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發威

第七章 發威

走出小鎮,路過已經關門的鎮外酒館,兩人快速奔向蘅桐山方向。

隨着夜晚漸深,空氣中愈發陰冷,兩人抵達沐雨亭是,約莫已經是凌晨,正是夜最深之時。

徐涎帶着鄒老道,走到那小屋門前,看了看安靜的四周后敲了敲門,后低聲到:“是我,徐涎。”

沒過一會,木門應聲而開。

其中一個瘦小女孩,一手提着油紙燈籠,面色略顯疲憊,但仍是笑着:“徐哥哥,你來了。”

徐涎語重心長的點點頭,踏步進門,身後的老道也跟着走進了屋內。

女孩看看空蕩的外面,悄然關上了門。

此時的屋內,與徐涎離開時,沒什麼區別,那蔡荷正表情痛苦的躺在床上,悶聲不吭,一朵灰白色的花朵在其身上放着。

只見蔡荷手臂上的花紋時顯時暗,說不出的奇怪。

徐涎見狀迅速向前,站在床邊,皺着眉頭問:“怎麼會這樣,難道這花不但沒有起到功效,反而害了蔡荷姑娘?”

蔡萱走來搖搖頭:“這朵白花確實有效,有這朵花在,姐姐似乎就不用從我身上吸取精氣。”

“起初,還能看到癥狀有所緩解,可後來姐姐說,在她體內像是有兩股力量,在對碰一般,痛苦難忍。”

徐涎焦急的回過頭,看着鄒老道說:“鄒老,您快看看這是怎麼了,只要能救出蔡荷姑娘,不論讓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而此時的鄒老道,抓着鬍鬚,皺起眉頭看着躺在床上的蔡荷。

“這陰神種下的禍根,本就是極陰之物,這朵花也同屬於極陰之物,短時間還好,能讓禍根平息一些。”

“可物極必反,貪多則厭,當下,這禍根更加肆虐,而這陰氣也已經滲入女孩體內,情況不容樂觀,照這個情勢下去,不出一個時辰,女子必會化作灰燼!”

一聽到蔡荷已經在死亡關頭,甚至只留下不足一個時辰。

一旁的蔡萱立馬應聲哭了出來,撲在床邊,細嫩的小拳頭猛的錘着床板,哭訴着這天地不公,好人沒好報。

鄒老道沒有去顧及蔡萱的哭鬧,而是示意徐涎將蔡荷扶起來,坐正。

徐涎雖是十分着急,但還是按着鄒老道說的照做。

而後他來到蔡荷身後,一手托着女子的柳腰,一手挽着着香肩,將其慢慢扶起。

放眼望去,還能透過那薄薄的衣紗,依稀看到女子後背上的那些朦朧青色花紋。

眼下根本來不及去欣賞那纖細的身材,而是救人要緊。

接着,鄒老道動了。

一手快速捏着法訣,一把拂塵憑空出現!

而他自身,也開始散發出灼灼白光,白髮與白須同時飄舞,整個人憑空懸停在空氣中,盤腿而坐。

隨着手指與拂塵在空氣中划動,那恐怖的威壓令整個小屋都顫抖了起來!

好在鄒老道在進門時,偷偷佈下了一層結界,從外面往裏看,是看不出有任何變化的。

緊接着,屋內風聲吹起,只見空氣中,一道道金光形成,像是在寫字一般,一條條匯聚在一起,最終凝聚成一道符籙漂浮在鄒老道身前。

“去!”鄒老道將拂塵上的馬尾搭在另一隻胳膊上,一指推出,點在那條金色符籙上。

那符籙頓時金光大閃,化作一道金光,筆直衝向盤坐在前的蔡荷。

砰!

一聲巨響過後,那強大的衝擊,竟直接讓身在蔡荷背後的徐涎撞在了牆上!

若細看的話,還能發現,這牆已經淺淺的陷了下去。

徐涎大睜着眼睛,驚訝的不行:“我去,這麼牛,我在這都能被打到牆上。”

緊接着,蔡荷整個人也騰在空中,在離床兩寸的地方漂浮着。

那金色符籙帶來的衝擊極強,蔡荷整個人衣衫隨風擺動着,但由於強光太盛,根本看不清。

只聽一聲噴吐聲,蔡荷吐出了一大口血!

但奇怪的是,那血竟然不是鮮紅色,竟是綠色中帶着一絲灰白,詭異至極。

而那團血,還沒來得急落在地上,就被那金光照的蒸發,接着只見蔡荷整個人開始冒煙,全身都被金光包裹着!

不知道的人肯定會以為,她着火了。

但細看的話就能看出,那其實是蔡荷體內中那些詭異的血液,從她的每一寸肌膚給擠了出來,後來不及聚集,就被照的蒸發,才會造成這番景象。

此時的徐涎,別提多驚訝了,已經一整個呆住了。

而一直在一旁的蔡萱,也是非常驚訝的坐靠在一邊,看着這一幕。

接着,鄒老道再次出手,那拂塵猛的拋出,直衝蔡荷腹部,只聽他大喝一聲:“出!”

蔡荷突然抬頭,眼睛和嘴邊都噴出了金光。

只見在她的腹部,竟然有東西在蠕動!

