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白痴二人組
“沒，沒啊。”有些心虛的李大凡狀似不經意地移開視線，“我就是看你一個人就能做這麼多事情，有些佩服而已。”
“是嗎？”小蘿莉明顯是不太相信的，雙眼微眯，道：“有功夫在這裏佩服我，不如幫我去把那團面和了，我下午要用。”
“啊？”李大凡順着小蘿莉手指的方向看去，嘴角抽了一抽。
這麼大一坨？你是要拿來打年糕嗎？
“還愣着幹什麼？幹活去啊。”小丫頭操着一口老氣橫秋的語氣：“你不是餐廳的臨時工嗎？臨時工還這麼拽？！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李大凡：“……”
沒辦法，誰讓人家入職比自己早，年齡也比自己大呢，自己也就只能在身高上找到點優越感。
滿心苦澀的李大凡灰溜溜地跑去和面了。
所幸他以前跟爺爺兩個人生活的時候，經常都得自己下廚，所以和個面還是沒有問題的，要不然又得被小前輩罵。
姜卿卿突然就忙了起來，本來她還想抽空溜出來跟李大凡說聲抱歉，轉頭就看見李大凡蹲在甜點屋裏呵嗤呵嗤地和面，微微一笑之後，一言不發繼續回去工作了。
一直到早上九點左右，忙碌的氛圍才過去，餐廳內唯有寥寥幾名客人，眾人一下子閑了下來，坐在地上和了半天面的李大凡也得以站起身來伸個懶腰。
“辛苦了，後輩。”小蘿莉笑嘻嘻地走過來，脫下手上的手套，看了眼李大凡的成品，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我還以為你不會和面呢。”
李大凡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以為我不會和面還讓我來和面，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話嗎？
“哎呀，不要板着一張臉啦，笑一笑嘛，大家以後都是同事了。”小蘿莉笑嘻嘻地伸出自己的小手，“雖然有點遲，不過還是做個自我介紹吧，你好，我叫何語婷，跟你一樣，也是臨時工。”
李大凡微微一愣，“何前輩你也是臨時工？”
“我不是說了嘛，我才十八歲啊。”何語婷道：“我還在讀高中啊，我是一邊讀書一邊工作，今天剛好學校放假而已，往常我都是早上五點做完一批甜點然後去上學，中午再過來做一批，放學后再回來，雙休日跟節假日正常上班，就這樣。”
李大凡想了想，道：“何前輩你沒有住在學校而是住在這裏的樓上嗎？”
何語婷點了點頭，“對啊，這樣剛好兩面兼顧嘛，我要是住在學校里，晚上不就沒法在店裏幫忙了嗎？”
“這樣啊。”李大凡若有所思，“前輩還真是了不起呢，年紀輕輕就能同時兼顧學業跟工作，不像我，以前就是個死讀書的獃子。”
“哎呀，人是會進步的嘛，我一開始也適應不來的。”何語婷笑着踮起腳來，拍了拍李大凡的肩膀，“不管怎麼說，你已經成功邁出第一步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啊，以後你一定能做的比我更好的。”
李大凡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我還沒決定要不要一邊工作一邊上學呢。”
“是嗎？”姜卿卿的聲音從李大凡身後傳來，“我還以為你肯定是跟語婷一樣的呢，原來你還沒決定啊，不想去上學嗎？”
何語婷雙眼微眯，賊兮兮地說道：“你是不是成績很差所以乾脆輟學了啊？不怕告訴你，你前輩我這樣子兩頭忙，學習成績果然不怎麼好呢。”
李大凡：“……”
你好像很驕傲的樣子。
“跟成績沒關係吧。”李大凡長嘆一聲，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自己的遭遇說出來，“只是，我在想，或許這樣的活法更適合我也說不定。”
