副大學問家的樣子,服軟了吧?求我了吧?

“首先,遠離周靜!”

我一聽犯迷糊了,這和周靜有什麼關係,我和她是純潔的老同學關係好不好?

“為什麼?”

這小子一聽,懵圈了,以為我老大的不願意,說:“你得自證清白,表示你潔身自好,用情專一,取得她的信任。”

怎麼聽他這麼一說,我倒好像對周靜有什麼非分之想似的。但是,一想到阿貞那天看我的眼神,我就覺得這小子說的有道理。

“其次呢?”

“其次,確定關係,你要讓別人都知道她是你的人,不能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你總不至於讓我到黑板上去寫‘我愛你’吧,這要是被老師發現了,我積攢了十幾年的聲名可就全都毀了。”

江流像看白痴一樣的看着我,我想,反了吧,這是我平時看你的眼神吶。

“說簡單點,就是寫情書,懂了吧?”

“原來是寫情書!情書怎麼寫?我沒經驗。”

“那你會幹什麼?吃乾飯?乾瞪眼吶?”

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上去就是一頓暴揍。

沒想到,午自習一覺起來,江流已經幫我把情書寫好了。

是用一張紅紅綠綠的紙寫的,聞起來有梔子花和薰衣草的混合味道,濃的不得了,讓我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搞來的。

“親愛的小貞貞,我是那泰晤士河裏的水草,你就是那河岸上的水鳥;我是那伊甸園裏的花朵,你就是那生命樹上的蜜蜂;我是那上林苑裏的林檎,你就是那摘蘋果的宮女。”

“因為我,天才會變得這麼藍;因為我,大地才會變得這麼寬廣;因為我,這個世界才會變得這麼精彩;因為我,你才會變得這麼可愛!”

……

我一看,怒火中燒,這是拿我當呂秀才啊!這情書是要送給郭芙蓉嗎?

可是我也不好發作,畢竟別人免費為我打工,花了一中午時間,湊六百多個字也不容易。

也算是有個例文了,我估摸着還得自己寫,自家的事還是自家清楚,該說什麼話,有些話該怎麼說,還是自己有分寸。

我拿了一張白紙,課上課下,折騰來折騰去,磨磨蹭蹭,勉勉強強湊了一千二百多個字。

經過幾番刪改,第二天中午,終於修到了一千零一個字,再也修不動了。自己先讀了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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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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