也許是受到金光的照射,那腹部之物,蠕動的厲害,像是在掙扎一般。

鄒老道又是一聲冷哼,語氣中充滿了威嚴,哪裏還是那天天只知道睡覺收徒的老道士,分明就是威風的神仙。

此時金光更甚,直衝小屋屋頂,而那蠕動之物,也在那團金光的包裹之中,從蔡荷的口中,飛了出來!

鄒老道一個瞬身,兩指在空中夾住那從蔡荷口中飛出之物,后輕輕落地。

也就是同時,金光消失,符籙飄散,蔡荷整個人瞬間癱軟下去,掉落在床上,徐涎趕忙扶住了蔡荷。

鄒老道看着手中的東西,咧嘴一笑:“成了。”

徐涎向鄒老道的手上看去。

只見其雙指之中的,竟然是一隻顏色油綠的肉蟲!

約莫兩個蠶蛹大小,只有一張充滿尖刺的圓嘴,全身還帶着粘液,噁心至極,此時正在老道的指間扭曲着。

“這...這是何物啊?”徐涎不由得的皺着眉,看着那蟲子。

鄒老道不屑的看着綠色蟲子,冷冷說著:“一些練毒、煉屍之人慣用的骯髒手段,肉蠱。”

“當然,也只有一些外門邪派才會搞這些,真是髒了修行人的道。”鄒老道十分不屑的補充着。

徐涎咽下一口唾液,表情也是十分厭惡。

“姐姐!”蔡萱趕忙撲了上來,查看着此時全身癱軟的躺在徐涎身上的蔡荷。

而女子的臉色已經逐漸好轉,身上的花紋也已經消失,不過還是沉睡着,看樣子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徐涎看着懷中的蔡荷,突然不由得臉紅,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女人的身體,剛剛那股緊張勁一過,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徐涎在慌亂之中,將蔡荷安置好,隨後跳下床,耳根子有些泛紅的咳嗽了兩聲,看着床上的蔡荷。

那有些微濕的額頭,汗水粘在髮絲上,白皙紅潤的臉龐,兩梢柳眉微微彎曲,真是說不盡的清純動人。

蔡萱摸着蔡荷的手掌,那一絲專屬於人體的溫暖,讓她那整顆懸挂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這還是第一次蔡荷受病之後的溫暖。

這象徵著,蔡荷已經完全逃脫了死亡關頭,從黃泉路上,拖回來了。

蔡荷的獲救,那蔡萱自然是不用多說,也能順利的活下來。

徐涎在牆角拿起那株因為先前的動靜被吹到角落的灰葉白花,又走到鄒老道面前,看着其手中的噁心綠蟲問道:“這東西,打算怎麼處理。”

“此乃練毒之主的精氣所在,若是殺了,其主人必會得知,莫要小瞧了這肉蟲,能結成如此大小的肉蠱,想必其主人不是泛泛之輩。”鄒老道一手摸着鬍鬚說道。

“你打算怎麼處置。”鄒老道反過來問徐涎。

徐涎表情嚴肅的咧了下嘴說到:“殺!”

鄒老道聞言仰頭大笑,后雙指猛的發力,那綠色肉蟲瞬間被捏的個稀巴爛。

緊接着鄒老道一甩手,那骯髒的血肉散落在地面。

又是一指遞出,那團血肉竟燃燒了起來,不一會就完全消失殆盡。

。。。

與此同時,某處的一間屋內,一名身穿白色錦衣的男子在灼光的照耀下正在與三位年輕女子花天酒地,嬉戲打鬧。

而後不知為何,男子楞了一下,表情也慢慢從開懷大笑轉變為陰冷憤怒。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失去了ming根子似得。

只見那男子毫無徵兆的一指戳穿了眼前一女子的腦袋!

拔出之後,那女子已然了無聲息,多的只是頭上的一個空洞。

同時,男子一臉極其憤怒的表情死死盯窗外的遠方,細看其面龐,竟然沒有一根汗毛,甚至連眉毛都沒有!

剩下的那兩個女子,也是還沒來得及反應,甚至連尖叫都來不及,就被男子摘去了頭顱。

。。。

“明辨是非,善惡分明,賞善罰惡,所謂俠義,也就如此了。”鄒老道滿意的點着頭。

徐涎也跟着點點頭,后對着蔡萱說到:“此地不宜久留,下毒之主必然是會察覺到了這裏的,我們不能再在這裏逗留了。”

蔡萱點點頭。

她收拾的很快,沒一會就準備好了。

就這樣,徐涎負責背着虛弱的蔡荷,而蔡萱負責拿上一些物品,鄒老道跟在後方,一行人就這麼離開了小屋內。

當他們走出小屋時,天空已經亮了起來,正是太陽初升之際,刺破了黑夜中所有的黑暗以及污穢,將這整個世界照亮了起來。

溫暖和煦的陽光,伴着微微清風徐來,小女孩蔡萱終於露出了童真的笑容,雖然期間九死一生,不過不僅見到了神仙,還救活了姐姐,真是大開了眼界。

一路上感激鄒老道的同時,還有說有笑。

竟還說什麼要讓徐涎當她的姐夫,要生很多很多小孩,聽得徐涎那是一個天花亂墜。

而那鄒老道,則是一邊嬉笑,一邊詢問着徐涎:“要不要拜師啊,我把剛剛那招傳給你怎麼樣?”

徐涎這次沒直接拒絕,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在腦海中思考了起來。

一行人,悠閑的走着,回到了徐涎那小破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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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敘江湖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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