姜卿卿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大凡，沉默片刻之後展顏一笑，道：“也不用這麼急着下結論，店長應該給了你時間考慮吧，在有限的時間內，你慢慢考慮就好了，有什麼問題的話都可以請教我們，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呢。”
何語婷拍了拍平淡無奇的胸脯，道：“對啊，後輩，有什麼苦惱都可以跟前輩我說的，你前輩我人稱心理諮詢大師，心靈雞湯是我的專利。”
李大凡：“……”
“語婷。”一個略帶笑意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平日裏怎麼沒見你對我們這麼熱情啊？我剛好有點心理問題呢，你要不要幫我解決一下啊？”
何語婷刷的一下躲到姜卿卿身後，似是很怕出聲的女子，只露出半個腦袋，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道：“裘星姐，我開玩笑的。”
李大凡轉頭看去，發現正帶着一臉微笑朝他們走來的，正是之前帶他去見店長的那名服務生，而她身後那位低着腦袋看不見臉的，應該就是她的那位雙胞胎姐妹了。
為什麼李大凡能知道前面這位是接待他的那位服務生呢，因為這姐妹倆人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性格上的差異，那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面帶自信微笑的女服務生來到李大凡身前站定，大大方方地伸出自己的小手，“你好，新來的，我叫裘星，怪物餐廳的服務生。”
跟在她身後低着頭的小姐姐甚至沒勇氣跟李大凡握手，只是躲在裘星身後弱弱地說了一句：“我，我叫裘願，也是這裏的服務生。”
裘星看了眼身後的裘願，寵溺地笑了笑，跟李大凡解釋道：“我是姐姐，她是妹妹，我們在這個餐廳工作了有十幾年了。”
李大凡瞭然點頭，也是兩個老前輩啊，只不過其中一位老前輩似乎表現的比自己這個新來的還要卑微。
“我說小願啊，你這麼畏畏縮縮的，到時候會被新來的欺負的。”與李大凡有過兩面之緣的紅毛小哥笑嘻嘻地來到眾人身邊，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裘願的肩膀，“早跟你說了，說話大氣一點，表現的威武一點，又被新來的看扁了怎麼辦？”
裘願措不及防下被紅毛小哥拍了下肩膀，一張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縮了縮脖子，可憐兮兮地看着紅毛小哥，眼中甚至已經有淚花在打轉了。
裘星直接抬起一腳把紅毛小哥踹飛了出去，“還好意思說呢，整個餐廳就你最會欺負我家小願！”
李大凡汗如雨下，同時輕聲問了下身旁的姜卿卿，“為什麼他要說又被新來的看扁了呢？”
姜卿卿沒有回答，只是將略帶揶揄的視線瞥向一旁。
站在李大凡另一側的何語婷紅着臉舉了舉手，弱弱地說了一句：“上一個是我。”
李大凡：“……”
“咳咳。”重整旗鼓的紅毛小哥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再一次來到李大凡身前，咧着嘴笑道：“這位小哥，咱們是第三次見面了，還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呢，你好，我叫龍十一，怪物餐廳的服務生兼收銀員，缺錢可千萬別來找我啊，咱們老闆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收銀櫃裏少了一毛錢他都能看得出來。”
“……”李大凡艱難地維持着笑容，“啊哈哈，龍大哥真愛開玩笑。”
所有人都沉默了。
李大凡懂了。
龍十一應該沒在開玩笑，他說的是實話。
李大凡有些疑惑，如果龍十一說的是真的，為什麼這位一毛不拔的院長會給自己一個免費供自己上學的選擇呢？難不成他跟自家爺爺的關係真的很好？忘年交？
同時，李大凡還有一個疑惑。
他本以為自己的名字已經夠古怪了，沒曾想在這裏遇到一個更古怪的。
