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賦：凈化
帶着宋晨虹走進後面融辦公室與生活區的房間，葉冷溪一臉冷淡地翻出一件練功服，對宋晨虹說道：“衣服脫了給我，換上這個，然後去完成你的任務。”
宋晨虹順從地點點頭，把一身灰塵的寬大校服脫下，露出排骨精一般的瘦弱身材，看得葉冷溪直皺眉頭。
這孩子是營養不良吧？要不一會順便給他也點個外賣？葉冷溪一邊把那套校服塞進洗衣機里一邊想着。
換上練功服后，宋晨虹揉了揉太陽穴，雖然白也一手血肉魔法救了他一命，但他的頭還是有些疼。
在他的視野里，突然出現一行字。
“任務：完成今天的作業
任務獎勵：丟失的書包（預支）…”
宋晨虹伸手從虛空中一抓，他的被那些瘋子一般的同學扔掉的書包就這麼被抓了出來。
擺弄完洗衣機的葉冷溪一臉震驚，但想到被收入自己掌心中的那柄長槍，無中生有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南無·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書包中突然響起了大悲咒的聲音，宋晨虹渾身一激靈，連忙打開書包找出手機，顫抖着劃開。
“喂！宋晨虹你怎麼回事！這都是第幾個電話了！你是不是還沒回家？”手機中傳來氣憤的女高音，葉冷溪隔着三米都能聽到那語氣中的不滿。
“小姨我到家了，剛剛沒有聽到鈴聲，這才看手機。”宋晨虹連忙解釋到。
“真的？”電話里的女子有些懷疑，“外賣小哥說他把飯送到了，你拿到沒？”
宋晨虹身體一僵，他又沒真回家，哪能拿到外賣啊。
他有些慌亂，連帶着在旁邊聽着的葉冷溪也有些慌亂，但他們的慌亂對於解決問題毫無用處。
在一片慌亂中，宋晨虹的視野里再次出現了那行字：
“任務：完成今天的作業
任務獎勵：丟失的書包（預支）小姨的愛心外賣（預支）”
宋晨虹連忙伸手胡亂一抓，一個黃色的袋子出現在他的手中，他連忙去看上面的外賣單子，一時着急之間，上面的字他一個也認不出來。
“啊，我，我拿到了，黃色的袋子……”他支支吾吾地應答着。
此時葉冷溪已經來到他身邊，看着他死活讀不出外賣的名字，小聲對着口型提醒他。
“q客家的，檸檬雞！”
“居然對了，看來是真到家了，怎麼今天神神叨叨的，行了，你到家就好，好好寫作業啊，小姨今天又要加班了，還得十點左右才能回去，你寫完早點睡，不用等我，掛了，拜拜。”
“小姨拜拜……”
“嘟，嘟，嘟……”
宋晨虹放下手機，與葉冷溪一起長處一口氣。
“好險，差點露餡。”葉冷溪感慨道。
“是啊，”宋晨虹揉揉臉，“還好瞞過去了，不然以小姨的脾氣，我怕是又要被罵了。”
說到這，宋晨虹突然呆住，他明明在半個小時前還是死亡大天使，只不過吸收了這具身體前主人的靈魂，現在就已經被它影響着開始懼怕這個還未見面的小姨了。
葉冷溪只是拍了拍宋晨虹的肩膀，並沒有注意到。“先吃飯吧，吃完再寫作業，我出去看看，你就待在這裏。”
“嗯。”宋晨虹應着，有些麻木地撕開包裝，檸檬的清甜伴着雞肉的鮮香撲面而來，衝進他的鼻腔深處，微不可查的分子被鼻腔中的嗅覺感受器捕獲，化學信號與電信號順着神經傳入大腦，激發出令他心醉神迷的反應。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不再在意自己身份的轉變。如果天天都有一個小姨擔心他的安全，為他點超級超級好吃的外賣，那還要糾結什麼呢？這不比在那邊苟延殘喘強多了！
葉冷溪關好門，看着武館後半場雞飛狗跳的模樣，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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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年追着白也在後半場轉圈，兩人在三十平米左右的空間裏輾轉騰挪，白也臉色煞白，形如鬼魅，後面石年身形矯健，出手凜嚴，卻無論如何都慢白也一步。
那群練武的孩子都被吸引了過去，轉身看着那場不合常理的追逐，三三兩兩竊竊私語。