龍十一？怎麼會有人起這種名字呢？
忽的就在此時，站在李大凡身旁的何語婷悄悄伸出手扯了扯李大凡的衣袖，在他身邊輕輕說道：“你以後離白痴二人組遠一點，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盼來的後輩被他們帶壞了。”
李大凡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白痴二人組？龍大哥是其中一個嗎？”
何語婷：“你不覺得這裏只有他能擔的上這個美名嗎？”
李大凡默默地看了眼又開始騷擾裘願的龍十一，默默地轉回頭來，默默地問道：“那還有一個是誰？”
何語婷臉上的無語更甚之前，“還有一個……”
“啊哈！”忽在此時，隨着一聲歡呼，餐廳的大門被人用力地推開，“Everybody！有沒有想我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何語婷捂臉嘆息，“另外一個，這不就來了嘛。”
裘星跟裘願亦是撇過臉去，似乎不是很想搭理這人。
龍十一卻是滿面春風地迎了上去，給了這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兄弟啊，你終於回來了。”
姜卿卿亦是帶着一如既往的和善微笑，笑着說道：“蒼生，來認識一下新同事。”
“新同事？”男子定睛一瞧，一下子就鎖定了眾人之中唯一的一個生面孔，也就是我們的李大凡同志。
李大凡同樣在打量着這位看上去有些活力過盛的大兄弟。
看年紀應該跟顧大哥相差無幾，面容清秀，留着一頭細碎的短髮，與顧大哥有明顯差異的就是那隨意開朗的風格，顯然，這是個很外向很隨和的男人。
“你好啊，小兄弟。”李大凡打量男子的這當會兒，男子已經邁步來到了他的身前，很是自來熟地摟着他的肩膀，大笑着說道：“看你這樣子，還是學生吧，沒事，以後在這個餐廳里，有你大哥我罩着你，誰要是欺負你了，儘管跟我說，我幫你出氣。”
李大凡皮笑肉不笑地問了一句：“那要是店長欺負我了呢？”
男子：“我當場就讓他把你開了，這樣你以後就不用受氣了，怎麼樣？是不是很仗義啊？”
李大凡：“……”
“行了行了，你也別吹牛了，還照顧他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熊樣啊，先照顧好你自己再說吧。”裘星一把推開男子，跟李大凡介紹道：“他叫顧蒼生，是咱們餐廳的廚房副手，也就是蒼嵐大哥的助手。”
“顧蒼生？顧蒼嵐……”李大凡沉吟幾秒，問道：“顧大……額，蒼生大哥跟蒼嵐大哥是親兄弟嗎？”
“啊？是啊是啊，我們兩個是親兄弟啊！”顧蒼生聽了李大凡的話，答應地那叫一個果斷啊，嬉皮笑臉了一會兒之後忽的想到了些什麼，轉身撒開腿朝着廚房跑去，“嵐嵐！沒有我在的時間，你是不是茶不思飯不想，就連工作都沒有熱情？！放寬心！Don‘tworry!你最親愛的生生回來啦！”
“……”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位仁兄的李大凡轉頭問姜卿卿，“他跟蒼嵐大哥真的是親兄弟嗎？”
兄弟倆畫風完全不一樣啊！
“誰知道呢。”姜卿卿聳了聳肩，“這是咱們餐廳一大未解之謎，就連店長都說不清楚。”
李大凡眨了眨眼睛，復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咱們餐廳的所有成員，我是不是都見過了？”
“是的呢。”龍十一道：“就缺個採購員，現在採購食材的任務都是大家輪着來的，你小子是剛來藍天市吧，對這裏的環境跟物價還不是很了解，要不然倒是可以讓你來當這個採購員。”
李大凡訕訕一笑，他這個初來乍到的的確不適合擔任採購員這個職務，到時候被宰了還得被店長罵。
“採購員的事情店長不是說他會儘快解決的嗎？”裘星道：“大凡你也不用感到內疚，你身為臨時工，本來就是來學習的嘛，以後我們會找事情給你做的，你慢慢適應就好了。”
李大凡小心窩難免有些暖洋洋的，“謝謝裘星姐。”
裘星性格比較開放，所以認識了才沒幾分鐘就能自然地叫出李大凡的名字，反觀妹妹裘願，直到現在都還不敢抬頭看一眼李大凡。
“等會兒就到了中午用餐高峰了。”姜卿卿道：“趁着現在有空，我帶你去看一下樓上的房間吧。”
李大凡正想點頭，身旁的何語婷忽的扯了下他的袖子，上前一步，噘着嘴道：“等一下！讓我帶後輩去看房間，卿卿姐你當了多少年的前輩了，讓我也過一次當前輩的癮嘛。”
姜卿卿寵溺地笑了笑，也不嫌棄她臉上頭髮上都是麵粉，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雙馬尾，道：“好，你帶大凡去看吧，可別帶錯房間了。”
“不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何語婷說完，蹦蹦跳跳地朝樓梯走去，還不忘轉身招呼李大凡，“後輩，傻愣着幹什麼？快跟上來啊。”
“哦哦。”李大凡不是很情願地跟了上去，其實他是想要姜卿卿帶自己去的，實在不行裘星姐也行啊。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至於何語婷……可愛在身材面前不堪一擊。
何語婷跟李大凡走後，姜卿卿正想回到自己的飲品屋去，掛在腰間的小型對講機忽的響了。
姜卿卿疑惑接通，柳棟店長的聲音從對講機內傳出，“卿卿，來我辦公室一趟。”
姜卿卿不疑有他，快步來到了先前李大凡待過的那個辦公室。
屆時，柳棟正站在窗前抽煙，“我打算離開一段時間，或許兩三天，或許一個星期，我不在的時候，餐廳內的大小事務都由你來管理。”
姜卿卿點了點頭，這也不是柳棟第一次因事外出了，只不過，這一次……
“店長。”姜卿卿跟柳棟認識好長時間了，彼此對話無需顧忌太多，“你這一次外出，是因為李大凡嗎？”
柳棟吐出一口煙，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我打算去他老家看看，這小子是逃出來的，我恐怕那邊的警務機關還在調查這件事，早晚會找到藍天市來，與其到時候焦頭爛額，不如我主動過去把事情擺平了，同時，我也想看看他爺爺有沒有留下什麼訊息，跟這小子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我不相信那個老傢伙會對這小子身上的事情一無所知。”
“大凡，他估計還不清楚自己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吧，怕是有不少人都在尋找他的蹤跡。”姜卿卿目光深遠，“那些傢伙，應該也開始行動了。”
“不用在意他們，雖然強勢，好歹講道理，只要大凡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他們就只會繼續觀察，不會動手的。”柳棟眉頭微微皺起，“關鍵是另外一批人，名副其實的亡命之徒，昨晚怕是跟着大凡一起潛入藍天市了吧。”
姜卿卿點頭：“是，不過暫時還沒在餐廳周圍發現他們的人。”
柳棟頗有些小得意，“那是當然，我這幾年餐廳也不是白開的，要是這點威懾力都沒有，我也是越活越過去了。”
姜卿卿掩嘴輕笑，道：“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出手的地步，店長，我該怎麼做呢？”
柳棟眉頭一挑，右手輕輕敲打着桌面，答非所問，“那小子合同已經簽了。”
姜卿卿臉上笑容收斂些許，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擔憂，“我知道了。”
……
此時，何語婷正帶着李大凡朝樓上走，邊走邊道：“二樓是男生寢室，三樓是女生寢室，樓道里都有監控的，你可別偷偷溜到三樓去啊，會打破你在我心中聽話後輩的良好形象的。”
滿頭大汗的李大凡連連應是，剛剛有一瞬他還真的有過這個念頭。