就連原本應該教導他們的劉東方也默許了他們的行為，看到葉冷溪走出來后忙朝他招手，把葉冷溪拉到身邊小聲問道：“這位是你從哪找來的？腳步虛浮得趕上上次那個富二代了，但這身手，這反應，石年再跑個十分鐘都抓不到他，了不得啊。”
葉冷溪心中暗笑，拿石年師兄跟白也比，那不是欺負人嗎？同時腦筋急轉，給白也編造一個合理的身份。
“一個朋友，白也，今天出門看到一群高中生欺負一個，他與我同時路見不平，把那孩子救了下來，他對我的身手很好奇，得知我是開武館的后非要過來見識見識。那孩子身上衣服也髒了，我索性好人做到底，把他倆都帶回來，倒是沒想到，連石師兄都追不上他。”
劉東方點點頭，葉冷溪的回答稍微滿足了一下他的好奇心，但他看着場中的亂象，還是有些心癢。
葉冷溪看着他的側臉，有些好笑，開口道：“劉師兄若是心癢了，不妨也下場一試？我也很好奇，兩個人能不能抓住他。”
劉東方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葉冷溪大喊一聲：“白也兄弟，我劉師兄見獵心喜，也想上場一試，你意下如何？”
已經快累成狗的白也連忙搖頭，都快破音地喊到：“別！我，要不行了！葉冷溪，你別鬧！”
葉冷溪心中一驚，他很清楚，如果白也控制不住了，在場的這群人活不下幾個。
他一個閃身纏住石年，跟石年纏鬥幾招后才停下，轉頭看去，白也已經癱坐在地上喘粗氣了。
“我真的不行了。”白也求饒道，“劉兄弟，見諒，見諒，下次一定。”
劉東方有些失望，但也好說些什麼，打聲招呼后又去教孩子了。葉冷溪連忙把白也架起來，半拖半拉的把他拉進後面的辦公室。
白也雙眼發黑，這種快虛脫的感覺讓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應該是低血糖了。
“有吃的嗎？”
“有，”葉冷溪從書桌抽屜里抓出一把糖果。“你看看你要水果糖還是巧克力？”
“巧克力。”白也毫不猶豫地選了貴的。
等到糖進了肚，那種發暈的感覺緩緩褪去，白也才鬆了口氣，癱軟在椅子裏。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自己的飢餓感不能被壓制住，會發生一場可怕的災難。
然後他點開手機，決定看眼外賣，回家吃晚飯前稍微吃點東西不過分吧？
然後他眼神一滯，手機上出現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圖標，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人影。
下一刻，白也的視野中出現了奇特的一幕，手機中的畫面跟眼睛裏的字幕磕磕絆絆地組合到一起，形成了頗具科技感的3d投影效果，耳邊又出現了那討厭的電子合成音。
“第一次聯機嘗試，成功，為感謝你做出的貢獻，獎勵一頁罪犯名單。”
下一刻，白也消失在椅子裏。
坐在一邊抓着筆焦頭爛額地寫作業的宋晨虹抬頭看了一眼，默默嘆氣。
又是熟悉的眩暈感，白也有些自暴自棄地躺在時空神殿的地板上，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但躺起來有點硌。
姚琳一身銀白色的服飾從光柱中走出，身後飄着一個看起來很像顯示器但卻是攤開的書本模樣的魔法道具。
“白也哥哥，堅持住，這個罪犯名單，是專門為你設計的，殺了那個人不但可以為民除害，還能幫你恢復血氣。”姚琳蹲在白也身邊，眼神中滿是焦急。
“名單呢？”白也有氣無力地問道。
姚琳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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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那個顯示器就飄到白也面前，上面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面相和藹，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罪孽。
“他犯了哪些罪，才上了這個名單？”儘管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向他呼喊着飢餓，白也還是開口問道。