“男生寢室這邊我沒記錯的話貌似是蒼嵐哥跟店長一個房間，龍十一跟蒼生一個房間，你目前就只能一個人一個房間了，以後如果招到新的男店員，你就有伴了。”何語婷帶着李大凡行走在二樓的走廊里，“我跟卿卿姐一個房間，裘星裘願一個房間，不對啊，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們女生寢室的格局啊！你什麼都沒聽到，知不知道？！”
李大凡啞然失笑，故意轉移話題道：“店長也跟我們住在一起嗎？”
“哎呀，店長這個人很隨和的，你不要把他當成頂頭上司什麼的，跟我一樣把他當做一個和藹可親的大叔就是了。”何語婷擺了擺手，話鋒一轉，“不過他跟我們一起住在寢室倒是跟和藹可親沒什麼關係，主要是摳，不捨得花錢另外租房子。”
李大凡：“……”
“這裏是浴室，這裏是廚房，樓下后廚是蒼嵐哥的地盤，你要是想弄點吃的就來這個廚房。”何語婷悉心地給李大凡介紹，“每一層都有兩個陽台，晾衣服的話盡量去後面那個陽台，前面的正好是店面，衣服晾在上頭影響形象，龍十一！你怎麼又把衣服晾在招牌上，給我滾上來收進來！”
說著說著就是一聲河東獅吼，很快，龍十一小跑上來，對着一臉兇惡的何語婷心虛地笑了笑，手腳麻利地將自己的衣服收了進來。
李大凡則被剛剛那一聲河東獅吼吼得有些發懵，看不出來啊，這丫頭個頭不大，脾氣倒不小。
“宿舍的內部設施就是這樣了，總歸是個住的地方，沒必要弄得太複雜。”何語婷說完，帶着李大凡到了一個空曠的房間，“這裏就是你的房間了，聽卿卿姐說你沒帶行李，要不給你放半天假，你去買點生活用品？你這衣服也該換換了，哦，說起衣服，你尺碼多少？一會兒我給你找兩套工作服。”
說出自己的尺碼后，李大凡一臉窘迫地看着何語婷，幾度想要開口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何語婷見他這個模樣，不由皺了皺眉，道：“想說什麼就說唄，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
李大凡深吸一口氣，低着頭問道：“那個，我身上沒錢，前輩你能借我點嗎？”
“嗨，我當什麼事呢，沒錢你早說嘛，我身為一個善良有威望的大前輩，會虧待後輩嗎？”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何語婷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金燦燦的卡遞到了李大凡手裏，“來，拿去，隨便用，用完了還給我就行了，你先去跟店長請假吧，你的工作服到時候我放在你床上給你。”
李大凡惴惴不安地收下了何語婷的卡，道：“前輩，用的錢我以後會還你的。”
“哎呀，這個無所謂啦，什麼時候都可以啦。”何語婷擺了擺手，直接轉身走了。
李大凡回到一樓，再一次造訪了店長辦公室，得到柳棟的同意后，打算去街上買點生活用品，再給自己買兩套衣服。
只是，才剛走出店長辦公室，立馬就有一套衣服甩在了李大凡臉上。
李大凡扯下蒙住腦袋的衣服，滿心疑惑地朝一旁看去。
卻見，先前只跟他交流了沒幾句的大廚顧蒼嵐站在過道里，對着他抬了抬下巴，“借你的。”
語畢，沒等李大凡出聲感謝，逕自轉身離去。
李大凡看了眼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的確，穿着這一身出去的話，估計連服裝店的店門都進不去，或許還會被當成流氓抓起來。
這一刻，李大凡不禁想起了先前姜卿卿說過的話，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弧度。
摳門但是和藹的店長，冰山卻意外暖男的大廚，仙女姐姐，蘿莉前輩，雙胞胎服務生，還有所謂的白痴二人組。
這個餐廳，比想像中要具有歸屬感呢。
人生經歷巨大變故的李大凡看不清自己的未來，是老實本分地在這個餐廳做上幾年，還是去上學另尋出路，現在的他無法做出決斷。
至少，以這個餐廳作為未來之路的起點，應當是極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