“他是煙草公司的行政管理部主任，具體罪孽在那上面，你慢慢看，他每年能間接害死多少人，又能從害死的人身上獲得多少錢財……”
白也搖搖頭。“那就不用看來，我可以安心出刀了。”
“不過，你怎麼發現他的，你難道可以看到一座城市中所有人的一生？”
姚琳點點頭。“那是理論上，理論上只要我的能力足夠強大，對時空的理解足夠深入，我可以在這裏追溯到這個宇宙的最初，也可以從這裏推算到宇宙的最末，當然，未必精準。”
白也看看那個顯示器，只覺得自己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想問姚琳，可一要開口，卻又不知從何提起，只是勉強擠出笑臉問道：“今晚回家想吃什麼？我一會去做。”
姚琳眼睛一亮：“烤鴨！樓下那家就行。”
“好嘞，我先去偷吃一點，以免要跟你倆搶。”白也說完，提刀從地上爬起來，向姚琳點點頭。
一道傳送門出現在白也面前，白也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熟悉的眩暈感過後，白也出現在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里，辦公室的空調低聲運轉着，使得屋內的溫度很是舒適。
白也環視一周，看到了自己的目標。
那位肥胖的主任正看着手機傻樂呵，手機的聲音外放得很大，聽起來是一些毫無營養的短視頻。
白也動身，一步便衝到辦公桌前，手中的奪命長刀毫不猶豫地刺進胖子的胸口。
蒼白的刀身上瞬間蒙上一層血色，那位主任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一身血肉就被長刀吞噬，就連靈魂也沒被放過。
黑色的火焰突然出現，將被長刀吸走血肉后剩下的乾屍焚燒殆盡，只留下一點點灰燼散落在寬大的椅子上，這便是他最後留給這世間的東西了。
白也驚訝地看着這一幕，這毀屍滅跡的黑火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這刀還能幹這活？倒是省了收屍的工作了。
在白也胡思亂想之中，他消失在原地，被傳送到自己家小區附近的無人小道中，扶牆緩了緩，辨認一下方向，便衝著烤鴨店的方向去了。
一個人的生命力，大概能讓自己的血氣恢復兩成，這還是被“奪命”收走了不少后的收穫，不錯，至少現在，不會失控了。
白也藏在口罩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剛剛的殺人舉動對他似乎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負面影響，明明在五天前要殺那個不知名的襲擊者時那麼糾結，如今卻面不改色，甚至還有些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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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白也出去后，姚琳身邊的顯示器如液體一般摔落在地，然後緩緩升起，變化成跟姚琳一模一樣的人形。
姚琳沒有去管它，只是死死盯住白也，看着他動作麻利地殺掉目標后，把他送去安全的地方，然後才開口問道：“零，看出來了？”
“是的，是凈化，有這種天賦的生物，大多心中有着一套自己的善惡觀念，未必與世俗合，但卻與天理合。”
“但是，擁有這個天賦的，大多死於非命。他們看不慣骯髒，哪怕燃燒自己的性命也要與將那些看不慣的東西除去。”
姚琳嘆了口氣：“這樣的嗎？關於他的未來，你推算出生機了嗎？”
“死亡大天使在我的推算中為救他付出了很多，但還是沒能救下他的生命，主人，他還需要更多的變數，與國家政權合作或許能對此做出貢獻。”
“我知道了。另一本書有下落嗎？”
“還沒有，但如果我已經認主，那麼，公平起見，他也會選擇一位主人。”
“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